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云上
他家的男人闷着头上前给两人身上潦草的盖了件儿衣服,全家人默不吭声的将两人抬回家。
从头到尾,就抬不起头。
可他们人走了,剩下的人心里却炸开了锅,方才什么场景,全村上百号老少爷们儿看的一清二楚。
父子二人深更半夜的出现在柳氏院子里,干什么的?大家心知肚明。
虽然没想到这父子二人私底下也是这幅德行,要只是这般简单,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心底都是松了口气的。
男人们心想,果然大家都一个球样儿,表面上装的多正儿八经,外面女人多给一个眼神儿,照样走不动道儿,恨不得死在她的床上才好。
女人们心想,天下还真是没有不偷腥的猫儿,真以为六叔公家的女人们运气好,婆婆疼着,丈夫宠着,从来不在外面乱来,不知道多少人夜里嫉妒的睡不着觉,恨不得和他们家的女人换一换。
原来不过如此,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谁都不比谁高贵,端看谁会装罢了。
可问题不是这般简单,人群里便私下议论开了。
“这,若六叔公和二郎真想尝尝柳氏的味儿,也说得过去。可咱们瞧的清清楚楚,柳氏她根本就没和六叔公他们一屋。
柳氏关在屋里都烧成焦炭了,六叔公他们那屋火才将将烧过去。”
“我瞧见了,二郎和六叔公身上一件儿衣服都没穿,白花花的一大片,羞死个人了,我进去的时候二郎靠在六叔公身上晕倒了,手还拉在一起呢,也不知咱们没来之前,他们在做什么……”
话是这么个话,事实也是这么个事实,可让人这般说出来,怎么听都不是个味儿。
“这,莫不是,你说,是不是二郎和六叔公那什么,故意来柳氏这儿,打个掩护什么的,让咱们以为他们是为了柳氏来的……”
“胡说!六叔公不是那样的人!二郎更不是!快将你这龌龊的心思收一收!”
“龌龊什么?咱们说的还能有人家做的龌龊?我家二小子就冲在最前面,亲眼瞧见六叔公那玩意儿受伤了,还用纱布包着呢,伤口渗出的血沾到地上,这会儿进去指不定还能瞧见呢!
谁知道人家父子不穿衣服在里面捣鼓什么呢?哼!”
本来大家伙儿还没往这方面想,可让人半含半露的一说,心思不由的跟着这人的话走。
也不知道哪个大胆的小子就这样口无遮拦的将事情暴露在眼皮子底下了。
族长孙子见大家伙儿脸色齐齐变了,满意的点头,果断缩着脖子溜了。
站在人群前面的族长儿子见状,双眼严肃的扫过人群,嘴上严厉的警告道:“今儿在场都是自己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吧?
肉就算烂了,也要烂在自家锅里!若是让外面人听到一丝半点儿不好的话,想想你们家里出嫁的闺女如何在婆家立足!想想你们还没娶媳妇儿的儿子孙子,谁家敢把媳妇儿嫁进村里来?
这些年大家做的就很好,希望往后再接再厉,往前几十年,咱们苗家村的名声有多响亮,带给大家多少便利,这点儿不用我多说吧?
散了吧,都散了吧,今晚的事,就是姚石这妾侍不小心打翻了烛台闹出来的,幸好没有伤及无辜,也是幸事一桩。
回头出几个婆娘帮着将柳氏的丧事处理了,不能堕了咱们苗家村仁义的名声,就这样,都散了吧!”
看似在为全村的利益着想,可实际上,每一句都是将六叔公往耻辱柱上钉,彻底坐实了六叔公父子的罪行,还让人找不出错处来。
被族长儿子这般一说,在场不少女人的心思就松动了:“柳氏这个祸害没了也是好事,往后老娘也不用夜夜都提心吊胆的,家里辛辛苦苦存点儿钱,全被家里杀千刀送到这里来,想想我就恨啊!”
说着人群三三两两的散了。
族长儿子眼里的笑意再也掩藏不住,对方才在人群中搞事的孩子道:“你做的很好,今儿若是六叔家的人在场,爹是万不会这般行事的。
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家且顾不上呢!”
“哼,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做族长几十年,就没今儿这般畅快过!”
时砚远远地看了一场戏,赶在天亮前回到客栈,换了一身衣裳,洗漱一番,在大堂吃了一笼包子,客栈老板娘便笑眯眯的告诉他:“那位夫人醒了。”
时砚颇为遗憾的想:本来说好少则几天,多则一月才能办好,谁知时机刚好,让自己撞上了,才一夜功夫,柳氏的事情基本上就解决了。
果然,男人,太快了,就是不行!
想了下,给了老板娘一张百两的银票:“劳烦您帮我在县城租一间小院子,不需要太大,一定要足够清净。
不过,这件事,最好不要让第三人知晓,你可明白?”
老板娘一想便明白时砚是给上面那位受伤的夫人租的,痛快的答应下来,因为租那样的房子,一个月顶多三五两银子顶天了。
人家给一百两,剩下的就是封口费。
老板娘办事利落,只用了一下午时间,就告诉时砚地方找好了:“院儿里有口井,取水方便的很,果然瓢盆,床褥枕头被罩都是现成的,直接住过去都行!”
时砚便又给了老板娘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态度十分温和道:“还要劳烦您帮忙寻两身女子的换洗衣物,再借客栈的马车一用。
对了,烦请您顺便寻个能遮住半身的帷帽来。”
柳氏从早上醒来,人就呆呆愣愣毫无反应,一直住在客栈也不是个事儿,时砚便打算先租个院子让住着。
顺便写了封信让人送到百安县,让镖局的人将杨禾高那小子送过来,刚好,有些事需要镖局的人去办。
第三天傍晚见到杨禾高的时候,时砚是这般说的:“苗家的事儿我自有处置,你别在里面跟着裹乱。
你娘的情况你也瞧见了,你们都很不容易,好好陪着她吧。顺便瞧瞧苗家村的热闹。
安心住在这里,没人能认出你们,再想想往后什么打算,我呢,也不将你当不懂事的孩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大可直言。”
杨禾高见到母亲柳氏,先是激动,再是心疼,抱着柳氏的胳膊,眼泪无声的往下流,絮絮叨叨,毫无章法的说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
柳氏一开始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毫无反应。
直至杨禾高声音干哑,握着她的手一声声喊娘。
简单的一个字里面,包含了整整五年的委屈,无助,痛快,想念,情绪之复杂,让临时雇来照顾柳氏的老婆婆忍不住偷偷在房檐下抹眼泪,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苦命的孩子,苦命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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