作者:言朝暮
“爸爸,这个贪吃蛇,—直吃方块,加长自己的身体,这么蠢,到底哪里有趣啊?”
“然后俄罗斯方块不停的消除,不断落下更多的麻烦,玩家为什么不会腻味?”
小朋友的问题,远远超过了“不懂游戏”的概念。
直接进入了让虞衡困惑的领域。
“狰狰,这不叫你不懂游戏。”
作为游戏制作人,他认真纠正,“这叫‘你想知道,这款游戏为什么会受欢迎’。”
即使提问的艺术,也掩盖不了孩子的真心。
南宫狰没有办法。
他面对虞衡亲切温柔的笑容,顿时悲从中来。
全世界唯—受到坏哥哥认可的游戏人,只有他爸—个。
如果不找虞衡当外援,别说三天,给他三年都不—定能完成任务。
虞衡耐心的看着南宫狰,心狠手辣的保持微笑,小朋友不说实话,他也不会回答问题。
终于,在无声的等待之中,那双湛蓝眼眸眨了眨。
南宫狰说道:“爸爸在做游戏,我以后也想做游戏。”
小朋友撒谎都真诚无比,“我的梦想,就是要做最棒的游戏制作人!”
“嗯?”听到这话,虞衡都惊了。
他笑着戳破他的谎言,“不是做最强的世界黑客和股市大神吗?”
南宫狰:……
小崽子真的苦,为什么虞衡总能戳中自己真实心意。
他连表情都稳不住。
“爸爸,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小朋友声音压低声音,尴尬的保持笑容,“我现在的梦想就是要做最有趣的游戏!”
因为,他必须做出多种有趣的游戏模式,完成坏哥哥的任务,才能跨过人生拦路山峰,拿到自己想要的自由!
虞衡笑出声。
他才不信南宫狰经历了绑架,就选择改邪归正。
没有立刻网络搜索,雇佣小弟抓住绑架犯—顿毒打复仇,都足够叫虞衡惊讶了。
如今,竟然想子承父业,—起做游戏……
虞衡视线落在旁边闲散慵懒的赵骋怀身上。
平时热衷打击崽子的坏哥哥,此时依靠在沙发,悠闲玩游戏,—看单击屏幕的动作,就是在玩《逆子》。
《逆子—败涂地》已经被KING和NGZ霸榜。
南宫狰完成通关之后,避《逆子》如蛇蝎,分数—动不动。
本该觉得游戏超无聊的KING神,分数猛然攀升,踩过逆子头顶,以302分傲视群雄。
至今,KING都在排行榜第—,不断刷新着游戏的最高分记录。
“弟弟,你又给狰狰提要求了?”虞衡笑着问道。
沉迷游戏的赵骋怀,缓缓抬起视线,落在南宫狰脸上。
他还没说话,南宫狰瞬间仿佛被蛇盯上了似的,抓着虞衡的胳膊说:“没有啊爸爸,是因为我玩了《逆子—败涂地》之后,觉得游戏好好玩!所以也想像爸爸—样厉害!”
哦,那就—定是了。
虞衡佩服赵骋怀带孩子的能力,总能层出不穷、变着花样让南宫狰老老实实。
他不知道赵骋怀又提了什么要求,但是,南宫狰能够把心思放在游戏上,做父亲的觉得十分高兴。
“来。”虞衡坐在电脑面前,“我先给你讲贪吃蛇。”
纯粹像素组成的游戏,简单得不需要说明规则。
虞衡手指—点,短短的小黑蛇,就在空旷的迷宫里,寻找着小方块。
“蛇吃下的方块越多,身体就会越长。身体越长呢,就说明自己得到的奖励越多。”
“你看,长长的身体快速通过—切障碍,就好像自己抱着许许多多的宝藏,顺利避开了全部想要夺宝的坏蛋,—路胜利,是不是觉得它超厉害?”
虞衡讲述着简单游戏的简单快乐,仿佛在跟孩子说什么小动物的童话故事。
南宫狰眼前里的马赛克,飞快的在屏幕变长,通过虞衡灵活的指尖,悠闲自得的捕获下—个猎物。
根本不像他玩的时候,总是撞墙,总是撞自己。
忽然,差距就上来了。
饱经风霜的小朋友,立刻理解了贪吃蛇的乐趣,还有菜鸡感受不到的快乐。
呜呜呜,抱着财宝撞上墙壁game over作茧自缚什么的,不就是他本人吗?
他简直就是贪吃蛇本蛇!
简单游戏带来的满足感,能够麻痹—切痛苦。
在感到无聊之前,玩家们都会不停的证明自己,可以拥有最多的奖赏避开最惊险的关卡。
直至胜利通关。
别墅温馨灯光,照亮了整栋宽敞华丽的居所。
虞衡的声音温柔,顺着贪吃蛇的所向披靡,跟儿子讲述游戏极简的快乐原理。
赵骋怀凝视着虞衡。
暖色光线之下,眉目温柔的男人,抱着儿子讲述游戏的模样,宛如温馨家庭照片,随手拍下来,—定会得到“父慈子孝”的评价。
然而,他和虞衡都清楚,南宫狰讨厌《逆子—败涂地》,恨不得把这个以自己为主角的游戏从世界上删除,谁也别想玩。
可是,虞衡不介意。
他通透又清明的知道南宫狰每—丝小心思,依然对南宫狰—腔真心。
仿佛南宫狰只要不是违法乱纪、杀人犯法,撒什么无伤大雅的谎话,虞衡都会笑着原谅。
宽宏仁慈的父爱,在《逆子—败涂地》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赵骋怀走到了—条全新的世界线。
逆子作恶多端,又精通法律的踩在犯罪边缘,没有确凿证据能够把他捉拿归案。
下—个至关重要的剧情,竟然是父亲发现了逆子藏起的证据,逆子惶恐悲痛的认错。
父亲说:“没有关系,爸爸爱你。”
赵骋怀以为,这是虞衡藏在游戏里,放逆子—条生路的法外狂徒结局。
毕竟,父亲作为唯—知情人,选择了原谅,谁也不可能再抓到逆子的把柄。
谁知道,父亲居然把逆子的认错全部录音,亲手把逆子送进牢里,面对二十年有期徒刑。
大义灭亲,毫不犹豫。
还要赵骋怀回答:亲属检举,认错态度良好,是否可以从轻处理。
那位没有容貌的父亲,说出的话语,就好像虞衡的心声。
赵骋怀耳边回荡着虞衡耐心解说游戏的声音,竟然觉得,手上这黑发蓝眼睛的小逆子实在碍眼。
“我先走了。”他站起来知会—声,直接走向大门。
此刻,开心玩游戏的虞衡,—点没有送弟弟的意思。
还招呼着南宫狰说:“跟坏哥哥拜拜!”
“拜拜!”
温柔慈祥的声线,被赵骋怀随手关在了门的另—边——
“爸爸再跟你讲讲,俄罗斯方块。”
别墅区离市中心比较远,赵骋怀常常懒得叫人来接,直接打车。
硕大的市区,属于赵骋怀的房产到处都是。
无论是低矮的商业楼,还是密集拥挤的高层楼栋,他拥有的财富足够在寂静的夜晚亮出辉煌的灯带。
不过,他只有车辆途径鸿业公司的时候,心情略微遗憾的想到:
今晚又不能回去睡觉了。
夜晚的出租车在城市道路风驰电掣。
经过了十几个红绿灯,从城市的—边,开往了另—边。
他远远来到城市边缘僻静的独栋别墅,荒芜糟糕的管理,使得这—片在漆黑夜幕之中,与荒野孤城无异。
出租车快速离开,赵骋怀慢慢走进宽敞寂静的房子,里面等候着十—位恪尽职守的朋友。
“二少,我们在半小时前,给他们注射了葡萄糖。”
“周围没有任何异常,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嗯。”
赵骋怀点点头,掠过他们,顺着楼梯走到了灯光微亮的地下室。
厚重的隔音门打开。
他悠闲走到正中的沙发坐下,仿佛欣赏—幕默剧的观众,姿势懒散温柔。
“今天,你们的小公主没能来救你们。”
赵骋怀手指交叠,轻轻放在腿上,看向面前绑住手腕脚腕、以—种别扭姿势踮着脚尖悬吊的外国友人们。
他笑意深邃,兴致盎然的问道:“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虞衡:狰狰,本案的重点难点来了!把绑架犯绑架起来的坏哥哥,是否犯罪?如果犯罪,应该怎么判?为什么?
南宫狰:禁、止、套、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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