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寻香踪
“就是,我今晚上要熬夜看奥运会。”
“后天就结束了,奥运会后期节目都是田径比赛吧,咱们中国这方面没什么优势,基本上可以不看了。”
远夏说:“我刚吃饭的时候看到预告了,今天晚上有咱们中国人参加的比赛,110米栏决赛。”
大家一听来了兴致:“决赛?可以啊!中国人居然还能进决赛。今晚我熬夜都要看电视!谁跟我一起看?”
远夏说:“闹钟到时候能闹醒我,我就起来看决赛。要凌晨两点多才比。”
“那么晚啊,有点麻烦。这个时差雅典都得晚上了吧,为什么不白天比啊?”
“白天比你什么时候能看到?早上,早上比的话你在外面干活,更看不上了。得庆幸是晚上比赛,反正我今晚一定要看的!”
远夏知道刘翔拿了世界冠军,但他没有亲眼见证刘翔夺冠那瞬间,毕竟他这个年纪,事业又那么忙,不太可能为一场体育比赛熬夜到凌晨了。
不过由于未卜先知,所以这次他打算看一看。为了看刘翔的决赛,远夏将自己的手机设了三个闹钟,就是为了能闹醒自己。
吃完饭,远夏跟倪宽通了一下电话,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
倪宽告诉他,四川那个客户听说挪用了他的船挖机去救灾,不要赔偿,同意晚几天交货。
远夏很欣慰,这世上还是有境界高的人嘛。
公司一切正常,订单又增加了一些,总而言之,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远夏希望明天的雨下得大一些,这样旱情才能缓解,不然光靠他们挖几条水渠是远远不够用的,毕竟受灾地区那么大呢。
挂了电话,远夏又跟郁行一通了话,两人说了各自的近况是,倾诉着衷肠,远夏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郁行一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不由得一阵心疼,轻轻说了一句:“亲爱的,晚安!”然后挂断了电话。
远夏不是被闹钟闹起来的,而是被响雷惊醒来的,一个巨大的雷声在窗外“哗啦”响起,仿佛就是一个大炸弹在耳边炸开,窗玻璃都不住颤动。
他睁开眼,看了一下手机时间,远夏看了一下时间,2:29分,离他的闹钟响还有一分钟。
他赶紧起来,拉开窗帘往外看了一下,窗外还有惺忪的路灯和零星的灯光,应该是熬夜看奥运的人们还没睡。
窗外狂风怒号,有什么东西被大风吹掉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听声音可能是广告牌的铁皮。
远夏赶紧打开电视机,调到体育频道,准备看刘翔比赛。
救灾已经够辛苦了,远夏给同事们选了县里最好的酒店落脚,房有空调和电视机。
奥运直播间里几个主持人正在讨论刘翔即将开始的决赛,分析夺冠的可能性。
远夏刚看了没几分钟,又来了一个巨大的闪电,紧接着又是一声惊雷,随着“哗啦”巨响,屋子里瞬间一片漆黑,包括电视机€€€€停电了!
远夏简直无语,不会这么不巧吧!这大半夜的,估计也不会有人去维修了。得,睡觉吧!
远夏关了闹钟,躺下继续睡觉,一会儿又起来了,因为没了空调,房间里太热了,他只好打开窗户,一阵大风裹挟着沁凉的雨点扑了进来,大雨终于下来了。
听着“哗€€€€”的雨声,远夏的心情彻底好起来了,算了,夺冠瞬间虽然不能看,明天还是可以看重播。有了这场大雨,他们这次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明天可以回越城了。
这些日子真是累脱了三层皮,尽管车里有空调,但是户外作业,强烈的阳光让人无处可藏,所有人都晒成了黑炭。他自己也不例外,也黑了好几度,至少得养上一个冬天才能恢复。
过了许久,远夏在风雨声中终于重新睡去,第二天早上起来,雨收风住,除了清新的空气,一切似乎没什么不一样。
大家都在讨论刘翔夺冠的事,不少同事都在遗憾,自己都等到两点多了,结果却因为停电没看到,中国人夺冠啊,这么珍贵的时刻,居然因为停电错过了!
中国人,应该说是黄种人在田径短跑上拿奥运冠军,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刘翔实现了零的突破,这不仅仅是中国人的骄傲,也是亚洲人的骄傲,亚洲飞人刘翔,注定是要载入史册的。
可以说,今天真是个不错的日子,刘翔夺冠,新阳下雨,旱灾得以缓解,他们的救灾活动彻底结束了,希望雨多下几天。
所有人都心情愉悦,忙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可以休息了,而且又有这么好的消息,真是双喜临门啊。
远夏跟救灾办电话沟通了一下,那头千恩万谢,远夏表示他们今天就要回越城了。
救灾办的领导亲自跑来送行,远夏婉拒了请吃午饭的提议,当天上午,他就带领自己的车队返回越城。
这一批机器,又要作为二手车处理掉。远夏并不担心,只要能收回成本价就可以了,业务部肯定都能处理好。
远夏回到越城时,郁行一已经开学了。
公司研发的履带式起重机终于开始进入样品生产阶段,如果调试成功,通过质量检测,就能够正式上市了。
目前来看,是赶不上今年的广交会了,不知道能不能赶上11月份在上海举行的bauma China展。
bauma China是德国慕尼黑博览集团在中国上海设立的一个工程机械交流平台,每两年一届,2002年落户上海,也就是大家后来所熟知的上海宝马展。
上海宝马展比起以前的工程机械展就专业太多了,尽管它目前的影响力还不及广交会,但随着中国经济的腾飞和中国工程机械业的蓬勃发展,不用几年,它便会成为全世界范围内最具影响力的工程机械业交流平台之一。
02年第一届宝马展刚开办的时候,许多厂商和采购商都没去参加,行远虽然去了,但也没带太多的产品过去,成交量也不及广交会。
今年的宝马展规模较上一届的肯定要大,远夏也打算认真对待,把自家所有的产品都拉过去展览。
宝马展跟广交会还不太一样,起码规模上就不一样,广交会的设备展种类不仅局限于工程机械,参展面积就有限。宝马展是专门的工程机械展,规模只会比广交会更大更全。
上海每两年会举办车展,工程机械车也能去参展,但也仅限于车类,且车展的重点都在小汽车上,也不是工程机械的主场。
只有宝马展是完完全全的工程机械专场,去参展不仅是为了招商,更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
有德国慕尼黑博览集团这个背景,到时候全世界各地的工程机械厂商都会来参展,也正是全世界业界同行同台竞技的舞台。
作为后发国家的中国,在自己国家举办宝马展,怎么也不能输阵吧。所以远夏决定要好好准备这次宝马展。
国庆节前夕,远夏接到省政府的电话,邀请他去省里参加庆祝国庆节暨表彰先进大会。
远夏出席了这个表彰大会,行远机械获得了年度先进集体,远夏本人获得了年度先进个人,可谓是双喜临门。
省长亲自给他颁奖,握住他的手说了很多表扬和鼓励的话。
远夏说:“谢谢领导的鼓励。感谢省政府和领导为我们提供了优良的创业环境,给予了大量的帮助和支持,回馈社会和乡亲是我们分内的责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第206章 收购案
广交会不出意外地顺利结束,行远的成交量也较上半年又有明显的增加。
接下来远夏将主要精力放在了上海宝马展上,宝马展不仅要推出新研制的履带式起重机,还要推出泵送高度为45米的臂架泵车。
臂架泵车高度越往上,每增加一米的难度都非常大,目前这个高度,已经是全亚洲第一了,在全世界也能名列前茅。
从去年实行业务分区销售之后,行远便在上海设立了华东营销中心。
上海有一个巨大的展厅,公司的产品这里几乎都有型号,公司在上海参展,就不需要再拉着大大小小的家当往上海跑,只需要带着最新款的产品过来就行,其余的从华东中心调过来即可。
宝马展的时间是11月23-26日,远夏提前过去布置好了展会。
开展前一天,郁行一从越城坐飞机来到了上海。他每年至少都要去一趟上海或者广州参加展会,了解行业内的最新动态。
郑工已经70岁了,他认为自己的精力不济,主动请辞总工一职。
远夏没同意,但也有意识地减少了他的工作量,总工的工作逐渐转移到了郁行一这里。
所以郁行一不仅要上课、搞科研,还要把控整个公司研发的总动向。
当然,远夏也帮了不少忙,毕竟他是过来人,知道最好的产品都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这一届的宝马展要比上一届规模大得多,前来参展的外国品牌也很多,甚至包括一些从没进入过中国市场的品牌,
当然是慕尼黑博览集团邀请的,也有这些年中国经济飞速增长的原因,让他们看中了这个庞大的市场。
这一次行远的展位非常大,展位规模跟卡特彼勒、小松这样的国际大牌是一样的,国内另一家工程机械巨头许工机械也在这一阵列。
而且许城重工的展位就在行远旁边。虽然两家交集不多,而且产品的侧重点也不太一样,但两家在不知不觉已经发展成为了国内的行业top2,因此也就不自觉地将对方当成了竞争对手。
不过许城重工目前正面临一个许多国企都面临的难题,机构臃肿、债务繁重,尽管许工机械的业务量能在全国范围内首屈一指,却带不动整个许城重工集团。
所以许城重工集团打算改制,目前正在全世界范围内引资,打算卖掉许工机械的大部分股权,换取技术和资金来加速公司的发展。
这件事远夏上辈子曾经参与过,想买下许城重工的股权,不过许城重工虽然想卖股权,但并不想卖给竞争对手,以出价太低拒绝了行远。
许城重工最后选中了美国的凯斯基金,打算引进外资,这在当时国企改制中其实是比较常见的。
当时大家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峻性,不过最后远夏力挽狂澜,阻止了这一场外资收购案。不过也把他自己和行远推向了风口浪尖,引起了很多的讨论和诟病。
这次他没打算让行远参与许工机械的股权收购案,而是准备让崔平生去。
宝马展规模空前,远夏和郁行一四天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别家展位上度过的,因为这是个绝佳的学习机会。
至于签单,那当然都是业务员们的工作。
展会是星期五结束的,接下来两天是周末,远夏和郁行一没急着回去。
远夏给崔平生打了个电话,约他一起吃个饭。
崔平生说:“回越城天天能见,还在上海见什么面!”
远夏说:“上海的菜跟我们越城的菜不一样,别有一番滋味,崔总你不想尝尝?反正我请客。”
崔平生笑声爽朗:“倒也是,你现在财大气粗,我这就去吃大户去,去哪儿吃?”
远夏报了个本帮菜馆,崔平生忙说:“吃上海菜?上海菜太甜,不合口味。”
远夏说:“也有不甜的,主要是吃大闸蟹。”
崔平生非常嫌弃:“大闸蟹就那么丁点大,有什么好吃的,不如吃帝王蟹呢。”
“可小螃蟹有大螃蟹不及的鲜美。慢慢吃,还能慢慢聊天。”远夏说。
“你什么时候也学起某些人的歪歪绕绕来了,有话不能直说?”崔平生满嘴嫌弃,但还是说,“行吧,我准时来。”
当天晚上,他们三个人在南京路上的一家本帮菜馆碰上了头。
崔平生比远夏和郁行一到得迟,进包间后看见两个人坐在那儿闲聊,两人挨得很近,都穿着衬衫,外面套着一件V领毛衣,颜色还很接近,典型的学院风,看起来极其儒雅,特别赏心悦目。
崔平生忍不住说:“跟你们两个在一起,我就跟个糟老头子一样。拽文怎么说?叫珠玉在侧,我只有自惭形秽了。”
远夏稍稍挪开一点,笑着说:“崔总您这是埋汰我吧。您这多有气度,宰相肚里能撑船,所以才能成大事。”
崔平生啐他一口:“要不是兴越的业绩比行远少了快一半,我就信了!郁教授,你也不管管远总,他现在都满嘴跑火车了,一句真话都没有,你就不怕被他骗了?”
郁行一扭头看一眼远夏,实在忍不住笑了一会儿,才说:“远夏说得对啊。”
远夏闻言哈哈大笑,摊摊手:“您瞧,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崔平生不满地抗议:“郁教授,你还是人民教师,怎么也不诚实了。看来是近墨者黑了。”
远夏一边笑,一边递过来菜单:“崔总,点菜吧。”
崔平生说:“上几个不甜的菜就行。”
远夏也不客套,便点了几道店里的招牌菜,当然,主要还是吃大闸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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