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祎祎
他从抽屉里翻出来440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了简讯:你家崽子跑了。
很快那边就回了消息:我去找。
这年头,系统都会秀恩爱了。
呸!
段钺看了眼榻上安静沉睡的靖王,走过去,眉心和他相贴:“殿下,你也要爱我。”
......
城主府的床榻木直板硬,睡着可不舒服,段钺就没动靖王,自己先出来了。
时机正好,正巧碰上曲怀灏敲门。
段钺将床帷放下来遮掩几分,半开门走出去,也没让他细看,就“啪”一声关紧了门。
曲怀灏盯着他:“段大人,我要进去向殿下禀报战况。”
段钺面无表情:“殿下睡了。”
“那就让我进去看他一眼。”
“殿下说了,谢绝来客。”
曲怀灏眼里已经带上几分不善:“段十六,你只是个暗卫,有什么资格拦我?”
他说着就要硬闯。
段钺眼神一冷,长剑出鞘,“唰”地横在他脖颈前,迅疾如影。
一缕长发被剑气削断,慢悠悠飘落在地。
段钺神色淡漠:“曲将军,再往前踏一步,落的就不止是你的发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暗卫昏迷,主子心急
“段十六!你想以下犯上么?!”曲怀灏一声厉喝,四周守卫立刻涌上来,刀尖对准段钺。
即使被包围,段钺也仍眉眼不动:“将军,小点声,殿下睡了,别吵醒他。”
“不用你来提醒本将。”
曲怀灏拨开他横在自己颈边的长剑,“让开,我没空和你在这里耗,前线战况有变,我要进去禀告殿下。”
段钺收了剑,但并不归鞘,而是后退一步,横在门前:“殿下没醒,今日谁也别想踏进门半步,有什么事,就等殿下修养好身体再行商议。”
“放肆!两国交战,哪里轮得到你这小小暗卫来指手画脚!倘若耽误了战事,你能负的起责任吗?!”
段钺也冷下脸:“四殿下若是死在这里,曲将军又有什么颜面去见大殿下!?那么多将士围在身边,还能让殿下受这么重的伤,奴才还想问问曲将军,到底是怎么护的人!”
“段十六!”
曲怀灏盛怒,一剑斩向他。
段钺随手一抬,两指并起夹住剑刃,眼皮微掀,冷意四溢:“奴才在这里,曲将军。”
只浅浅一交手,曲怀灏就知道,自己不敌眼前这少年。
皇室玄卫,果真不同凡响。
曲怀灏面色冷肃:“传本将令,段十六扰乱军心,不知悔改,即刻抓捕!”
周围守兵神色一凛,立即蜂拥而上。
这是段初初的兵,段钺不能杀,只能将人打退。
且他必须守在门前,如此一来,受到的限制便颇多。
一个不察,腿上便挨了几剑。
鲜血飞溅,无法再站立。
段钺闷哼一声半跪下来,剑抵在地面,勉强支撑着身体。
曲怀灏走上前:“这么大动静,殿下若真在休息,早该被惊动了,可他到现在都没声音。”
段钺眼前一阵眼花。
他被靖王下了药,药力还未散去,本就体力不支,方才打斗时又牵扯旧伤,实在有些疲累了。
他强撑着精神,扯了下唇角:“你就不许段初初他比猪还能睡吗。”
曲怀灏俯视他:“段十六,别再强撑了,你到底将殿下怎么了。以你的忠心,你不会杀他,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段钺闭上眼,神色讥讽。
他的忠心。
他这辈子,最缺的就是忠心这种东西。
他吸口气,敛了身上过于锋锐的杀气:“曲将军,你要禀告的,是不是覃墨川举兵进犯一事?”
曲怀灏眼神一凛:“你知道?”
“不知道。”段钺把剑放在地上,捂着流血的伤口,艰难坐到地上,抬头龇牙一笑:“猜的。”
“曲将军,奴才猜的准不准?”
曲怀灏顿了顿。
段十六主动示弱,他也没有僵持下去的理由。
他半跪下来,看了眼少年腿上的伤口:“伤到了经脉,至少要修养半个月,才能恢复。”
段钺不在意这个,“将军还没回答奴才。”
曲怀灏揉揉眉心:“不错,正如你所言,覃墨川已经和北夷勾结,最迟明日凌晨,而三十万大军就会兵临城下,而山海郡之内......”
他露出颓色:“别说粮草兵马,就连将士们也全都筋疲力竭,绝不可能是他们对手,到时城破,百姓们只会沦落为铁蹄下亡魂,到那时四殿下就算修养好了又如何?一样会没命!”
段钺笑了下,不过很快就想起自己的被动技能,在曲怀灏注意到之前收了起来。
“将军可知,黑水郡那边有多少人?”
“大殿下传信过来,约两万兵马左右,昨日都被尽数歼灭,现黑水郡之困已解,大殿下正带人往这边赶来。”
段钺垂了眸:“覃墨川算准段初初作战经验不足的缺陷,将大部分兵力几乎都派往山海郡,且首战故意失利,步步精心算计,皆是为了引他中计,带兵深入敌阵,制造如今困局。”
曲怀灏沉默许久。
“你说的不错,此战之责皆在我之身,大殿下嘱咐我辅佐四殿下,我却没能发现此中陷阱,愧对大殿下嘱托。”
段钺心想,靖王就是故意为之,又怎么会听你劝告。
事实上,在开战之前,曲怀灏和孙宁就已经竭力劝阻,说情况不对,要再观察几日。
但靖王不听劝阻,一意孤行。
因而若是要论罪,怎么也轮不到曲怀灏身上。
但他仍以一己之力揽下责任,足见品性之端直。
直白一点,就是老实人爱背锅。
段钺不擅长和这种人打交道。太正直了,会让他良心受谴责。
“曲将军不必担心。”良久,他才开口,“四殿下自有他的打算,覃墨川如今一举一动都在他计划之中。”
曲怀灏蹙眉:“何意?”
段钺不能说太清楚,只道:“将军若担心城里百姓遭无妄之灾,不如就先用密道组织百姓有序出城。城外三十里处有一道山坳,四殿下早先在那里临时搭建了一处大型营地,正可以用来容纳一郡百姓。”
密道、营地...四殿下这是......
曲怀灏神色一变,陡然明白过来。
“难道殿下早已......”
段钺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眉眼斜过来:“将军明白就行了,当心隔墙有耳。”
曲怀灏克制住激动,低声冷静问:“那密道在何处?”
段钺给他画了一张简易舆图,他便立即带人去寻。
临走前顿了顿,回眸道:“段大人的伤我很抱歉,稍后我会亲自替你包扎。”
段钺挑眉:“不用了将军,损伤费我自会找钟宁副将报账。”
曲怀灏一顿,神色稍稍有些不自然,应了声好,便匆匆转身离去。
段钺眨眨眼。
钟宁副将算术极好,代掌军中财务,相当于账房先生,涉及钱财之事自然该找他。
可是曲怀灏脸红什么?
段钺脑瓜子想半天想不出原因,拍拍屁股站起来,进了空间。
靖王已经醒了,上身还是绣着祥云银边的雪白中衣,下身却穿着段钺的小草莓大裤衩和人字拖,一身奇妙混搭风,墨发披散坐在客厅沙发上,神色平静,修长俊秀的手指拿着电视遥控器在调台。
有种神奇的跨越时空感。
但莫名很可爱。
小黄书战战兢兢缩在角落,抱着头不敢露脸。
段钺走过去,把它提溜起来,放在肩上。
“舍得回来了?”
小黄书颤巍巍扒着他衣领子稳住小身体,红着脸哼哧:“是哥哥替你求情,书书才勉强原谅爸爸哒!爸爸不道歉,书书才不和爸爸说话!”
段钺弹了下他额头,没什么诚意地道:“好了,爹错了,书书别生气,以后补偿你。”
小黄书眼睛蹭光瓦亮:“那书书要看爸爸日靖......”
段钺一巴掌捂住它的嘴。
靖王抬眸看过来。
段钺龇牙一笑:“殿下,晚上睡得好吗?”
他特意将空间的流速调慢,外面一小会的功夫,这里已经过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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