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捕快 第35章

作者:清秋烟雨 标签: 生子 种田 布衣生活 穿越重生

  “今年算好啦。这都要结束了才来,前两年都是前脚出发的锣鼓才响,他后脚就到。整个赛程都只听到他号丧。”

  “也不要这么说,他也是妹子不在了,衙门里又官商勾结,害他妹子的人得不到惩罚才这样的吧。”

  “哎,他妹子是个可怜人,嫁人不淑。他做哥哥的能到这份上,也是难得了。”

  “难得他穷困潦倒还能年年这么坚持给他妹子讨公道。”

  “是啊,为了给他妹子讨公道,把自己的家都折腾散了也不知道图啥。”

  “看他半年没动静,还以为他放弃了呢,没想到还在坚持。”

  “对方有钱,他很难讨道什么公道吧……”

  …….

  听到周围的议论,楚霄云才了解了一点。这看起来甚为滑稽的一幕背后还有一个感人肺腑,兄妹情深的故事。

  苏文在听到大家的议论时忘却了害怕,忍不住开始抹眼泪:“为什么有的人那么狠心,连自己的媳妇也要害。他妹子也太可怜了,对方有钱有势,他这个哥哥还能坚持给妹妹讨公道真不容易。”

  楚霄云一开始准备安慰来着,听到苏文后面的话吓了一跳:“文文,你别乱想啊。这世上是有负心人渣,可相濡以沫、举案齐眉的夫妻更多啊。”

  就差举手发誓了。

  自己新婚带小夫郎出来开心,楚霄云没想到却遇到这么个糟心的事。听百姓议论,这案子好像拖了很多年了。一个杀人案怎么能拖那么久还没有判决呢?不过想到前两年和静县没有县令,县衙由县丞一派把持,按照那县丞一派的为人,想起杨远开此前的手段,又觉得或许真有可能。

  既然这事让自己碰上了,于公于私自己都应该出面问个明白。若真有冤情,理应查个水落石出,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想到这里,楚霄云轻拍苏文的手背:“文文,我们过去看看。”

  楚霄云牵着苏文朝红河码头走去,那里是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也是一会龙舟冲刺的终点,这样人口密集的地方,万一那个周胜闹出什么来就不好了。

  楚霄云赶过去时,组织龙舟赛的大户人家家丁已经把周胜拦了下来:“别在这里哭丧,要哭找别的地儿去!”

  周胜充耳不闻,继续哭叫着:“妹子啊,你好惨啊。你惨死在这里,哥哥我却连吊唁你都不行。老天爷不给咱们穷人活路啊……”

  “我们这大赛马上要结束了,你来添什么乱呢!找事是吧?有你这种哥哥,你妹子是很倒霉。滚滚滚,别在这里添晦气!”那家丁骂道。

  周胜也是个厚脸皮的,不管别人怎么骂他也不走,非得要给他妹子举行悼念仪式。通往码头的方向被家丁拦住了,他就把怀里的东西摆在通往码头的路口,还取出香火在路口祭拜起来。

  原来周胜怀里抱着的是一双女子的绣花鞋。

  那家丁也是个暴脾气,见了这场景,一脚将祭祀物品踢到一边:“好好说你不听是吧,再不走老子揍人了!”

  周胜见自己摆放的祭品被毁,干脆往地上一躺,嘶声裂肺地叫喊起来:“打人啦,打人啦!你打死我吧!妹子死了,媳妇也不要我了,我活着有什么劲,你打死我算了!”

  “他妈的,怎么有你这种泼皮无赖!你妹子可怜,你这种人渣就应该跟你妹子换命!”那家丁说着伸手揪起周胜的衣襟,就要开揍。这时一队衙役急匆匆赶了过来,为首之人喊道:“干嘛呢,干嘛呢!光天化日之下要打架斗殴吗?要打去县衙大牢里打去!”

  原来是在码头附近维系治安的衙役。

  那名家丁只得恨恨地松开手,松手之前不忘把周胜往后掼了一把,推得周胜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周胜顺着躺了下去,睡在地上又继续嚎叫起来:“妹子啊,你死得好惨啊。哥哥我无能,不知怎的才能给你讨回公道……”

  为首的衙役将周胜从地上提了起来:“周胜,你要再继续找事,就让你去大牢里清醒几天!”

  周胜却不害怕,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差爷,差爷,你赶紧把我抓进大牢里吧。妹子死了,还死得那么惨,媳妇也不要我了,儿子也没了,我光棍一个,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啊,你杀了我吧!”

  “握草,你他妈的神经病!给老子滚!”为首的衙役看来是被周胜的样子气坏了,破口大骂,又地把周胜扔回地上,对跟随的衙役吼道,“把他给老子扔远点!”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不少人当笑话在看。

  “哎,又是这么个结局。”

  “谁让他脸皮厚呢,又没犯多大个事,差爷们抓他回去还得管饭!”

  “都几年了,我还以为今年会换个结局呢。他妹子可怜,可他这么年年闹腾着,又没闹到凶手,专闹咱无关百姓,真是恼人。他咋就不跟他妹子换下命呢!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

  “见怪不怪,见怪不怪!”

  听到为首的衙役要将周胜扔走,楚霄云拉着苏文往里走了两步,围观的人太多,他只得暂时松开苏文的手,排开人群走上前去:“且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进入第三个案子^_^

第53章 占妻案(2)

  这声“且慢”让本就在气头上的衙役队长好生不快。他正准备借着由头发下火, 扭过头来意外看见说话的人是楚霄云。

  楚霄云尚在休沐中,未着皂服,但以楚霄云原身的混账程度, 在这几起案子中打出去的知名度,在和静县吃衙门饭的就算以前不认识他的,现在也都认识了。

  那衙役立刻变了神色, 笑道:“原来是楚捕头。”

  说话间望了望楚霄云身旁的苏文:“听说楚捕头前几日大婚,未及祝贺, 这厢有礼了。楚捕头也是过来看龙舟?”

  “多谢。”楚霄云道了声谢,眼神指着被两个衙役押着的周胜道, “刚才听百姓对此人议论颇多, 不知那案子如何经年未决?”

  那衙役领队显然没想到楚霄云会关心起这起案子, 讶然了一会才道:“此事跨时历久, 个中细节不是寥寥数语可以道清。实在难以言说。”

  楚霄云理解地点点头:“既然如此, 有劳同僚将其押送至县衙,交由捕房之人暂为看管。”

  衙役领队更吃惊了:“楚捕头要趟这蹚浑水?”

  楚霄云道:“案子不能一直悬而不决, 查案乃我辈职责, 尽本分之事怎能叫蹚浑水。再说, 也不能让他这么一直闹下去吧?”

  “楚捕头神捕威名, 如今邻近县城无人不知。你若能破了这个案子, 也是为兄弟们积福了。”衙役首领说着听不出是讥诮还是事实的话。

  “班头之言实在过誉, 不过尽职守则罢了。”楚霄云也不计较那人说话阴阳怪气,只是感谢对方帮忙把人押解至县衙捕房, “多谢了。”

  周胜被衙役押着往前走, 动惮不得,却在不停地挣扎:“我的鞋子,我妹子的绣花鞋!那是我妹子留下来的证物, 是顾青云那个畜生害死我妹子的证据!”

  楚霄云低头瞥见方才被家丁一脚踹翻,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些灰尘的绣花鞋。他对押着周胜的衙役道:“等等。”遂走过去将那双绣花鞋拾起来,提在眼前看了看,尔后走到周胜面前,将绣花鞋塞回周胜怀里。

  围观的百姓见周胜被衙役押去了县衙,这段时间连破数起大案的楚霄云介入了这个案子,个个忍不住一脸八卦的又议论起来。

  “楚捕头这是打算接手这个案子吗?看看会不会把这庄陈年旧案给了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楚捕头厉害也得有米下锅啊。人都死了那么多年,当年那尸体都验不出是个啥,现在人证物证什么都没有了,那楚捕头能掐还是会算,还是天上的老神仙?我觉得海底捞月,白费劲。”

  “我觉得楚捕头可以。不都管他叫神捕吗?说不定人家真的能掐会算,是天上管刑罚的老神仙下凡呢。要不然知合书店那么普通的一个案子,竟然被他查到勾结胡人那么悬的事。”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哦。”

  “哎,要说惨,还是周胜那妹子惨。”

  ……

  楚霄云听着身后远远传来的议论声很是纳闷:“一桩铁板钉钉的杀人案,有这么复杂吗?除非其中另有隐情!”

  当日值守的捕快看到楚霄云出现捕房,甚为惊讶:“捕头不是尚在休沐?”

  楚霄云让人拿来自己的皂服,一边换衣服一边答话:“碰到案子,先回来看看。去签押那边把周胜妹妹遇害一案的卷宗调出来。”

  值守的捕快当即就惊了:“那疯子又来闹事了?”

  随后恍然大悟:“今儿端午祭,难怪了。”

  楚霄云只道:“卷宗调出来送到我廨房中。”

  “哦,是!”回过神来的捕快看着楚霄云的背影赶忙应道。

  周胜四处闹事虽为不妥,但他目前也算是事件苦主,押去大牢肯定不合适,楚霄云让人把他带到捕房的询问室。

  楚霄云在上方坐下,瞥了一眼站在室内歪扭着身子的周胜,问道:“周胜是吧?”

  “正是在下。”周胜瞄了两眼楚霄云答道。态度傲慢,不过比起在码头的时候还是要正常一些。

  “今日你在红河码头说你妹子被害,可有此事?”楚霄云打量着周胜道。进了县衙捕房这种地方人,不说腿软,这等倨傲之相着实少见。

  “那是自然。我妹子被害,和静县谁人不知。”周胜昂着头道。

  虽说是苦主,可这又不是什么光耀门楣的事,这周胜怎么一副中了状元的既视感。

  “说说你妹妹的事,她怎么被害的?谁害了她?”楚霄云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开门见山地问。

  周胜撑起眼皮瞄了楚霄云一眼:“楚神捕能还我妹子公道?”

  楚霄云觉得自己有必要收回刚才觉得周胜正常一些的话:“还谁公道,要用事实说话。”

  周胜听到这句话跟打了鸡血似的,猛地抬头,双目圆瞪:“楚霄……楚捕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妹子被顾青云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害死了,还谁的公道还用说吗?”

  楚霄云冷冷地看了周胜一眼:“既然禽兽不如,又何来畜生一说?岂非矛盾?”

  周胜不可置信地瞪着楚霄云,一时到不知该如何反驳了。他缩回先前的状态,歪扭着身子,完全没个人样,以此和楚霄云对抗。

  见他想瞪又不敢瞪的样子,楚霄云心下好笑,面上却冷声道:“既然你说你妹子被害,要为他讨回公道,那么便将事情从头如实说来,否则如何还你妹子公道?”

  周胜再度抬头,倨傲地望了楚霄云一眼,冷然不做声。

  楚霄云道:“虽然你是在为你妹子喊冤,目前看起来算是苦主,但你要是不配合捕房的调查,以你今天在码头的表现,足够关你进大牢十天半个月。”

  周胜嘟嚷道:“进大牢好啊,正愁没地儿吃饭呢。”

  楚霄云冷笑一声:“你想清楚了,天下可没有白吃的饭。何振——叫两个兄弟过来……”

  楚霄云的话为说完,先前还歪歪扭扭每个站样的周胜顿时站直了身子:“我也没说我不说啊……”

  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还以为当真不怕吃牢饭。

  楚霄云拂去心中腹诽:“说吧,把你妹子遇害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

  “顾青云那个禽兽,自从我妹子嫁给他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每日对我妹子非打即骂,有一日,他因我妹子外出晚归家,便对我妹子大打出手。我妹子气不过,就离家出走。可那一走,就再也没见着人。”

  “我上衙门击鼓鸣冤,谁知前任县令被顾家收买,我的下场可想而知,当即被前任县令乱棍打出。可那是我妹子啊,我哪能就此不管不问。我找人写来状纸上告,却被判了个诬告之名,县令大人令公堂衙役打了我二十水火棍,我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没能起得来。我寻思着,我一平头老百姓,斗不过顾青云那个家大业大的畜生,只得含泪作罢。”

  楚霄云听得眉头深蹙,见周胜停了下来开口道:“既是如此,那今日你又如何在红河码头闹事?”

  周胜又急了:“我那不是闹事,是祭拜我妹子。我上告无门,还不能祭拜一下我那惨死、尸骨无存的妹子吗?妹子啊,你死得好惨!可惜哥哥我无能,不能为你报仇,让你喊冤九泉,死不瞑目……”

  听着周胜又开始喊冤,楚霄云头疼地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停,打住。好好说话!”

  “楚捕头,我妹子死得惨啊!我冤枉啊,我,我心里苦啊……”周胜继续嚎哭着。

  “能不能好好说话?”楚霄云再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继续这样,我可要叫水火棍伺候了!”

  看来水火混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周胜的音量断崖式下跌,戚戚然:“能。”

  “你那妹子既是离家出走,你为何认定她死了?”楚霄云再问。

  “又过了两月,红河码头附近的河滩上冲来一具尸体,尸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了。衙门在城中发了榜认尸。我心下祈求千万不要是我妹子,心里却又不安,到底去看了。那…….”周胜哭得泣不成声。

  见到周胜这样子,楚霄云心下不忍。他走下座位,到了一杯水递给周胜:“慢慢说。”

  周胜讶然地望了一眼楚霄云,胡乱用衣袖在脸上擦了几把,结果楚霄云递过来的茶水:“谢谢楚捕头。”

  喝了一口水后,周胜继续道:“那腐烂的尸身上残留的碎布片,已经看不出样子了,脚被河水泡得肿大,脚上的鞋子也掉了,幸好一根水草把一只鞋子和尸身缠绕起来。看见那鞋子,我当时就蒙了,那正是是我妹子的绣花鞋啊。我妹子……她死得好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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