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元帅的炮灰原配 第58章

作者:红心K 标签: 情有独钟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写给狱中老公的信,感人至深,催人泪下!》

  沈祺然:“……”

  可以理解,智能机使用通畅的当今,若不是一方蹲局子难以联系,谁会闲着没事去写信啊!

  把邵行不可理喻的脑回路默默吐槽了一百遍,沈祺然拉动页面往下看,越看脸上的表情越愁苦。

  【写给老公挽回婚姻的信】

  【写给老公协议离婚的信】

  【写给老公结束冷战的信】

  【写给老公纪念结婚十周的信】

  …………

  ……

  十分钟后,沈祺然关掉了页面,重新对着眼前的空白信纸发呆。

  之所以下笔困难,究其根本,也是因为他和邵行的关系实在尴尬:说是夫妻吧,从一开始就是有名无实的;说是朋友呢,似乎也没好到那个程度;但若说是仇人,其实目前也不太像……

  沈祺然思索良久,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豁然开朗。

  既然两人关系非亲非疏,现在又远隔万里,那把对方当成一个普通的笔友不就好了?就像是小时候和贫困山区的小朋友结对子,定期给对方写信一样。

  这个思路一冒出来,沈祺然顿时文思如泉涌,他一边回想着小时候“关爱山区儿童”的友爱精神,一边提笔刷刷写起来。

  邵哥:

  展信安好。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来默黛尔音乐学院已经快两个周了,不知最近王都的亲友们是否还安好?有些想念邵老夫人她们了,希望大家一切都好。

  默黛尔音乐学院的学习氛围非常浓厚,我很喜欢这里,当然,我没有说莫利亚学院不好的意思,只是在不同的学院就读,的确能学到很多不同的东西,这种体验让我觉得很新奇,不知邵哥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参加过类似的交流项目?

  今天是个晴天,夜晚的星星也很漂亮,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你喜不喜欢那晚拍给你的“极光星云”啊?你喜欢那样的景色吗?

  …………

  ……

  洋洋洒洒水完八百字,沈祺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折好信纸,塞进信封,然后在信封外皮写下了收信人的姓名——

  【邵行先生收】

  搞定了一切,沈祺然来到阳台上,对着空气轻喊了一声。

  “1号先生,您在吗?”

  他身侧很快传来回音:“我在。”

  沈祺然把那封信向传来声音的地方递过去:“请帮我把这个转交给邵帅吧,谢谢。”

  1号应该已经从邵行那边知道了信件的事,他什么都没问,那封信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至此,一桩心事终于了却,沈祺然趴在阳台边欣赏了一会儿夜景,直到欧瑞他们回来,才转身回屋。

  一夜过去。

  第二天,沈祺然在闹铃声中准时醒来。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爬下床,准备换衣服时,有什么东西从衣兜里抖落出来,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欧瑞他们正挤在洗漱间洗漱,谁都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沈祺然低头去看落在地上的东西,突然一怔。

  那竟是一封信。

  ——来自邵行的回信。

  作者有话要说:邵总表示他也会每天按时缴公粮的!(不是那个公粮)

  感谢荞荞、哔咔哔咔咔咔酱、天至晚烟火燃三位小天使的投雷!感谢何故小天使的手榴弹!么么哒!

第50章 50

  干净纯白的信封上,是一行力透纸背的俊逸字迹。

  ——【沈祺然先生收】

  沈祺然认识邵行的笔迹,所以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能断定这是来自邵行的亲笔信。他立刻捡起它,坐到桌前拆开了信封。

  他昨天写了两页纸,对方也回了他两页纸,沈祺然粗略估算了一下,对方的字数并不比他写得少,甚至还多出一些。

  信的内容如下——

  祺然:

  展信安好。

  时间的确过得很快,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过去近半个月。母亲她们也很想念你,托我询问你结束交流的准确时间,并期盼你早日归来,和大家重聚。

  默黛尔音乐学院毕竟是帝国内顶级的学府之一,学习氛围自然浓厚。听你说起交流的见闻,的确有益,我就读莫利亚学院时,没有参与过这样的交流项目,现在想来,有些可惜。

  你委托1号拍给我的“极光星云”,真的很美,我非常喜欢。这种奇异景色固然难得,但平凡的星空夜景我也一样喜欢,你说昨晚夜空里的星星很漂亮,可惜未能看到你拍的图片,真是十分遗憾。

  王都的天气不如你那边好,昨天夜里下了很大的暴雨,庭院里的不少花草受到折损,梅姨想要更换一批新的花草,她询问我的意见,我对这方面不太精通,所以想问问你的意思,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花卉植物?现在采买种植,等你回来时,就能看到新的庭院景色了。

  …………

  ……

  沈祺然本以为邵行的书信会措辞严肃,如公文般端正古板,没想到还挺亲切随和,如闲话家常一样娓娓道来。他甚至忍不住去想象邵行在写这封信时是什么模样——是如往常般冷峻着表情,像批改公文一样严肃认真地写信;还是神态放松随意,提笔一气呵成?

  这么想着,沈祺然忍不住勾起嘴角,轻笑起来。

  他突然觉得,每日一封信的任务,似乎也不再那样令他头疼了。

  ***

  事情的发展就是这样出人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的继续了下去——沈祺然和邵行,就这么你一封我一封的,彼此写起信来。

  每天晚上,沈祺然都会把写好的信交给1号,然后第二天早上,他总能衣服口袋里找到邵行寄来的回信。

  其实沈祺然很好奇1号是怎么做到横跨两个星系完成书信转送的,他猜测是军部有某种特殊的传送渠道,邵行和1号都没有细说,那肯定是涉及了机密,他自然也不好意思追问。

  但这么厉害的功能居然用在自己和邵行的书信往来上,怎么想都有点公器私用的嫌疑。沈祺然觉得惭愧的同时,心里还有种异样的感觉,可到底哪里异样,他也说不清。

  与此同时,沈祺然和夏舒允的合奏练习,也开始了。

  他们选择的曲子是夏舒允的一首原创乐曲,沈祺然在其基础上又进行了一些改编。沈祺然弹钢琴,夏舒允拉小提琴,两人一起琢磨了两天,才最终定稿,之后就是抓紧时间练习,努力磨合了。

  练习的过程中,两人仍会对曲谱进行一些微调,沈祺然发现夏舒允的悟性真的很强,好几次改动都让他十分惊喜。

  “你真的好有天赋啊。”他忍不住赞叹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音乐的?”

  现在夏舒允面对沈祺然时,已不像最开始那样拘谨,沈祺然每次有什么疑问,他都知无不言,话明显多了不少。

  “正式学习是在进入默黛尔音乐学院后,但对音乐产生兴趣,应该是从出生时就开始了。”他笑了笑,好看的眉眼弯起来,像小王子一样俊美漂亮,“福利院的妈妈告诉我,我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只要一听到音乐,就会激动得手舞足蹈,还会跟着节奏咿咿呀呀地哼呢。”

  沈祺然怔了怔,注意力完全被另一个信息点吸引了。

  “福利院?”他迟疑道,“你难道……?”

  “嗯。”夏舒允点点头,表情没有任何不自然,“我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我原本是塔克尔星人,那个星球在天琴星系和克米星系的交界处,不是很太平,十几年前发生过虫潮之患。”他微微一顿,声音变得轻了一点,“当时……死了很多人。”

  想到自己在星舰上看到过的那本《帝国战争史》,里面似乎的确有一场战役是发生在塔克尔星附近的,沈祺然的心顿时沉重下来。

  “抱歉,让你想起了不愉快的事。”

  夏舒允摇摇头,甚至还笑了笑:“那时我太小了,什么都不记得的,其实我觉得自己也没有吃多少苦,福利院的妈妈们都对我很好,后来我还得到了好心人的资助,才能来这么好的地方学习音乐,我觉得上天还是很厚待我的。”

  沈祺然却很难像对方一样笑出来,想到对方年幼丧亲,孤身来到默黛尔音乐学院求学,却又在学院里遭遇了那么多事情,甚至现在还在被全学院的人抵制和排斥,他的心情就很复杂。

  “你别露出这种表情。”夏舒允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可怜我,你别这样,祺然。”

  “我不是可怜你,我只是……”沈祺然几乎说不下去,他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就是觉得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他觉得夏舒允是无辜的,但那些人的自杀却又过于巧合,甚至前阵子,他也因为怀疑夏舒允而拜托1号调查这件事。

  哪怕愿意和对方搭档合作,自己或许和那些相信谣言的人也没什么区别,这个认知让沈祺然觉得难过和悲哀。

  夏舒允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开口说。

  “你是不是也想知道,那些人的死和我有没有关系?”

  沈祺然没想到对方竟会主动提起这个敏感的话题,不由得愣住了。夏舒允轻轻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望向窗外,夕阳正从西边的天空慢慢垂落,宛如一个正在沉没进黑色海洋的滴血巨轮。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的声音平静到麻木,眼底却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我没有想害任何一个人,但身边的人总是出现意外。所有人都说是因为我的问题,是我的精神力勾动了他们颓丧抑郁的负面情绪,虽然……虽然我经受过无数次检查,数据显示我的精神力是正常的,可久而久之,我也怀疑起自己,甚至想要放弃音乐——因为我害怕使用自己的精神力,更害怕自己用精神力弹奏出的音乐会伤害到更多无辜的人。”

  这个世界的音乐,几乎离不开精神力。

  如果那些事情因他而起,他就必须要放弃自己挚爱了十几年的东西;但若那些事情与他无关,他又不明白为什么所有自杀的人都是与他有过接触的亲友。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真相,他也比任何人都要痛苦,但他没有权利倾诉这种痛苦,因为他是被审判的那一方,他是一个千夫所指的罪人。

  沈祺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任何安慰的话在此时都是徒劳的,良久,他才轻声道。

  “你不需要放弃音乐,就算没有精神力,你依旧可以演奏音乐。”

  夏舒允的目光突然有了细小的光彩,他收回视线,微笑着说:“对。”

  他将手里的小提琴架上肩头,轻轻拉弹出一段节奏,沈祺然立刻就听出来了,这是R先生的《小夜曲》。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听到了这首曲子。”夏舒允喃喃着,语气里带着虔诚的感激和痴迷,“我第一次知道,吸引人的音乐,原来还可以这样表达。”

  “我甚至觉得,可能一直以来大家追求的方向是错误的。我们在用精神力引导听众情绪的路上走得太极端,强制地把音乐灌输给听众,这和给人下迷药有什么区别?”少年越说越激动,完全一改刚才的颓丧低迷,他眼里迸射出耀眼的光,“他们以为音乐就是情绪的表达,是情绪的释放,精神力是唯一能传输完美音乐的途径,这其实完全扭曲了音乐的本质,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音乐!”

  虽然沈祺然也觉得这个世界的音乐有些极端,但他对精神力的研究到底不如原住民透彻,感悟也没那么深,所以两种形式的音乐孰优孰劣,他并不敢妄下定论,毕竟艺术是一种很自由的东西,文无第一,音乐也一样。

  “这两种形式,其实各有所长吧。”沈祺然说,“也不能偏颇地认为哪一种就一定胜过另一种……”

  “不。”夏舒允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喃喃着,“我总觉得,如果再一味追求精神力音乐,迟早会出事的……”

  他突然止住话头,像是猛然清醒过来一样,他满含歉意地对沈祺然说道。

  “抱歉,我、我刚才过于激动了……其实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怕我。”像是担心被拒绝一样,他很快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你不要怕我,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我再也不会弹奏使用精神力的曲子了。”

  沈祺然笑了,拍了拍他的肩:“放轻松,我本来也没有怕你。”

  夏舒允很感动,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握住那只手,但终究没有那个勇气,所以他的手只是落到沈祺然面前的钢琴上,弹出一个单调而悠长的琴音。

  “我以后再也不会弹奏使用精神力的曲子。”少年凝视着洁白的琴键,自言自语着。

  “……再也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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