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摘星怪
薄岁悄悄的站在了猫眼看不到的视角盲区。
纸扎人找了半天资料,都没有找到。这时候恍惚间好像听见了外面有动静。
易怀咎今晚不是要去天师堂吗?
他有些疑惑,又以为是什么普通人过来敲门,就过去看了看。画出来的眼睛透过猫眼看出去,只看到黑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纸扎人又把头往外凑了些,硬纸碰在门上碰的咯巴咯巴的。
它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生气,在没有察觉到什么之后放下了心,又转过头去继续去客厅翻找了。
这小贼不知道有个地方叫监控盲区?
薄岁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不过刚才的动静之后,完全确定了里面的人不是易怀咎。易怀咎听见敲门声之后根本不会那样。
易怀咎只会问是哪位。
薄岁之前敲门时就是那样。
现在已经确定了里面的人不是易怀咎。
那么问题来了。
他要不要报警?
这会儿已经晚上两点多了,薄岁拿出手机来,果断决定做一个好公民,刚准备拨打电话。里面的“咚咚”声音突然停止了。
接着咯吱咯吱叫人十分不舒服的声音传了过来。
薄岁微微皱了皱眉。
这是偷了东西要走了?
这时候报警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最近的警局距离这里还有三十分钟的路程,等到警察过来估计这个小贼已经跑了。
薄岁犹豫了一下之后想到了什么,扒着门跳了上去。
纸扎人找了半天虽然没有找到关于“人造神组织”的资料。但是却也找到了不少天师堂的文件。
眼见着天快要亮了,再呆下去说不定等一会儿易家那个天师就会从天师堂回来。
纸扎人看了眼时间,皱眉没有理会被自己翻的乱七八糟的地面,拿着u盘就要出来。
“嘎吱嘎吱”的声音再次响起。
薄岁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
在发了短信报了警之后微微收紧了些手。
随着门被从里打开的声音传出来,薄岁深吸了口气猛然将鱼尾拍打过去。
因为这次打的是贼,不是什么非人类,薄岁稍稍的控制了一下力道。争取在对方来不及抬头的情况下就让他倒下去。
鱼尾切切实实的拍在身上,“啪”的一下。
吱拉一声声音响起,刚才走出来的“高大身影”倒在地上。
薄岁松了口气确定对方真的是晕了。这才松了手跳下来,将银白的鱼尾变化成双腿。
走廊里原本黑暗的感应灯亮了起来,照亮了易怀咎家门前狭小的区域。
他倒要看看这贼长什么样子。
有手有脚不去工作,大晚上的居然来偷东西打扰人睡觉。
薄岁脸色严肃低头一看,却忽然愣住了。
只因为地上躺的不是一个个子高的男人,而是一张纸。
薄岁:……
等等,那个男人刚才趁着他跳起来的时候跑了?
不可能啊,刚才他没有听见任何动静。而且这里是25楼,他能跑到哪儿去?
薄岁目光从四周看了一圈之后狐疑的看向地上。却从地上那张纸上看到了鼻子眼睛嘴巴。
那张纸扁平的落在地上,看着倒像是个人一样。
薄岁顿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
等等,刚才里面偷东西那个男人不会是这个纸人吧?
他提起纸人来抖了抖,纸张被风吹的飘了起来。
薄岁表情严肃的盯着纸张。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所以说,是一个纸人在易怀咎家里偷东西?
他微微皱了皱眉,要真是这个纸人的话……它还好吗?
薄岁想了想自己的力度,现在有些摸不准这个被打扁的纸人情况。他还是第一次打纸呢。
……
纸扎人刚出门就猛地被打晕过去,身体漏气之后被甩扁,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直到被人拿起来抖了抖。纸扎人画出来的眼睛里才看到一张漂亮无垢的脸。
“啊,不好意思,刚才用力太大了,好像把你打坏了。”
“你还好吗?”
薄岁张口说不出话来,只好做了个口型。试探着这个看不出有没有气的纸人能不能回应。
纸扎人被提在空中,身上的白纸碎片飘零了会儿,才想起来嘴被打的合住了。
这时候半天只能睁着纸眼睛。
薄岁看着这东西不说话,以为真的是被打出来了好歹,有些迟疑。
这是打傻了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薄岁终于放弃了沟通。
他犹豫了一下,将纸人团成一团,团吧团吧的装进了口袋里。在警察来之前,先下了楼。
这东西还是等易怀咎回来了,有意无意的扔在他门口让他自己查吧,这时候暂时还不要吓到普通人了。
纸扎人本来就被打扁,这时候团成一团,脑袋一嗡之下竟然失去了意识,只得任由薄岁带回去。
甚至没来得及给主人传递任何消息。
薄岁将被打晕的纸人刚带回去就听见了警笛声,转头看了眼。
……
房间里,在客卧睡的正迷糊的鬼鸦模模糊糊间嗅到了一股有点熟悉的味道。
砸吧了嘴两下,睁开眼看了眼又倒头睡下。
直到第二天醒来之后才发现不对。
家里怎么一股纸味儿?
鬼鸦早上起来之后探着头左闻右闻,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
咦,这是什么味儿?
昨晚睡觉的时候分明都没有的。
鬼鸦刚寻着味儿找过去。就看到了桌子上扔着的一张人形的白纸。
微微呆愣了一下。
这是……?
他低头仔细的嗅了嗅,又认认真真的打量了眼桌子上那张平平无奇的纸人之后,表情思索。
这东西有点眼熟啊。
鬼鸦想了半天想着自己是在哪儿见过这东西,终于在过了会儿之后想起来了。
这特么不是那个都市传说里的纸扎人。
那位不可言说存在的信徒吗?
怎么在这儿了?
鬼鸦表情茫然又震惊。
昨晚一晚上没睡,全靠白天补眠,这时候薄岁补完觉终于睡醒起来了。天快黑时候的揉着额头看见鬼鸦挥手打了个招呼。
鬼鸦:……
“大、大佬,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他指了一下面前脆成纸片的凶邪纸扎人,语气颤抖。
薄岁不知道黑乌鸦怎么这么一副语气。
喝了杯水之后才懒洋洋的打字。
“他昨晚来偷东西,被我顺手捡到了。”
“怎么了吗?”
薄岁只是随意的瞥了眼,但是接连制服自己和A级的纸扎人,还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鬼鸦看向薄岁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这位大佬接连制服自己和纸扎人,绝不可能是巧合。显然是知道它和纸扎人都是同属于那位不可言说存在的旗下的。
但是大佬却毫不畏惧,甚至还淡定不已。
这时候还有空和他这样说话。
显然是并不害怕。
难道这位大佬是有什么倚仗?
或者说……是和那位不可言说的存在同样的级别的?
这样一想,鬼鸦瞬时站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