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墙上的少爷
检验资质并不需当场那什么,众人在大司礼意味深长的盯视中乱糟糟把圣子的资质测好了、纹上编号,一齐欢送出去了事。
好在当年魔心狱已经干过这种事,薛羽元阳没了倒也没让他们多放在心上。
说不定就像此时的圣子大人一样,过了百十来年,那有圣子大人血统的儿女便自己跑回来了呢?
当然他们都不知道,除非空气能生子,不然他们是永远等不来圣子大人的孩子的啦。
为了戏做得真,薛羽是真的被魔心狱弄晕了。
他甫一睁眼便跳起来问道:“怎么样,他们相信了吗?”
魔心狱懒懒道:“自然。”
他们魔族千年来都是老老实实的,随便糊弄糊弄便上当了,哪像这群人类一肚子坏水。
要演“母子不合”的戏码,两人自然不能再亲亲热热待在一处。
薛羽此时留在自己祭祀殿中的是个假身,只是将雪豹放了过去,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叫他知道。
“那便只等着晚上我趁着你送人的当口‘出逃’……”薛羽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口中还嘟嘟囔囔着计划,“此行前去能杀掉李修然最好,杀不掉也无所谓,只把魔封止引过来……”
“对了!”薛羽忽地问道,“那个魔封止,他有什么偏好吗?”
要不怎么说母子连心,魔心狱只一瞬便明白了自己好大儿的意思。
她挑剔地上下看了薛羽一眼,伸手在他脸颊上捏了捏:“我儿这张脸,便勿去做什么勾引的姿态了,到时遇见人,记得装出一副可怜样。”
薛羽:“?”
他娘抚掌:“就这样!”
薛羽:“???”
-
独属于魔族的夜晚悄然而至。
薛羽对着雪豹打量自己脖子上的编号纹身。
他不清楚魔族地宫中每个区域所对应的数字,只觉得自己的编号较其他魔族短了许多,倒数两位是“九X”,最后一位赫然是一枚红色的“九”。
一个混血竟能得到千年间第二个“九”的评级,薛羽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有一种感觉,或许授礼所评测的所谓资质根本不是修炼资质,而是能容纳浊气的资质。
说不定让李修然一个人族来测,也能得出一个“九”来。
但此时此刻,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这东西也不知是什么染料染的,薛羽竟没法自己去掉。
其实这些数字设计得很是飘逸写意,连起来花纹似的,并不难看,甚至像扣在颈子上的乌黑项圈。
什么口笼、项圈、绑带之类的东西,莫名就会带些禽涩的意味。
薛羽将自己发睫眼瞳上的障眼法除掉了,一袭雪发蓦然垂下,莹莹发着光一般,好似将房中的晦暗都驱散了些许。
他像是生到最后没墨水的那只幺豹,人形时身上更是一点脏污的颜色都没有,因此扣在雪白喉口的赤黑花纹便更显暧|昧了。
薛羽下意识在脖子上搓了一下,险些自己被自己色到了。
可恶啊!
他应该在寝殿里脱光衣服戴着项圈勾引岑殊,而不是在这里去刷别人的好感!
薛羽愤愤然在编号上抹了一下,凭着对乾丙木颈上编号的印象用障眼法改了改数字,特别是抹掉代表父母资质的后两位黑纹和最末端赤红的“九”。
一介男宠可不会有这样好的资质。
薛羽收敛气息,按照之前与魔心狱商量好的方法,打晕那名本来该送去李修然房里的男性魔族,代替他混入去往李修然寝殿的队伍。
包括薛羽在内总共三女一男,其他人似乎已然知道自己的命运,脸上都带着一种相似的决然。
没人说话,气氛十分压抑。
薛羽便也默不作声,低着头跟他们走过甬道,来到李修然的住处。
大门被推开,率先飞出的是张矮几,以及一道声音怪异的怒喝:“他妈的这么慢!”
侍女似乎已然熟悉李修然的做派,那张矮几并未砸中人,但她亦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让薛羽四人进去。
李修然的寝殿与分配给薛羽的差不离,只是那墙上的夜明珠数不胜数,竟是将整个房间映得雪亮。
甫一关门,便有一股奇怪的腥臭味萦绕而来。
圣祭司殿不可能留尸首过夜,这气味自然不是腐败的尸臭味,而是浓烈的血腥味中混杂着似是排泄物的臭味。
地板和家具上残留着难以清洗的暗红痕迹,那必是打量且长久的鲜血浸泡才能留下的印记。
房间中没有其他家具,只有当中一张床榻上半坐半躺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面白无须、眼下青黑,眉宇间皆是阴鸷神色,身上衣服穿得严严实实,搭在软枕上的手掌,指甲缝里都是乌黑的血。
这还是薛羽第一次与李修然面对面,二百年的光阴使他确实长成一副点家男主角该有的身型样貌,若不是玉冰机剑下不留唧,恐怕他左腿右边右腿左边也要挂着一条男主标配的“粗如儿臂”。
李修然隐隐发红的怪眼睛将屋内四人看了个遍,眸中疯狂嗜血的神情毫不掩饰,目光落到薛羽身上时,那种疯狂又添上一种阴毒。
他当然不认识薛羽是谁,此时的关照只是因为薛羽有他现在没有的东西。
如今李修然再也没了仗唧作祟的能力,更不可能将残缺的身体给他人看,只是命令道:“把你们身上的衣服都给老子脱了!”
他声音尖细,捏着嗓子一般,虽然说着“你们”,目光却只落在薛羽一个人身上,或者说只落在他的关键部位。
李修然一手依旧搭在软枕上,另一只手玩着一把巴掌长的小刀,刀身浸着腥臭的红光。
古时去了势的太监也能玩女人,只不过他们用手或者其他器具,李修然就用这把刀。
叫一个男人过来便是想到了新的玩法,他会在那儿兴奋充血时一刀将其剁下,再串在刀身上,像前几次一样……
他自觉已变成解剖大师,教室中研究大体老师的学生们定然不会像他一样,剖过还在蠕动的器官、捧过泵血的心脏,用一种恋人般温柔的力道,从内部抚摸他本可以自己进入的地方。
只是这些魔族人似乎因长久不晒日光而身体羸弱,一日三餐皆不能省,腹中便储了许多黄白之物,剥出来时难免恶心。
薛羽被李修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怎么可能愿意脱衣服。
何况他后背还趴着一只豹饼,一路上都靠障眼法遮着,李修然修为比他高至少一个大境界,这障眼法不一定能障住他的眼。
他正盘算着何时出手,却见身边一道白影刷地向李修然冲去!
一个错眼的功夫,和薛羽一起进门的一名女子已贴近李修然面门,那一闪而过的白影正是她手中雪亮的刀光!
好家伙!他娘竟还给他找了帮手!
正当薛羽诧异时,另一名少女也旋身而上,与之前那名形成包夹之势,切断了李修然所有退路。
这霎时暴起的修为,起码已是金丹期,比乾丙木那样的角色不知强多少倍,是可以住在中城区的修为了。
李修然丝毫不惧,他冷哼一声,带着腥气的匕首挑开面前的短刀,拇指与食、中二指一屈,捏住了后到的那把刀。
面前三人霎时打作一团。
仅凭这一手,薛羽便笃定李修然作为主角实力不虚,绝对比他要强。
薛羽如果要躲,李修然可能砍不中他,但如果薛羽硬要强攻,一盏茶的功夫便肯定要死于李修然刀下。
这玩意儿杀他肯定是杀不成了,好在他们打起来砰砰作响,动静颇大,薛羽内心祈祷什么兵卫长麻溜过来,一边扯开臂膀也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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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石门被一脚跺开,露出屋内惨烈景象。
粘稠鲜血撒得这一泊那一泊,墙根处躺着两人,身上都血汪汪的,生死未卜。
李修然已杀红了眼,他仿佛根本没注意有人到来,匕首一震,其上挂着的脖颈便被剖成两半,死不瞑目的头颅“砰”地砸在地上,咕噜噜滚落一旁。
他面前的少年人身上单薄寝衣被割出道道裂口,似是失血脱力一般半跪在一汪血泊之中,在如修罗般的高大男人映衬下,显得身型十分单薄。
血槽几乎被血污糊住了,李修然随手甩了甩,阴森道:“跑啊,你倒是再跑啊!”
魔封止还来不及阻止,对方冲将上去。
他腰间长刀出鞘,“嚓”地一声与匕首卡在一起。
腕间用力轻轻一推,李修然已被轰然架开。
魔封止弯腰捞起他年轻的圣祭司,在对方的破口大骂中下意识垂首向怀中望了一眼。
少年人正好好在自己臂膀里呆着,他看起来年纪绝对不大,比他们兄弟中最小的魔洛柯还要小上几岁。
他长得与魔心狱并不相像,特别是那双圆眼睛,看起人来似乎总带着一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魔封止忍不住问道:“没事吧?”
少年人并没有答他,只是松开圈在胸前的两只手臂,从中露出一只黑白相间的脑袋。
魔封止比其他囿于囹圄的魔族知道得多,便认出这是地上的一种动物,在少年人怀中显得毛茸可爱,那双圆溜溜的蓝眼睛,便也同他的圣祭司一样带着那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怀中人用手心蹭了蹭那只小动物沾了些许血迹的头顶毛,紧接着抬起头望向他。
魔封止发现对方的瞳孔是一种隐隐发蓝的黑色,便显得那目光十分沉静,且幽邃似乎在问:你是谁?
他这位年轻的圣祭司手臂圈起来果然如看起来那般身型单薄,苍白无血色的面容和微微抿紧的嘴唇,使他身上透出的、那种脆弱的易折感在亮如白昼的珠光中无所遁形。
魔封止喉咙忽地收紧发不出声,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无根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还不来水——
第114章 114
一颗糖莲子早在打斗之时就已经被薛羽凝出,含在舌苔下面,就等着魔封止过来。
这是他临行前从天衍宗同门那里偷来的能力,只要与别人有接触就能使对方对自己有好感,好感度取决于接触的程度和时间。
那时岑殊得知他取了这么一个能力之后,便强迫薛羽将所有吞来的灵力都用在岑殊自己身上。
这小拇指节大小的莲子还是他拼了老命偷偷藏下的独苗,珍惜得很,就是为了应对眼下这种情况。
两扇石门在身后轰然关上,把李修然不堪入耳的骂声模模糊糊隔离开。
薛羽不太习惯被其他人抱,便挣开环着他的臂膀轻巧落在地上,抬起头打量着旁边的人。
这人长相打扮与魔心狱同他说的无异,定然就是魔封止了。
可能是因为对方的修为远远比不上岑殊,只是胳膊碰了会儿他,薛羽能明显感觉到莲子开始发挥效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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