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云上
导演一咬牙,摸一把脸上的虚汗,恶狠狠道:“拍!”
万一能放出去呢?这得是多大的流量和爆点!大不了再签一份保密协议。
然后他们就听那个综艺毒瘤问:“年庭沛,我听说你是圈里有名的富三代,外面的通稿都说你行事低调,为人温和有礼。
但据我今日所见,虽然你很低调,但几乎圈里圈外的人都知道你是富三代,做什么都对你礼让三分,是我跟不上潮流,不明白现在的低调怎么写了吗?
还有说你温和有礼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有钱人家的温和有礼是怎么回事,但我们普通人只要上过幼儿园的都知道,你一开始针对我的表现十分尖锐,并不温和。
我觉得你表里不一,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这□□味儿哦,差点儿将整个房间都给炸了,一瞬间不想沾染是非,想迅速离开现场的,八卦的,看好戏的全都精神了。
在场众人心理:既然你们这么努力,那我们可就不困了。
屏息凝神,目光灼灼的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一个是豪门三代,一个是煤二代,一个是努力上进的实力派,一个是任性妄为的圈内毒瘤。
这样两个人,完全想不通他们有什么过节,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味十足。
是的,在场人心里,只能想到这两人之前有仇,且是到了不顾脸面在外人面前撕破脸的地步。虽然不可思议,但圈内这种事情还真就多了,有经验的人甚至有一种见怪不怪之感。
年庭沛的脸皮够厚,被时砚打到脸上了,也只避重就轻道:“我只是见不得有人不珍惜上舞台的机会而已,你们的本子我看过,你的角色只有短短两句话,可你连这个都做不好,上场随着自己心意发挥,视团队努力而不见。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那么任性的一改,可能会毁掉整个团队整整两周辛苦排练?你这是对团队的不负责任,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任。
一时心急多说了几句,出发点完全是为了你好。”
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拿着话筒,在现场众人眼中一句一句争辩起来。
时砚道:“就当你说这么多废话是真心为了我好吧!可我还是那句话,可这跟我是不是煤二代有什么不关系?合着我不是煤二代,我不嚣张,你就不能真心为了我好了?这位导师的逻辑可真是感人。”
说了半天也没弄清楚年庭沛针对自己的原因,时砚想起今早临出门前,答应早点儿回家陪大侄子去游乐场玩儿的事情,大侄子长着一张和大哥汤时诚一模一样的小脸,穿着小熊睡衣和自己撒娇的样子。
真是,让时砚忍不住手痒。
和大侄子相比,顿时觉得现场的一切索然无味起来,于是在年庭沛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时砚直接摆手:“行了,你别辩解了,我懒得听,不服的话欢迎在我有空闲的时候,随时来找我!”
将年庭沛给噎的不轻。
然后真就扔下在场一众人扬长而去,留下现场众人面面相觑。
除了感觉刺激外,对这个结果竟然还有一丝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之感,综艺毒瘤,谁的面子都不给,想怎么浪就怎么浪的路时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这般想着,现场众人眼神难免意味深长的在年庭沛身上扫过,其实路时砚说的也有那么几分道理,不少人心里是认同的,但他们认同没用啊,这个圈子里,拜高踩低就这么一回事儿,真说清楚了反倒让人心里膈应。
年庭沛坐在导师座椅上,眼神神幽不知在想什么,突然起身,对周围的工作人员道:“身体不舒服,想暂时休息几分钟。”
说罢也没等旁人回应,径直离开现场。
鉴于此,导演只能宣布暂停半小时,半小时后继续录制。
时砚出了录制厅,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径直往最近的卫生间方向而去。身后跟着脸色黑如锅底的年希宇,这次年希宇确实生气了,也顾不得是在外面,追着他就问:“阿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没长大的小孩子了,刚才我在台下给你打手势,让你别说了,你还越说越带劲儿了是吧?
你知道你刚才这么一搅和,得罪了多少人吗?你知道往后这个电视台的节目都不敢找你合作了吗?”
这人就是这样,即使生气,说话还是留有余地,没有彻底将话说死,给双方存了退路。
但时砚不是个借坡下驴的主儿,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问年希宇:“先撩者贱,反正不是我先阴阳怪气的。”
年希宇闭了闭眼,深吸口气道:“确实是年庭沛阴阳怪气在先,但是你擅自改了台词在前,给人家捏住了把柄。
阿砚,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你知道今天这一幕被节目组放出去,又要费多少工夫才能平息?你在圈里的名声已经这样,你还……你这样,要我怎么跟时诚交代?”
本以为搬出汤时诚,能让时砚安生一点儿,让他歇口气,没想到时砚回他:“大哥请你们来就是为我处理麻烦的,要是我身上没有麻烦,你们不是都要失业了吗?难道还能指望我大哥那样的奸商白养着你们不成?”
年希宇被气的胸口疼,要不是因为眼前之人是汤时诚当儿子养的弟弟,年希宇真想现场和对方打一架,然后潇洒的将辞呈甩在时砚脸上,一脸冷酷的说一句:“老子不伺候了!”
但是不行!
他还听见时砚疑惑的问他:“发生这种事,难道你第一时间不是去想办法和节目组,还有现场众人沟通,将影响降到最低吗?
你追着我质疑有什么用?除了让你知道你是个打工人的事实,对你毫无益处吧?”
年希宇又是一噎,总算是感受到了方才年庭沛被时砚毫不留情的怼是何感受,这是真他娘的憋屈啊憋屈!
只能咬牙转头:“我这就去处理。”
虽然已经给时砚擦了无数次屁股,但依然每次都很想杀人,令人暴躁,随着时日渐长,时砚能闯出的祸也越来越难以收拾。
让年庭沛一度怀疑当初接手希远娱乐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时砚转身略过卫生间,往前走几步就是拐角,掏出手机,靠在拐角的墙上,点开消消乐,将音量关掉,开始游戏。
这是时砚昨晚发现的另一个乐趣。
一局消消乐还没结束,就等来了他要等的人,年庭沛和云忆安两人不知是相约还是凑巧,齐齐出现在卫生间门口。
时砚一心三用,边听两人的谈话内容,边游戏,顺便给大哥发消息问一问年庭沛的事儿。
打定主意要做咸鱼的时砚,早就决定好,以后但凡有需要,就毫不客气的麻烦汤时诚,免得还要自己动脑子。
那样一点儿都不咸鱼。
手指上下挪动,又消除了好几排的小动物,就听卫生间门口的云忆安小心翼翼的问年庭沛:“年老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给您惹麻烦了,要不是因为我,您也不会和路时砚对上,您还好吗?”
时砚:哦豁,果然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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