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乘星揽月
如蓝桉刚才嘲讽时上翘的嘴角一样,林深也嘲弄了一瞬。
真被他说着了!
这个蓝傻子真给他水杯里下毒了,至于是什么毒,臭蛇都告诉他了。
———迷药,能置人于昏迷的迷药。
林深:.....这么狗血的吗?不愧是原黑粉笔下的疯批男主受,没想到古早小说里的那种下药迷晕绑架一条龙...还真得在蓝桉身上出现了!
不过,蓝傻子给他下药干什么?
他最近好像没去招惹黎宇宸吧?
林深看见黎宇宸就生理性头疼,别说惹他了,十里外看见他都要扭头就走的那种,怎么可能再去和蓝桉争黎宇宸。
不过以蓝傻子的脑细胞,他应该不会管林深是否喜欢黎宇宸,又是否要和他争夺黎宇宸,他只看见黎宇宸缠着他没完没了,只看见黎宇宸臭不要脸的往他身上贴了。
这就像是那著名的‘正室’思想。
千错万错都是小三的错,是小三勾引她男人,她男人一点错都没有,小三应该下无间地狱,她的男人还应该上天堂。
对于这种人,林深不懂,但大为震撼。
小三与狗男人你情我愿的事情,谁都没比谁高贵,一律都该沉塘。结果到了某些正室的思想里:狗男人就应该被原谅,同为受害者或者同为女性的她们,有可能还是被诱骗被强迫的,结果就全变成了一个人的过错。
就像现在一样,林深拿着那杯下了药的水,非常不懂,且非常震撼。
蛇尾摆动的越来越欢了,似乎是在问林深:“要不要收拾他?”
一句话的事,林深一定也不怀疑,如果他说要,现在大蟒蛇就会显出原形,一口把蓝桉吞进肚子里去。
“你最近和黎宇宸...”林深阻止了大蟒蛇的建议,他准备亲自会会这个蓝傻子。
而且不知道是第六感还是某种对困境的感知,林深总觉得最近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近来有些太过于平静了,从丽江回来以后,在大剧院的这段时间,S.A.S、耀瑞、隆星、Cocktail都很平静。
如果不是段邵弘、周青霞、路川权他们今天来闹这一次,林深甚至都会怀疑这种平静会一直持续到他们正式出道。
暴风雨前总是最宁静的时候。
所以林深总感觉有一场疾风骤雨正在悄然酝酿,就在他们没有防备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出现,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很好,我们没事。”蓝桉答道。
林深:既然你们没事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我和黎宇宸...”林深继续说道,果然在林深说完这半句话之后,刚才还不知是心虚还是理亏而不敢看他的蓝桉,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了他。
那人的狐狸眼潋滟着水波,眼尾上翘,睫毛忽颤之间显得那张脸更加的生动,就像是成了精的小狐狸。
蓝桉:“你和黎哥哥怎么了?你、允诺程、黎宇宸,你们三个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深:“......这又关允老师什么事?我们三个能有什么事情?”
蓝桉:“没有嘛?看马戏的那天,不知道你和黎哥哥在说什么,本来你们两个还有说有笑的,结果黎哥哥与允老师对视了一眼,不知为何直至马戏开场,黎哥哥都一直在躲着你们,还拉着我坐到了后排。”
“如果没有什么事,黎哥哥怎么会是那种反应?”
林深:?
看马戏的那天黎宇宸说了什么?
莫不过就是那些流氓的言语,什么比起找漂亮姐姐,我更想和你玩....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要不然他那个油腻的渣男还能说什么。
不过黎宇宸和允老师对视了一眼?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蓝桉:“黎哥哥一定是看见了什么,要不然不会有那种反应。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允诺程吃醋,所以瞪了黎哥哥一眼,毕竟没人能承受的住允诺程阴冷的眼神。”
林深:那倒是,他美人冷起来的模样从来都是中央空调、生人勿进。
蓝桉:“但是如果只是冷眼,黎哥哥应该不会那般失态,脸色刷白,就像是一瞬间脱离了血色,目光微怔,有诧异有惊恐还有畏惧...”
蓝桉从来没有见过黎宇宸那个样子。
他是天子骄子,他是黎家最小的儿子,是爸妈的宝贝,是哥哥们的宠儿,从小到大见过那么多的大场面,经历过那么多的事,都没有见过黎宇宸那般失态过。
一定是有什么恐怖的事情,一定是!
不过......
蓝桉现在没空细想那时候的事,他有更重要更迫切的事情要做。
“你还不喝水吗?不渴了?”
林深迟迟没有把他下了药的水喝下去,蓝桉不禁有些怀疑,是否林深发现了自己下了药,又或者察觉到了什么端倪。
可是以林深现在的性子,如果林深察觉到他下了药,怎么可能会这么淡定,还和他提黎宇宸?
没事干提黎宇宸干什么?
难道林深除了喜欢允诺程以外,还喜欢黎宇宸?他怎么这么不老实,到底要撩拨多少人才够!
“你真要我喝?”林深确实非常淡定,他没理由不淡定。
他已经知道了这杯水被下了药,而罪魁祸首还坐在他的面前,人赃俱获,他为什么要不淡定。
蓝桉怔了怔。
林深问这句话是有原因的,蓝桉给他下药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曾经他也给他下过药,那个闭嗓药的事情林深在刚穿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个时候林深就和他说过: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蓝桉一定会后悔。
而没想到,下次这么快就来了!
所以林深才让蓝桉考虑好,他喝下这杯水之后,蓝桉能不能承担林深所说的后果。
林深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蓝桉的眼睛,仰头喝下了那杯水。
在蓝桉的眼里他是喝下了那杯水,实则他只是抿了一小下,并没有咽下去,因为在刚才蓝桉和他说话,没有看向他的时候,其实林深就已经偷偷地把水倒掉了,而现在这一抿,也是他故意为之。
臭蛇虽然不明白,但是也没有阻止,因为林深说他有用意。
林深将喝完的水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全程对视着蓝桉的眼睛,在他‘昏迷’前的那一刻也是。
装样子就要装到最后一刻,演戏,林深可是专业的。
看着昏迷过去的林深,蓝桉缓缓地走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臭蛇盘区在假装昏迷的林深肩头,看着蓝桉走过来,看着他伸出手,蛇信子吐得频率特别的快,快到林深得在被子下面悄悄的抓着小蛇尾,生怕他一个冲动,跑出去在再显出原形。
那时候,林深的演戏就功亏一篑了。
他要弄明白蓝桉到底想干嘛,要干嘛,以及这段从丽江回来的时间里他这种不安的情绪从何而来。
“深深,”蓝桉深情的唤着林深的名字,皙白的指节从林深的脸庞一下一下的轻抚而过,“这是你逼我的,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黄金蟒:“嘶嘶嘶嘶嘶嘶———”
林深:“.......”
蓝桉:“你说你早点这么听话该多好啊,以前让你干嘛的时候,你就应该干嘛啊,这样你也舒服,我也舒心。”
黄金蟒:“嘶嘶嘶嘶嘶嘶———”
林深:“.......”
蓝桉:“深深你安静的样子真好看,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你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你是不是就会一直在我身边了。”
“这样你就不会再隔过我看向允诺程,只看着允诺程了....”
装昏迷的林深:???
蓝桉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想养个小奴隶?
以前蓝桉对原主就是奴役的思想,想看原主哭,想看原主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想让原主求他,趴在他的脚边向他求饶,向他卑躬屈膝,甚至还让他舔鞋啊什么的.....反正变态的很。
但是想奴隶这种事情,也是要你情我愿吧,强迫着一个正常人,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变成你的奴隶,这不就是非法囚禁、非法不做人么?
蓝桉望着林深的睡颜,摸着他脸庞的手逐渐的移到了他浓密的眼睫,林深强忍着才没有眨眼睛,才没有一脚把蓝桉踢开,而在他怀中盘区的蛇也强忍着,被林深牢牢地抓着尾巴,才没有猛地冲出来,一口咬上蓝桉的喉管。
忍了半天,蓝桉都没说任何正事,大多都是控诉林深为什么以往不听话,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作对,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做他的小奴隶.....
毫无营养,毫无用处。
听得林深演戏都快要演不下去了。
正准备如果蓝桉在打算这样说下去,他就不装了。
给蓝桉个大背摔,结束这场闹剧,毕竟臭蛇也快要忍不了了。
这么想着,却感觉蓝桉将他抱了起来,抱出去的时候还没忘了给他裹了一件衣服,完全将他裹成了一根猫条。
黑暗之中蓝桉好像将他抱到了一辆车上,并且把他放在了副驾驶,同时还没忘了给他系上安全带。
这些都是臭蛇告诉他的。
蓝桉一路上是多么的小心翼翼,多么的避着众人,抱着他的时候有多么的紧...臭蛇全告诉他了。
“........”
以至于林深越感觉越不对劲。
直到蓝桉以一百二十迈的速度将车开了出去,速度之快一路上尽听见街道上按嘀嘀的声音了。
有海的腥味传过来,海浪拍打的潮声此起彼伏。
车停了下来。
蓝桉应该是点燃了一根烟,坐在他的旁边静静的抽着。
估摸着时间,演戏演到现在的林深觉得他是时候睁开眼睛了。
蓝桉抽着烟观察着邻座的林深,他已经就这样看着林深看了足足有十五分钟了,直到看着他缓缓地睁开眼睛。
一双眼睛无比的清明,就好像从来没有被下过药,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清澈,可是这么清澈的眼睛却只能映的进一个人....
凭什么,为什么?
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
蓝桉将口中的烟一点一点的咽了下去,没有吐,就这么生吞一般的往下咽。
呛人的烟气顺着他的喉管往下逐渐的蔓延,烟气混了唾|液变成了辛辣的液体,刺激着他的口腔内壁,又顺着嗓子眼刺激着他的喉管。
不消片刻,感觉五脏六腑好像都跟着一并变热了。
处处都是那股辛辣的味道,像是一根根小针一样刺着他柔软的内在。
“蓝桉。”林深睁开眼环视了一周,果然他们确实来到了海边,这里像是一个堤坝,又或者是一个渡口,周围廖无人烟,连一个偶尔经过的人影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