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疯狂的黄瓜
后来他努力考上了警校,只可惜还没来得及为国效命,就猝死了。
许长安摇摇头,甩去无法挽回的曾经。
他不想为难顾爻,又担心系统的死亡倒计时,只能先赌一把试试。
他试探性地说:“那……我们也睡吧?”
然后等了两秒。
很好,系统没反应。
但他这句话有些歧义,尤其是在他们两人都穿着喜袍,此刻又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就更显得暧昧不清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的意思就是单纯睡觉……”许长安看到顾爻面无表情的脸,又觉得自己的解释太多余了。
一个傻子懂什么洞房花烛夜?
但顾爻不懂,许长安却懂,还不能让他们俩任何一个人落下话柄,所以无论过程如何,都得走个过场才行。
许长安便拍了拍床沿,“过来坐。”
顾爻应声坐下。
许长安刚抬手靠近顾爻衣领,就被顾爻猛然攥住手腕,疼得他痛呼出声,“轻点轻点……”
他想收回手,顾爻却不让,只得连忙道:“你别紧张,我只是想帮你脱衣裳而已。”
顾爻迟钝地看着他,待理解完这句话之后,才松开了他。
许长安揉了揉发红手腕,心里叫苦不迭。
不愧是习武之人,这一下要是再用力一点,他怀疑今天自己的手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吃了苦头,许长安对待顾爻也谨慎了些,“你会脱衣裳吗?会的话我就不碰你了。”
顾爻果真开始自己脱衣裳,直到只剩最后一件里衣才停下。
“真棒。”许长安夸他一句,倒也省得麻烦了。
之前那一觉没睡安稳,许长安这会还觉得困倦,便也跟着脱衣裳。紧接着他惊讶地发现,不会脱衣裳的人不是顾爻,而是他。
小丑竟是他自己。
打脸来得太快,许长安面子上过不去,几番折腾,直到快被大红嫁衣勒死才终于放弃,臊着脸向顾爻求助:“我不会脱,你能帮帮我吗?”
他一双明眸湿漉漉的,示弱起来更显温柔娇气,正常人看了都得心软。
奈何顾爻不是个正常人,所以只是呆呆地看着许长安,没有任何的动作。
许长安便换了个法子,“或者你能穿上衣裳,再脱一次给我看看么?”
不知道是不是许长安的错觉,顾爻的嘴角好像微微抽搐了一下,便再也不理会他,兀自上榻睡了。
许长安:“……”
就很卑微。
没办法,他只好在屋子里翻箱倒柜。
大概是动静太大,吵着顾爻了,顾爻便用目光询问他在干什么。
许长安有些尴尬,“我找把剪刀。”
顾爻顿时翻身坐起,竟是难得开口道:“找剪刀作甚?”
许长安正纳闷顾爻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就忽然想起来,原身杀死顾子期的方法,就是用剪刀一刀一刀地将他捅成了一个蜂窝,然后取来斧子,把他的趾头和关节逐一砍下来,放进坛子里腌制几日,最后……喂给了顾爻吃。
许长安打了个冷颤,连忙将原著剧情抛之脑后,“这衣裳太紧了,我把它剪开好睡觉。”
顾爻还是坐在榻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可惜许长安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剪刀,秋日加厚的布料材质又太好,撕都撕不破,只好再去打顾爻的主意,让他帮自己脱。
许长安坐在顾爻的身旁,想到以后他们都得同床共枕,保不齐会有点接触,为了不被误伤,必须先把顾爻对自己的警惕心消除了,便抖了抖衣袖,笑得一脸真诚,“你放心,我身上什么都没带,很安全——”
话没说完,就听“咚”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上掉了下去。
许长安和顾爻同时低头,只见灰色的布料在滚动中散开,露出里面的物件来。
那物件对于喜欢猎奇的许长安而言并不陌生,据说学名叫作“手指粉碎器”,造型与核桃夹相似,只不过要把里面的核桃换成人手,之后用力下压,就能让人的手指瞬间变得面目全非。
而这东西,早在许长安穿越过来之前,就由曾厉害帮原身放进了长袖里,以保证新婚当夜能让顾爻永生难忘。
毕竟顾爻的战神之名虽然已是昨日辉煌,但也有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原身自幼娇生惯养,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说他比女子还娇气都不为过。顾爻却不同,从小便在军队里摸爬打滚的他即便成了个痴傻儿,也有彪悍的武力傍身,外人轻易近不了他的身。
因此原身一早便计划好,要在新婚当夜树立起威信,狠狠将顾爻这条傻狗打痛了、打残了,这条傻狗以后才会懂得畏惧他,并且永远都不敢对主人呲牙。
虽说后来因为忌惮顾爻的一身武力,原身并没有急着在新婚当夜动手,但现在顶替原身接受这个残酷现实的许长安,觉得他可能需要抢救一下。
第5章 顾将扮猪吃虎
许长安僵硬地看向顾爻,顾爻也正看着他。
若不是知道顾爻是个傻子,许长安觉得他这副表情简直蓄满了嘲讽意味。
许长安慌忙地把东西包好,尴尬笑道:“呵呵……这个……这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会在我的袖子里,但这真不是我放的,你相信我,我……我……”
事发突然,他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解释,好在顾爻似乎也没兴趣听他解释,顺着他的话问:“谁放的?”
许长安立刻道:“曾四啊,就是曾厉害。但是……但是吧……”
原身也同意放进长袖里了。
身为背锅侠的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很危险,索性就不说了。
顾爻看着许长安,过了很久,才问他:“这是什么?”
许长安愣了下,忽然反应过来,现在的顾爻压根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那他还紧张个鬼?
“这其实是用来吃东西的。”许长安灵机一动,随手从装有核桃枣仁的盘子里拿了个核桃,放进手指粉碎器里一开一合,只听“喀嚓”一声,核桃便碎了,然后将里面的仁剥出来,递给顾爻,理不直气也壮,“看到了吗?就是这么用的。”
他本以为顾爻不会动,没想到顾爻却动了,还呆呆地接过核桃仁看了看,“哦”了一声,像是被他的演技成功欺骗。
“虽然这东西能开核桃,但你刚才也看到了,它的威力非常大,稍有不当就会伤害到自己。”许长安生怕顾爻当真把刑具拿来开核桃,“若是你想吃了,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夹,但你绝对不能动这玩意,明白了吗?”
顾爻倒也配合,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哈欠,示意他困了。
许长安便火速抛开手指粉碎器,“那我们就睡吧。”
上了床,事件再次回到原点,许长安指了指自己的衣裳,试图进行肮脏交易,“我真不会脱,你帮帮我,以后我天天给你夹核桃吃,行吗?”
顾爻干脆地将手里的核桃递到他嘴边。
“……”许长安就没见过这么能拒绝人的,他不死心,“就一次,我保证以后一定记住怎么脱,好不好?”
却听顾爻道:“你吃,我脱。”
许长安“啊?”了一声,立刻反应过来,张嘴吃掉顾爻手中的核桃,乖巧坐着让他帮自己脱衣裳。
这件在许长安手中一点都不安分的衣裳,到了顾爻手里却很乖巧,没一会就脱下来了。
只是顾爻手脚笨重,几乎是贴着许长安的身子脱下来的,厚实的手掌随着衣裳游遍肢体,带来丝丝异样的感觉。
尽管知道顾爻是个傻子,许长安还是略微有些尴尬。
好在厚重的嫁衣终于脱下来了,许长安也松缓了许多。
他掀开被子,担心顾爻夜里摔下床,“你睡里面吧。若是内急,叫我一声就好。”
顾爻倒也顺从,乖乖地睡进去了。
许长安给他掖了掖被子,倾身将蜡烛吹熄,室内便暗了下来。
古代有一点极其不好,就是空调不到位,寒来暑往,该冷的冷,该热的热,丝毫不含糊。
好在被子厚重,足以隔绝寒气,倒也不至于太难忍。
许长安闭上眼睛,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问顾爻:“你要听睡前故事吗?”
据说小孩子都很喜欢这些。
顾爻:“……”
许长安没听到回答,嘀咕一声“怎么睡得这么快”,没多久自己也睡着了。
夜半。
随着“咚”一声闷响,顾爻身上倏然微凉,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向身旁,却没见到人。坐起来一看,原来是许长安连人带被子一起滚下了床,竟还睡得死沉。
恰逢此时,有人轻轻敲响了房门。
顾爻便收回视线,披衣下榻,推门出去。
刀疤男正候在外面。
门一关,顾爻已然没了那副睡眼惺忪的痴傻模样,眉宇之间尽是凌冽的肃杀之气。
顾爻声色沉稳道:“如何?”
刀疤男道:“与您预测的一样,全被杀了。”
顾爻无甚表情,像是意料之内。
刀疤男斟酌言辞,“顾将,属下斗胆问一句,您是如何知晓夫人他……与传闻不一的?”
到底是顾爻的妻子,手段再怎么残忍,也不是他一个下属可以评价的。
如何知晓?
顾爻眼眸寒如冰霜,嘴边噙了一抹冷笑。
自然是因为他不仅亲身经历了一番,还险些葬身于许长安之手,那样的血泪教训,他自是刻骨铭心,又怎会不知?怎敢相忘!
没错,顾爻乃是重生而来。
他经历过许长安的摧残,也经历过顾子期的惨死,好不容易诈死脱身,常征沙场的硬骨头竟是用了数月才将被许长安弄出来的一身病痛修养个七八分好,一朝得以报仇雪恨,自是要将许长安千刀万剐,挂在许府门前以儆效尤。
可惜不等找到灭他满门之人,便重生在了这成亲前夜。
顾爻不答,反问道:“那件事可有进度了?”
即使他痴傻了无法发号施令,刀疤男也一直在追查灭门惨案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