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的自我修养 第656章

作者:轻云上 标签: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对于一手改变了许老五命运的人,不见一面说不过去。

好在他也不急, 机会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但在见许老四之前,时砚面对的是苦口婆心,一心为了他将来打算的周先生。

“许兄你这般好的天赋不读书科举简直是暴殄天物你明白吗?即便你志不在此,但拥有一个秀才功名,与你往后经商也不冲突,甚至有诸多便利。

我想这点你是知道的。

我就是想不通,明明这些对你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可你为何宁愿背着一个上门女婿的名头在外行走,被人指指点点,都不愿意改变现状?”

时砚心说,上门女婿只是不好听罢了,但没谁会不长眼色的冲到自己跟前说三道四。

可要自己真功成名就,在科举上有什么建树,那才是真的麻烦呢。

到时候不说许家人会冒出来撕扯不开,就是上屋县的苗家族人,还真能真的和自己恩断义绝,不相往来?

到了那时,最不能接受,也不想和时砚一刀两断的,只怕就是那些人了。恐怕会牢牢抓住时砚是苗家上门女婿的身份说事,借此谋取好处。

任何时候,时砚都不会忽视人性之恶。

他有的是办法处理那些人,可在那些人前面站着的是两个孩子,轻不得重不得,就怕打老鼠伤了玉瓶。

所以在两个孩子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之前,他不打算走周先生希望的那条路。再说那条路走过一次,时砚便想换个方式。

但这些事时砚没法儿和周先生和盘托出,不说周先生,便是任何一人,恐怕也无法接受他这般长远的打算。

针对他这一想法,从旁人的角度看,往好听了说是未雨绸缪,是走一步看十步,是有远见有自信。往现实了说,就是白日做梦,是异想天开,是脚还没迈出去就幻想自己出相入将。

是有毛病。

不过周先生说的有些话他还是听进去了的:“县试倒是可以准备起来了。”

毕竟这科举考试和真正做官之间,从来就没有必然联系,尽管无数读书人一辈子的在科举路上奋斗的目标,就是有朝一日身着官服,脚踩朝靴,指点江山。

果然周先生很开心,抚掌而笑:“许兄你能这般想我真高兴,回头便将当年我县试前用过的一些书本整理出来给你送过来!”

周先生对时砚是真心佩服,认为时砚有大才,心胸宽广,这样的人围着米粉铺子的灶台打转,是对人才的浪费。

还以为时砚将他的话听进去了,有了第一步,便有第二步,暗自思忖一步一步慢慢来,先县试,之后是院试,乡试。

一定能找办法说服时砚回心转意,将一身才华用于正途。

将来有一日,说不定可以和许兄在朝堂上守望相助,有一番作为。

时砚笑而不语,他参加县试的事情便这般定下来了。

出于避免各种麻烦的原因,这个决定时砚没告诉任何人,周先生不知出于何种考量,默认了时砚的选择。

从这天起,每三日找时砚探讨一次学问的频率,变成了一日一次,恨不得将他这些年来积攒的经验全都传授给时砚。

对此时砚心知肚明,他只是参加县试,考中不过是个童生。而周先生和他探讨的却是正儿八经参加院试的学问,院试出来,可就是正正经经的秀才公了。

周先生对他的期待可见一斑。

县试的日子先于院试来临,一大早周先生穿戴一新上苗家来,打算亲自送时砚进考场,两人轻装简行,出门的时候遇到苗老太,老太太还以为两人一大早又要酸不拉几的去爬山,去找什么玄之又玄的灵感。

很是随意的问了一句:“周先生又要和老五出门写诗啊?”

老五大字不识几个,究竟是如何作诗的,苗老太至今想不明白,可有些事难得糊涂,只要他在外面不乱来,苗老太觉得自己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先生心里一哂,以往他和时砚二人兴之所至,外出爬过几次山,老太太想不明白他们一大早嘛事不干哼哧哼哧爬山有和意义。

他见和这老太太解释不通,索性便说是去找灵感,写诗。这老太太再也没问过多余的一句。

要说这老太太对许兄看重吧,那确实是看重的,但要说有多关心吧,那却未必。有时候他都搞不清这老太太心里到底是咋寻思的。

不管咋寻思的吧,反正他算是看明白了,许兄没撕扯开这一家子,是许兄不想撕扯开,不是许兄不能,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周先生温和一笑,点点头:“是啊,出门有点事,大约傍晚能回来。”

老太太一听要到傍晚才回来,心里的不乐意就带出来了几分,以往出门,可都是中午准时回家,去米粉铺子忙活,不管做什么,都不耽搁赚钱。

时砚在老太太询问前解释了一句:“店里昨儿就跟熟悉的顾客说好了,今儿歇业一天,没大碍的。”

苗老太一顿,十分自然的嘱咐道:“如此,记得按时归家,阿云和小宝晚上见不到你,是要担心的睡不着的。”

这是怕时砚夜不归宿,在外面乱来,只拿两个孩子说事,提醒时砚有钱了也不要给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花用。

时砚不拆穿,点点头,和周先生一起前往县衙方向。

知道时砚要参加县试的熟人,除了周先生,便是刘公子了,因为时砚在报名那天,刚好遇到了同样被县令老爷赶出来报名的刘公子。

如此,二人便有了除大碗米粉之外的同年情谊。

好巧不巧,两人刚好在同一考场,刘公子自认为和时砚有了超越店老板与顾客的情谊。

在时砚跟前说话就不端着了,耷拉着脸,在开考前小声和时砚诉苦:“我们家有我大哥一个会读书的就够了,我在读书一道儿上委实没有天赋,一看见书本就头疼的厉害。

偏我爹非说我们这样的人家,我至少得有个秀才功名,往后做什么才方便。硬生生被逼着读了这些年的书。

你说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就一个童生,兄弟我已经是第八次考了。你说这也是奇了怪了,这考试就跟我作对似的。

年年我爹都说按照我的能力,别的不敢想,拿个童生还是没问题的,偏回回都落榜!”

县试每年一次,按照刘公子的年纪,至少十岁上下就开始下场,别看人家年纪不大,其实在考场内是个老油条了。

这位也是个自来熟,在熟悉的人面前还有点儿缺心眼儿,小声跟时砚道:“今年有你,我不用担心垫底,进来这儿压力都小了很多!说起来真应该感谢你!”

时砚笑而不语,就这么听着,也不反驳,拍拍刘公子弱小的肩膀,留给对方一个微妙的眼神,提脚直接奔着自己的号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