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喵一下听听
……
季降察觉到白久手心出了汗,手指的温度也更低了,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语气里满是担心:“小久,怎么了?”
白久一愣,思绪从那些陈年旧事中抽离出来,看向季降:“……还有多远?”
“快了,”季降捏了捏他的手心,鼓励他,“我们来的时候也只走了二十分钟,现在应该已经走了一半了。”
白久“嗯”了一声:“……继续走吧。”
季降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突然轻轻抱了下白久。
白久顿时僵住了。
季降的声音在白久耳边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遇到这种情况了。”
白久呆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不、不怪你呀……”
季降拍拍他的背,语气更加温柔:“别怕,有我在呢。”
说完,他重新拉起白久,朝着回去的路走,这次他的脚步也加快了许多,似乎是急着想走回有灯光的地方。
白久一言不发地跟在他后面,所幸由于太黑,季降看不见白久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到他已经红到脖颈的脸。
第89章 《凌云志》7
两个人回到酒店时是晚上九点钟,季降让白久早点休息别熬夜,就拉着卫天瑞开始开会。
白久其实不累,但想着第二天又有打戏,就睡的很早,季降却为了一个跨国会议熬到了三点,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季降状态明显看起来有点疲惫。
当天是季降和白久的重要戏份,祁南发现千牙山灭门的时候是祁凌干的,和祁凌大吵一架,两个人彻底决裂。
场景是雨天,一大早喷雨器就已经准备好了,白久抬头看了眼足足有四排的压力水管,有点震惊:“这真的是要下雨吗?感觉是要灭火。”
简诚和卫天瑞也来了,今天的拍摄比较辛苦,他们各自带了助理来帮忙。
简诚最近在筹备工作室的事情,尽管白久还没打算这么早就开工作室,但简诚觉得艺人没有公司始终是缺了点什么,自己主动说要试着建工作室,白久自然就随他去了。
简诚同时还自己花几万块钱报了个商学院,想学|运营管理。
这些事情其实前世简诚也做了,不过都是在白久出道五六年时候才做的,现在简诚把事情提前了这么多,压力自然也大了很多,这段时间忙的没有时间跟组,就新招了个助理。
新招的助理是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长得也很清秀,名字叫小离,还是个学生,暑假出来实习,恰好被简诚看到,要她过来做跟组助理。
小离朝着白久鞠躬:“白老师您好,我是小离,我会努力做好助理工作的。”
“不用这么客气,叫他名字就行了,”简诚说完又看向白久,“小离是学导演的,以前跟过组,有经验,有什么需要你就跟她说。”
“嗯,我知道了,”白久说,“你忙你的去吧。”
另一头,卫天瑞有点担心地看着季降:“昨天没看通告单,今天有雨戏,你昨晚休息的太少了。”
“没关系,”季降换着衣服说,“不影响。”
……
准备开拍了,喷雨器开始运转,四道水柱喷向天空,又化成无数雨滴洒了下来。
雨幕里,祁南和祁凌相对而站,两个人脸上都是愤怒。
祁凌怒道:“我替师父报仇,我有什么错!”
“大错特错!”祁南吼道,“你知不知道,十五年师父错手杀了千牙山掌门的夫人,所以这么多年师父都隐姓埋名,连对我们都不愿提起他的名字,不然以师父的武功,怎么可能打不过那千牙山掌门!”
“那又如何!”祁凌说,“他们的恩怨是他们的事,我只知道千牙山掌门杀了我师父,还侮辱我师门,我就是要报仇!”
祁南不敢置信地看着祁凌:“祁凌,你何时成了这样黑白不分、偏执任性的人了?师父的教诲,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祁凌红着眼看他:“人我已经杀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既然师父已去,我们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从今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吧!“
祁南握紧了剑:“……祁凌,你竟然连认错都不肯?”
祁凌咬着牙,说道:“……我没有错。”
“……好……很好……”祁南后退一步,满脸失望,“祁凌,你终有一日会后悔的。”
“恐怕后悔的是你!”祁凌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祁南失魂落魄地看着祁凌的背影,愣愣地站在雨中,直到祁凌走远。
……
白久刚走出雨景,小离已经拿着毛巾和保温杯跑了过来:“白老师,快擦擦。”
白久接过毛巾,回头看着仍在淋雨的季降:“他还要淋多久?”
小离说:“好像后面还有两场戏,都是季老师的。”
白久打了个寒颤:“这雨真是太冷了。”
尽管是夏天,喷雨器里的水却是冰凉的,淋在身上的时候只感觉到冷,白久这一场戏拍下来浑身都在抖,更不用说季降还要在雨中淋一个多小时,恐怕只会更冷。
小离有点担忧:“我看季老师的脸色也很白。”
白久看过去,刚才沉浸在戏里,他没注意祁南的脸色,这么隔着雨幕一看,季降的脸色的确是有点发白了。
“可别感冒了,”白久说,“这几天拍摄任务重,要是感冒就糟了……小离,你那里有药没有?”
“有,”小离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翻出一袋药,“这个需要冲泡。”
白久把自己保温杯里的热水倒出来一大半,留下刚好够泡开颗粒的水,把那袋颗粒倒了进去晃匀,怕太烫,白久又鼓着脸吹了吹。
小离笑了:“这样吹没用,把盖子打开放一会儿,温度自己就下去了。”
“哦,哦,”白久把杯子放在桌上,说,“等会儿他拍完了你把这个给他。”
“好。”小离点点头。
……
白久去换衣服,等换完回来,就看到季降还在淋雨,似乎一直没有休息,连保温杯里的药都还是原封不动的。
这里的戏是祁南独自在雨中收拾自己和祁凌从小住的屋子,又握着剑,毅然决然地从小屋离开。
镜头随着祁南的脚步移动,祁南脸上满是愣怔,脚步沉重,似乎茫然不知该去往何处,雨越下越大,将他整个人都打湿了。
由于雨太大,季降连睁眼都很困难,却还是保持着那副神情,沿着轨道从林子的一端走向另一端,足足走了三遍。
等终于结束拍摄,季降已经连嘴唇都白了。
白久拿着两个毛巾跑过去,一个递给季降,一个直接盖到他头上:“还好吗?”
“没事,”季降接过毛巾看着他,“怎么又过来了,头发也没吹干?”
“我换了衣服了,”白久指着自己身上干净的新戏服,又示意小离把东西拿过来,“你赶紧把这个喝了。”
小离递过来保温杯,季降也没问里面是什么,接过就仰头一口气喝完了。
“你后面没戏了吧?”白久问他。
季降摇摇头:“后面都是你的了。”
“那你快回酒店洗个热水澡,”白久说,“小心感冒。”
“我想等你一起回去,”季降却说,“我没事。”
“不行!”白久不容拒绝,一边说,一边叫上卫天瑞,硬是把季降塞回了剧组的车。
等看着车辆发动了,白久才转身继续自己的拍摄。
……
祁南和祁凌分开后,祁南回了小屋,祁凌则漫无目的地走,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似乎被人跟着。
祁凌猛然转身:“是谁?”
一个穿着黑袍的中年男人笑着从树林一头走了出来:“我。”
“……你是谁?”祁凌警惕地看着他,又在看清他手里的九节鞭后一惊,那是阴鬼门惯用的武器,再联想到此人武功高强,连自己也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加上一身黑袍……
“……你是阴鬼门门主,司空煞?”
司空煞拍拍手:“好聪明的孩子,竟然认的出我。”
“……阴鬼门的头子,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祁凌举起剑指向他,“你要干什么?”
“为什么对我抱着这么大的敌意呢?”司空煞笑眯眯地问他,“我很欣赏你,你以一人之力屠了千牙山,这样的人,很适合来我阴鬼门。”
“哼,胡说什么!”祁凌冷笑一声,“阴鬼门无恶不作,我怎么可能和你们同流合污?”
“无恶不作?”司空煞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话,呵呵笑了起来,“孩子,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明明向你的师哥认个错,就可以让他原谅你,为什么你还是要同他决裂?”
“关你什么事!”祁凌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你竟然一直跟着我们!”
“从你到千牙山,我就跟着你了,”司空煞笑着说,“我原本也要去解决那个老头子的,恰好你帮了个忙,我就想看看,是什么人干了这样的好事。”
“我猜猜,你不愿意认错,是不是因为你怕千牙山被屠之事传到江湖上,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你不想牵连你的师哥?”
祁凌顿时涨红了脸:“你胡说什么!”
“哈哈,真是个孩子,心思都藏不住,”司空煞颇有兴趣的看着他,“若你入我门下,我必悉心教导你,将毕生的武功都教予你,如何?”
祁凌不为所动:“滚。”
司空煞却毫不动摇:“跟着我,你不会后悔的。”
祁凌直接拔剑刺向他:“找死!”
然而祁凌根本不是司空煞的对手,不过几招,祁凌就被司空煞制服,点了穴道,强行带回了阴鬼门。
……
这一场戏拍完,白久身上出了不少汗,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才停下。
孟和志看他刚才淋雨,现在又拍打戏,就让他赶紧回去休息。
白久带着小离回了酒店,先是洗了个澡,又去找了季降,但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门。
白久给卫天瑞打电话:“季降在哪儿?”
卫天瑞有点疑惑:“不在房间吗?他回来就回了房间。”
“……没人开门,”白久皱眉,“怎么回事?”
卫天瑞想了想:“稍等,我让前台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