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云上
在被丈夫抛弃,身边没有子女陪伴,周围全是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时,用了怎样的勇气和智慧,不仅自己活下来,还能策反敌人,帮助津城军队传递消息,攻破城池。
时云轻声道:“这样真好,时砚哥,还有时薇姐,你们都是很好的人。”
就连在沪城见到竹老爷子,对方见在战场上历经炮火,气质和一年前没什么变化的时砚后,愣了好半天,也拍着时砚肩膀道:“好孩子,你是个心性坚定的好孩子。
上次见阿容,他身上的劲儿啊,太冷了,冷的身边那些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都不敢靠近。这战场,到底和我们小小帮派不一样,老头子现在每天都在想,当初答应让他上战场,到底对不对。”
“没什么对不对,只求问心无愧罢了。”时砚这般对竹老爷子道。
竹老爷子再次拍拍时砚肩膀,让人安排时砚住下,自己坐在轮椅上,让人推着走了,背影看上去比一年前沧桑了许多。
等人都走了,时云小声问时砚:“不是说老爷子的腿是好的吗?怎么还坐轮椅?”
时砚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打量室内布置,周围环境,确定安全后,慢吞吞边喝边道:“据说是习惯了。”
之前腿好端端的却不得不坐了十年轮椅,现在能光明正大依靠双腿行走,老爷子反倒是看淡了,觉得这样也挺好。
青竹帮在老爷子的带领下,坚定的站在津城那边,以前时砚作为安城人,可不敢像现在这样大喇喇住在老爷子的地盘上。
但现在两党联合抗击岛国人,是战友,是亲人,于是时砚的到来就不显得突兀,但老爷子私下也不会过多掺和安城政府的事,只让时砚之后的行动自便。
闻时薇的意思非常明显,本来送给安城政府的武器,没必要指名道姓让谁来接手,意思到了就成,安城领她这份情。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远在海外,担心时砚在安城过的不好,得不到上面的重视,用此来增加时砚在安城的筹码。
作为姐姐,她尽己所能的帮助时砚这个弟弟。时砚都明白。
在沪城有青竹帮在后头撑腰,时砚此行没什么危险,至少在沪城没什么危险。
两日后的凌晨三点,在沪城码头,时砚在巨大的远洋货轮上见到了此次任务交接的另一方,对方是个高鼻深目黄头发的m国人,能说一口流利的华国语,盯着时砚打量了整整两分钟,才从贴身的衣服口袋拿出一封带着温度的信。
在将信交到时砚手里前,对方开口,认真道:“薇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也是最懂她之人,说你是她最重视的弟弟。
我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期望。”
两人手下角逐,信封单薄的纸瞬间绷紧,两人小心翼翼的掌握着手下的力道,又不能失了面子。
时砚笑的一脸无害:“我叫时砚,闻时薇的弟弟。”
那人笑的满脸张扬:“布冯。”
随即补充:“薇的朋友。”
啧,说什么朋友,一看就是追求者。
闻时薇,你可以啊,在海城要靠相亲解决人生大事的名媛,出了国,彻底放飞自我,惹回来的桃花漂洋过海来警告我,真是可以的。
时砚心说。
不过这也从另一种层面上说明了青竹帮在m国的势力确实力有不逮,存在很大漏洞,至少这个布冯,一看就不是青竹帮的人。
时砚无心追究布冯的具体身份,用了个巧劲儿,在对方一脸遗憾的眼神中,将信封拿到手里,转身下船前,笑眯眯十分无害的对布冯送出了最大的祝福:“希望你永远和我亲爱的姐姐做朋友。”
说着朝两人比了个心:“好朋友,一辈子哦!”
布冯生气的朝时砚背影比了个中指,时砚没回头看,却像是知道一切似的,随手朝后抛出一枚银元,银元准确的擦过布冯竖起的中指指尖,稳稳落进他的上衣口袋里,疼痛使布冯手指不由自主曲起。
“我的祝福永远有效哦,布冯先生!”
等布冯满脸不可思议,嘴里嘟囔“华国功夫,真的是华国功夫”,并且脚步不听使唤的跟随时砚下船时,听到时砚宛若诅咒一般的祝福,脑子终于清醒了许多,懊恼的用脚使劲儿踢了船板几下发泄心中的郁闷。
最终以脚痛不已,跳着脚回到船舱休息结束这次并不美妙的华国之旅。
这次的物资由于其特殊性,对安城的意义非同一般,因此来了很多执行任务的精英,任务完成的比众人想的还要轻松。
时砚和时云两人,表面上在给竹老爷子看诊后,拿了天价诊疗费扬长而去,竹老爷子的身体随着两人的离开完全康复,出去外面晃了一圈儿。时砚的神医之名在沪城彻底坐实。
时云笑话时砚:“哥你在南方最大的名气就是竹老爷子帮你打出去的,结果给他老人家两次看诊都是做戏,感觉很奇妙的吧!”
确实奇妙,就像是专门去骗诊金的一样。
一行人一路小心翼翼历时十一天回到安城。
彼时,秋老虎正肆虐,空气闷的人喘不过气,大中午的,安城街道上到处是匆匆忙忙收割麦子,拉着板车运送粮食之人,众人脸上的汗水顺着泥土淌下来,在脸上浇出几道深深浅浅的泥印子,繁重的劳动却压不住众人心里的喜悦。
时砚和组织上交接完任务,回家途中就见到头戴白色毛巾,身穿洗的发灰的褂子,一双老布鞋踩出了别样的气势,推着板车摇摇晃晃,咬牙往家里运粮食的时临。
时临埋头推车,要不是时砚眼尖,对时临足够熟悉,还真认不出这人。
顺手搭了一把手,整个板车瞬间轻松了许多,时临抬起头,就见一身普普通通的青灰色长袍,瞬间与整条街灰头土脸的崽儿区分开的时砚。
时临很欢喜:“哥你回来咋不提前说一声?”
时砚啧啧称奇,这口音,变得够快的。
手上不闲着,三两下将本来摇摇欲坠的车子推进小院,才没好气道:“任务是能随便透露的吗?”
时临从肩膀上扯下一条毛巾胡乱在脸上一擦,嘟囔道:“你不说我都能猜到,我都听说了,有爱国企业家给咱们捐了一批新式武器,比岛国人和津城人用的那批都好,今早消息已经传开了,你回来肯定和这事儿有关。”
这种事时砚一向不解释,能猜到哪一步,全靠个人脑子。
用下巴指着地上的一堆麦穗道:“怎么回事啊?”
时临捶着腰,脚步艰难的移到凳子边儿坐下,狠狠地对着壶嘴灌了一口凉茶,用手随意一抹,这才对时砚道:“从去年起,咱们安城的物资就很紧缺,不仅岛国人针对咱们进行封锁,就连津城人也有意无意的防着咱们。
一直处于饿不死但吃不饱的状态。
于是上面动员大家开荒种地,每家每户都要出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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