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乙醇烧
他想要的那个,已经离开虫星,离他远去了。
算了,不要管他,一个不听话的雌侍而已,怎么需要他一直惦记?
盛安甩甩头,把关于平的事情全都扔了出去。
事情也是凑巧,回程的路上下雨,车辆打滑,盛安被甩的磕到了头,当时他只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轰鸣着充斥了脑袋,针扎一般,痛得他从轮椅上滚下来。
管家吓得魂快没了,他慌张地试探呼吸,又要掐他人中,嘴里不停地喊着盛安的名字。
“管家,我没事……咳咳,就是快被你压死了。”盛安虚弱地说。
“哎,快,司机,快叫救护车!”管家慌忙松开盛安,对司机吼道。
“我就是撞了一下,不用叫车……咳咳。”
盛安这一咳嗽,管家那边催得更紧了。
一直给送到了医院里,医生当急症来接待的,检查过后报告说只受了一点皮外伤,还误以为是不是检查错了。
管家催促着一定要抽血化验,被盛安给阻止了。
“我没事,管家,安排出院吧。”他淡淡地吩咐着。
管家霍然感觉到盛安哪里不一样了。
他身上仿佛突然多出来了盛老那般看淡世事的气质。
空寂,孤独,而又……绝望?
管家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还是少爷,但又不是少爷。
接下来的事情证实了他的猜想。
回家以后,盛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与老爷谈判,又提出一个新的筹码交换他的离开,最后又安排记者发布会,昭告世人,他从此与盛家再无关系。
……
“盛先生,盛先生!”侍者一再地提醒他,道:“您打算在哪一站降落?”
这是私人专用舰船,根据个人需求服务,周到至极,尽管盛安没有在一开始说清楚地点,但侍者也没有催促他。
直到前方即将靠站。
“就前面那站吧。”盛安有点恍惚地说,侍者点了点头,在本子上记录下来,正要走,盛安又问他,道:“前面是X军区,是吗?”
“是的,地图我将会在一会儿发送到您的终端上,盛先生,祝您旅途愉快。”侍者说着。
踏上X军区的土地,盛安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熟悉的军雌的背影,他专心致志地训练,丝毫没有发现盛安的到来。
“呦,平,快看谁来了?是不是你相好的?”平的同僚们总是会这样嘲弄他。
当年还不满二十岁的平脸皮还很薄,没有之后那么厚,他笑骂了他们一句:“滚,那是我雄主。”
然后,再小跑着过来,把他推到树荫下面,低下身来,小声地在他耳畔说,“你怎么又来了,热不热?要不要我去陪你走走?”
不知不觉,盛安的眼眶盈满了泪水。
他已经失去过他一次,绝对不能再失去他第二次。
盛安在心中对自己说。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平感觉好像有人在窥视着自己。
他把篮球有一个漂亮的扣篮,赢得了队友一阵欢呼。
“你怎么老是这么猛?”敌方的队友过来重重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盛夏的日子,阳光总是那么毒辣。
平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要烤焦了。
“哎,今天怎么有冰镇的水啊?”平疑惑地问道。
营地虽有冷库,却不会浪费在冰水上面,军雌体能消耗量大,如果由着性子来,营地就是再建一倍的冷库,也不够给他们供应上冰水的速度。
所以,他们要领只能领到常温水,如果想喝冰的,那得自己掏钱,让五公里外的超市给送过来。
“不知道,反正咱们队去领的时候,人家就剩这个了。”己方队友过来,勾在平的背上。
“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人想要追咱们队里的平?”队友向平挤眉弄眼。
他也不是胡说,平算是雌虫里难得一见的精神,利落,一般都很受那些渴望生雄崽的双亲的喜爱。
换句话说,一看就好生养。
“胡说什么,”平笑着用胳膊肘兑了回去。
他在部队和队友们亲密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那种热辣辣的视线,几乎不下于毒辣的太阳。
平向来大大咧咧惯了,他拧开水,灌了了半瓶,把刚才那种不愉快抛到脑后。
“还是冰的带劲!”平大声说着,周围的队友们以冰水代酒,敬着,又欢笑着。
……
自从上次篮球场上,平感觉自己受到的窥视越来越多了。
就像现在。
“来,给你的午饭。”舍友把饭递给平。
平刚想说谢,掀开了盖子,却是熟悉的菜色。
他皱紧了眉,问道:“最近食堂来了京都藉的厨师吗?”
舍友坐在床上,扒了两口饭,道:“咱们这个荒星野岭的破地方,能招来京都厨师?开什么玩笑!”
平挑起根绿叶菜,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盛安饮食挑剔,吃蔬菜从来只吃绿叶,所有根茎的部分,都要一一切掉,否则盛安就一口不动。
平在盛家那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这种精细饮食,初来到这个营地,面对口感偏硬的根茎,他还适应了很长一段时间。
难道真是他敏感了?
平这么想着,却被舍友的催促打断。
“赶紧吃吧,咱们下午训练完,可还有场演讲会要听呢!”
兴许真是巧合吧。
……
生活总是在你试图自我安慰时,亲切打你的脸。
演讲会向来是好动的军雌们最不喜欢的一部分,因为演讲人长篇大论,涛涛不绝,却没有一个字是军雌们感兴趣的话题。
他们除了适时叫好,当一个鼓掌机器,剩下的,就只有军姿端坐着,眼睛放在前头,脑子里开着小差。
平刚摆好姿势放空没多久,却听到场中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叹。
“雄虫哎!”
“这么帅!”
搞得长官不得不勒令地喊了几次,喧嚣的军雌们才肃静下来。
“他怎么会在这?”
“他怎么会来到这?”
这两个问题一直在平的脑海里浮荡,他扎扎实实地做了一回鼓掌机器,好几次,周围人都停下来,就他还傻呆呆地鼓着。
一直回到宿舍,舍友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奇怪地是,长官却没有叫他去问话。
平是京都来的军雌,在这种偏远的军区常年驻扎的都是土生土长的雌虫,他们不喜欢虫星来的,觉得他们只是来捞一场功名就走的家伙,是以,他的长官在平来到这里的一段时间,没少为难他,最典型的就是时不时给他来一场心理教育。
面对寻常雌虫避之不及的训话,平倒没有感觉,能有点东西占满他的脑袋,总比天天空下来,就想那个雄虫好。
现在,长官不给他训话了,在他记忆里被封锁着的与那个雄虫有关的一系列又重新漂浮上来。
“该死!”平重重地砸了一下床板。
“平,我……我弟弟来看我,你能不能帮我把他带进来?我有点事,非去不可,”像是为了说服自己,舍友吞了下口水,重重点头,道:“非去不可!”
“行,你弟弟在哪儿?”平穿好衣服,他们这个军区搞得很严格,家属一定要有军雌带领着,还要签字登记才行,有时候,还要受到去找长官写假条,麻烦得很。
平倒无所谓,他有假,一直懒得用,来着这么久,攒下好几次,都够他去中转站玩一趟再回来的。
平到了舍友说的地点,却没有看见他弟弟,他皱着眉,想是不是舍友搞错了地方,正要打电话询问,却看见一个雄虫向自己行来。
是的,坐在轮椅上的雄虫,他的雄主,盛安,推着轮椅,向他的方向过来。
平下意识想逃,可转念一想,他也没什么好心虚的,干什么逃?
他站在原地,抱着臂,呈现出一种紧绷的防御姿态,问:“你来干什么?”
盛安的眼神暗了暗,熟悉他神情的平知道,这是他在表示伤心。
坚硬的心一下子又要软下来,平告诫自己别被他哄骗。
“雄主大人,如果你是来特地告诉我你要结婚,大可不必大老远从京都过来,”平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凝滞,他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道:“找个邮递,把请柬发我,自然就知道了。”
盛安没有说话,他只是用极其认真的眼神打量着他,仿佛在注视着来之不易的珍宝。
平被自己的想法笑到了,他连一块石头都不如,还珍宝?
别开玩笑了。
“我从京都过来,不是要嘲笑你的,”盛安的嗓子有点哑,他似乎是因为下午的演讲而过于劳累,“平,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结婚。”
他的目光专注得让平感到害怕。
“行了,我知道了,你没别的事了吧?那我走了。”
平一刻也不想多待。
盛安很危险,尤其对于依旧喜欢着他的平来说。
“平,能不能听我讲完?”盛安的声音充满了恳求。
这把平决定硬起来的心又一次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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