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乙醇烧
萨丁那边紧急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连忙按断了视频。
宋白处在惊愕中,居然就让萨丁那么混过去了,他抿紧着唇,脸上露出了生气,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地拨着通讯。
终于,在第十五遍时,视频终于拨通了。
“宋白,我知道你在生气,但能不能先听我说完?”荧屏上,露出了萨丁的脸,他看起来有点疲惫。
在萨丁目光盈盈的恳求下,宋白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说。”
“萨丁,要不要先歇一下,你看起来很累。”他看着萨丁的脸色,终究还是心软,温声道。
“没事,小意思。”萨丁草草抹了把脸,丝毫没有着好好对待自己那张脸的意思,他看向摄像头,道:“我知道,你一直想保护我,从你刚来到这里时就是,前往黑域的舰船上是,黑域上你要赶走我也是,但是,宋白,我是四军的少将,这个位置我坐了两年,除了齐江是空降下来的,其余能爬上少将位置的,至少都有十二年的军龄。”
“的确,这里面有一部分我注射增强剂的原因,但不是每个注射过增强剂的,都能到我这个位置上来。宋白,我不是一朵娇花,需要你柔声细语的呵护,虽然我不知道你信里写了什么,但这封信既然是要送齐家主,无论是效率,还是人选,除了我,没人更合适了。”
宋白神色有些松动,但还有不情愿,道:“你还怀着孕。”
“医师说话那天你也在场!”萨丁马上反驳他。
宋白:“我突然有些后悔了,当初要没给你跪下,是不是现在你还乖乖听我的话?”
“不可能的,”萨丁知道,宋白是被他说服了,心情愉快起来,道:“我了解你,我要还是当初那个样子,你不会喜欢我,对吧,宋白?”
话刚说完,他俏皮地向宋白眨了眨眼睛。
宋白无奈地笑了,道:“行,那你路上千万小心。”
萨丁像出了笼的小鸟,小小欢呼了一声,道:“早知道这么容易说服你,我就不提心吊胆的了,三天没联系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萨丁的直白令宋白难得的支吾起来,他握着终端的手紧了又紧,轻声道:“我也是。”
萨丁“嘘”了一声,道:“我好像看见谁脸红了!”
宋白难堪:“闭上你的嘴。”
萨丁笑弯了他的眼睛,顽皮地给了宋白一个飞吻,潇洒地挂断了视频。
宋白对着空荡荡的荧屏,不自觉地抹上自己的脸,直到看见玻璃上反射的影子,脸上干干净净,一切如常,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蠢。
“小混蛋。”宋白笑骂道。
这改变不了宋白重新变得愉悦的心情。
重新回到座位上,宋白吃了午饭,又叫管家进来,让管家派些人去护送萨丁。
管家刚得知时也是一惊,但他很快就平静下来,转身出去了,可没过一会儿,他又折了回来,气喘吁吁,脸色苍白,道:“少、少爷,不好了,齐江带着人,冲进院子里了!”
第157章 158
在听到管家的话一瞬间, 宋白有一瞬间的恍神,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以盛家的防御,日常都有私军抽条的部队守着, 就算私军临时有事, 也会从最近的军部立即调来新兵, 对于盛家这位老人, 无论军部还是议员,都会尽最大努力去保护。
“私军因为老爷生气,被他全给赶走了, 连盛家守着的他都不让, ”管家面色苍白,道:“而齐江, 他们就是从军部抽调过来的, 但他们没有在制定地方守护,而是一进来就开始持着枪,砸院子, 侍者们根本毫无准备。”
“你先通知私军去保护萨丁。”宋白说。
“少爷, 他们已经进院,怕是来不及了……”管家颤抖,他在盛家做了二十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居然有人胆敢带军雌闯进盛家院子里来。
“不论发生什么, 都要先把萨丁保护到位!”宋白语气凝重。
管家仿佛被他所感染, 他闭了闭眼睛, 深吸一口气, 脸色依然苍白, 但已经恢复了盛家总管该有的镇静。
他越过宋白,在资料室后面的书架墙上, 啪啪地按了两下,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少爷,你先快走,剩下我来应付。”
机关的响声很大,宋白原本是打算随管家一起走的,但他下意识回首,看了一眼窗户,看到了在众军雌带领下走到院落中央的齐江,他停下来脚步,道:“你先走,我留下来等齐江。”
“少爷!”管家惊怒。
“快走。”宋白催促道,他没有受外面的慌乱所影响,也不被管家所触动,道:“盛老在医院,身边又没有私军照顾,齐江现在带人冲进了盛家,他摆明是对我来的。他应该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要是我不在,他说不好会伤及无辜。”
“走吧,去照顾盛老。”宋白语气软下来,“还有,这事别告诉萨丁,不要使他分心。”
管家拳头握得紧紧的,额头上几乎爆出青筋,他充满压抑地凝望了外面黑压压的军雌一眼,转而向宋白深深鞠了一躬,行了一个古老而标准的、骑士对主人的臣服礼。
二十年前,他也在此处,向盛老弯下了腰。
走之前,管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宋白说:“老爷让我告诉你……”
随着书架机关闭合,宋白简单理了理下桌案,又坐回座位上。
吱呀一声闷响,硬木大门破裂,一堆持枪军雌,蜂拥般挤了进来。
……
房门外,在持枪军雌的用力一踹,古典风格的木门轰然碎成两半。
飞溅的木屑逐渐落地,木头碎裂的干香味飘浮在空中,让身处在全副武装的军雌里窒息已久的齐江感到一阵些许轻松。
盛家历史没有齐家悠久,但就富裕程度来说,盛家以前受虫皇器重,又时刻处于权利中心地位,这造就了盛老极佳的品味,就连这小小一间资料室,桌椅用的都是只有皇家才有资格使用的木料,花纹繁复精美,一看就并非凡品,却只是被主人当成一把普通的椅子,随意放在资料室里。
现在,这把极具美感与收藏价值的椅子,就这样被宋白坐在底下,他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丝毫没有被刚才的轰天巨响惊动,他依然伏在案上,奋笔疾书。单看他那充满掌控感的姿态,没有人会怀疑,他就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是这个地盘的拥有者。
“宋白,我命令你,把你的手举在头顶,否则,我会开枪!”
声音自戴着头盔下方的军雌口中说出,厚重的头盔虽然保护了他的安全,却也使他的声音变了型,听起来有种滞闷感。
宋白不为所动,他依旧在书写着,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所有持枪的军雌们,心提到了嗓子眼。
“宋白!举手投降,我还可以保证你的安全!”那个军雌又一次说了话,但是,明显颤抖了许多。
军雌们只是奉命行事,据说这次任务,是要缉拿要挟了盛老的胆大包天雄虫,但是,他们只是军部麾下的最不起眼也最普通的军雌,这一路上并没有看见被挟持的盛老,反倒见了不少被他们吓破胆的普通人,这些军雌心中不由得打起鼓来。但出于对少将的信任,他们并没有质疑,现在眼前这个人,是他们每天都能看见的同事,虽不是同一个部门,但好歹打过照面,这让军雌的心里怎能不慌?
笔尖在纸面停顿,刺啦一声,突然划裂纸面,发出刺耳一声响。
“齐少将,无缘无故地私闯民宅,这可不太好吧?”宋白站起身来,他闲适地整理着面前的纸张,把它们整整齐齐地罗好,抬起了头,望向了在全副武装军雌后的齐江。
齐江站在军雌之后,他穿过军雌们的阻拦,走了上来,道:“宋白,盛老的事,不需要我多说了,世家的事情,互相打架都知道,要不要和我走,就看你自己了。”
他这句话在军雌听来,像是在警告宋白不要轻举妄动,但宋白知道,齐江就是在拿盛老来威胁自己。
宋白当着齐江的面,把手一松,所有的纸张纷纷落下。
面对宋白挑衅一般的行为,齐江只是平静地等着他,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不下,直到周围的军雌听到自己心脏停跳的声音,听到了宋白的声音,道:“好。”
军雌们齐齐松了一口气,他们紧张地甚至没有听清楚他们的对话。但是,宋白已然明白,齐江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刚才,管家劝宋白走时,宋白并不知道齐江是否真的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只是随口一说。
但是,眼下另外一些会更值得他注意。
这些军雌们估计不是齐江自己养的私军,否则不会这么意志不坚定。
宋白一定会跟齐江走,但不代表他会坐以待毙,让齐江过得舒服。
他突然把桌上所有的纸张全都推到地上,把所有的军雌都吓了一跳。
宋白向齐江的方向走来,一步,两步,他突然停了下来。
“齐少将,”宋白的目光在周围持枪的军雌的脸上扫过,“他们知道,你没接到命令,就闯进盛家来了吗?”
军雌们纷纷骚动起来,他们都以为齐少将是接到密令才赶来盛家救援,可是路上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们产生怀疑,现在宋白这样说,不禁印证了他们刚进院子里时的所见,不由得害怕起来。
“别听他乱语,你们是信我,还是信他这个普通雄虫?”齐江目光向后一扫,后面的军雌们立刻安静下来。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放下的枪又端了起来,相比起宋白这个同事,他们还是更信赖领兵了十年的少将。
齐江这次不再给宋白机会了,他立刻叫人反剪了宋白双手,宋白也没挣扎,只是一直用一种嘲讽地眼光看向齐江。
这种感觉,让齐江有些烦躁。
“少将,我们把他押哪儿去?”旁边一个军雌怯怯地问。
在以严苛为名的二军少将面前,任何一个军雌,气势都会矮上一截。
“先押到我家,盛老在哪儿,我再慢慢审问。” 齐江摩挲着手里的湿巾,缓缓地说。
没有人注意到,宋白刚刚用力划破的那张纸,叠成了一个小小的方形,在满地白花花的纸张上方,对着那扇机关墙壁,静静躺着。
……
另一边,中转站。
萨丁收了终端,他的脸上还残余着一点红晕,刚刚戏弄宋白,使他难得感到一丝兴奋。
他现在正在前去领回军舰的路上。
这种军舰,仅供军方使用,速度奇快,但同时也会高度耗费一种特殊的燃料,这次在中转站上做的所谓保养,本质上,就是给军舰添加燃料的。
只是,尚未前行两步,前方蓦地出现了一排身着军装的雌虫,他们是中转站上军方守卫,除非发生很严重的事情,否则不会出来。
萨丁狐疑着,身为少将,他早就习惯了直接享受优先权,这样长的队伍,只会让他心中升起烦躁。
当他摸了摸军舰的启动钥匙,还是把气压了下去,这里毕竟是中转站,不是京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一边前进,一边打量着那些军雌,他们身着蓝色制服,手持警棍,挨着在通往前方的路口处搜身。
这里是中转站上最大的舰船服务处,也是各方舰船离开中转站前的必经之地,无论是添加燃料,还是维修设备,大家都会选择在这里进行休整,换句话说,任何离开中转站的人,都必须经过这里。
这些军雌不像虫星上的军雌,天高皇帝远,他们对待中转站经过的人们毫不客气,有的一身横肉,怒目呵斥。
在萨丁前面就有一个排着队的富商,他体型富态,憨态可掬,现在却被蓝衣军雌毫不客气的话气得一手叉着腰,指着他们鼻子,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之前,萨丁因为乘坐的是军舰,速度太快,他又没有吃东西,刚下来时头晕到站不住,还是这个商人看见,扶住他,问过之后给了他块巧克力,是个脾气很好的雌虫。
蓝衣军雌被富商搞得不耐烦,推搡了他一把,富商养尊处优,他止不住地往后倒退,眼见着就要摔在地上,还是萨丁扶了他一把。
蓝衣军雌似乎以为萨丁和富商是一伙,用警棍指着萨丁,道:“你,往前便边来,提前检查!”
“我?”萨丁皱紧了眉,这样不客气的话语,让他本就烦的心更加烦躁了,以往在军队里,这种没规矩的军雌,他二话不说,直接比武解决。
他现在不能惹事,萨丁深吸了一口气,他再一睁眼,眼底的戾气消失得一干二净,拿出曾经在宋白面前撒娇的小亚雌声调,指了指自己,“是我吗?”
蓝衣军雌更不耐,道:“别废话,快点!”
萨丁依言上前,走之前,富商到担心地拉了他一下,萨丁笑着摆手,往前走去。
在蓝衣军雌例行地在他身上搜身时,萨丁仿佛闲聊般,问道:“你们是哪个军区下来执行任务的?西南?还是北境?离这最近的,是北境的第二区的二小队吧?”
听到他能准确说出寻常人不知道的军区部队,蓝衣军雌明显警惕了起来,他拍了一下萨丁的裤脚,让萨丁转身,道:“你干什么的?”
萨丁按住自己照他脑门拍一顿的冲动,尽量让自己人畜无害,道:“我哥哥在那个小队从军,每次他执行任务都会提前和家里说,这次执行任务,他居然什么都没说,回去一定得让雌父好好骂骂他!”
说着,装出一个受了委屈的弟弟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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