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鹿游原
时舟开心道:“等我去给你预约一下明天下午的胃镜啊,一会回来。”
时舟出了门,却不是去前台办手续,而是直奔胃镜室。
刚刚那做胃镜的医生正怀疑人生的用手机看着喜羊羊与灰太狼——
对他们的大股东死活下不去管子的折腾本来就很尴尬,以至于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专业素养不够了。
而且他不知道秦宴城突然的暴戾烦躁是因为被特定原因触发之后控制不住情绪,他还以为是自己果然被秦先生怀疑技术了,顿时心惊胆战,十分想喊冤。
连着放了几遍喜羊羊的主题曲才缓了过来。
正想喝口水冷静一下,却见门被人敲了敲之后推开了。
“噗!”这一口水险些喷出来,怎么又来了一尊大佛。
时舟知道自己出去太久了秦宴城会起疑心,直奔主题开门见山:“您好,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秦宴城的检查结果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们能不能瞒着他,只告诉我就行了?”
医生一脸懵逼,心想你俩这样的话,我到底先告诉谁?要不你们先石头剪刀布一下?
时舟本就是演员出身,很擅长观察人的神态表情,那医生还没说话,他就已经明白不对劲了:
“他也来找您说过一样的话。”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这胃镜室的医生左右也不知道得罪谁比较好,只好不说话闭紧嘴。
时舟了然。
这些天他不敢把自己担心的事情告诉秦宴城,秦宴城也的确一直都没提任何一句和“胃癌”这种词相关的内容,他一直以为秦宴城并没有这种担忧。
这种沉着和冷静让心提到嗓子眼的时舟也跟着冷静了些许——或许真是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但现在看来,秦宴城要是真的完全不担心的话,就不会瞒着他来找医生提出这样的要求。
时舟深吸一口气,他突然发现秦宴城也不是表面上那么沉稳平静无坚不摧的。
他也会多想、也会担心、也会提前做最坏的准备、也会不动声色的为时舟做各种打算。
时舟办完手续之后迅速上楼,既然两人都在担心同一件事,那何必相互隐瞒,不如干脆直接说开。
秦宴城正倚靠在床前看白然给他拍的照片,是他给时舟准备的订婚戒指的照片。
他喜欢简约的铂金素圈,但那天在时舟逛夜市的时候,他观察到时舟喜欢的都是稍微有些闪但不夸张的镶钻造型,于是最终挑中了一款一圈镶钻、简约大方又够闪的款式。
本来他一直很期待亲手把这戒指戴在时舟手上的样子,但此刻心里也有些复杂。
时舟风风火火地一推门,第一句话就是:“秦sir!明天你做完胃镜之后勉强算你完成婚检了,给你一个嫁我的机会,而且不要你的嫁妆,咱们扯证去呗!”
秦宴城一愣,不明白时舟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来了。
他不动声色的关上手机屏幕,淡淡笑了笑平和回答:“明天太仓促了,等算个风水好的时间再领证。”
时舟面上还在笑嘻嘻的,心一沉,秦宴城从不信命也不迷信玄学,所谓的好时间不用大师去算,无非是检查结果出来的时间。
他干脆直接挑明了:
“秦sir,你丫可别和我玩老旧苦情剧那一套,你要是万一胃镜和活检的结果不理想,难不成你是想和我分手?你是也被狗血小说洗脑了么,无缘无故和我来这套绝症分手大戏?”
“......不分手,绝不。”秦宴城骤然被戳破,原本伪装出的情绪绷不住了,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以前他对于死亡并没有什么感觉,会好像喝一杯红茶一样平常又普通,而且有时候他觉得这也是一种很平静的解脱而已,没什么可忧惧的。
但就像江既臣会在生命最后一刻放不下他的洛北,秦宴城现在有了自己放不下的人了。
从宛如木偶一般的活着到被重新赋予血肉之躯,他有了自己的牵挂,死不可怕,但死就意味着他将会永远失去时舟,意味着时舟会非常难过、或许会哭上无数次......
秦宴城一想到自己死后,时舟可能会躲在被窝里缩成一小团,无助而悄无声息的掉眼泪,会像这几天这样每天哭醒,他就觉得心如刀绞,心疼的难以呼吸,迫切的希望检查顺利。
他知道胃癌意味着什么,他亲眼看着父亲是怎么走的。
时舟深吸气,片刻后平静问:“你要是真不想咱俩分开,那你的检查结果和咱们领证有什么关系吗?”
秦宴城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艰难:“时舟,我不希望你的户口本婚姻关系那一栏留下‘丧偶’两个字。”
时舟的心一颤,被“丧偶”三字狠狠戳到了心窝子。他觉得自己从来没听到过这么难听、这么刺耳的话,他现在他只想让秦宴城闭上嘴。
时舟直接猛扑上床去,趁着秦宴城现在身体弱吃不住力气,直接一把按倒了他——
然后用嘴去堵住他的嘴,不许他再继续胡说八道了。
这是一个非常主动的吻,时舟第一次占据了主导权,狠狠的发泄着这些天的恐惧和担忧。
秦宴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任凭时舟去放肆的表达情绪,感觉到有泪水一滴滴的落到他的脸上。
是温热的。
时舟终于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换气,他也没想到回事在这么一个场景,这么一个时刻。
看来吻技果然得多练习。
他以前十分睡不着觉怪枕头的认为自己没法呼吸一定是秦宴城的错,一定是他吻技不够好才每次都把自己憋的窒息。
没想到这么久以来居然一直冤枉他了,本来还想大度的表示不嫌弃他城的糟糕技术,现在却发现需要多练练的竟然是自己。
那秦宴城就必须继续陪着他练下去,至少得五十年的时间他才能心满意足。
作者有话要说:秦sir:喜提主动的小兔几一只,因祸得福?
吃瓜群众:祸也不一定有,说不准是乌龙呢,但福是得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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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胃镜
这个难舍难分的吻持续了许久,等两人终于分开,时舟趴在秦宴城身上用额头蹭着秦宴城的颈窝,秦宴城原本苍白的脸上已经有些带着情|欲的薄红,搂着时舟的腰微微抿唇。
第一次见有人一边哭一边亲的,秦宴城无奈,伸手给时舟擦了擦眼泪:“哭什么?”
时舟气鼓鼓回答:“被你气的!你不和我领证也就算了,而且还说晦气话,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理你了。”
秦宴城心里有些酸涩,过去的日子里自己最心急的就是领证,甚至还有些不择手段的想让舆论挤压过来,几次在媒体面前表示两人很快就要结婚,无非是想先把证领了、套牢了他的小兔子再说。
但现在他不仅不想领证,订婚戒指也被无声的锁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
他本想用最让时舟开心的盛大方式给他留下一个深刻的回忆,但如果结果真的不如人意,那他宁可时舟这稀里糊涂的金鱼脑子早点都忘了这些事情,千万别留下什么忘不掉也回不去的念想。
到了那时候,时舟将永远也不会知道曾经有一对仔细挑选了许久的戒指被锁在不会再见光的抽屉里、一个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最终被无声掩藏,毕竟一切都只是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彩排过一遍而已。
时舟见秦宴城迟迟不说话,于是故意用激将法说:
“哎,秦宴城啊,其实你不结婚也对——万一我是图你钱怎么办,毕竟配偶是第一顺序的法定继承人,我这么着急的肯定是想捞钱,这么多钱谁不想要呢。”
秦宴城此时心里酸楚难受,一听时舟这句话方寸都有些乱了,难得的没有听出时舟这是激将,就直接上钩了。
他立即艰难的解释:“不是......不是因为钱,我立遗嘱了,钱本来也都给你留下......”
遗嘱早在此次胃穿孔住院之前就立了。
秦宴城虽然不喜欢听到“有病”之类的字眼,但毕竟鬼门关打转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是没有了解。
平时没事,但万一有什么急病发作可能说没就没,这也不是不可能,不安排好后事就是给时舟留烂摊子和无穷的麻烦。
时舟一愣,没想到激秦宴城一下而已,这人居然冒出更加晦气的话来了。
他登时暴怒:“秦宴城!谁让你立遗嘱的,去你妈的遗嘱,你是七老八十了吗这么着急,你才不到三十!有毛病吗你?!”
这么年轻的人活的好好的就开始打算死了之后怎么办了,比起生气,其实时舟更多的是恐惧,他不接受这个假设,他宁可一分钱的遗产也不要,只想让秦宴城别死。
秦宴城这才发觉自己方才心绪混乱之后竟然没听出时舟这句玩笑话,此时连忙想补救,还没来得及收拾情绪寻找合适的话安抚时舟,时舟已经一跃而起,抓起枕头就怒道:
“立遗嘱是吧?行,那我现在就捂死你,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什么叫谋财害命!等捂死你之后我就卷着你的钱跑路!”
秦宴城看着时舟宛如拼命吸气鼓起自己的小河豚,果然,他爱的人就算是生气的样子也是可爱的。
他淡淡笑起来,躺在床上双手一摊:“来,到我怀里捂。”
时舟于是毫不客气的拱了过来,靠在秦宴城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随手把枕头按在他脸上,心想真应该拍扁了他的鼻梁骨,让他这么嚣张。
秦宴城伸手轻轻摸了摸时舟的后颈。
捂了片刻,时舟就把枕头随手扔一边,直接选择了换成自己上了,试图把秦宴城给吻的窒息为止,这也算捂死的一种。
如果说刚刚那个机缘巧合的让时舟学会换气的深吻是发泄情绪的,那此时这个就充满了暧昧和挑逗的情趣深藏其中了——
时舟一边亲,一边把手往秦宴城的病号服里面摸,手指顺着肌肉线条慢慢划过,摸的秦宴城浑身都陡然燥热了起来,一把按住时舟的手禁止他再乱动。
两人缠绵了一阵,还没来得及分开,秦宴城就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触感,不由得笑了笑,存心逗时舟的直接伸手轻轻触了一下,低声问:“之前我说帮你一次,现在?”
时舟没想到清心寡欲如秦宴城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在被他触碰到的一瞬间顿时浑身都炸毛了,隐形的大尾巴已经闪着红色烟雾竖起来了。
先前强吻和撩人的勇气全都消失,时舟顿时脸红,从秦宴城怀里逃了下来,把自己狠狠的裹进了被窝里。
就算是vip病房的加宽大床也毕竟没有家里的大,时舟这动作险些把病人挤下自己的病床去。
秦宴城:“.........”
时舟拱在被窝里面红耳赤的躲了一会,半晌才探头探脑的露出圆溜溜的眼睛去暗中观察,结果又和秦宴城的目光对上了。
“你不许摸我!尤其是那里!”时舟在被窝里一闷,脸更红了。
——丝毫也不讲是自己先拨撩人家的道理。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很怂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又从被窝里悻悻地钻出来想摸回来,打算强行给自己挽尊一下,按住秦宴城的手不让他乱摸,然后开始士动的亲热。
动手动脚的在床上缠绵了一阵,气氛正升温,秦宴城的心情也跟着好转了起来。
甚至险些就要在时舟强势的暧昧攻势之中松口同意领证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胃部突然就一阵绞痛,仿佛有刀子在毫无章法的狠割似的。
时舟正搂着他的肩膀想啃他脖子,本来他还在推拒说“别闹”,剧痛的瞬间秦宴城浑身都骤然脱力,声音都卡住了,开口估计得哑上几度。
自从住院到现在,大概是因为没有胃穿孔这么一折腾没有完全恢复,每次都是这样毫无征兆、发作剧烈的疼痛。
但秦宴城什么也没说,只是咬紧牙关,不动声色的缓慢调整侧躺的姿势,以求缓解这痛楚。
他住院这么久以来时舟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不想扫兴,估计忍一忍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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