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榆
“应该快了,再等等,你俩先躲到门回头去,等门开了后就直接往他的脖子上夯。”
辉子拄着手里的棍子,犹豫地道:“你连人家的名字,什么背景身份都不知道,就这么直接干?别到时候碰到个什么有身份,到时候我们……”
“你怕什么,有什么事儿我担着!”
关键是你能不能担的住啊。
虽然刀子家有个牛逼轰轰的教授,但尤教授毕竟是文化人,真牵扯到这种事,这影响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其实这些刀子一直以来也都明白,辉子他们也都看在眼里。所以近些年来也只是找刀子喝喝酒什么的,以前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可是一次都没有叫过他。
“刀子,你可想好了,这件事要真被人捅出去,我们再进了号子你家教授可……”
本来刀子心里就是闷的慌,被他这么一说就更烦了。
但是崽子的事儿,事关他家四爷,他哪能袖手旁观。
要真不给那人点儿教训,难受的也是他自个儿。
再说了,揍人这业务他们也熟,哪有这么多的意外。说白了就是刀子自打跟尤潜椋在一起后就开始多加顾虑。
有时候不是刀子不想整天跟他们混在一块儿。只是这群兄弟太懂事儿了,总以为打扰了尤潜椋跟刀子的夫妻生活。
刀子对辉子道:“真败露了就说这件事是你主使的,到时候警察问起就说我不过是路过不就得了!”
辉子:“……”
在场的男人闷笑出声,离辉子近的则是忍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呵呵,辉子总算是……放心了……
许久不动棍子这玩意儿,刀子拎着倒是有些手生了。
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刀子试着手感道:“先把灯给关了,让光线暗点儿,尽量别让他看清脸。”
「啪嗒」一声,灯关了。
窗帘厚重,虽然是在白天房间内却也是暗的厉害。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尤潜椋给刀子打来了电话。
刀子本想挂了的,但想了想还是去卫生间见电话给接了。
刀子:“你到美国了?”
尤潜椋:“没有,我在门口,你现在给我打开门。”
什么门口?
刀子还以为他是因为什么事儿又回家了,正想扯谎来着,但是门外却传来的棍棒落地的声音。
声音也是从手机的那边传来的。
“喂?你那边儿怎么了?”
“刀、刀子——”
门外传来辉子撕裂而颤抖的声音。
棍棒落地的重叠声在刀子的脑海中回想起。哪怕他依旧是没办法将两件事联系起来,但他已然全身冰凉。
厕所的门被锤打着。
“刀哥!!是、是尤教授!”
“嘭!”
刀子手一抖,手机掉到了地上。
他冲出门,看到的是从后脑淌出血躺在地上的尤潜椋。
他脑子空白,全身冰冷,目眦尽裂看着躺在地上的尤潜椋。
一染着黄头的男的嘴唇哆嗦着靠在墙上,浑身发抖。
一般这种事都是要先攻击后脖子的,他不过是想在刀子的跟前儿表现表现,就直接下了死手。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刀子跌撞地跑过去将尤潜椋抱起来,像个走尸一样抱着他出了酒店。
他来的是摩托,没办法带他去医院。
路上全是吓坏的人,他揽不到车。
恐惧与绝望交织着撕扯他的五脏六腑。
“停车!求你、求你停车!”
被他揽住的司机手抖着打了方向盘,将抱着尤潜椋的刀子撞跪在地上。
就在这是,一辆车的轮胎在他的眼前划下深痕。
“四爷!”
刀子看着尤四爷,崩溃大哭。
尤四爷看着狼狈不堪的刀子,直接将他拽扔进了车内,往医院开。
尤四爷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刀子,然后视线微压落到尤潜椋的身上。
“怎么搞的?”尤四爷声音中的冷静而平淡,仿佛现在的事根本就没有牵动他的任何情绪。
已经完全慌了声的刀子嘴唇哆嗦着,几度哽没能将话给说明白。
尤四爷手搭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没再问了。
医生看了眼就直接将人推进了抢救室。
尤潜椋还真是不止进了三四回了。
只是以前的刀子怕这个老东西死不了,而如今……
尤四爷看着刀子要死要活的样子,去吸烟室抽了根烟。然后给让医院往医疗卡里留了钱便离开了。
他给崽子打了电话,电话直接就通了。
接电话的却是依斐。
“叔……”
尤四爷拧眉,“你崽叔呢?”
依斐摸着睡着的崽子的头发,故意装作单纯稚嫩的声音道:“崽叔在我的床上睡着了。”
“你爸可能要死了。”
依斐的小手僵在了崽子的头上。
“你是想来的话让你崽叔送你过来看看,天和医院。”
尤四爷将电话给挂了。
崽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在刀子他们的家里?
依斐的眼泪比他的害怕来的还要快,等他将崽子叫醒,将尤四爷在电话里说的话跟他说了之后……
两个人是哭着出去的,依斐拉着崽子。
司机大叔见着一大一小哭成这样也是心疼不已,一路上出声安慰。
崽子开始胸闷、咳嗽,他掩着嘴咳嗽着,将鼻涕也咳嗽出来了。
依斐跟司机要了纸,站着,扶着他,擦他的鼻涕,擦他的眼泪。
“你俩……咋了?”
哭成这样去医院,该不会是家里有人死在医院了吧?
崽子却咳嗽的越来越厉害,到最后几乎直不起来身子,似乎有晕厥的征兆。
司机也是慌了,闯了红灯往医院赶。
等到了医院门口将车停下,司机架着崽子的胳膊帮着依斐将他往急诊室里带。却直接被人从身后撂了个踉跄,而崽子也落到了那人的怀里。
根本就没有管那个司机是什么表情,尤四爷看着崽子面色的苍白质问依斐:“他怎么了?”
依斐摇头,他不知道。
尤四爷也顾不得再多细问什么,直接抱着崽子去了急诊室。
“他以前是不是有相关的病史?”医生问他。
病史……
“之前有过一次急性心绞导致的脑出血……他到底有没有事!”
医生压下被吼的情绪耐心地再次道:“这种病有了第一次以后就很容易诱发第二次,长期的焦虑、心思郁结等等都很容易导致二次诱发。不过好在现在发现的及时,没有太大的问题……”
一旁站着的惶恐的依斐攥着自己的衣角,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尤四爷脑子很乱。
他家崽子好好的怎么会……
尤四爷猛然看向依斐:“是不是你欺负他了!”
依斐:“是因为你说我爸爸要死了!”
尤四爷:“……”
他说的是尤潜椋,又不是刀子……
崽子可能为刀子伤心,但对尤潜椋就不一定了。
但是尤四爷哪注意过尤潜椋其实是爹地,刀子才是爸爸。
“那样的话是你爹地要死了。”
依斐被他吓得再次全身颤抖。
伴随着一声咳嗽,崽子浑身猛然一颤,眼泪出来的的同时也醒了过来。
“谁要死了?”崽子看着他,盛着惶恐的眼眶是不断滚落的眼泪。
尤四爷抱着他呢喃地哄:“谁都死不了,我跟你们开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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