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墙上的少爷
薛羽依旧挂在岑殊脖子上,猫科动物撒娇似的拿脸颊蹭他,嘴里还模模糊糊道:“我不……”
岑殊似乎有点为难:“已经、全部压制了。”
薛羽顿了顿,厚着脸皮道:“那就还想再亲一下。”
岑殊思索了一秒,便又低下头,似乎有些无奈地在薛羽嘴唇上贴了一下。
薛羽心满意足骗到一个吻,毫不客气地咬住对方的下唇。
“可以了。”
薛羽抱着人家继续哼哼想再骗一个,犬牙在对方唇瓣上非常不客气地磨了磨后,突然意识到岑殊被自己亲得结结实实,根本没空隙说话。
——哦对哦,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房里其实还有个人耶!
他连忙撒开爪子,向声音来源处看去。
只见庄尤远远缩在房间另一头的阴影里,表情非常平静,周身似乎还带着一圈佛光。
“其他倒是没什么,”他缓缓开口,委婉地解释道,“主要是,光已经熄了。”
薛羽愣了一下,抬眼向窗外看去,果然看见外面漆黑一片,金耀决落入死地时带来的刺眼亮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
“啊!”
薛羽惨叫一声,精神猛地清醒:完了完了完了——!
妖姬祸国,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矣!
薛羽连忙松开岑殊的脖子,从对方身上滚了下来。落地时有点没站稳,美色还随手扶了他一下。
此时他头脑清醒,便猛然觉察到刚刚他俩的行为虽然师出有名(?),但在旁观的庄尤看来,定然还是十分微妙的。
薛羽向庄尤看了一眼,只见对方表情非常平淡,似是出家的老僧,无欲无求。
他咳嗽一声,非常正直地解释道:“那个刚刚,我、我是在给师父帮忙来着。”
庄尤矜持又礼貌地颔了下首:“我知道。”
薛羽狐疑地看着他:“你知道什么了?”
他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呢。
庄尤的表情漂移了一下:“……”
薛羽还欲再说什么,一股轻柔力道突然搭了搭他的头顶。
他转头看去,只见岑殊立在他身边收起袖摆,神色一片淡然。
那人雪肤漆发,好似又恢复以前那副山巅雪、云中月的清冷模样,唯有唇瓣在两人刚刚的亲吻中被磨地微微肿起,颜色殷红,水光潋滟。
薛羽看着他,下意识地舔了下自己亦有些发烫的嘴唇。
仙人微微侧首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唤道:“走了。”
薛羽乖巧“哦”了一声,视线依旧下意识落在岑殊轻轻抿着的嘴唇上。
这次时间跳转后,薛羽虽然回到了金丹期,身型面目便是十八|九岁,那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模样,可他看向岑殊的目光一如往常那样不加掩藏、十分澄澈,里面装着一种兽类特有的天真热枕与不知餍足。
猫猫被rua舒服以后,会扒拉主人的手让他不停的摸自己脑袋;薛羽此时也不过是因为被亲得非常舒服,想要主人再亲一亲他。
大小猫猫都是猫猫,猫猫能有什么错呢?
猫猫就是撒个娇罢了。
岑殊似乎察觉到他眼底深处那种蠢蠢欲动,脸上无奈的神色更明显了些。
他抬起手,拇指在薛羽润泽微肿的饱满唇瓣上轻轻抹了一下。
柔软指腹擦过唇峰,霎时间红痕消退、水光散去,他的嘴唇恢复了正常。
“不可纵欲。”岑殊收回手低声道。
薛羽大惊。
纵什么?
什么欲?
就是一个简单的贴贴而已——只是可能贴的时间长了那么一点点,就已经严重到纵、纵欲的范畴了吗?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宛若一只割以永治的小猫猫,他非常自然、非常平静,就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薛羽重新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盯向对方:委屈.jpg
岑殊:“……”
岑殊:“……一下。”
薛羽:嘻嘻。
他欢天喜地贴了上去,仰起头在对方嘴唇上响亮地“叭”了一下。
清冽冷香在鼻端一拂而过,薛羽眯着眼睛又舔了舔唇瓣,竖立瞳孔在长长的羽睫后闪了闪,勾起嘴角的模样带着点兽类特有的狡黠。
岑殊低头亲了他两次,绸缎似的黑发松散搭在双肩,将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气质软化一些。
他似乎想到什么,又开口有些迟疑地叮嘱道:“以后切勿对他人……这样。”
“知道啦知道啦!”薛羽答应得非常爽快。
岑殊想到刚刚对方向自己索吻时那副傻乎乎的样子,目光微顿,似是对他的承诺抱有十分的怀疑。
薛羽笑嘻嘻地凑上去,非常熟练地用脑袋在岑殊颈窝里蹭了蹭:“我从来都只贴你一个呀。”
“以前的主人呢?”岑殊突然在他耳边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薛羽:嗦大力点!是不是没吃饭!(指戾气)
岑殊:……?
于是大力嗦了起来
【真的只是十分纯情的亲亲,也没到脖子。没有性冲动,没有性暗示,没有性描写。掐头去尾也没有很长啦,求审核大大放过(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真的,我的这只猫已经绝育了,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再次祈祷)】
第52章 052
岑殊这句话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意味。
“啊?”
薛羽一头雾水,怎么俩人好好说着话,方向就开始往限制级拐。
他刚要问什么以前的主人,突然想起岑殊第二次进他脑袋里的时候,自己好像晕晕乎乎间……说了些非常危险的话。
后来岑殊没再提,他也给忘了,此时这人竟是又想了起来。
薛羽立马僵在岑殊肩头。
如果人形小号依旧保留一些雪豹的附加部件的话,那么此时他的两只耳朵必定已经耸立起来了。
“唔、哦,以前那个啊……”他支支吾吾地糊弄道,“那就,好久以前了呗。”
说罢,薛羽又缓缓地、亲昵地在他颈侧蹭了蹭,讨好地说道:“师父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跟‘以前’计较的吧?”
岑殊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缓慢道:“没有。”
反正不管真的假,岑殊这么说,薛羽就相信了。
他跟岑殊之间现在是一盘曲里拐弯的乱账,有些事情,就不敢细想。
薛羽直起身子刚要招呼大伙儿赶紧出门,扭头却发现庄尤不知何时又缩回了阴影里。
薛羽:……啊不好,他又把这人给忘了。
庄尤见这边两人终于磨蹭完了,神游般飘了过来,脸上……脸上的表情反正已经不能再空白了。
薛羽硬着头皮看向他,再次正直道:“其实我这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庄尤的眼珠子缓缓转到他脸上,接着他礼貌地微笑了一下:“我知道的。”
-
在凤凰台的另一边,等薛羽重色轻友完之后,再操纵雪豹跳进围墙里,崇山峻岭跟抓住他的修士们都已经不知所踪。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人形那边,完全没注意雪豹这边发出了什么声响。
还好金耀决落得及时,那群修士既然是冲着金耀决来的,此时必定没工夫再剥什么山鸡,只一心往落点赶了。
薛羽顾不上心虚,支起耳朵听了片刻后,撒开爪子飞奔出去。
本来死寂的凤凰台此时一片吵嚷之声。
这机会千载难逢,之前借助招工机会混进来的修士们自然不可能错过,纷纷向白光消失的地方聚集。
几人对于凤凰台的规划布局已比较熟悉,此时自然能认出来,喧哗的声音正陆续向凤嘉木的院落而去。
在沿途经过不知第几座空院落时,薛羽终于反应过来有些许不对劲。
“这座院子……白天时候还是住着人的吧?”他扭头看向岑殊,“就是那个被凤嘉木砸破头的小姑娘。”
后者微微颔首,似乎也没觉得芯子是只幼豹的薛羽,叫比自己还大的人作小姑娘有什么不对。
“不仅是这家。”庄尤刚刚恢复正常的面色再次变得凝重,“刚刚咱们路过的院子,起码有三座在之前都是有人居住的。”
薛羽咂舌:“按照之前杨俊郎的说法,咱们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凤嘉木十九岁结丹大典缩在‘后旬’,白天时候他怎么看也有十五六岁了,短短三五年时间,这几家人就都死绝了?”
他不敢置信道,“就算再短命,也不该短得这么集中吧?”
没人搭话,几人齐齐向敞开门的庭院里看去。
只见朦朦月光照映下,院中树木枯败、杂草丛生,带着一股阴森又荒凉的味道,看起来已经有几个月没人居住过了。
他们又继续向前走,一连经过的几座空院落都是相似情景,只是荒废程度有些许的不同。
庄尤沉吟半晌,笃定道:“在被跳过的这几年间,凤凰台必定出了大事。”
他解释,像凤凰台这样底蕴深厚的人家,就算是顾忌面子,庭院空置也一定会时常打扫,保持随时可以住人的状态。
此前凤灵疏带着薛羽他们参观凤凰台时,那些空院落便是整齐干净的,而不像此时,空气中都弥漫着挥散不去的腐朽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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