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第一仵作 第26章

作者:凤九幽 标签: 爽文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申姜一愣,立刻明白了先头‘打板子’的话,为什么这顿板子早就记上了?因为他对上司隐瞒了重大信息啊!

  “不,不一定吧……你别瞎猜!”

  “呵。”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叶白汀低眉思考,仇疑青这个态度……是默许?还是对他把不准,想再看看?

  那我便让你再看看。

  “最近几日北镇抚司应该很忙,申总旗可积极响应,再立些功,板子许能打的少些。”

  “啊?”

  叶白汀忍住打死傻子的心,闭了闭眼:“案子虽已告破,账本的事可没过去,乌香链条也不算完,漏网之鱼可是不讲什么道理的,这里的路走不通,会不会走别的路?保持警惕总不会错。”

  这是要他注意收尾?

  申姜点头:“行!听你的!老子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指哪儿打哪儿!”

  “不要。”叶白汀皱眉看了看他,“我这人挑剔。”

  申姜:……

  叶白汀又道:“北镇抚司当前要务,除了以上两样,还有昌弘文‘选人调教’一事,本案是不是存在其他受害者,是不是在被迫之下做了什么违法之事,比如你曾提过的,娄氏会资助的慈幼堂……那里可都是孩子,需得确定一下。”

  申姜也皱了眉:“这个我问过了,里面大多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几岁到十一二都有,也分别让人问过话了,没查出什么东西来。”

  叶白汀顿了下:“娄氏什么时候开始资助慈幼堂的?”

  申姜:“她嫁进昌家十一年,最初两三年肯定不敢的,她自己活着都战战兢兢的,后来连续生养了两个孩子,没时间,等再后来起了心思,也没敢大张旗鼓的让人知道,都是悄悄的送点体己过去,也就是最近两年,才有了些风声……那昌弘文难道藏的这么深?”

  叶白汀沉吟片刻,眉头舒展开,那没事了:“也可能是真没动。”

  申姜:“啊?为什么?他这样快疯魔了的人,能放过送到嘴边的兔子?”

  叶白汀:“你觉得呢?”

  申姜摸着下巴想了想:“莫非……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太明显了,怕被人看出来?”

  叶白汀一脸‘这脑子没救了’的叹息:“他是工部尚书,事务繁忙。”

  “所以?”

  “所以他没空。若之前知道还倒罢了,他年轻精力足,心思也多,若这两年才知道,一来公务繁忙,抽不开身,二来光是手边这三个人就足够他动脑子了,控制加乌香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他得付出足够的耐心和精力。”

  叶白汀看向申姜:“如若这次他连杀三人,并没有被抓住,手头空了,就会寻找其他猎物,娄氏的盘子就在手边,她又是个完美的替罪羊,为什么不用?”

  “所以还好我们破了案,抓住了他?”申姜回过味来,“不然待他业务精进,以后犯了事,更难找了!”

  叶白汀颌首。

  “算了不管了,反正案子破也破了,该注意的事我记住了,考校二十九开始,先是京郊大营再是宫中羽林卫,很快就会到我们,你好好准备!”申姜说完就要走,“万一真倒霉遇上了指挥使,咱们也尽量把戏演全了!”

  叶白汀倒不像申姜那么害怕仇疑青,不知是因为时代差异,还是从仅有的接触中对方传达出来的信息,他总觉得这个男人没有那么可怕。

  他现在只希望……那一天是个好天气。

  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晒过太阳了。

第30章 被,被抱了?

  北镇抚司近些天很热闹,锦衣卫们个个如临大敌,晨间操练走起,号子喊起,每个人都很勤快,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加班加点磨练本事,特别像考前抱佛脚,气氛异常紧张。

  诏狱狱卒们编制不同,考核内容也不一样,相对轻松的多,最近放弃了说谁家小媳妇手白腰嫩的荤段子,聊的都是哪个小兵傻比,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脚练瘸了,这回成绩别想了,下回得加倍努力,不然就得滚回老家……类似的事,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托叶白汀的福,左右邻居不仅跟着混了点好吃的,也因为大案得破,‘论功行赏’,叶白汀请申姜安排他们洗了个热水澡,送了套虽然有点粗糙,至少干净的衣服。

  相子安还换了把扇子,非常朴素,没字没画,胜在干净,他爱不释手,舍不得放下:“怪在下眼拙,初初认识小友之时,没想到还有这种福缘啊。”

  叶白汀:“可开心?”

  相子安微笑:“心情甚是愉悦。”

  叶白汀:“可满足?”

  相子安摇扇:“人生最美不过此时。”

  叶白汀:“那就别忘了赌约,该出手的时候,还请相先生不要藏拙。”

  “这个自然,”相子安笑眯眯,“不过最应该记得这个赌约的,是叶小友你啊,两个月期限——虽过去不到半月,在下想起仍然觉得很难,那位……是什么人?能力傲气一个不缺,怎会折节下交,到牢门前来寻你?”

  叶白汀眉眼安静:“与其担心这个,相先生不如担心担心未来的五年,职业是师爷,还是从属囚犯的师爷,差的,可很多。”

  相子安倒很想得开,笑着眨了个眼:“叶公子若当真有如此大才,小生便是许了这终身又如何?”

  “不要脸!谁要你啊!”左边邻居秦艽呸了一口,“小白脸就会口花花,外头都快下雪了,还摇扇子,你不冷,别人看着还冷呢!”

  相子安眯了眼,刷一声将扇子收起:“总比某个洗不洗脸,都一个色的人强。”

  秦艽:“你知道屁!老子——”

  相子安:“屁都不知道的人,也有脸张嘴?”

  叶白汀:……

  这俩人天生犯冲,一天能掐八百回。

  为了耳根清净,他提气扬声,字正腔圆:“今日午饭,我觉得盐焗鸡不错。”

  左右两边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似的,立刻停了嘴,不但停了嘴,还口水长流。

  “嗯……还行吧。”

  “勉强算顺口,就它了。”

  然后两个人就完全不记得吵架的事了,以同样的姿势,抱住牢门木栏,把头卡在栏杆缝里,眼巴巴朝着外面的方向,跟望夫石似的,那叫一个顽强,那叫一个坚贞。

  狗日的孙子申姜,怎么还不来!你家娇少爷等着点菜呢!有求于人家还不知道快点儿,回头考校你自己穿上小裙子上啊!

  十月初三,锦衣卫月末考校即将结束,只剩下北镇抚司内几个小队,因为人很多,大家轮着来,申姜之前又‘高风亮节’的把前面的机会让给了别人,轮到他这边时,已经是中午了。

  申姜走不开,牛大勇就一趟趟的帮老大跑腿,过来给叶白汀报信,现在到谁了,进行到哪个阶段了,大约还有多长时间就轮到您了,咱们得什么时候准备起来……

  他还挺有眼力劲,来一趟就带点东西,热水啊果脯啊瓜子啊什么的,眼看近晚饭的点,还不知道从哪里弄了碟酱牛肉给叶白汀垫垫肚子,生怕这祖宗吃的不顺嘴,再不高兴撂了挑子。

  这回时间过去的有点久,再有人来,就是申姜本人了。

  “准备好没有?”他一过来就开叶白汀牢门的锁,“快快,到你了,正好前头那边有事,郑英过来请走了指挥使,现在外头没人盯着,是最好的时机!咱们快着点,争取一刻钟内拿下!”

  还是那个小房间,叶白汀看着桌上的战裙,眉头拧成了个小疙瘩:“不是要考校?为什么还得穿这个?”

  申姜把衣服按在他身上,就出去关了门:“就是因为考校,才更要守规矩啊,连衣服都穿不板正,还切什么磋?我告诉你,你这回真的相当幸运了,别磨蹭,坏了运气是要被上天惩罚的!”

  叶白汀没办法,只得再次换上小裙子,随着申姜往外走。

  这一次是真的得到室外了,有人考校的校场,可不是一件问供的屋子就能装得下的。

  叶白汀内心怀揣着美好的向往,朝阳炽阳怕是看不到了,时间感觉有点悬,至少能看到个晚霞吧?结果一走出来就想骂人。

  屁的晚霞,外面的天都黑透了!

  不但没夕阳,今天还是三十,连月亮都不会有,好像还阴天,抬头连个星星的影子都看不见,风还很硬,挂在脸上小刀子似的,恨不得片下块肉来。

  空气是好点,可诏狱呆久了,鼻子也被迫适应,没觉得活不下去,里头好歹是屋子,防风,走出来挨这一通狠吹……

  叶白汀面无表情,转身就往回走。

  申姜早防着呢,瞬间跳到他身后:“想走,得先杀了我!”

  叶白汀:……

  他的兴趣只是看死人,而不是亲手制造死人。

  “既然你这么着急,手炉我就先不拿了。”娇少爷傲慢的转回身,壮士断腕,视死如归一样,走向远处校场。

  申姜:……

  拿什么手炉,你是知道打不过我吧!嘴巴这么硬,一点亏不吃,早晚被人收拾!

  申姜赶紧跟上,警惕心一点没放,赶紧把这一出顺利过了才是正经!

  校场上排着一队人,小二十个,有人在圈外,有人在圈里,还有人边上拿着纸笔勾勾画画,圈外的人显然是考校完了的,圈里的还在等待安排对手,边上拿着纸笔勾勾画画的,应该是记录成绩的。

  这些都是申姜安排的人,不是他的手下就是朋友的手下,申总旗为人阔朗,善于交际,小小排面而已,不值一提。

  寒衣节过去,一天比一天更冷,天黑了尤甚,大家带着任务来的,都想快一点搞完,好安心做别的事。伺候个小少爷么,有什么难的?速战速决罢了。

  结果一看到叶白汀,有人傻了眼。

  早知道这回要伺候的是个小少爷,这次大案得破,锦衣卫不少人因此沾了光领了赏,全靠人家呢,可没人说小少爷长得这么好看啊!

  肩瘦腰细,小手又软又白,眉修目耀,眼睛黑白分明,清澈透亮,像那映在湖里的春光,像那开在三月里的桃花,要是肯笑一下,他们这些连轴转了好些天的糙汉子没准骨头都会酥一酥。

  许是顶了风,小少爷鼻头有点红红的,看着娇气又可怜,怪让人心疼的。

  这……这可怎么好?这细皮嫩肉的,真伤到了怎么办?

  叶白汀慢吞吞的走过去,不怎么高兴的抬起下巴,不怎么高兴的往对面看了一眼,在别人眼里更傲气了:“谁先来?”

  “我来!”

  “我我!”

  “我!”

  众人竟争先恐后了起来。

  叶白汀随手点了一个:“就你吧,”之后又问考校官,“赢了就算过,是么?”

  考校官三十来岁,拿着纸笔,表情端肃的摇了摇头:“锦衣卫内部考校分不同组别,不同组不得交叉挑战,组内则每人皆有五次挑战切磋机会,胜三,过。”

  叶白汀点头表示明白,冲着人招了招手:“来吧。”

  招完手,他也往前走,总得和对手先碰上不是?结果两个人还有五六尺远呢,这人就往后一跳一仰,摔在了上,还捂住胸口,装成很痛苦的样子:“少爷好厉害的内力!”

  叶白汀:……

  不至于摔自己也摔的这么狠吧?还有你那动作,左胸口底下才是要害心脏,你捂着右边喊什么?锦衣卫干了这么久,连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平时申姜都训练了你们什么,把脑子扔掉的七百八十种方法吗!

  对方摔的有点狠,他难免起了恻隐之心,想要伸手去扶,结果还没碰到人,这人已经爬起来跑了——

  “多谢少爷手下留情,在下不敌,先撤了!”

  叶白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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