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来自疯人院 第116章

作者:谷幽 标签: 仙侠修真 强强 系统 穿越重生

  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醉意,郁詹茫然地看着身下的时故。

  酒香味伴着郁詹身上独有的熏香味混杂在一起,意外的好闻,时故歪过头,心虚地避开了郁詹的目光。

  这个反应显然激怒了屋中这位醉鬼,郁詹当即伸手,强硬地将时故的脸又转了过来。

  “我是不是在做梦?”

  又一次开口问道,郁詹话语不变,声音却一下子压迫起来,紧紧盯着时故,逼迫着他同自己对视。

  时故语塞。

  他张了张嘴,试图同郁詹解释,可乱成一团的脑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任何可以用于狡辩的借口,于是只能呐呐地不敢说话,就这样和郁詹大眼瞪着小眼。

  清风浮动窗口的古树,屋内寂静一片,唯有郁詹醉酒后热到不太正常的吐息落在时故脸侧,让他有些不自在地瑟缩了一下。

  莫名的,时故有些害怕。

  他不是没和郁詹同床共枕过,但这却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对不起。”

  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时故拉了拉郁詹的衣领,声音中带了点怯意。

  郁詹没有说话,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这样的沉默让时故感到无措,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下一刻,郁詹猛地低下了头,将时故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时故震惊地睁大了眼。

  郁詹的力气很大,大到让人忍不住怀疑,郁詹是不是要吃了自己。

  不过很快,时故就失去了怀疑的精力。

  气息被人毫不留情地强势掠夺,那是个几近粗暴的吻,逼得时故不得不仰头承受,强烈的窒息感让他下意识挣扎起来,却被对方恶狠狠地按住了两只手腕,怎么都无法挣脱,这一刻,大乘期的实力好似化为了乌有,只有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发软,偶尔地几次艰难换气,还发出了一种让时故难以置信的,古怪的声音。

  时故的唇是微微发凉的,那是吹了太久夜风的缘故,而郁詹的约莫是因为喝了酒,温度烫得惊人。

  冷热的碰撞之下,往往会激出更剧烈的火花,时故在炙热的吻中越陷越深,眼角也渐渐变得红润。

  二人抱得很紧很紧。

  不知过了多久,郁詹的攻势渐渐减弱,时故筋疲力尽地向后避了避,才终于有了一分喘息的余地。

  眼圈发红,时故茫然地擦了擦眼底不知为何泛起的泪水,又茫然地看向郁詹,还未平复的呼吸显得微微急促。

  郁詹一把将时故扣在了怀里。

  时故这才发现,郁詹竟然是抖的。

  “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

  “时故、时故……”

  声音中慌张完全无法掩饰,郁詹不断重复着时故的名字,环抱着他的手臂也变得越来越紧。

  “不要再吓我了,别吓我……时故……”

  沙哑的声音带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哽咽,时故不知这是不是他的幻觉,但他搂着郁詹的手已经握出了鲜血。

  他该怎么告诉郁詹,这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时故忽然闭上了眼。

  心头情绪激荡,这是他又一次要发病的前兆。

  但这一次,时故不想再压制了。

  “006告诉我,恋人之间会做一件师徒不会做的事情。”

  轻轻松开郁詹,时故声音很低,深深地看着郁詹的眼睛。

  二人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到能够轻而易举地感觉到对方的吐息,忽然,时故的手毫无预兆地往下探去。

  猛地一僵,郁詹瞳孔骤缩,一把握住了时故的胳膊,手掌有些发颤。

  “我还让它给我看了一下画册。”

  时故说着,在郁詹唇上轻轻又落下一吻。

  “我们试试吧?”

第九十章

  郁詹不是个容易失控的人, 从来都不是。

  尽管他外表看上去暴躁易怒,但大部分时候,那都是用来迷惑世人的伪装。

  他可以数十年如一日的扮成个鲁莽无能的筑基期受人欺压, 也曾在好几次对着时故把持不住时悬崖勒马, “忍”之一字是他尚还年幼之际就在无数次生生死死中明白了的道理,可是这一次, 郁詹的心乱得彻彻底底。

  郁詹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酒精会麻痹人的思绪, 他只知道, 在这一刻,他恨不能把时故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永生永世都不分离。

  这些时日对方的失踪, 已经快将他逼疯了。

  夜色很浓,周围寂静无声,尽职尽责在庭院间巡视的黑衣人轻飘飘的脚步成了黑暗中唯一声源, 忽然,一阵奇怪的响动在院中回荡。

  这声音极小, 若非全神贯注几乎不可能听得清楚,巡视着的黑衣人们一顿,疑惑地凝神辨认, 却始终没能分辨出这是什么动静。

  非要说的话,有点像猫叫, 但又不是正常的那种, 哭似的, 就这么小小声的听一耳朵,都让人觉得心头发痒。

  不过……位置倒是能够确定, 貌似是从郁詹的房中传来的。

  清风拂动, 黑衣人们难得有些犹豫。

  要说这些天最清楚郁詹状态的人, 其实不是范宏胤,更不是张赤霖,而是这些时时刻刻守在郁詹身旁的侍卫。

  郁詹一个人喝闷酒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偏偏他还有喝完之后摔酒坛的习惯,动静弄得不小,因此几次闹出乌龙之后,黑衣人们已然不敢随意闯进他们尊上的屋子了。

  况且,万一这动静是郁詹悲痛过后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那迎接他们的恐怕就不止是一顿责骂那么简单。

  保不齐就被杀人灭口。

  有人约莫是想听得更清楚一点,悄悄上前了几步。

  忽然,动静消失不见,周围静得好像方才那声音是众人的幻觉。

  面面相觑,黑衣人们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莫非真的是猫?

  又细细感知片刻,依旧没发现任何异常,不一会儿,众人便各自回了自己岗位,继续巡视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而屋中,郁詹收回了自身后捂住时故的手,抬手布置了一个隔音阵。

  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以后,隔音阵这种东西也就是眨眼功夫便能弄出来一个,可惜却有某个人试图趁着郁詹分神之际,颤巍巍地往外逃走,于是毫无疑问的,才爬出去不过半步的距离,就被人一把拽住,更猛烈地撞了回去。

  时故发出了一声几近崩溃的呜咽。

  “不是你说的,要做恋人?”

  黑暗中,一只健壮的手将时故紧紧环住,他在堪称强硬的力量之下被迫仰起了头,露出咽喉间白皙而脆弱的线条。

  只是此刻,那白皙之中,染上了大片大片撕咬般的红色痕迹。

  “嗯?做不做?”

  大概是始终没有得到回应,郁詹微微用力,不容拒绝地在时故唇上亲了一口,逼问着他答案。

  时故也不知听清没听清,无助地摇着头。

  这答案显然不让郁詹满意,于是他动作更加剧烈,逼得时故发出了难以承受的、崩溃的声音。

  清浅的月光照射进来,照亮了时故侧颜之上盈润的水痕,而那水痕还在崩溃的声音中不断扩大,也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

  而时故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承受的这些,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微风拂过,吹得院中的巨大的歪脖子树轻轻摇摆,几片树叶悄然落下,落在院中的一个花坛之间,那里,一个造型奇特的手镯静静躺着,时不时的,还会发出一道微弱的光。

  ……

  006本以为,时故只是去送个东西,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但它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等,竟然就等了整整一夜。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落下,郁詹的房门才悄然推开,院中的黑衣人们却好像看不到此处的动静似的,依旧各自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进花坛,捡起了里面吹了一夜凉风的手镯,仔细一看,那细腻修长的指尖还有些微颤。

  无聊等待了一整晚的006当即精神了。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

  它说完,看了眼时故,觉得哪里不对。

  衣服……怎么有点皱?

  006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它便发现时故的脸色不太对劲,无精打采的,带着浓浓的倦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晚上没睡,被人抽干了阳气。

  时故并不知道它的这一系列心理活动,想也不想就要开口,只是刚说了一个“郁”字,便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得厉害,差点连声音都没能发得出来。

  他吓得手一哆嗦,连带着手镯又一次摔回了花坛,连忙用灵力润了润嗓子,才若无其事地垂下眸,轻声道:“郁詹看见我了。”

  【郁詹?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006一愣。

  虽然说和时故解绑以后,006相对于这个世界本就不高的权限又降到了一个新低,但再怎么说也是个系统,是相对于这世界本土居民高了几个台阶的存在,可郁詹进了屋子,它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006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需要重新审视一下郁詹的实力。

  “就在我进去之后没多久。”

  时故一边说,一边将006再次捡了起来。

  【那他能放你走?】

  疑惑问道,006觉得,按照郁詹的性子,要是知道了时故今天要去做什么,别说放时故离开,直接把时故打晕了绑起来都有可能。

  它说这话的时候时故正刚刚套好手镯转身欲走,闻言先是一顿,随后腰间的酸软让他猛地踉跄了一下,险些跪在了地上。

  【宿主?宿主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