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乙醇烧
语气平淡,还带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平抖了一下,牵连着背后肌肉酸疼不已,连忙赔笑:“团长,上午我实在没办法拒绝雄主,不然我不管在哪儿,绝对第一个先听您说话!”
终端对面传来一个小小地“哼”,平知道,这是原谅自己了。
军团都说萨丁是个冷面长官,平可一直不这样认为。
萨丁一共有三个副官,其中平最小,只比萨丁大了四岁。他今年二十七岁,正处于一个精力与身体的巅峰时期。看萨丁,也就一个年轻人。
看上去冷冷的,不过是不太会交流。那是因为比他大的,职位没他高。比他小的,地位又太低。
二十四岁,能有多大?平在这个年纪也不过是才从军校毕业三年,在军团里还是个无名小卒。
一样那个年纪过来的,他了解萨丁想交朋友又不会处理人际关系的矛盾想法。日常干脆有事没事在萨丁身边晃,给他讲点一说就脸红的成虫笑话,弄得他恼羞成怒,成天把平在擂台摔得七荤八素,等平再回去,他那刻意落下的笔记上,体术技巧的优缺点,如何提高全都记好了。
要不然,萨丁怎会求助的时候,第一个就先想到他?
平脸上的笑意一闪而逝,开口仍然是那副上下级不分的样子:“长官,上午您来电到底想来问什么的?”
萨丁:“不是问!”
平从善如流:“是是是,是我想听你说的。”
萨丁沉默一会儿,问道:“我惹雄主生气了,应该怎么办……”
平还在笑的脸僵住了,团长就是团长,次次敢在雄虫的容忍的边缘跳舞,惹雄主生气要怎么办,平想起下午雄主的教训,突然打了个寒颤。
决定以后,迅速把链接发过去。
对面的萨丁还在质疑,似乎极力压抑:“这……这个真可以?”
平一拍胸,“童叟无欺,绝对百用百灵。”
那他就再信一次吧。
萨丁挂断通讯,想起附近专柜应该还有卖,静悄悄从窗户翻了出去。
……
晚上十点,宋白从市里图书馆复印了一大叠习俗资料回家,黑咕隆咚,也不知道萨丁睡了没有。
刚一开灯,就被脚边跪着的毛绒绒,白花花的小玩意吓一大跳。
手里的资料差点没扔掉。
一声刻意压低的,嫩嫩怯怯的声音响起,“雄主。”
宋白咬着牙,“萨丁!你身上穿的狐狸套装是怎么回事!”
第30章 疯了!(第三更)
宋白抱臂坐在沙发上, 旁边是一摞习俗资料,脚边跪的是萨丁。
萨丁还穿着那套白狐狸套装,毛绒绒的尖耳朵, 软乎乎的大尾巴, 更别提全身裹着的柔软的白狐狸皮毛, 即遮住了重点部位, 又若隐若现地流露出些许诱惑,偏偏萨丁还一脸天真懵懂,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他身上完美融合。没有雄虫不会为他疯狂。
除了宋白。
宋白是人类。
他抱着臂, 就说明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萨丁没跪太长时间, 灯亮起时,他就看见了宋白脸上的表情, 浑然不像店员说的“恨不得当场扑过来”, 更像是想把他浑身包起来。
于是,自知又做错了事,萨丁跟在雄主身后, 在雄主坐下以后, 乖乖地按照雌君守则里,跪在雄主能一眼看见,一臂扫到的距离。
就是地上的毛毯,毛毛剌剌, 他膝盖下面现在被扎得很是难受。
一个厚厚的垫子砸过来, 正正好好落在萨丁膝盖前面。
萨丁茫然, 这是要砸他却没砸到吗?这么短的距离, 也不至于砸不到他啊。
反正雄主永远是对的, 萨丁立即采取补救措施,弓了腰, 把头duang一下磕到垫子上,还配着音效:“啊,疼。”
再抬起头,清冷的眼眸中酿了浅浅一层水汽。
化形失败的小狐狸精似乎刚被主人狠狠教训了一通,耳朵还软趴趴的,大尾巴也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还泪眼汪汪的。
看上去委屈得很。
宋白本来正襟危坐,目含凶光(自以为)。
一看小狐狸蠢出的这幅样子,宋白威严不起来,也凶不起来了。
有点想笑。
不行,该教训还得教训。
宋白刻意把声音提高了一点,“没让你撞,那是让你垫的。”
雄虫独特的声线,带着沙哑的质感,却又如奶油般润泽柔软。萨丁一个激灵,一种无法言喻的酥麻瞬间从头窜到脚。
萨丁自我嫌弃,他怎么就这么丢脸?身体还有这么古怪的反应?
忍着那股难耐的痛楚,跪着的萨丁把垫子一点一点地往自己这儿拽,终于全拽到膝前,再慢腾腾地往腿底下塞,然后一点点跪好。
看起来好像是用消磨时间进行消极抵抗,挑战雄主命令的威严。
萨丁忍不住咽了下唾沫,他真没不想这样,但真的腿软,软得像刚从烤炉拿出来的热腾腾的面包,又发又软,还没劲儿。
彻底跪在垫子上,腿上终于不扎了,萨丁松了一口气,但一直没听到呵斥,没忍住,抬头看了眼。
雄主还是抱着臂,旁边一摞资料还高高地堆在那,但就有什么不一样了。
宋白双手松松垮垮地环抱,他舒舒服服地倚着沙发靠背,直直地看萨丁动作。
他看完了全程,又无奈又想笑。
这个有点蠢,又有点萌的萨丁,真是他的主角吗?
宋白忍不住了,“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
小狐狸精抬头,一脸茫然。
尖尖的耳朵软趴趴的,随着头抬起,一颤一颤,一抖一抖,每一下都像挠在心尖上。
宋白彻底忍不住了,把小狐狸的尖耳朵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揉了好几遍,连小狐狸精本人的耳朵都有点发烫,这才住了手。
宋白心情大好,回到沙发上正襟危坐,眉宇间神情柔软。
好心提醒:“跪的姿势不对。”
萨丁立刻挺直腰板,跪得更直。
“不对。”
萨丁迟疑,把腰身矮一点,稳稳坐在脚后跟上。
“不对。”
萨丁犹豫好一会儿,把腰弓得更弯,身体整个跪伏在地上。
“还不对。”
萨丁脸色有点变了,三种标准姿势都跪完了,哪种都不对,难道他的雌君礼仪上出了错误?
下一刻,一双手按在他的肩上,向后一压,萨丁的跪姿彻底垮了,他一下子墩坐在了垫子上。
茫然。
无措。
意识回笼,萨丁下意识要告罪。
“对,就这么跪。”雄主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萨丁下意识看了姿势,没错,绝绝对对是坐姿,完完整整地坐在柔软的垫子上。
对,这就是跪姿。萨丁闭上眼,心一横,认了!
宋白打了个呵欠,一副很困的样子,“睡觉时间到了,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接着跪。”
萨丁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拾起垫子回了房间。
……
一辆黑色高级商务车停在别墅门外的不远处。
坐在副驾上的尤申忍不住再一次反复划看终端上的雌虫版块。
尤申是萨丁自幼长大的好友,二人可以说形影不离。只是成年各奔前路,一个去了军部,另一个接了尤家产业,后来随着萨丁下嫁,远离京都,相聚一次更是困难了。
但二十多年的情谊摆在那,也淡不到哪儿去。刚结束一场跨星际的商业谈判,回来顺路去江城看弟弟,听艾伦说萨丁来了京都,连弟弟都没看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回程途中,尤申像以往一样,点开雌虫版块,打算好好欣赏一下他们怎样夸自己好朋友的。
然而,那一行行标红的贴子让尤申的心沉到了极点。
[疑问]为什么小神犯了那么大事却没有全国通报,连军部也只停职而不强制退伍?
[震惊]赌小神婚姻倒计时:一年?一个月?一星期?买定离手!马甲不许多开!
尤申几乎坐立难安,情绪几次暴躁,连驾座上的司机都战战兢兢起来。
越暴躁越静不下来,越静不下来就看越多贴。
尤申又找他的渠道了解了一下事情全部经过,心是彻底沉掉底下去了。
他的好友,命运怎么就这样多难呢?
尤申倚着驾座平复情绪,他对萨丁来到京都的目的都不抱有希望了。
他未成年起就跟着雄父就在商界游走,和政坛一样,商界同样是雄虫的天下,雄虫们从不会顾忌一个未成年雌虫在场,他们夹着烟,眉飞色舞地谈论着性与色,说起厌弃的雌虫,同样毫无感情。
“没意思了,就尝个新鲜,你感兴趣送给你?”
“行啊,正好我家的太闹,刚让我送疗养院去了。”
“才三十就送疗养院,下半辈子可都离不开那儿了?哈哈,哈哈哈”
……
仿佛依稀还能听到那刺耳的笑声。
尤申不喜欢也不期待婚姻,最后悔的是两年前生日宴上邀请了京都的学生,使萨丁对那个雄虫一见钟情,从此陷入了婚姻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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