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发芽的绿豆
林老太太虽然不悦,可是听到林景焕的保证,便觉得事情定了,心里的悬着的石头也放下了。
她这个儿子向来说到做到,对方既然这样说了,必然会说到做到,至于孩子的母亲是谁,她不在乎,只要是林景焕的孩子就行。
要知道,以前林景焕不近女色,无欲无求的表现,可是愁坏了她这个为娘的。
林景焕送走母亲,回到院子中便看见温瑾瑜坐在那发呆。
初春的阳光和风都是温柔的,落在温瑾瑜的身上,让少年人的添了几分不食烟火的味道,随后,少年人轻叹一口气,眉头微皱,因那眉宇间的红痣生出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然后这如画般的少年嘀咕道:“放他妈的狗屁!”
顿时,林景焕觉得眼前一切,犹如一潭春水被人用手搅的稀烂的,将美景弄的一趟煳涂。
此时温瑾瑜也注意到林景焕回来了,他看向林景焕问道:“你一年后怎么让你娘抱孙子?让谁给你生?你在外面养的有人?”
温瑾瑜又说:“我不反对你纳妾,可是我们刚成婚,现在纳妾我很没面子,过几个月吧……”
“我没说要纳妾。”林景焕打断温瑾瑜的话,在对方面前坐下,然后抬手给自己倒茶,解释道:“我刚才是骗我娘的。”
“是吗?我还以为你有计划了。”
林景焕轻笑着,“生孩子这种事看缘分,又怎能随我安排。”他说着看向温瑾瑜。
温瑾瑜被他看着,莫名有些害羞,说话突然就结巴了,“你……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可能……不可能给你……给你生孩子……”
后面几个字,温瑾瑜觉得难以启齿,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男人,说自己生孩子还是觉得很羞耻。
林景焕听完他结结巴巴的一句话后,却笑了,带着几分狡黠,悠悠道:“我知道。”他说完站起身,说自己还有事处理,便又去了书房。
等林景焕走后,温瑾瑜才发觉自己的脸发烫。
他在害羞什么啊?
温瑾瑜自己都搞不明白,也不想去搞明白。
将抬手御赐的玉如意和送子观音收好后,温瑾瑜便拿着自行车图纸,找到高伯,让对方送自己去了工部。
工部的人已经接到了圣旨,所以在温瑾瑜过去的时候,十分配合的安排工匠按照他的图纸打造零件。
之后温瑾瑜只需回家等待工部把做好的零件送过去就行了。
从工部出来的时候,温瑾瑜却看见相府的马车停在门口,随后便看见林景焕揭开帘子,说道:“我办事经过,想着你在这边,就顺路来接你了。”
温瑾瑜楞在原地,然后说道:“我也是坐马车来的。”言外之意,你不接我,我也能回去。
林景焕眯眼笑着,仿佛没听见温瑾瑜的话,“乖,上车。”
听到这个“乖”字,温瑾瑜就很想叛逆一下。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小胳膊拗不过大腿,他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去得罪自己现在的靠山。
乖巧上车后,温瑾瑜才发现车内还放着一个红漆檀木礼盒,出于好奇心,他伸手便想去揭礼盒,只是被林景焕伸手拦住了。
温瑾瑜收回手,“放的什么东西,看看都不行?”
林景焕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怕吓到你。”
“吓到我?可笑,我可没那么胆小。”温瑾瑜的内心又不是真正的柔弱哥儿,作为纯爷们怎么可能会被轻易吓到。“你这里究竟是什么?”
好奇心害死猫,可是温瑾瑜还是好奇。
林景焕看了他一眼,见对方一脸因为好奇而抓肝挠肺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才面色平静的回答:“人头。”
“什么?”温瑾瑜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景焕没有重复刚才的话,而是看向他说:“李临漳的党羽之一,因五年前安川旱灾贪污赈灾银案获罪,今日斩首的。”
此时此刻,说没有点害怕,温瑾瑜自己都不相信。
有个人头就放在他脚边!想想就头皮发麻!
“你把这个带着做什么?”难不成林景焕其实是个隐形的变态?温瑾瑜的心凉了半截。
林景焕看出他的恐惧,叹气道:“我都说了,会吓到你的。”
温瑾瑜心里委屈,“一般人也不会把人头带身边,还用礼盒装着。”
“此人是当时陷害我父亲的人之一,当年因他陷害,许多忠臣都被先皇满门抄斩了。”他面色平静的看着那装着人头的礼盒,看不出悲喜,“今日带着他去给我父亲扫墓,也只是想给父亲他们一个交代。”
温瑾瑜咽了下口水,“你这扫墓的方式还挺特别的。”
马车到了墓地,林景焕先是提着礼盒下车,径直走向林谱的墓碑前。
温瑾瑜也从马车上爬下来,跟在林景焕身后,顺便环顾了墓地周围。
这一片都是坟墓,可是从墓碑的姓名上来看,并不像林家家族墓地,也不是林老夫人娘家赵家墓地。
林景焕将礼盒放在自己父亲墓碑前,行礼之后,便说道:“父亲,我带瑾瑜来看你了。”
温瑾瑜闻言,也很懂事的上前跪下。不论他和林景焕之间的婚姻是真是假,对方都是他的前辈,叩拜是理所当然的。
等温瑾瑜磕头后,林景焕道:“父亲,今日赵彬也被正法了。”他说着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锦盒之上。
听这话,看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等扫墓结束后,林景焕起身,将手中的锦盒交给了跟来的随从。
随从会把锦盒埋在低于此处的地方,以墓地风水来说,锦盒所埋位置对着林谱等人的墓地,永世跪拜。
林景焕指着周围的坟墓,对温瑾瑜道:“这些都是李临漳党羽害死的人,有鞠躬尽瘁的三朝老臣,也有走马上任不到一年的状元郎,还有他们无辜被牵连的亲族。在他们含冤昭雪之前,这些尸骨都是被随便抛弃在乱坟岗的。当年若不是我父亲有母亲娘家出手相救,恐怕我们一家,也是抛尸荒野。”
古代的政治斗争远比现代社会还要残酷,因为一旦失败,很有可能就是满门抄斩,即便是嗷嗷待哺的孩子,也不会放过。
温瑾瑜:“你如今也算大仇得报,心里应该痛快。”
林景焕听了却叹气道:“幕后黑手是李临漳,李临漳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学识渊博,又擅长沽名钓誉,所以在学界颇受敬仰,门徒众多。他为官时,做事谨慎,我也没抓住他什么把柄,折腾多年,也只把他挤下丞相之位。”
“学识渊博?和我爷爷比起来如何?”
“自然是温老爷子更胜一筹,老爷子一辈子都在研究学问,而李临漳在研究害人。只可惜老爷子现在煳涂了,不然李临漳也不会有这么多追随者。”
“果然还是我爷爷厉害。”温瑾瑜嘀咕了一句。
此时去埋锦盒的随从也回来了。于是林景焕便叫上温瑾瑜,趁天黑前回到了相府。
吃过晚饭,林景焕如往常一样去书房处理政务,温瑾瑜无事,便回房休息。
只是身为现代人,没有几个能天黑就睡着的。
于是温瑾瑜只能躺在床上干瞪眼,等着困意来临。
可是越是想睡觉,就越是睡不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时辰后,毫无困意的温瑾瑜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想着,既然睡不着,不如就去做点事,比如去写完他还没默写完的《聊斋》。
只是卧房中并无笔墨,于是温瑾瑜便前往林景焕的书房,想要拿些纸笔,顺便看看对方在干什么。
相府也算是大户人家,卧房和书房虽然都在同一个院子中,却也有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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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闲话: 来迟了来迟了,昨晚忘了定时了。
第084章 回来睡觉,给你送汤
此时已经入春,半夜出来,也不算寒冷。
温瑾瑜凭借着记忆走向林景焕的书房,隐约听到前方有婆子说话的声音。
听声音似乎听过。
只听那婆子说道:“这夫人都娶进门了,相爷每日还睡书房,我看咱们这个丞相夫人,也没进相爷心里去,娶回来,也就是个摆设。”
跟在一旁的小丫鬟道:“可是我看相爷对夫人挺上心的,怕夫人吃不习惯京城的饭菜,还专门从上尧那边请了厨子,就连高伯都从别院调了回来,专门照顾夫人。”
难怪饭菜和之前在家吃的都差不多,他还以为这边是全国统一的口味了!
“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的。若是真的喜欢,怎么愿意让夫人独守空房。”
温瑾瑜琢磨着,自己一个人睡觉如此简单的事情,怎么在外人看来就是独守空房这么可怜了?
这天也不冷了,他又不需要林景焕给他暖被窝了,睡一起干嘛?
小丫鬟说:“不过我觉得夫人心里也没有相爷。这晚上相爷还在处理文书,他作为夫人,也不知道送点羹汤过来。还是老夫人记挂着相爷,每晚都叮嘱我们送汤羹过来。”
听闻此言,温瑾瑜才注意到两人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准备送去给林景焕。
被下人这么一说,温瑾瑜才发觉自己拍马屁拍的不够殷勤。
林景焕这个社畜加班狗熬夜半个月了,他怎么就想不到给对方送一顿夜宵呢?
仔细想想,温瑾瑜觉得自己这个性格,以前单身也是活该的。
温瑾瑜默不出声的保持着距离跟在婆子丫鬟后面,等对方敲门进入书房,将汤羹送给林景焕后,目送两人离开后,才熘进林景焕的书房。
林景焕本来已经有些困意,看见温瑾瑜贼一般的熘进来后,顿时没有困意,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问道:“怎么过来了?”
温瑾瑜看了眼满脸疲惫的林景焕,以及对方面前的食盒,有些尴尬的说道:“就是过来看看……我睡不着,想拿点纸回去写点东西。”他说话间,眼睛又瞟了一下林景焕面前的食盒。
对方敏锐的捕捉到他的小动作,伸手打开食盒,取出汤罐,打开密封的盖子,问道:“要吃吗?”
盖子打开后,屋内便弥漫着肉汤的香味,顿时勾起了温瑾瑜肚子里的馋虫。
这个时候,是吃夜宵的时候了。
温瑾瑜挺想吃的,只是他有点不好意思。
作为对方夫人,他不送夜宵就算了,林老夫人特地给林景焕准备的夜宵,他还过来蹭吃……
怎么说都觉得不太好。
温瑾瑜摇头,一脸坚定的说道:“我不饿,你自己吃。”
林景焕听到这个回答,却轻声笑着,疲惫之下,生出几分愉悦,“真的不想吃?”他拿起汤勺,舀了一勺,“我母亲那边的小厨房,做汤可是一绝。”
见状,温瑾瑜觉得自己就是隔壁小孩,都要馋哭了。
可他毕竟不是小孩子,成年人该有的毅力还是有的,于是他依旧摇头,说:“不吃。刚才那婆子还在说我都不知道给你送吃的,我不给你送,还吃了你母亲给你准备的,那样太不像话了。”
闻言,林景焕微微皱眉道:“这些婆子就喜欢嚼舌根。”
“人家也没说错。”
“既然如此,你以后给我送汤便是。”林景焕一副理所当然的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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