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榆
“好,我让人给你织这一个。”
小崽子抬头看着他,“我要自己织!”
尤四爷揉了揉他的脑袋,“乖,你织不成,别织坏了。”
小崽子嘟嘴,不高兴了。
尤四爷:“……”
最后,纺好的线被送到了大院儿,沈姨也拿来了织手套用的绣针。
知道他家崽子只是好奇想玩玩儿,就怕他把那点儿线给糟蹋了,再送回去的时候织不成一双手套。
这天,小崽子在给尤四爷洗完内裤、让尤四爷将钱转给他之后便开始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手机上的那个视频,拾掇着手上的线头。
最终小崽子泄了气,将线跟绣针一块儿给扔了,气的哼哼。
尤四爷将东西捡起来,一副「早就知道你不会」的样子打电话打算叫沈姨将东西拿过去。但小崽子却夺了他手里的手机,嘟嘴道:“你教我……”
尤四爷:“……”
尤四爷本来想说他也不会来着,但是话到嘴边儿却没了声儿。
根本就是要保持完美的形象的虚荣心在作祟,尤四爷将事儿给应下了。
将小崽子圈在怀里,尤四爷两手拿着绣针,别别扭扭地找到了握针的方式。
“咳!看好了,就这样。”
小崽子认认真真地点头。
针跟线在手里根本就不听使唤,尤四爷一边保持着镇静,一边儿拿着针往线缝里戳,但没一会儿就将线戳的毛毛躁躁的。
小崽子看向尤四爷,尤四爷板着脸掰正他的脑袋。
最终,小崽子在他的怀里困到睡着了,尤四爷才在绣针上织了歪歪扭扭、松紧不一的三圈儿。
两分钟的视频已经被循环播放了四十来次。
尤四爷将睡着的小崽子放躺在床上,开始一遍又一遍地跟视频较劲儿。
天亮的时候,手套织了手掌的一半儿。虽然不是一般的丑,但也算是小有成就。
崽子起来的时候,尤四爷将他捞进怀里,「驾轻就熟」地给在他怀里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的小崽子讲解织线技巧。但小崽子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道:“你给我织吧。”
尤四爷:“……”
所以,本来就知道这崽子是三分的热度,自己认真个什么劲儿。
之前的风还算的上是凉爽,但是最近可以说的上是冷了。
冬天真得要来了。
第一次遇到还是奶娃娃的小崽子的时候就是在冬天,他记得这崽子最喜欢的也是冬天,因为可以在积雪里打滚儿。
尤四爷抱着他亲了亲。
“再过一两个月应该就会有雪了,高兴吗?”
小崽子摇头。
尤四爷眉宇微拧,问:“为什么?”
小崽子嘟嘴,“下雪好冷的。”说着小崽子就开始催促尤四爷给他织手套。
尤四爷看和他,眸子微深,许久之后才低头吻在了他的软发上。
“今年的冬天不会冷的。”
来拿线的沈姨又被尤四爷谴回去了,临走的时候,沈姨看着摆弄针线的尤四爷,脑子懵的跟灌了铅似得。
四爷是真喜欢他,或者说,说喜欢是说轻了的。
小崽子的手机响了的时候,尤四爷只看了一眼上面的「诈骗电话」四个字便随手挂了。
一只手套被织好的后,拿在手里还真是有点儿……凌乱的美感。
将手套戴在小崽子的手上,尤四爷问他:“喜欢吗?”
小崽子手指头动了动。
“丑……”
尤四爷:“……”
小崽子嘟嘴儿。“还没有花。”
尤四爷咳嗽了一声,“手套保暖就好,要这么好看也没什么用。至于花……织好的这个是右手,织另一个的时候再织好不好?”
小崽子点了点头。
既然织出来了,另一只也不会难,但是那朵栀子花……
两天后,尤四爷将另一只带着「栀子花」的手套交到了小崽子的手上。
小崽子:“你说过要给我织一个带花的的!”
尤四爷指着手套无名指上突出来的那坨「花」,睁眼说瞎话,“这不就是吗?”
小崽子:“……”
不管小崽子的小脸儿再皱,线都用完了,也就只能这样了。
将一副手套拿在手里看了半天,小崽子最终摔在床上,将脸埋在了被子里许久。
尤四爷垂下的手上,食指被针磨得泛红,这辛劳他自然不会藏着掖着,一把将小崽子捞起来,尤四爷故意将自己的手指放到他的眼前儿。
小崽子拿着他的手在他食指上亲了亲,一张小脸儿还是皱着。
尤四爷:“手套要好好收着。”
小崽子:“嗯……”
小崽子看着他,又问:“那明年我能要一个不丑的吗?”
尤四爷:“……”
刀子这些天根本就不想回家,主要是阮建民……
今天他刚回来,阮建民一听到声音就将电话给捂住了。
电话那边儿:“阮叔,是刀子回来了吗?”
阮建民:“嗯……”
讲电话根本就没完没了,避着他跟不避一样,烦的刀子想拆房子。
自从上次之后,阮建民简直就跟尤潜椋混熟了。而阮建民还真当尤潜椋是他男朋友了。
刀子也不想一本正经地跟眼前的这个男人解释。
阮建民察觉到刀子不高兴,悻悻然地对着电话说了一声:“潜椋啊,叔先将电话给挂了哈。”
电话挂后,阮建民看向刀子,问:“儿子,吃饺子不?”
刀子是没吃饭,但也不想吃阮建民一天三顿做的饺子。
至于为什么阮建民回回做饺子,只要是因为其他的他也不会做,泡泡方便面也没什么营养,他只能选择做饺子。
而且,阮建民这些天好像又找了一个活儿干。虽然好像还是挺忙的,但也不像以前那样灰头垢脸的了。
而且前天还给自己买了一身衣裳,即便是那种一看就是地摊上打了折的地摊儿货。
有一件事儿刀子没问,那就是阮建民找的新活儿。
刀子知道一个坐过牢的人找活儿不会那么容易。所以。如今的阮建民能体体面面地站在这儿,应该是尤潜椋帮了他的忙。
但这件事儿阮建民没说,刀子也不想问,问了就不亚于逼着让阮建民再去工地。
见刀子不吭声,阮建民搓了搓手,问:“儿子,要不爸去外头给你买点儿吃的?”
刀子没理他,冷着一张脸越过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不发脾气不代表他不烦这事儿——阮建民打着他的名义承尤潜椋的情,到头来好像是他欠了尤潜椋的。
他以前不止一次想过阮建民要是出来了要怎么办,只是想归想,答案却一个都没有。
他不是怪阮建民贩毒那件事儿,他怪的是……
他妈在他出生后没一年就没了,所以也谈不上什么感情。虽然这么说薄情了点儿。但只是对着一张照片儿,怎么能生出什么感情呢?
他爸要二婚这事儿他也没意见,毕竟一个男人脾气挺好也不抱怨地将他养到十二岁也不容易。
但是那个女人打了他一巴掌,瞒着他爸。
在那个在以前能为了他不讲道理地仗着年纪大替他将一帮子同龄的孩子撂在地上的爸爸变成了那个一声不吭地看着他脸上的红印子的男人的时候,第一次,他怕了。
他不恨那个一脸尖酸的女人,却恨阮建民,恨之入骨。但却又会在下一秒又在想起他的好来,从而让所有的恨溃不成军。
一个连字儿都不认识几个的乡下男人怎么可能会想着去贩毒呢?
阮建民是被人骗了,刀子知道,但是那个十二岁的刀子不知道。
阮建民被抓的时候,那个女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在那一刻,刀子是解恨的,十二岁的他看着阮建民,像是在说:“看吧,这就是你让自己的儿子挨巴掌都要娶的臭婊子!”
躺在床上的刀子回神儿,将身体缩了缩。
电话打了过来,尤潜椋的,刀子接了。
“喂。”“嗯……”
门外的尤潜椋敲了敲门,阮建民开门让他进来。
在尤潜椋敲响刀子的门的时候,里头说了两个字,“进来……”
尤潜椋推门进去,刀子躺在床上看着他,没有起身。
尤潜椋察觉到刀子的不对劲儿,脸上连惯有的笑都没有,也看着他。
“你之前说你是认真的?”
“对。”
刀子从床上起来。
“那你让我上一次。”
尤潜椋瞳孔缩了缩。
上一篇:大佬怀蛋后我暴露了
下一篇:渣攻在火葬场走事业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