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云上
但她被七皇子给逼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告诉七皇子:“没错,老二老三都是我和别人生的,你去将他们都杀了,杀了孩子再将我杀了,你身上的污点就没有了,你去啊!”
知道一切的皇子妃和刘侧妃二人,手底下一人养着一个孩子,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对七皇子的行为非常不屑。
“柳氏从进京后,行止间无数下人跟前跟后,不管白天夜里,只要咳嗽一声,就有无数人巴结伺候着,还有咱们的人十二个时辰不眨眼的盯着,要是这样还能给柳氏偷人的机会,柳氏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刘侧妃对笑眯眯对七皇子妃道。
“呵,咱们本来就怀疑是他不行,太医们知道实情却不敢上报,偏柳氏运气好,接二连三的怀了孩子,本以为是咱们猜错了,没成想到了别的女人身上,还是个没用的。
哼,咱们好好将孩子养大,顺便看他们狗咬狗就行了。”
而另一头的落安县贺家,正值午饭时间,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给时砚的小弟弟庆祝生辰时,从外间跑进来个靛蓝色身影,像个小炮弹一般直接钻进了老太后的怀里。
嘴里不停念叨:“祖母,祖母,父皇他欺负我!他和母妃联手欺负我!他们嫌我碍事,直接将我赶出家门啊!我真的好惨啊!呜呜呜。”
哭的间隙,还不忘伸手从桌上抽一个小鸡腿塞嘴里啃。
时砚无语,踹了贺行玉屁股一脚:“脏死了,去洗手!”
等一大家子重新坐上饭桌后,时砚才慢悠悠问贺行玉:“八皇子不是被立为太子了吗?你不留在京城狐假虎威,享受荣华富贵,跑这穷乡僻壤做什么?”
八皇子与九皇子贺行玉,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在七皇子废了后,皇帝将目光聚在八皇子身上,越看越觉得这个一向行事低调的儿子,内里有大才。
经过一年多的训练观察,眼看自己也不年轻了,果断将八皇子立为太子。
贺行玉可有话说了:“二叔和我父皇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呢!父皇在京中当皇帝,威风的很,二叔为何还要蜗居在这穷乡僻壤不出去享受众人追捧?
道理都是一个道理,你不能因为我小,就看不起我!”
时砚点头:“行,你要立志当个闲散王爷的话,我自是无话可说!”
谁知贺行玉嘿嘿一笑,朝席间众人道:“谁说我要当个闲散王爷了?我来,是为了跟二叔和时砚堂兄学做生意的!我将来可是立志要做全皇室最有钱的王爷呢!”
老太后脑子稍微一转,就明白了皇帝和九皇子的心思,不接话,只笑眯眯听着,突然将视线定在逗小孩子玩儿的时綉身上,出声道:“时綉,祖母给你找个好看的夫婿如何?”
时綉可不傻,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太后说的是谁,笑眯眯道:“如果这人是贺行玉就算了吧,他才学做生意呢,我已经跟着时砚表哥学了多久了!做生意这块儿上他可比不过我,要他有何用?”
偏时綉这般说,将贺行玉的好胜心给刺激到了,当场表示:“若是将来我做生意赚的银子比你多,你就甘拜下风,向我认输,和我成亲!”
时綉仰着下巴骄傲道:“时砚表哥说了,你们皇家的孩子,出了皇宫,不玩弄权术的时候,一个个都傻的很,十指不沾阳春水,盐巴和糖霜都分不清,偏还将所有人都当成傻子自认为高高在上!
我和你赌了,若是你输了,就当着全县城人的面儿,大喊三声‘我贺行玉不如云时綉’,然后带着你的八十抬嫁妆乖乖嫁给我!”
贺行玉:“一言为定!”
时綉:“驷马难追!”
众人:“……”
众人看贺行玉的眼神都不对了。
时砚:从未发现贺行玉这小子这般憨傻,就这样的铁憨憨,要我是皇帝和太子,也不敢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这是分分钟被人下套利用的节奏,一天到晚给擦屁、股怕是都忙活不过来。
等一顿饭吃完,贺行玉摸着饱饱的肚子,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我上当了!这横竖都是我吃亏的呀!”
众人:“……”
这反应还能再慢点儿吗?
谁能想到,日后富甲天下的一对夫妻商人,就是今天,在这种看似玩笑的环境下诞生了呢?
外界一直觉得,以果酒起家的贺家,到了富甲天下这一步,就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迟早要被皇家开刀,充盈国库的,翻开史书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好些人盼着贺家倒台,自己跟在身后捡便宜,但盼着盼着,贺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天下间几乎没有他们家不沾手的生意,却一直屹立不倒,甚至将生意做到了别国。
贺家还有子孙,因为在别国做生意,娶了别国的公主,当了人家的驸马,偶尔参与一下朝政,混的风生水起。
本朝人一直认为贺家生意能做大做强,还不被皇家觊觎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贺家会拍马屁,仗着两家都姓贺,强行和皇家扯上了亲戚关系。
每一任贺家家主,见了皇帝,都称兄道弟,脸皮极厚,不要脸的境界让朝堂上深谙厚黑学的老大人们自愧不如。
落安县贺家人不光嘴上会拍马屁,且每当朝廷遇到经济困难,贺家就会不遗余力的将成箱成箱的银钱往国库里送,堪称皇家的储备粮,为皇家和天下做了不少实事,本国遇到灾荒年景的时候,贺家还打着“爱国商人”的旗号,从别国调运无数粮食,活诸多国人。
以至于朝臣们有时候都不得不怀疑,富商贺家,和皇室贺家,难道五百年前真是一家?
直至几百年后,皇室衰微,皇权旁落,外族大举入侵,占领中原腹地,皇室成员一夜间将国库搬空,传闻带着家眷举家潜逃。
原以为天下间将会陷入水深火热,民不聊生的境地,无数文人雅士已经提前替百姓担忧上了,各种亡国诗写了一篇又一篇,在士子间流传度非常广。
结果一转眼,老贺家的年轻一辈们纷纷出现在全国各地,迅速集结在一起,像是有组织,有纪律似的,在众人没看明白局势前,将全国冒出来浑水摸鱼的各地反叛军收拾的干干净净。
顺便在边境切断了外族的后路,让进入中原腹地的入侵者成了无根之木,在京城孤立无援。
本以为是一场生死危关的灭国战,开始的猝不及防,结束时势如破竹,好些还沉浸在家国即将凋零的悲伤情绪中的诗人们,做好的悼亡诗还未传扬开,皇位上坐的,又换成了老贺家的人。
外族入侵者还没将龙椅捂热,脑袋就搬了家。
亡了一次国,将外族一网打尽,还顺便将本国有野心,还敢付诸实践的家伙们收拾的服服帖帖,一转头,皇位上坐的还是人老贺家的人,至于老贺家的前任亡国之君?
呵,看看落安县贺家那位跟大爷似的,与以往家主放荡不羁作风如出一辙的新任家主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娘的落安县贺家,与皇室贺家,原本就是一家好吗?连家主都能换着做,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前朝老臣合理怀疑,就是他们伺候的那位君主,打从当上皇帝,成日不想批改奏折,不想上朝,不想听朝臣们逼逼赖赖,不想去后宫和美人们睡觉生皇子,一心想出宫去玩儿,才会一手策划了那场惊心动魄的亡国战争,然后洒脱的去当富商贺家的家主。
这些无凭无据,都是后话。
且说当下,在弟弟七岁,时綉和贺行玉即将成婚前夕,时砚特意进宫和皇帝密谈了整整两天,出宫后,他就成了落安县贺家实际意义上的掌权者,亲手计划了贺家往后百年的发展计划。
而落安县贺家,自太后去世后,明面上与皇家再无任何瓜葛。往后百年,贺家按照他的计划走的稳之又稳,一步步走到了让各国皇室都不得不将之当成座上宾的地步,将势力明晃晃的渗透到了周边国家上层阶级。成为后世的一个传奇,是商人界不可逾越的一座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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