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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的夜晚灯火阑珊,满城璀璨,唯有海面颜色沉沉,零星缀船光塔影。
天上弯月倒映在海面,离得远瞧不清。整个天幕上都是星子,宛镶满钻石的长裙,看就赏心悦目。
斯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腿在水下悠哉地晃,露出水面的肩膀随水线上下一浮一沉。
闻礼偏头看,见头发湿嗒嗒的,最长的那缕已经垂到脖子以下,水珠顺白皙颈窝淌过,没入下晶莹剔透的泳池里。
“你头发有长了。”
斯拿手摸了下发梢,笑道,“是挺长的了。”还是昏迷之前剪过一次,突发奇想,“你说我干脆把它留长怎么样?”
“你想留就留吧。”闻礼这话,变相的意思就是,你怎样都好。
斯听出来了,找闻礼问意见多半是没有参考价值的,“是暂时还不能留,留了现在这个角色就演不了了,等以后再说,反正长得快。”
休息一会儿,斯戴上护目镜,又一猛子扎进水里。
泳姿不怎么样,在水里的觉还挺好,再出来时跟教练卖乖,“我得还不错吧?后面你再教我多练练闭,改明儿我考个深水证,就能和你一起潜水了。”
斯今天才知道,闻礼还有深水证,所以这家伙上天下海都比强,斯很不服,有想成青出于蓝的挑战欲。
而对于的要求,闻礼的答案是,“乐意之至。”
斯非常高兴,甚至已经开始想象自己在海底肆意畅游的觉了。
可直至回到房间,斯才知道教练所谓的帮“练习闭”是指什么,那简直就是酷刑折磨,刚开头就已经让人只想逃命!
关键是闭完还附加严刑拷问,“说说看,肖廷宇……是怎么和你认识的?”
“你这人……嘶!我都说了不是我认识的,你、你给我放手!”斯死了,又没说谎。
“哦?”闻礼掐,斯倒抽一口飞起脚踹过去,被闻礼反握住脚踝,另一脚还是踢在闻礼腿上。
霸总式轻笑,“哥哥,长进了,想跟我打架?”
斯看那笑,略微心慌,脸上还是不怕死式淡定,“不,我不跟你打架。”怎么可能打得过闻礼,这个自知之明目前斯还是有的。
可闻礼附在耳畔,“那我跟你打,有半个月没打你了,今天真的很不乖,要小小地惩罚一下。”
斯彻底慌得一批,这……这是什么形式的角色扮演?腹黑大魔王的上线吗?
“许你cosplay,就不准我来花样?”
听到这话时,斯深悔自己醒悟得太晚。
已经来不及了,后来整宿都在被迫练习混合双打式潜泳,时而像溺水一样,时而又被好心救起来,哺回一口珍贵的氧。
总之就是在教练的高压指导下,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你行行好,别折腾我了算我求你了……我真的不行了……”斯最后都忍不住告饶。
闻礼咬耳垂,“你这么说,确定不是求我快一吗?”
呼吸与说话带起的流强烈刺激耳蜗,斯呜呜咽咽好一会儿,声音里都丢脸地带上哭腔。
“你个……混蛋!”
闻礼低笑,“你都说我混了,那我只能混给你看了?不然我多亏,你别忘了,我可是商人,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总之就怎么说都不对!
斯在是想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在游泳这么耗费体力的运动后血条几乎减半,而有些人却还能此精神奕奕。
哦不对,是么越来越精神?
窗帘外潮声阵阵,拍击海岸时发出的声音很遥远,又仿佛很近,海风送来咸涩又芬芳的味道。
斯的意识才刚要飘远,就被翻过来,深深吻住。
星随平野,海潮仿佛被风卷动,随海市的夜逐渐深邃,那些原本稳沉而有节奏的细浪,逐渐变成激进到宛攻城掠地的冲击,一阵接一阵,在窗棂海岸留下翻白的浪花。
斯茫然地仰起脸,模糊的视野里那人与很近,自上凝视的眼神灼烈到像要将人融化。
最后的最后,只听见一声宛叹息的呢喃,那句烂俗又动人的——
……爱你。
**
跨越纬度的飞行,就像跨越春夏秋冬季。
海市回去的飞机上,登机时还穿夏装,临到下飞机前就又得套上厚衣服了。
斯直接穿的是来时那件毛衣和黑色丝绒百褶裙,正式下飞机时再套上大衣,穿脱都足够便。
等到准备好快要落地的时候,闻礼包里拿出件东西,竟然是cos时候戴过的那个蝴蝶结发卡。
“怎么会在你这儿?你真买了呀?”
“张录录说送我留纪念。”
难怪那天吃完饭斯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看到闻礼和张录录居然破天荒在聊天,估计就是那时候给的。
“这个蝴蝶结很适合你,”闻礼道,“日常不算太夸张,你今天这身搭配它正好。”
斯低头看自己,似乎还没意识到今天这身怎么就和蝴蝶结好搭配了,而这时才发现,的毛衣恰好是大红色的,宽宽松松走的甜美慵懒风,别说还真是能搭。
闻礼已经给斯戴上,别发箍的时候手指正好碰到耳边,便顺势捏了捏柔软的耳垂。
“你没有耳洞,不然可以戴个耳坠,垂下来那种,红宝石的应该很好看。”
这么一描述,别说好像还真有那种画面了。
斯很不给面子地嘲笑,“你这直男审美,还红宝石呢。”
“我审美难道不行吗?”
好吧,不行怎么会看上呢,行,当然行。
斯考虑几秒,“我还是不想打耳洞。”
“我知道,你怕疼。”
对于这个评价,斯不予置评,闻礼在耳垂上又捏了捏,“不打好,怎样都好。”
总之就是信手拈来的甜言蜜语,偏偏说它的人表情还那么认真,一哄骗或者搪塞的意味都没有,满眼真心意的,喜欢每一面。
斯想打趣又觉得自己像个踩踏真心的渣男,回回都只能摸摸鼻子,默默将这独一份的甜蜜消化掉。
**
冬至之后,离天预报说的首城第一场雪愈发临近。
光年星球的完结篇要拍了,最后几幕的主要场景就是在冬天,有很多雪景,代表历经磨难和平之后再度拥有季轮回的地球。
张导当初选择开机时间,是考虑到想拍真的雪景,所以正好最后到这个冬天。
季明景还是很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听卢庚说外地回来了,是为了光年星球最后这几幕。
这几幕里只有一幕是需要斯和季明景合演的,剩下的俩都分,而那幕戏必须等下雪,不过在那之前,斯倒是遇到一件别的事。
那天因为时间紧,凌晨还有场,为了多休息时间,斯跟剧组在酒店临时住下,就是那一夜在走廊意外见到个人,邵桐。
像是刚哭过,手臂捂脸还在抽泣,看到斯时用力抹去眼泪,狠狠地瞪了一眼。
那并不是因为被人看见狼狈一面或者警告的意思,那是种厌恶甚至带十足恨意的眼神。
斯并不知自己哪里招惹到,那眼之后邵桐就与擦身而过,然后斯听到近处一间客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下意识看一眼来源,发现那个门牌号好像是季明景住的……
因为季明景在剧组一直住那个房间,所以斯之前就知道。
邵桐没有戏,会来这里,还是晚上这种时间,似乎最有可能就是为季明景。
之前斯在网上看过,传闻邵桐录综艺之后探班过次季明景,有说那是单面捆绑炒蹭热度,真真假假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不过,“季老师今天怎么会在这里呢?”季明景这天都没有戏,按理应该住在自己家或者其剧组的酒店。
斯虽然觉得疑惑,没多想。
而之后的拍摄里,斯仍然没见到季明景,没再碰到邵桐。
却听说了一件八卦,说是邵桐的金主那位秦导最近又有了新人,不知道是不是捕风捉影,这跟斯无关。
和光年剧组都在等今冬的第一场雪,到时候把最后几幕拍完,这段星球之旅就算正式结束了。
十二月十七日,那场期待中的雪,不早不晚终于来到,而开场便是声势浩大,一夜过去银装素裹,天地都变换了模样。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122章威亚戏。
今天季明景的戏,斯到场的时候已经来了。
昨夜雪下得很大,早晨已经剩一点零星雪子还在飘。
季明景穿着那身剧里的军官制服,长大衣随披着,咖色围巾搭在挺阔的肩膀上,就那么双手抱胸倚着檐下柱子,面向前面被积雪覆盖的场地。
斯从离得不远的地走过,见季明景出神,不确是否该打招呼,觉得或许是在琢磨今天的戏。
倒是季明景听到脚步,回转头来,“?”
“季老师好,”斯歉然道,“我还以为你在想事情,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我没想事情,就是看看雪而已。”
季明景垂眸打量斯,雪映下带着些疏离的眉,泛起淡淡的光,好像一尺暖阳融了一雪景。
“穿得不少。”说。
斯两手笼在兜里,低头反观自己,早上闻礼非跟强调说下雪还拍外场,一要穿这件厚面包服。
本来最近就胖了,现在整个圆滚滚的,偏还是件白色的羽绒服,视觉扩张奇效,走在路上大概就跟个移动的雪球似的。
“我就说穿太多了。”斯随手扯掉头上的帽子,理了理头发,刚刚走路太快,现在真是热到要出汗。
“不过你这衣服不错,像个雪。”
季明景一笑,抬手指向场地右边,“你看那,我今天来得早,徐姐带了她家孩子来,刚就在这儿堆雪来着。”
斯果然看到雪场里个特别的锥形雪堆,大概才及成年膝盖高。
若非是季明景指给看,而那雪身上还个歪歪扭扭的树枝插着,估计是想做成手臂的样子,斯都不会注到那是个雪。
季明景口中的徐姐是剧组的常驻摄影师,她三十五岁才要的孩子,现在刚三岁,斯见过照片,是个玲珑爱的女娃娃。
“那她家宝宝呢?一会儿徐姐工作的话,帮忙照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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