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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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坟山
乔初之前说过, 寨子里每天都有死人的气息,既然每天都在死人,那么这个一年死亡数量就肯定不止六人。
警察局的资料是走的官方渠道, 这证明他们只上报了这点人数。
更多的死亡情况, 尽数被寨子里的人瞒了下来。
薛今是看着电脑上边的页面暗忖, 他想到今天在保东哈那里,对方提起自己父母不在乎的模样。
宴来朝见薛今是不知想到什么,便问:“怎么了?”
薛今是食指点了点鼠标, 叉掉死亡统计页面,转而打开东和村人口普查表。
东和村所有人的数据,都在里边。
人数太多,一一去找非常麻烦,祁麟开口:“薛先生想看哪个人的, 可以直接搜索名字。”
薛今是点头, 在搜索框中输入“保东哈”的名字。
点击放大镜,保东哈的资料立马跳转出来。
页面中详细登记了他的信息,薛今是一眼扫过去。
「保东哈,男, 22岁,生于……」
薛今是滚动鼠标, 蹙眉:“怎么这上边的照片是十几岁的模样?”
保东哈说他大学毕业,但资料上边的照片,看着顶多高中。
高中时期抽条发育,到现在五官长开, 都有些长变了。
祁麟给他解释:“这边统计资料比较落后, 前两年还出过一次意外,导致警局资料丢失, 这些都是备份找回的,最新的资料还没来得及更换。”
“两年前出过意外?”
薛今是一顿,他立刻调出前两年的死亡人数,看到上边的年死亡个位数,垂眸用指尖敲了敲桌面。
宴来朝道:“看来东和村的事,并不是最近才发生的。”
龙脉接连几年被伤害窃取,华国玄门之人竟然没有一个察觉?
薛今是淡淡道:“恐怕明天世界就要毁灭了,都没人发现。”
祁麟蹙着眉,问道:“我先去告诉京城警局的人?”
薛今是摇头,“警察都是普通人,没用,玄学上的事情,就要用玄学手段来解决。”
他说完,转头打开保东哈父母那一栏,上边显示他母亲死的早,而父亲却恰好是两年前的中秋突发心脏病,直接死亡。
看着上边这么凑巧的时间,宴来朝道:“时间这么早,看来他是最早一批知情者。”
“不止如此。”薛今是放大保东哈父亲的照片,光标放在照片上人脸的一个位置处,薛今是点了点那颗痣。
“这颗痣,和保东哈下巴右侧那一颗,一模一样。”
宴来朝眼神发沉:“你的意思是……”
薛今是没点明,而是返回保东哈的照片,放大。
下巴光洁,看不到任何的痣。
祁麟一拍桌面,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怒容,咬牙:“偷天换日……好大的胆子!”
“我们见到的根本不是保东哈,而是保东哈的父亲……真的保东哈,估计已经死了。”
上边统计他‘父亲’两年前死亡,那个时候死的,才是真正的保东哈。
资料上保东哈父亲今年应该五十九岁,但白日所见,却是二十来岁的模样。
龙脉滋养,让这些恶心的恶人恢复了青春。
宴来朝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想,他从薛今是手中接过鼠标,径直点开东和村所有人的名单。
他筛选出三十岁以下的人,扫视之后把他们的特征记在脑海中。
薛今是看在眼里,等他记完,便说:“你想通过这个,找出主谋?”
“嗯,没错。”宴来朝点头。
“狸猫换太子的把戏,不可能每家每户都这样上演,保东哈这样的例子应该只是少数。”
返老还童无异于逆天改命,即使是借用了龙脉也不可能人人做到。
既然这事发生了这么久还没被发现,那就代表背后之人很谨慎,偷取龙脉是如细水一般慢慢来的。
这样的话,偷出的力量就只能满足很少一部分“保东哈”这种人,剩下的没办法返老还童,大概率只能达到长寿或者驻颜。
能够获取更多的力量返老还童,那么这一批人,一定参与得最深。
宴来朝:“我们找个时间登门,通过这些特征,就能找出保东哈一干主谋。”
“还有那个诡异的半神,必须搞清楚。”薛今是道。
祁麟点头,冲他们一拱手:“此事还要多麻烦二位,我们先去禀报地府,如果有需要我们的,薛先生可以直接将我二人召来。”
薛今是点头。
薛今是继续翻看资料,他一目十行,却能记住很多信息。
筛选了很多遍,最后鼠标定格在其中一个人的资料上。
宴来朝看过去。
「果那罗布,男,七十三岁,两年前从东和村搬到东和山上,丧妻无子。」
薛今是道:“这个人是这两年唯一搬离的,说不定能问到什么。”
东和山,那就是节目组挖萝卜的那座山。
在玄门之中,山不能轻易上。
山水有灵,很多神灵精怪就喜欢在山水之处安家。
苗疆修习蛊术,整个东和寨子都萦绕着淡淡道灵气,这种既沾染灵气,又碰上玄学的地方,最应该谨慎。
因为昨天薛今是带回来太多萝卜,今天的任务就换成了犁地,地方还是在东和山脚下。
他和宴来朝顺势过去。
昨天走了大半天,都没看到一个老人,但今天两人刚一出门,就在拐角的房檐下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身穿蓝布衣,头戴银饰,正是初来时见到的那几个老人。
他们三人围坐在台阶上,见薛今是和宴来朝出现,又跟之前一样,瞬间停下说话,双眼直勾勾看过来。
薛今是迎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十分坦荡无畏,没有像刚来时那样避开。
三人见此,顿时眼神闪烁,似乎是没料到如今的状况,再看过去时,就见那两个年轻人竟然朝他们走过来了。
薛今是到他们跟前,问:“今天只有你们三个?”
这问题问的很突兀。
几人一直都这么对待节目组的人,每次都看的人慎得慌,工作人员和嘉宾已经学会撞见他们就绕道走了,却没想到新来的竟然这么反常。
其中一个一直看着薛今是不说话。
薛今是也不怕,很有耐心地等他回答。
双方对视着都不说话,要是有其他人在场,怕是要被诡异的气氛吓死。
他们僵持着,最后是那个老人先开口。
“……你在找谁。”
薛今是收回往后看去的视线,回到老人身上,淡淡道:“上次跟你们一起在这坐着,手上有红疤的那个。”
老人眼神闪烁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其他两个表情变换,逐渐变得有些难看。
老人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十分难听,仿佛行将就木:“……他死了。”
薛今是毫不意外,只是问:”怎么死的?”
“病死。”
撒谎,那人当时面色红润,丝毫不像近期会因为重病去世的样子。
但薛今是没反驳,他点点头,就要跟着宴来朝一起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刚走没两步,老人忽然在身后开口:“你要去哪里。”
薛今是头也不回:“犁地。”
“……”
老人哽了一下,道:“年轻人,穷山恶水不值得你们来这里,还是趁早离开吧。”
薛今是嗤了一声:“先管好自己。”
自己都生死难料,还操别人的生死。
直到走远,身边再没有其他人,宴来朝才开口问:“试探出什么了?”
薛今是:“那几个不是厌恶外来者,而是想保护外来者。”
“他们看似仇视,实际上除了神叨叨地看着我们,却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外人的事,和那些幻境五毒比起来,可温和多了。”
宴来朝:“既然他们是友善的,那为什么不向他们打听打听?”
薛今是看他一眼,嗤笑:“谁说他们是友善的?”
宴来朝抬眼,薛今是道:“知情不报,袖手旁观,放任不管……实际上和帮凶没有区别。”
“让我猜猜他为什么出声提醒?”
薛今是垂下眼睛:“大概是袖手旁观觉得良心难安,认为这样做,自己就是‘善良’的。”
“问什么他们都不说的,不然也轮不到我们来处理这件事。”
宴来朝恍然明白,眼神沉沉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