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祎祎
“不行,你得陪我去找覃墨川。”
“快放手,我又不是傻缺,我才不去,让你那个面具朋友陪你去,他不是还想保护你么。”
“呸,他保护个屁,他啥都不会。呜,九哥,好九哥,你最厉害了,你就陪陪小十六吧,小十六的命都快要没了呜。”
段九嘴角直抽。
这小子从哪学来的撒娇劲儿。
“行了行了,你先起来。”
段钺泪眼汪汪:“呜,你答应了?”
段九无奈地扶额,正要点头。
突然,肩膀上一只手轻按下来。
他愣了下,回眸:“统领?”
段飞走到他身侧,垂着眸看小十六,声音淡淡:“段九还有别的任务,我陪你一起。”
段九怔了怔。
段飞没看他,弯腰问小十六:“可以吗。”
段钺双眼一亮。
怎么不可以!
段飞武功造诣极高,哪怕前世他武功已经登峰造极,也不敢说是段飞敌手。
有他在,完全不用担心生命安全。
段钺双眼一亮,当即换了个大腿蹭:“呜,统领,你真好!”
段飞揉揉他脑袋:“起来吧,动不动就黏人,成何体统。”
靖王站在一旁,安静看着。
他从不知小暗卫还有这样一面。
前世他总厌嫌小暗卫死板沉闷。
可原来,那是因为他知道,在靖王府,没有人会宠他,没人会纵容他的任性。
他只能靠自己去拼命。ytt
靖王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像有把针扎了进去,剧烈的刺疼。
段钺笑盈盈转头看他:“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回。”
靖王很想说,我和你一起。
但他清楚,他跟不上段钺。
自从重生以后,段钺已经远远将他甩在身后。
不再耽于情爱的他,不再沉溺过去的他,所向披靡,一往无前。
沉默了许久,许久,靖王道:“早点回来。”
段钺离开之后,营帐里就只剩他和段九。
前世靖王和段九没什么交集。
段四被庄贵妃诬陷媾和,赐死之后,段飞也失去了中承帝的宠幸。
再后来夺嫡之争开启,靖王凭借段钺的实力,和太子段云睿针锋相对,致使中承帝对段飞越发厌恶。
某次遇袭后,中承帝迁怒暗卫营,一气之下将段飞贬入军营为妓。
段九也是在那时死的。
听说他为了救段飞,孤身一人闯入军营,拼死将段飞夺出。
但两人却逃不过京畿营铺天盖地的追捕,被追杀至绝境时,双双投崖自尽。
靖王之所以记得这件事,是因为消息传出之后,段钺一个人躲在角落哭得极伤心,还碰巧被他看见了。
那天晚上,他把段钺压在身下时,还能看见他眼角的红痕。
第一百二十章 谁是统领真正的小宝贝
月黑风高。
一道人影在树影中穿梭,踏雪无痕。
段钺先是去了趟藏匿军火的山谷确认情况,才赶来与段飞汇合。
“统领,情况如何?”他落在一颗枯树枝头。
覃墨川营帐附近重兵把守,无法靠近,此处是距离最近的藏身点,聚心凝神,勉强能听见交谈。
段飞拧着眉,没先回答:“你那边有没有异常?”
段钺叹气:“我们被骗了,谷中真正重要的不是那些火药,覃墨川用军火做遮掩,实则是为了保护地下大批量的牵机情花植株,属下去查探的时候,那批植株已经被转移走了。”
“果真如此......”
段飞揉揉眉心,叹了口气:“十六,你现在立即动身赶往北雁郡,通知大殿下撤离。”
段钺微惊:“什么意思?难道覃墨川还打算对大皇子动手?”
“我方才扮做亲卫潜入营帐,看见大殿下身边的医侍在此。”
大皇子常年征战,无妻无子,但身侧常年跟着一名美貌少年,据闻医术超凡,深受信赖。
不过段钺倒是知道,这位医侍实则是边境西戎族的后代,被大皇子铁骑毁了故乡,这才潜伏在他身边,伺机报复。
后来二皇子登基,整束边境势力时,他还和靖王结了盟,一不做二不休把大皇子毒成了瘫子带走,此后袅无音信,而大皇子留下的军队战备,自然被靖王坐享其成收入囊中。
“难道他想和覃墨川合作?”
“不错,我听见他在同覃墨川商议往北雁郡的护城河投毒,若是成功,便令北夷夺城攻占,并以此为据点正式向天朝开战。”
段钺手脚冰凉,“北雁郡可是边境防守要塞,整个西北腹地只有这一处大型关隘,一旦被攻占,十万北夷军再无人能挡。”
到那时,整个天下都会落入敌手。
段飞神色凝重:“张璇被劫,覃氏通敌之密迟早暴露,横竖是死,覃墨川已经打算鱼死网破,只怕这一次,北雁郡百姓将士皆难逃大劫。”
段钺脑子嗡嗡作响。
上辈子他参与过最大的国事也不过是夺嫡,失败了,至多陪上自己和狗王爷的小命,是以毫无顾忌。
而打仗这种事,却关乎天下黎民,王朝存亡。
上千万条百姓的命捏在他手里,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也没资格去做决断。
幸好幸好,他身边还有一个靠谱的统领。
听暗卫营的前辈们说,段飞年轻时,曾替中承帝四方征战,领兵作战的经验甚至不比覃墨川少。在段钺入营前,“段飞”这个名字,整个长安几乎家喻户晓。
段飞沉吟片刻,冷静吩咐:“情况紧急,我们兵分两路,你速速赶去通知大殿下,我到山海郡和黑水郡等地召集边军,至少要保住北雁郡。”
段钺记得张璇还在北雁郡,他要出了事,统领定然难逃其咎。
况且,以老皇帝那个是非不分的性子,没准还会把灭城的责任直接推到统领身上!
段钺丝毫不敢耽搁,拔腿就想跑。
段飞把他拉住,将令牌递给他:“大殿下谨慎正直,恐怕不会相信你的说辞,你带上御赐令牌,能调动一部分北夷的兵力,届时见机行事。”
“可统领将此物给属下,万一覃墨川对您下手,您该怎么办?”
“若他当真撕破脸皮,一枚小小令牌也顶不了什么大用。”
段飞说完,见小孩神色忧虑,便又添了一句:“别担心,我这边还有段九等人,不至于毫无退路。”
段钺越想越不安,生怕和那时候一样,再见即是生死永隔。
“我不去了,统领,我和你一起,只要脚程快,也能赶得上!”
“莫胡闹!段十六,国将大乱,岂容你在这里耍小性子?”段飞厉声斥责。
段钺执拗地攥紧拳,眼眶发红。
他永远都忘不了段七把那枚玉簪交给他时的场景。
段七说,统领跳崖尸骨无存,遗物中只有一支碧玉流月簪,是他送给小十六的最后一件生辰礼。
段钺并不缺礼物,他性子好善交际,加上位高权重,生辰那一日会有不少人给他送礼。
连靖王也会格外恩赏他一个承诺,或是某个任性的要求。
大多人,无非是投其所好,送他刀啊剑啊或是某些巧夺天工的暗器。
只有段飞最俗气,要么送几套花里胡哨的衣衫,要么是堆满箱的千层靴,要么就是各种温润雅致的发冠玉带,平常人家最普遍的东西。
也是暗卫最用不上的东西。
段钺从前不懂时,还曾严肃抗议过,指责统领不用心。
直至后来才发现他的用意。
他只是想他的小十六和寻常少年一样,有一天能光明正大走在长街上。
不用穿鬼祟的夜行衣,不用佩沾满血的长剑,不用在冰天雪地里埋伏三天只为杀人,也不用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屠杀生命。
他只想让自己养大的小孩,能做一个普普通通快快乐乐的人。
可段钺辜负了他心意。
那天夜里,靖王召他侍寝,将那枚发簪拔出来,当做淫器送入他体内搅弄。
他用污言秽语将段飞贬得一文不值,他说段十六和他亲爱的统领一样,是个用出卖肉体上位的肮脏奴才。
他说是段十六害了段飞,因为段十六的不听话,因为他的任性,才使得中承帝迁怒于人。
段钺在他身边委曲求全多年,第一次发了大怒,发狂地扼住他脖颈,差点活生生把他掐死。
还是蒋飞尘带人巡逻时发现异常,冲进来把他制住,才救回靖王一条狗命。
靖王盛怒,将那玉簪扔到地上一脚踏碎,把段钺关进暗牢,鞭笞整整三天三夜,打得奄奄一息,逼他认错道歉,才把人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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