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岁时钦
刚才被打得靠在墙边的男人突然直起身,挂着红龙的脸上杀气顿现。
“那罗!把他的脖子掐住,看他还敢不敢跟我们作对!”同伴朝他喊。
男人闻言大步向前,粗壮的胳膊猛地朝余赦砸过去。
只是,他这一拳落在了出声叫他的同伴身上。
同伴们:“?”
男人:“去死吧!”
他说完竟然不顾余赦,和几个友人打作一团。
余赦往旁边躲了两步,为他们让出空间。
[主人,您的天赋太优秀了。]
系统在余赦脑海中奉承地说。
“的确很实用,但是……它为什么叫挑拨离间啊???”余赦分外无语。
就不能给他一种听上去就是正直优质青年的天赋吗?
更何况这个天赋使用依然有许多局限性。
比如他面对更加强大的敌人时,无法近身就没办法使用天赋。
[主人,天赋不止有一个。您继续强化下去,就能解开第二个天赋。]
余赦沉默一会儿,心中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
他总觉得自己的第二个天赋,也会非同寻常。
趁那四个人在打架,余赦蹲下来去查看两个孩子的情况。
其中一个是个小男孩,已经昏迷,身上有外伤。
另一个则扎着两个小马尾,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妹妹。
她的脸颊上也有淤青,额头处渗着血。
“你能动吗?”余赦问。
“呜!你是谁?!”她的眼睛里充满警惕。
“一个旅人。”余赦说,“你有住的地方吗,我送你和你的朋友回去。”
“那他们……”小女孩这才如梦初醒,发现刚才那四个殴打她的男人已经在地上翻滚,互相扭打。
余赦将昏迷的小男孩抱起,把那块从地下城中抠下来的石头渣扔到四个人面前。
原本快要停息的战火再次被引爆。
小女孩怯生生地走在旁边,带着余赦往他们的住所去。
一路上,余赦了解到这个小女孩的名字叫玛珍,小男孩则叫豆生。
他们是两个流离失所的孤儿,在雪狱成为彼此的依靠。
玛珍的家,在城门附近。
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所以只有最贫穷的人才会居住在这。
除此之外,他们居住的地方甚至是由几块破木板搭起来的。
在城边一个突出的石穴中。
木板便是他们遮风挡雨的唯一。
因为太穷的缘故,甚至不会担心遭贼。
更何况本身已经成为小偷的他们,也无所谓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余赦将豆生放到简陋的木板床上,玛珍拉了一块魔怪皮将他的身体盖住。
“谢谢你先生。”玛珍说,“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
余赦看着那张神色成熟到和年龄不匹配的脸:“你受伤了。”
她怔了一秒,用手臂擦擦脸:“没事。”
余赦又看向那个昏迷不醒的豆生:“他身上的除了外伤,还有些什么?”
他刚才抱着豆生时,发现他从衣服里露出的手臂上,有像霉斑一样的痕迹。
并且豆生身上还有一股腐烂的味道。
玛珍显得有些慌乱:“也许是之前受的伤。”
余赦放缓声音:“你不愿告诉我也没关系,不过我有一些事想打听。”
玛珍点点头:“您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余赦问:“雪狱最中心的那一座高塔是什么地方?”
“那是雪狱领主的居所,也是他工作的地方。”玛珍说,“但是不要靠近那里,因为领主是一个非常残暴和冷血的人。”
余赦若有所思,又问:“这里为什么叫雪狱?”
“因为进入这里的人,是没有办法离开的。”玛珍说,“虽然不想让您难过,但是您也成为了被诅咒的一员。”
余赦眉头一蹙:“所有人都没有办法踏出城门?”
“可以在短期内离开这里,但是这个界限只能在十天以内。”玛珍说,“如果超出了十天,就会因为各种意外的情况死亡。”
这座城市困住了所有人。
这是一座雪中的监狱。
玛珍说的情报和余赦从卡索口中得知的没有出入。
如果没有邪神在,余赦也许会选择留在花青基地,或者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山谷独自居住。
但他的心脏已经被邪神捏在手上,他不得不来。
玛珍说完,从木板床上跳下去,到屋子一个角落里点燃炉火。
引火用的是某种魔怪体内的油脂,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怪味。
过了一会儿,玛珍捧着一只破旧的杯子来到余赦面前。
“您喝吗?”
余赦将边缘浮着污垢的杯子接过来。
“先生,您如果不介意,今晚可以在我们这里过夜。”玛珍说,“现在天色晚了,马上就要进入宵禁时间。”
余赦抬眼从木板的缝隙中看向外面,此时天色有些阴暗,但是离太阳下山还有起码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的时间,玛珍却说即将宵禁,也许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这是领主规定的,任何人都不能违背。”玛珍说,“否则会被领主的守卫抓走。”
她抓住衣角害怕地说:“那些被抓走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余赦问:“领主设下这个宵禁的原因是什么?”
玛珍犹豫了一会儿说:“每天晚上,雪狱的街上都会有奇怪的人出没。”
余赦:“奇怪的人?”
玛珍说:“他们乍眼一看和其他人没两样,但是仔细看,他们的皮肤都和雪一样白,眼睛是完全的黑色,没有眼白。”
余赦闻言一愣,他刚开始还以为领主是因为晚上有魔怪活动才设下宵禁,但是根据玛珍的描述,这些人并不像魔怪。
能维持人形,并且看上去和正常人相差不远的魔怪,余赦只知道变形尖鼬。
但是变形尖鼬的本体并不是人类的样子,它只会模仿在他面前的人类。
更何况变形尖鼬这种魔怪是可以战胜的。
雪狱的人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用宵禁来限制居民出入。
所以宵禁在街上行走的“人”究竟是什么?
余赦将杯子里已经变得温热的水喝下,取出一些碘酒和纱布让玛珍坐到他面前。
玛珍从来没见过他手上的东西,好奇又小心地靠近。
“别乱动。”余赦用棉花蘸取碘酒,给玛珍脸上的伤口消毒。
玛珍害怕得闭紧眼睛,但过了一会儿她又偷偷睁开,睫毛忽闪着看着余赦。
余赦的动作很轻,像羽毛拂过脸颊。
玛珍觉得虽然那种液体触碰的时候有些疼,但是擦拭完后,那种灼烧和不适就消失了。
“谢谢你先生,你是个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余赦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在她额头贴了一块纱布。
“这是今晚的住宿费。”余赦放下胶带说。
“嗯!”玛珍仰起头重重点了一下头。
他的表情突然有些古怪,仔细打量了玛珍好几眼。
“我脸上有什么吗?”玛珍慌张地问。
玛珍好像是个……男孩子……
不可能吧……
“没什么,把豆生的被子打开吧,我帮他上药。”余赦回过神说。
“啊,不用!”玛珍还未说完,余赦已经卷起豆生的袖口。
只见那条苍白纤细的手臂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霉斑。
这些霉斑下的皮肤,已经接近腐烂。
边缘多以橙黄色与青色混杂,看上去惨不忍睹。
玛珍捂着嘴,嗷地一声哭了。
“这是什么?”余赦问。
“先生,求您不要告诉其他人。”玛珍抹了抹眼泪,“在雪狱里只要长着这种斑点的人,都会被守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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