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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华一愣:“你知道……”
他回想起之前薛今是给的符咒和指引,也正是这两样才让他大难不死。
冯华苦笑,但眼里又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之前还对小薛的话半信半疑,昨天之后,我又无比庆幸当时多嘴问了你一句,不然今天我可能就没办法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付桓宇永远奔走在八卦前线,一听有事就凑上去,但他好歹还没那么没良心,问的时候语气很关心:“冯哥昨天遇见什么事了?”
他悄悄地压低声音问:“是遇见鬼了吗?”
冯华摇头:“不是,呃,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严格来说是走错路了……但是又好像不是。”
他说得很乱,但薛今是和付桓宇都没打断,冯华回想起细节仍然觉得心惊肉跳。
“昨天在横店拍戏,凌晨两点结束的时候,我助理开车带我回酒店,那个时候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两边店铺也关着……”
事实上一开始的时候,冯华明明记得是有很多店铺开着门,横店虽然是影视基地,但也接待旅游参观。
况且剧组拍戏总有熬大夜的,边上街里的店铺有的还是24小时营业。
没有灯光与人烟的时候那么一小截路,过了几分钟后前边豁然开朗,忽然灯火通明起来。
听到这里,薛今是在病床上侧目:“你还记得两边再开始亮起来的时候,是几点吗?”
冯华点头:“我前不久觉得没有商铺开门有点奇怪就看了一眼手机,当时是凌晨两点五十几分。”
薛今是点头:“你是遇见鬼市了。”
冯华惊悚:“鬼市?”
薛今是道:“在阳衰阴盛的交界处,最容易出现鬼市。”
“鬼市和民俗里七月半鬼门开不一样,每月阴气最盛月亮最圆的那天,地府都会开放鬼市。”
“地府不如阳间,有些鬼收不到供奉,没有流通货币,就能借助鬼市售卖物品,或者以物易物换取所需,而阳间货币能与冥币兑换,所以鬼市也接纳生人。”
“鬼市的鬼受地府管辖,不会轻易伤人,但这前提是有生人手持’门帖’。”
冯华的手抖了一下:“……我没有那个什么门帖!”
薛今是点头:“原本即使没有门帖,鬼市的鬼也顶多吓一吓路过的生人,引诱他换取物品,走出来后只会大病一场。”
“但你前段时间本来就运道低迷,要是再遭到鬼市的鬼惊吓一番,只怕是凶多吉少。”
“卧槽。”付桓宇震惊:“这么严重?那冯哥你是怎么出来的?”
冯华定了定心神,压下心中的后怕,沉沉道:“当时走进灯火通明的地方,我就感觉到衣服口袋里有东西在发烫。真的是很烫的温度,差点烫到我大叫,等拿出来后我才发现是小薛之前给我的护身符在燃烧!”
护身符小小一个,偏偏燃烧了一分钟了还是火光不息,冯华当时悚然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周边叫卖的老板突然变地面容可怕……
这种感觉很无厘头,但只叫他汗毛都竖了起来!
冯华不敢回头!他叫助理开快点,想要早点离开这条街,但让人恐惧的是不论怎么叫,助理都丝毫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地开着车!
就在他又惊又怕的时候,冯华突然想起薛今是之前说的话——如果到了不得不出门的时候,记得往南行。
这时候护身符突然变得更亮,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冯华叫了一声“往南走!”,前边死活没有回应的助理终于答应了:“好嘞冯哥!”
那一瞬间,冯华心中莫名就安定了大半,随后不过几分钟车子就出了街。
后边的路灯火寥寥无几,偶尔闪过几点灯光,回到酒店后他狠狠洗了把脸,第二天睡醒问起这件事,他的助理却一脸茫然,完全不记得。
要不是薛今是今天如此肯定,冯华都要以为是自己拍戏拍出幻觉了。
薛今是跟他解释:“鬼市不会留在阳间,经历过鬼市的人隔天就会忘记,即使只是远远看一眼察觉不到真相,第二天甚至也会忘记自己路过了那个地方。”
“有护身符在,你才保留了这段记忆。”
所以有很多人在外地出差后突然发烧,或许也不是水土不服,而是路过了鬼市被吓了一通。
冯华摸摸额头上又冒出来的汗水,苦笑:“我的世界观都要碎了。”
薛今是淡笑:“阳间和地府始终是两个世界,等你缓过来之后,生活还会继续,阴间的事和阳间人终究无关。”
付桓宇眨巴眼睛好奇发问:“听说这种事遇见一次后,就很容易遇见第二次第三次……这是真的吗?”
冯华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连忙怕道:“不会吧?”
薛今是:“也要看人的命格和运势,实际上正常人一生都难以遇见一次,而有的人却常年见鬼。”
他道:“付桓宇命格特殊,即使遇见了也能化险为夷。”
“冯大哥如今死劫已过,鸿运当头,大器晚成的沉淀阶段已经过去,往后好日子就要来了,也不会再遇见这些。”
冯华惊喜:“鸿运当头的意思是我要红了?”
“所求皆如愿。”
薛今是在医院住了三天,容家人期间几乎每天都要来看他,小容熙还给他削了个坑坑洼洼的苹果吃。
等出院的时候他脸色还是苍白得不像正常人,薛今是解释了半天,才打消了容家再给他续上一个月床位的念头。
容家开了车来接他出院,薛今是被簇拥着出了大门,表情平静,但额头隐隐冒出青筋来。
……太热情了,他吃不消。
不过出门遇惊喜,薛今是到门口就见到了突然出现的宴来朝。
他现在内伤是好了,但魂魄受损只能慢慢养,宴来朝在他眼里无异于十全大补丹,看一眼就眼睛发亮。
宴来朝见他被容殊扶着手臂走出来,再一看狗腿地打开车门招呼薛今是进去的容玉安,他伸手搭在车门上,平静道:“是我来的不巧了。”
容殊微笑:“原来是宴先生。”
“来朝,你怎么也来了?”容玉安笑嘻嘻问他。
宴来朝看一眼薛今是:“……原本打算来接他出院。”
容家人面面相觑。
薛今是果断转身跟他们道别:“这两天多谢照顾,今天就不麻烦你们了,再见。”
他几乎是乳燕还巢一般扑向十全大补丸,动作迅速敏捷,比他之前只干巴巴说自己身体恢复了还要让人信服。
宴来朝看他一眼,朝容家人点头:“我先送他回去,下次再聚。”
容家人没有强硬要求,进退有度,跟薛今是道了别后就目送他上车离开。
容殊侧目:“宴先生和薛先生关系很好?”
容玉安也不清楚:“没听他说过啊,他们上次一起出现在警局,我还以为只是因为两人都是一个节目组的。”
薛今是坐在副驾驶上,边上宴来朝不断散发着大帝印的气息,福泽一点点渗进他的魂魄,薛今是这么几天以来,终于觉得身上松快了不少。
“谢了。”
宴来朝以为说的是来接他这件事,面无表情道:“谢什么,即使我没来不还有容家人?”
薛今是没解释,扬了扬眉:“你来我更高兴。”
宴来朝没忍住有点高兴,用余光看他一眼,只看到个苍白得几乎透明的侧脸。
他皱眉:“你这病还没好?”
之前才出来点血色,怎么几天不见,就弄成了这样。
“出生就带的病,养养就行。”
宴来朝:“……”
这人说谎能不能严谨点,每次说的病还都不一样,连敷衍都这么随意。
付桓宇这两天又进组了,休息时间都没有,一直连轴转,薛今是还是一个人住着。
好几天没回来,薛今是进门叫了一句:“哮天。”
啸天哼哼唧唧飞奔过来,在他手上蹭了半天,警犬变身撒娇怪。
宴来朝挑剔地打量着付桓宇的房子,矜持地走进来,问:“哮天?”
薛今是:“那只小警犬。”
“怎么取了这个名字?”
薛今是怪怪地看他一眼没说话,转头抽出三根香点燃,给哮天放了盆狗粮。
宴来朝在沙放上摸了一下,有点嫌弃这种会起球的布艺沙发,站着就不动了。
薛今是给他放了杯白水,在边上坐下:“白水能喝吧?”
宴来朝端起杯子一顿,浅浅尝了一小口,然后就放下不动了。
薛今是:“……”白开水都嫌弃?
“你怎么不坐?”
宴来朝哽了一下,也有点觉得自己这样不太礼貌,最后狠心克服心理障碍,在薛今是边上坐下。
“-10000。”
宴来朝:“什么?”
“我说你。”薛今是无语:“你坐了这沙发,是不是身价骤减一万块?”
宴来朝选择岔开这个话题。
“杜兰心那边和容殊对接,给你确定了不少资源,不过你现在没有任何作品,不能一上来就担任主角。”
薛今是点头:“我知道,对了,冯华前两天给我递了个本子,是他和付桓宇在拍的那部剧,让我去演里边一个戏份不多的角色,他说很出彩。”
宴来朝没有立刻点头:“容家安排了部电影的男二给你,但是在三个月之后才开拍,这期间你可以去试试其他角色,不求戏份,只要人设好就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宴黛玉: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
新年快乐!带着儿子和黛玉祝大家天天开心万事顺遂心想事成早日暴富!
第18章 唯有美貌震撼人心
冯华发来的剧本是个古代戏,叫《晚来天欲雪》,名字很诗意,但剧本讲的是家国天下爱恨情仇。
冯华在里边扮演男二,是后期最大的反派,叫沈长宁。
沈长宁曾经身为镇国府的世子,他年少时鲜衣怒马京城过,然而父亲功高盖主,一朝家破人亡,他侥幸被救,在乱葬岗中艰难活了下来,后改与母姓,名叫梅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