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祎祎
“暗卫营。”
不然去哪,去你家吗。靖王以前这么傻的吗,他为什么就没发现。
“不行,本殿下不允许,你得留在这。”
靖王一脸冷漠,理所当然:“你是本殿下养的狗,不乖乖待在本殿下身边,还想往哪儿跑?”
“......”
段钺实在忍不住了,他今早脾气真是太好了,竟然到现在还没砍人。
“四殿下,奴才有句话,想讲。”
靖王以为他要求饶认错,脸色缓了缓:“讲。”
“您附耳过来。”
靖王听他命令自己,多少有几分不悦。
但念及小暗卫曾多次替自己挡刀,且复生不易的份上,还是原谅了。
他忍着痛艰难撑起身体,乖乖把头伸过去。
段钺心中冷笑,劈手一巴掌狠狠甩他脸上,一字一顿:“滚、你、娘!”
一句话骂出口,后面的话便顺利多了:
“段初初,你算老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老子肯伺候你就不错了,挑三拣四叽叽歪歪,还当自己是什么宝贝不成,我告诉你,老子忍你够久了,你他娘再敢命令来命令去,看老子不把你打到残废!”
靖王瞪直了眼,满脸不敢置信。
段钺冷脸,拍拍他的小白脸:“好好养伤,晚上再来瞧你。”
说完神清气爽走出冷宫,连身上的伤都不那么疼了,还去暗卫营领了任务。
段四奇了:“陛下宠幸你了,这么高兴?”
若是被宠幸,那我该哭了。
段钺摇摇头,并不接话,趴在房梁上,示意他小点声。
两人接的任务是监视庄贵妃。
庄贵妃住在坤宁宫的偏殿里。
坤宁宫,那是皇后所居,庄贵妃只差一步之遥,便能登顶后位,宠冠后宫。
只可惜,圣上不喜。
这一步,她是永远也跨不过去了。
殿门打开,十数名衣着华丽的宫女鱼贯而入,伺候榻上容貌娇媚的女子起榻,正是庄稚吟。
“灵川。”
她轻唤一声,声如娇莺。
角落里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应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娘娘。”
“陛下今日可说要过来了?”
“王公公没说。”
庄稚吟皱眉,不高兴道:“该不是又在陪那小暗卫?这都多少日了,再新鲜也该厌烦了吧。以前是段飞,又来一个段十六,这般下去,陛下何时才能想起我。”
灵川不语,摸摸她柔顺披肩的三千墨发。
“督主也不肯来,后宫待着真无趣。”
庄稚吟说着,顺势在她掌心蹭了蹭,抱住她盈盈细腰,仰头亲昵地巴巴看她:“今晚你陪我么?”
灵川点头,说好。
梁上段钺眨眨眼,心想这应该就是段七说的那位,和庄贵妃有染的大宫女。
庄贵妃在外盛气凌人嚣张跋扈,在这宫女面前倒挺娇憨乖顺。
他和段四对视一眼,取出木匣,飞身落下。
“谁!?”
灵川余光一冷,腰上软剑陡然出鞘,杀气腾腾冲他而来。
段钺不动,指尖一捏,长剑骤然粉碎。
他站在那里,面色冷峻,不言不语,就像一把永不折断的利剑。
“十六玄卫。”
灵川微惊,旋即跪下来:“奴婢冒犯。”
庄稚吟哼了一声:“玄卫又如何,不还是个奴才。灵川,你起来,本宫看谁敢动你。”
段十六并不多言,躬腰奉上木匣:“陛下送予贵妃之物。”
庄稚吟眼睛亮了亮:“什么呀,快拿过来本宫瞧瞧。”
她一开盒,瞧见里头华丽精致的金簪,脸色骤变。
“你哪来的!”
段钺神色冷漠:“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东西。陛下命奴才提醒贵妃,贴身之物保管好了,别随意赠人。”
“刺客?你胡说什么!本宫何时……”
她话音戛然而止,恍然明白了什么,脸色难堪,和灵川对视一眼。
灵川摇头,示意她不可多言。
皇帝分明是在警告她。
刺客不要紧,要紧的是,她那些乱七八糟之事,皇帝心里恐怕一清二楚。
庄稚吟身子一哆嗦,俏脸发白,立刻派人去叫自己的儿子来商量。
段钺扫她一眼,漠然离去。
等他回来,段四捣捣他胳膊:“小十六,你对美人怎这般冷淡,庄贵妃可是京城第一美人。”
段钺盯着他如花似玉的脸:“我对你不冷淡。”
段四没反应过来,在那儿叭叭叭叭说段钺不解风情。
两人监视到傍晚,段钺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让段四在这里继续守着,自己先溜了。
“去哪儿?”
段钺揣了两个窝窝头,去看看他可怜无能的主子,有没有饿死。
第十七章 暗卫被人偷家
段钺走后,靖王挣扎着爬下了榻。
他已两日滴水未进,喉咙干渴撕裂,不得不去找点水。
但他忘了,自己手脚筋脉已俱被庄贵妃命人割断,段钺虽替他接上,但仍无法行走。
一下榻,他便跌跪在地上,啃了一身嘴灰泥。
靖王闭上眼,捏紧指尖。
自从段钺来他身边之后,事无巨细,精心照料。
他已许久未尝过这般无力滋味。
但如今,小暗卫对他心生厌烦,他只能自力更生。
靖王忍下心中不适,手脚并用,在地上缓缓爬行,艰难蹭到桌案旁,取下茶壶。
水里一股馊味,沿口脏污,水质浑浊。
同他往日所饮山泉清茶相比,不知劣了多少倍。
靖王却顾不上,仰头便往喉咙里灌,喝得一滴都不剩。
他用同样不干净的袖子擦了擦嘴,爬回榻上,正要闭目调息,殿门便被敲响。
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太监笑着走进来,嗓音奸细。
“四殿下,哟,您醒着呐。”
靖王冷冷抬起眼皮。
王典。
太监总管王霖认的那个干儿子。心狠手辣,吃里扒外一把好手。最后投奔他麾下,为表忠心,把他干爹活活用炮烙烧死了。
靖王垂下眸,掩去眸中算计:“何事?”
王典嬉笑着凑上来:“这不是万岁爷听说您回来了,特意命奴才来探望您么。”
中承帝?
他不盼着自己死便是大发慈悲,怎么会管自己死活。
靖王漠着脸,不接话。
王典小心觑着他脸色,笑了笑:“四殿下,万岁爷说,金簪那事儿已经查清了,是他误会了您,叫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您瞧,万岁爷听说您受了伤,这些都是御赐给您的伤药,价值千金呢!别的殿下可是求都求不来,万岁爷还是宠着您的。”
宠?
宠他,会任由他在冷宫受尽欺辱么。
宠他,会不分青红皂白诬蔑他偷盗么。
宠他,就是听闻他重伤后,送来一罐催死的伤药么。
仅仅闻着味儿,靖王就知道这药里藏了什么毒。
他的好父皇,这是想生生毒死自己的亲生子嗣!
靖王抬起头,终于给了点反应,露出受宠若惊又惶恐的表情:“父皇、父皇当真这么说?他肯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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