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在火葬场走事业线 第95章

作者:路八千 标签: 打脸 快穿 系统 穿越重生

“……逆贼戚长风将谋逆乱,其罪当诛,下狱,越狱而逃,命全力缉拿,生死不论……若隐瞒不报,与逆贼同罪……”

青衫书生跪在地上听着老公公的宣读,对这圣旨的内容没有什么意外。

现在这个时候送来圣旨,无非是看天门关是摄政王的地盘,送圣旨来敲打敲打。

庄严肃穆的宣读完了圣旨,老公公又一脸褶子的扶起青衫书生:“苏大人快请起。”

青衫书生顺势而起,一抬头,也是满脸抓不出破绽的温和笑意:“公公千里迢迢而来,容我为公公接风洗尘……”

二人又虚以委蛇了好一会儿,老公公终于半推半就的答应让青衫书生设宴接待,临走的时候,老公公扶着青衫书生的手,笑眯眯说道:“苏大人尚且年轻,未来还有大好前程,一片光明啊。”

青衫书生只当自己没听懂对方的言下之意,反而苦笑道:“什么前途光明,我在这破地方呆了十几年了,哪还有什么前程,我怕是只能一辈子守在这里了,无法寸进了。”

年迈的公公眼中精光一闪,他每一根褶子的弧度都没有改变,说道:“实不相瞒,陛下之所以派咱家亲自来,还不是因为看中苏大人,大人这么多年的辛苦陛下也都看在了眼中,记在了心里,在我来之前,陛下还给我说,苏大人离京这么多年,是该回京城了。”

青衫书生顿时一脸受宠若惊:“陛下当真是如此说的?”

“不错。”老公公放开青衫书生的手,说道,“看陛下的意思,只等戚姓逆贼的事情一了解,他就能抽出心力来考虑朝中变动的事情,你也知道,以前……”

青衫书生也露出个微妙的恍然表情。

将老公公送到了门口,二人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夸赞,过了好一会儿,老公公才在旁人的搀扶下回到驿站中。

退回房间中,青衫书生看到蔺寒川已经在那坐着了,他顿时冷笑一声,拂袖坐下:“这些京城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油滑。”

你也不遑多让啊。蔺寒川看了青衫书生一眼。

“威逼利诱已经齐活了,看他们还能玩什么把戏。”青衫书生难得露出些许怒容,“你既已回了这里,就赶紧去练你的兵去。”

蔺寒川敲了桌面,这声音总算让青衫书生冷静了几分,他想了想:“你继续与他虚以委蛇,可以适当透一些无伤大雅的消息获取信任……我要知道,那小皇帝,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没错,那小皇帝软弱无能,被你护在身后这么多年,不可能突然反咬一口。”青衫书生精神一震,他到底是不愿意绥国内乱,“若是有奸臣进谗言,你就能进京清君侧了。”

青衫书生不知道,蔺寒川却心知肚明,原文中小皇帝最初对摄政王还是十分信任的,一心想获得摄政王的认可,拿到实权。

可惜没过两年,在他母妃和外公的挑唆下,小皇帝就迟迟不肯放权的摄政王起了疑心。

是有人在挑拨离间,但更多的,还是小皇帝本身敏感多疑,尤其是对摄政王。

原文中的戚长风与他相爱相杀多年,费尽心机也不得信任,付出了所有,而不过得到了一个活着驻守边疆的机会。

而小皇帝赵渊,则在京城中有妻有子,虽然他对戚长风说只是名义上的皇后,但孩子都生了,而原主戚长风,终身无妻无子……蔺寒川想到这里,又轻轻叹了口气。

从城主府出来后,天色隐隐暗了下来,他在天门关声名远扬,许多人都认识他,他不敢走大路,便穿过小巷,从墙头翻越而过,回到了王府中。

刚回到王府,他就听到顾时的声音:“王爷还有多久才回来?”

而后是管家无奈的声音;“王爷的行踪,岂是我等人能知道的,小公子,您不必……”

蔺寒川踩着管家劝导的声音走了进去,看到他的时候,顾时眼睛一亮:“老……王爷,你回来了!”

说完后,顾时心中庆幸,差点把他老爹叫出来,还好吞回去了,不然大家都知道我们是父子,都知道他十三四岁就逛青楼的事了。

蔺寒川则挑了挑眉,老王爷?

第125章 小皇帝和摄政王相爱相杀

我很老吗?蔺寒川第一次对自己的年龄产生了怀疑。

但他看着眼前的少年, 无奈的发现,他确实担得起这个词。

顾时的年龄太小了。蔺寒川目光微微动了动。

“我在等你回来一起吃饭。”顾时殷勤的替蔺寒川盛了一碗饭,说道。

初来乍到, 顾时做什么事都是小心翼翼的, 就连讨好蔺寒川的时候, 都透着一股怯生生的拘谨,他揉搓着自己的手指, 眼巴巴的看着蔺寒川。

蔺寒川无法拒绝,他顺势坐下:“在这里习惯吗?”

站在一旁的顾时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思考几秒后, 又点了点头。

在软绵绵的床上睡了一下午, 顾时浑身上下都惬意极了,晚饭又如此丰盛,他从未见过这些东西……是有些不习惯的, 但顾时认为,他很快就能够习惯!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蔺寒川目光落在顾时的脸上,又问道。

顾时摇摇头,如今已经是神仙日子了, 他没那么贪心,还想要其他什么。

从前的顾时做梦也不会想到, 有朝一日他的亲爹会突然出现, 把在烂泥中打滚的他带到天上, 他现在已经心满意足, 别无所求了。

非要说愿望的话……顾时偷觑了一下蔺寒川的脸,到底没有说出口。

蔺寒川握住顾时的手腕, 让他在身旁坐下:“那我为你安排, 先吃饭吧。”

只短短的握了几秒钟, 蔺寒川也清晰的感觉到了顾时手腕上突出的腕骨,十分咯手。蔺寒川亲手为瘦削的少年盛了一碗人参鸡汤,又给他夹了几块肉。

顾时顿了顿,余光忍不住瞥向蔺寒川。

摄政王正值壮年,容貌俊美,冷淡中又透出几分隐隐的温柔,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眼窝和鼻梁连成了一个深邃漂亮的弧度,飞扬的眉宇,眼下却带着几分阴翳。

和顾时想象中的父亲不太一样,他不那么强壮,也没有胡须;和顾时想象中的南山王也不太一样,没那么凶猛,也没那么豪迈。

但这样的南山王,又仿佛完美契合了他梦想中的父亲。

“看什么。”蔺寒川头也不抬,又为顾时夹了几块肉,“多吃点牛肉,补充蛋白质,才能长得更高更壮。”

顾时不知道蔺寒川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听懂了多吃肉能长高长壮,他猛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吃得热火朝天。

少年吃饭的时候仍旧时不时的抬头看向自己,活像什么亟待夸奖的小动物,吃这么多饭也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似的。

蔺寒川有些好笑,面上维持着长辈该有的姿态,眼中却笑意盈盈,看得顾时耳朵发红。

回到天门关以后,蔺寒川的事情就多了起来,他私下联系了一众忠诚的下属们,又老老实实呆在王府养了两个月的伤,直到伤口彻底好转,他才被神医允许离开王府,继续去四处奔波。

顾时不知道蔺寒川在忙什么,他只知道,以前蔺寒川都会盯着他的课业,现在却三天两头都不见踪影。

“小公子,专心。”专门请来教顾时断文识字的先生用手中的书敲了敲书桌,温和的提醒。

顾时被吓了一跳,差点儿从凳子上蹦起来,看到是先生后,他才松了口气,不好意思的道歉;“先生对不起,我走神了。”

“无碍。”曾经名动天下的探花郎,如今的一城之主,苏从玉没有生气,“今天怎么频频出神,是遇到啊什么事情了吗?”

迎上苏从玉关切的眼神,顾时憋不住心中的想法,忍不住问道:“王爷……他这几天在忙什么?”

忙什么……苏从玉一时愣住了,他皱着眉,在专门的书房中转了几个来回,而后坚定的开口道:“他或许是在忙着篡位吧。”

“这可是死罪!”顾时惊住了,脱口而出道,然而他就算再怎么惊讶,也知道这是一件动辄掉脑袋的大事,惊呼都是捂着嘴巴的,自从指缝中泄露出几个字。

苏从玉笑了笑,又用卷起来的书籍敲了敲桌面:“他有他的事情要忙,你目前的重中之重,是要赶快学习。”

苏从玉有预感,摄政王和小皇帝的关系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若是不出他的所料,这顾时早晚会派上用场。

若是到时候顾时还是个大字不识的市井小混混,那可真是笑掉大牙了,史上第一个文盲皇帝。

“忙什么事,连我都顾不上了……”顾时撇了撇嘴,嘟嘟囔囔道。

苏从玉也有些奇怪,明明摄政王没有告知顾时他的真实身份,怎的他还像个小鸡似的,对自己出世第一眼看到的人念念不忘。

对于这种情况,苏从玉没有阻止,甚至明里暗里在顾时面前提到摄政王的存在,让顾时能对蔺寒川投以更大的感情。

……至少别再落得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结局吧。苏从玉由衷的祈祷。

另一边,蔺寒川站在军营中,他穿着一身银光闪闪的盔甲,头发高高竖起簪在头顶,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凌厉的脸部轮廓。

“王爷,我们天门关的三万精英都在这里了。”

蔺寒川没有说话,他看着这些青涩而坚毅的面孔,突然有些迟疑。

谁都没有说话,明明有几万人都站在这里,现场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蔺寒川,等待着他的话语。

蔺寒川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大绥的将士们。”

站得笔直的士兵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是!王爷!”

“此次任务,凶险万分……”说了八个字,蔺寒川再说不出话来,他闭了闭眼睛,压下了眼中的情绪,再睁开眼时,他已经恢复冷静,“若是你们有不愿随我而去的,可自行离开,选择退出的人,我会给他五两纹银,不算做逃兵,可回家安度余生。”

满场哗然,众人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

“王爷,您不要我们了吗?”

“王爷,我们生是戚家的人,死是戚家的鬼!”

“我们跟着王爷走!”

“无论生死,戚家军绝不畏惧!”

一声又一声,从小声的议论,到最后大声的呼喊,无数句话最后都汇成了一句。

“无论生死,戚家军绝不畏惧!”

“无论生死,戚家军绝不畏惧!”

……

在场数万人,竟无一人离开。

蔺寒川心中滋味难明,戚长风未满十岁就跟着先帝赵骏在战场上生活,十一岁第一次亲手杀敌,此后将近二十年,他都在战场上与敌人生死相搏。

他与将士们同吃同住,用兵如神,生生在乱世中打出了玉面将军的称号,打出了一个绥国。

但从始至终,戚长风的剑锋所指,都是外族的敌人,他从未将剑锋指向过绥国的人……这一次,他却要带着自己这群保家卫国的将士们与绥国内的人对战。

“王爷!”跟在蔺寒川身边的人单膝跪下,“您为了绥国和赵家守卫了边关这么多年,至今仍未成家,那小皇帝却过河拆桥,若是您再不反抗,别说您,整个戚家军都会不复存在!”

以那小皇帝的行事手段,他绝不会允许自己政权下有这么一个凝聚力极强,不听命于他的军队。

蔺寒川眼神冷厉,他走到一旁,从桌子上层层叠得的酒碗中拿起一碗,他一饮而尽:“战!”

酒碗被发了下去,一行中为首的人喝了一口,递给下一个人,知道最后一人喝干净最后一滴酒,而后将陶瓷的酒碗猛地砸到地上,清脆的破碎声四处想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在声音和酒气的熏染下,所有将士们都热血沸腾:“战!”

“战!”

“战!”

蔺寒川带着一万人轻装上阵,在前方开路,剩下的两万人则跟在后面,从天门关到京城,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蔺寒川又站在了京城的门下。

绥国的军队大权几乎都被摄政王握在手中,离开了摄政王,这些军队也不堪一击,蔺寒川没花费多大力气,就一路从天门关刺入了京城腹地。

看着京城的大门,蔺寒川面无表情,向后挥了挥手,停下了军队的步伐。

“原地修整!”随着命令传下去,军队便开始原地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