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云上
时砚慢悠悠喝一口汤,伸出空闲的左手在温时临面前:“将我出门前,让你准备的东西给我!”
温时临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从一边的公文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盒子放到时砚跟前,这东西都拿出来了,温时临也没必要继续生气,重新埋头吃饭。
最近半年心头一直被这件事压着,温时临感觉自己好久没这么轻松的吃过东西了,内心虽然觉得刘仁来的不是时候,但丝毫不影响他吃饭速度。
时砚没有打开,直接推到刘仁面前,在对方不解的眼神中,淡定道:“现在,我的条件也变了。”
说着,就从自己随身带出来的公文包里掏出前段日子就准备好的图纸放在盒子旁边。
这才继续道:“要在以前的基础上,再加两条。
第一,医院和药厂的选址,要按照我的要求来。”
时砚指了指桌上被折的整整齐齐的图纸,在刘仁不可置信的表情中,慢悠悠道:“第二,这里是关于药厂和医院建造的一些小要求,我希望你们尊重我的想法。”
没管刘仁一脸“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时砚指指盒子:“这里面是成品,给你们时间考虑,要是考虑清楚了,可以直接在安城动工。
我看到你们的诚意,自然一切好说。”
刘仁一惊,双手紧紧地压在盒子上,再次和时砚确定:“成品被你们做出来了?”
时砚点头继续喝汤:“是与不是,我相信你们有办法判断,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可以低于市场价,在年前先给你们提供一批,让你们对我们二人的能力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说到这里,在刘仁有些尴尬的眼神中,时砚慢悠悠道:“希望下次见面,刘先生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不是争取让我在安城当个副院长。”
刘仁心里清楚,若时砚和温时临真有自主研发的能力。时砚提出的要求还真不过分。
对目前的安城来说,时砚这种人才少之又少,两人若对安城不是别有用心,或者能确定两人不是其他党派的成员,两人的到来,是安城求而不得好事。
且自主生产青霉素,是一个天大的诱惑,不仅刘仁做不了主,就是他身后的人也做不了主,这件事必须回安城开会商议。
刘仁带着东西匆匆离开,温时临有些纠结道:“早知道有和对方谈条件实现愿望的一天,咱们选址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最起码也得找个去过安城的人打听打听吧?
万一咱们选的那几个地方早就被人占用了呢?搬迁起来非常麻烦,且我这几天找人打听了一番,安城的条件相对落后许多,这不是影响建设速度吗?”
在温时临心里,他现在有亲人和没有差不多,痢疾期间,温家人恨不得各个都跑到他跟前,拎着他耳朵告诫他:不要回家,要死就死远一点儿,免得传染给家里人。
加上前段儿时间,温家趁着他上班正忙的间隙,借着爷爷老了身体不好的由头,内部简单分了一次家,在他这个温家明面上唯一的少爷不在的情况下,他只得到了一点儿简单的现金,那个家就荒唐的分完了。
温时临知道的时候,心绪没有丝毫起伏,说到底,温家只是想借着沈明心将老爷子气晕过去的借口,不给他们母子财产罢了,这种情况,也只不过是温时临无数种设想里的一种,无甚特别,他早有预料。
反倒是跟着时砚做研究的这段日子,过的格外踏实,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钱财上也从未短缺过,这种能让他安心做喜欢的事情的环境,是他一直求而不得的。
因此,温时临早就认真的想过,他往后就跟着表弟混了。
现在遇到刘仁的事,自然第一时间站在时砚的角度考虑问题。
时砚不知道短短时间内,温时临想了这么多,只出言安慰:“那是表哥你对国人的基建能力没有一个清晰地认知,相信安城的百姓们吧,他们可比咱们先想的要优秀很多,只要他们想,修一修地球也不是没可能。”
两人这边讨论完安城的事就扔过手准备过年,丝毫不知安城内部,因为刘仁带回去的一盒青霉素以及时砚提出的看似蛮横无理的要求,还有时砚为了显示诚意,半价送给他们的一批用在刀刃上的青霉素,正在发生什么样激烈的争辩。
无数上层人士因为两人的事情,吃不好睡不香,连年都没过好。
不过,安城终于还是赶在年后,经过多方面的考量,同意了时砚的要求,并且在时砚提出的几个地址中,选择了一个,直接开始动工。
说到底,时砚的提议,也是安城正需要的,就算没有时砚,他们也打算在安城建立医疗系统,广招人才,开展工作。这一步棋早晚都要走,时砚只不过是推动了一把,在其中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
时砚得知消息的时候,面对笑的一脸憨厚的刘仁,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表示:“既然如此,我们从此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这里会尽己所能,为咱们提供所需的药物。
且在适当的时候,赶去安城工作。”
刘仁对时砚的好说话感到意外极了,前两次见面,这人绵里藏针,口吐刀子,刀刀见血,扎的人心口疼。
时砚突然这么好说话,让刘仁之前准备的草稿无用武之地,一时竟有些不适应。
温时临一看刘仁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同情的拍拍对方肩膀:“习惯就好。”
刘仁不明所以,温时临不再解释。
于是这个表面看上去门庭若市的小诊所,私下暗中为安城提供包括青霉素在内的各种药物,翻过年,一切看上去没什么变化。
为了防止方子外泄,很多事情只能时砚和温时临两人亲自动手,这种情况下,两人的工作量骤然翻倍,忙碌起来。
日子就在这种忙碌中悄然度过,等时砚抬头看看日子,再算算时间,满意的对着日历点点头。
出来喝口水的温时临不明所以:“阿砚你对着一本日历笑什么呢?还笑的这么奇怪,期待又满意,日历里又没有大姑娘,你这么笑真的很违和好吗?”
时砚听出来了,在温时临的未尽之言里,“违和”两字,就是“猥琐”的委婉表达。
不过时砚心情好,一点儿都不恼,还很同情的拍拍温时临肩膀:“希望过几日你还能这么坚强又乐观吧,我的好表哥。”
说到表哥这个称呼,时砚心想:到时候,我就该是你表哥了吧!
但被时砚给予厚望的王五,出场方式着实让他失望不已。
因着时砚很多时候下班回家都是直接乘自家车从诊所门口到闻家,身边还跟着好几个彪形大汉保镖,根本不给旁人一丝接近的机会。
王五躲在暗处观察了好多天,最后只能在赌场追债人的一再胁迫下,选择了一个中午休息时间,出现在小诊所内。
王五觉得时砚简直是个瘟神,自从上次在街上遇到时砚,被时砚揍了以后,他就一直倒霉。
先是浑身骨头缝都疼,医生愣是检查不出毛病。后是不举的名声传遍海城,让他不仅丢了工作,还无颜在海城混下去。
再是为了逃避也是为了治病,不得不出海城,去隔壁城市寻医问药。
幸运的是,在隔壁城市花了一大笔钱后,他的不举之症终于被治好。
王五激动异常,就想在女人身上将他这些日子受到的侮辱找回来,一来二去,作风稍微高调了些,就被有心之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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