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泉
现在回想起来,时怀都觉得当年的自己尴尬丢脸,不愿意承认那是自己。
阮乐一直和时怀不对付,还自认为是时怀的情敌,殊不知时怀早已不在乎于含明,和于含明之间的你追我赶地位也早已换位。
他还眼带嘲讽地嚣张问道:“你怎么在X大啊?也是交流生吗?”
时怀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炫耀过自己的学霸身份,于含明也没说过,他周围的人都以为追求他的时怀是个空有皮囊和家世的富二代罢了。
“哪个二流学校的交流生啊?不会是你爸捐钱捐楼的新学校吧?”
冷嘲热讽的眉眼间都是对时怀的贬低和瞧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来,跟我读:本文架空!
当班助不能挂科哦。
主线已经交代完惹,开始虐渣啦,目前先虐于含明。
今天短小点,明天上夹,晚上十一点万字更新!诶嘿嘿。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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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晋江独家发表
离上课还有五六分钟,刚刚消失不见的老师又回来了,带着他黑色保暖壶,走到了讲台。
他站在最上面的讲台,没有发现中间排那几个人的气氛已经一触即发,他头顶还翘起一根压不下去的呆毛。
他清了清嗓子,鼓足勇气对大家说:“请问班长是哪位?”
“我等会儿考勤需要点一下人数,过来跟我报备一下请假的名单吧。”
还在横眼讥笑的阮乐正等着时怀的回答,结果就看见对方一脸淡然地站起来,清亮的声音有力地回荡在了教室里。
“老师,今天没有请假名单。”
老师长舒一口气,为自己迈出这第一步欣慰地点点头:“好的,知道了,谢谢班长。”
“没关系。”时怀身姿挺拔,轻笑地问,“不过我并没有收到关于班级有别校生的消息。”
老师惊慌失措,有些自责道:“啊!我忘记跟你说了,这个是我负责通知的,我可能忘记跟你说了,我现在给你发交流生的名单。”
老师一边低头,一边有些结巴:“这些都是这学期正常在这里上课的学生,考勤一样执行的。”
他真是太紧张了,连这个都忘记跟班长说。
这次的交流生项目是新增的,直属于校组织,所以作为班助的顾经闲也没有收到风声。
时怀点头应声,自若坐下,看着眼睛瞪得像铜铃的阮乐,淡淡一笑。
他轻描淡写道:“准备上课了,麻烦转回头去吧,A大交流生。”
其实X大比A大只惊艳几分,A大仍是一所相当有重量的大学。
可这惊艳的几分,在方才阮乐刻意地强调二流学校和A大差距时,就瞬间就显出了天堑般的差别来。
原本想借学历拉踩时怀一番,顺便阴阳怪气他不配肖想于含明的阮乐,登时憋得脸都绿了,和身上的绿衣服很衬。
从头到尾,时怀都没有给过眼睛一直黏在他身上的于含明一个眼神,只是目不离手机地看着老师发来的名单,确定一下考勤人数。
最后于含明快要忍不住开口时,顾经闲一把截过话头。
“同学,来X大就好好学习,要是干扰到班长学习,你就换一个班吧,我们班可容不得你。”
顾经闲的语气相当不客气,也丝毫没有给彼此留面子的意思。
于含明早就已经看顾经闲不爽很久了,从校友谊赛开始,到半年前的轮回梦,最后是克基山脉雪崩那天。
无时无刻,只要是时怀在,他也无处不在。
时怀查完考勤人数后,开始下去一排排点人数,于含明笑了下,垂下的眼睫根根分明,又倏然掀起。
“我们之间六七年了,你觉得轮得到你吗?”
“时怀喜欢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对你只是暂时的信赖和依恋罢了,你难道看不出来?”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顾经闲喜欢时怀,梦里梦外顾经闲对时怀都是超强单箭头,想让人忽视都难。
他也看出来时怀有多依恋顾经闲,这两个人像是隔了一层被浆糊糊住的纸,明明一戳就破,偏偏因为不透明的纸糊,双方都犹犹豫豫,始终不敢迈开破窗的一步。
既然这样,那就正好了,这段时间就是他挽回时怀的绝佳时期。
他刚刚说的话,并不全然是为了唬住顾经闲,更多也是对自己说的。
他和时怀六七年的感情,怎么样都该比顾经闲的深刻才是。
“你是觉得我在开玩笑吗?”顾经闲听到于含明还煞有其事地威胁他,乐了,不过他也不着急撵走于含明,留着他还有用。
毕竟,一个趁手的感情加剧剂送到他面前来,他怎么能不利用完就直接撵走呢?
顾经闲笑眯眯地说:“你骚扰到时怀,我就有能力以你扰乱课堂秩序调到别的教室去的。”
于含明皱眉。
顾经闲不会是什么学生会干事吧?
“我是班助。”
像是看穿了于含明的心思,顾经闲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班助,班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于含明只好铁青着脸闭嘴。
学生会他倒是不怕,就算被调走这个课程,他还能去蹭别的课程。
可班助就不一样了,直接可以把他和时怀的班级给分开,那他来当交流生就意义全无了。
-
顾经闲最近又忙了起来。
以前是忙着篮球社团,实验项目,现在是忙着每天怎么将时怀从于含明和阮乐这两个碍眼的家伙间安全护送。
自从这学期和他们打过照面后,他和时怀隔三差五地和这两个人偶遇,不是吃饭偶遇,就是宿舍偶遇。
更离谱的是,时怀说,他连上厕所,旁边都是阮乐。
这两个人跟扒着人不肯放嘴的蛆一样,他都不太放心时怀自己一个人走了,每天都要护送时怀回宿舍,因此还被社团里的社员们打趣——
“顾经闲,你当保姆呢这是?人时怀身高腿长的,你这一副怕别人偷了他再也不回来的样子。”
不过这也只敢在社长不在的时候说了。
如今谁不知道,社长和顾经闲吵架了。
曾经社长的弟控狂魔的威名震慑全社,现在顾经闲化身为社长弟弟的跟班保姆,再次重振了曾经时怀在社团里的一世威名。
顾经闲早已经对他们的打趣见怪不怪了,只是习以为常地摆了摆手,护送时怀回宿舍。
学校的灯终归是公用路灯,暗黄昏沉得不行,只能勉强照见不远处的路。
时怀往里走,走上了泥砖路上,没一会儿顾经闲的手就伸过来,将他带到身边来,时怀一个重心不稳,脑袋直直撞到顾经闲修长的脖颈处。
顾经闲言简意赅道:“看路。”
时怀纳闷地看着他,自己明明走得好好的,哪有不看路?
顾经闲则是泰然地往前面一指。
不远处的拐角,不知何时摆了一个告示牌,上面划了一条胖乎乎的小绿蛇,圆脑袋,黄眼睛,吐着短短一截的红蛇信子。
【附近有蛇出没,请注意安全】
时怀这才挠了挠脸颊,傻乐呵地说:“哦,没看见,这路灯太暗了。”
“正常,我之前也没看见,被咬了一次就长记性了。”顾经闲勾唇一笑,在暗橘色的路灯下,高挺的鼻梁和黑且狭的眼睛被勾勒出了淡淡腾起的光晕。
时怀像是被什么东西会心一击般,仓皇地撇头去,随即又反应过来,连忙问。
“你被咬到过?”
顾经闲昂了昂脖子,漫不经心般嗯了一声:“没毒的。”
时怀却有些紧张:“没毒?检查过吗?”
得到顾经闲的肯定回答后,松了一口气之后,又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没毒也会疼的呀。”
“算了,我明天带人来抓蛇,为民除害。”
本来想借机引话题的顾经闲:“……你不问问那条蛇是什么蛇吗?”
时怀懵了:“你不是说无毒吗?管他什么蛇,只分有毒没毒,看着抢救不就好了?”
顾经闲:“…………”
他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大直男。
“咳咳。”顾经闲清了清嗓子,“那条蛇叫于含明。”
时怀:“???”
顾经闲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看,于含明突然来到我们学校,连我都没有收到消息,像不像一条从山坡倏忽出现的一条蛇?”
“他最近那些跟你的偶遇,次数多得你都不觉得奇怪吗?分明想要纠缠你,这就像是那条蛇吐露着蛇信子,伺机而动。”
顾经闲快步走到时怀前面,倒着走,和时怀面对面。
时怀看着他点头,乖巧聆听。
“他暗地里对我大放厥词,说你永远不可能喜欢上我,你只会是他的。”
时怀脚步的节奏顿时错乱了。
顾经闲忽的停下步子,站定,时怀又险些刹不住车,额头差点又撞顾经闲下巴。
“你干嘛啊!”时怀吃痛大声说,他企图用这个第二个突如其来的撞头,来掩盖住自己怦然乱跳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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