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乙醇烧
“萨丁,我们不会离婚,你放下心。”
萨丁好不容易情绪安静下来,门突然开了。
有两个亚雌硬挤了进来,门外守着的两个高大的军雌保镖一脸愧疚。
萨丁立刻从宋白的怀中退了出去,脸上已经恢复了见外虫时的波澜不惊,仿佛一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
进来的亚雌齐齐把怀里精致华美的花束放到桌上的花瓶中,他们围着宋白,激动而热切地道:
“宋少,第一次离你这么近!!”
“我不是在做梦吧,居然是在生活里见到宋少真人,比派对上好看一万倍。”
“宋少,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报道上怎么没看见伤到你的雌虫入狱的消息啊?”
“对啊对啊,那个雌虫太可恶了,宋少你什么时候和他离婚?”
年轻的亚雌语无伦次,脸上泛着热度的潮红。
强行镇定的萨丁慌张地看向宋白,目光中带着哀求。
宋白咳了一声,房间里三个雌子都看向了他,两个带着热度,一个带着慌张。
“那个,先介绍一下,身后的虫,是我雌君,萨丁。”
慌张迅速如潮水褪去。
第6章 重新开始(修)
江城是一个历史悠久,经济发展缓慢的城市。
直到二十年前,宋氏夫夫的到来,促进了江城经济的发展,并接连带动了江城的娱乐事业。而他们的幼子,雄虫宋白,尽管没有像大哥艾伦直接掌管宋氏集团,却在江城星网上拥有极高的知名度,堪称是一呼百应。
不仅因为他是首富之子,更重要的是他爱玩,更爱玩到极致,他热情好客的性格,使他家里常年举办舞会,永远是衣香鬓影,轻歌曼舞。
他朋友广泛,爱在社交平台晒出照片,跑车,香槟,豪宅,派对,他活成了每个普通人最羡慕的样子,无论走到哪里,他都像个发光体,牢牢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两个亚雌之前就参加过派对,他们在医院里意外发现宋白,就不顾保镖阻拦地挤进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起了派对。
宋白本就懒于应付麻烦,见亚雌重心只放在,他挥手让两个保镖把亚雌们带出去。
“宋白,你在这儿啊,我正在找你……”亚雌安雅刚要进来,突然看见了卧床的萨丁,他脸上露出一点不好意思:“……我打扰你们了吗?”
安雅身着红衣,形容靓丽,他右眼角一颗泪痣,别样妩媚。
就是怀里抱得硕大果篮显得格外滑稽。
“安雅?!”
宋白突然惊道。
安雅在书中是雄虫宋白真爱,他们在虫星小城江城相识,期间经历过无数挫折与磨难,最终接受到双方家长祝福,走入了婚姻殿堂。
在书中的末尾,雄虫宋白一生只娶了一君一侍,并且在雌君受伤后并未废君,反而与雌侍安雅共同照料,宋白专情的名声在虫星广为流传,堪称是羡煞旁人。
“对啊,四天没见我就这么惊讶。”安雅笑着放下了果篮,“听说你喜欢吃水果,我只买了这个。”
又对萨丁道:“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这里有两个病患。”
红衣亚雌向萨丁望来,他话语和语气完美得无可挑剔,可是萨丁却感受到异样。
在那温婉有礼的外表下,是伪装极好的势在必得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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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丁握住被角的手松了又紧。
从红衣亚雌进门开始,萨丁一直悄悄地注意宋白的神色。
他清晰地看到雄主热切而又压抑的目光,握住被角的手紧了又松。
这个亚雌他见过。
回家那晚已是半夜,雄主对他婚后还留在京都军团工作的事本就不满,受罚时就见这个亚雌穿着睡衣走出来。
原以为是新请的侍者,没想到雄主却笑着和他打招呼,言谈间很是亲昵。
鞭子下一次再抽打过来,他的心中充满妒火,放松了警惕,军雌的防御本能下意识跑出来,致使本该落在他身上的鞭子失去控制,反作用到雄主身上,这才导致了现在的一切。
他发过誓,要保护好雄主,让他永远能露出真心的笑容。可是他却把雄主伤进了医院。
然而,雄主不仅没怪罪,反而来安慰他。
面对雄主的大度与真诚,他怎么会那样丑陋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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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顾忌萨丁,没说两句就送走了安雅。
萨丁笑得落落大方:“雄主,那天晚上,家里的亚雌就是他吧,还是头一次见雄主留虫过夜。若雄主喜欢他,不如收进房吧。”
笑容明媚灿烂。
若有别虫在场,听到这话一定要夸雌君好气度。
可萨丁是宋白一字字敲出来,那对宋白是一个特殊时期,他记录下来并一一落实在萨丁身上。因而,萨丁任何细微变化宋白了如指掌。
作为众雌虫心中神话的军雌萨丁,对任何虫,包括他自己,都冷酷无情。
唯有宋白,会让他变得敏感脆弱。
在宋白的设定里,虫星除了重视雄虫之外,也同人类社会一样重视门第,萨丁是四大世家出身的嫡系子弟,按说结婚对象只会在世家圈子找。可是他却对小城来的富商之子宋白一见钟情,不惜与家虫断绝关系,为了爱情,只身一虫不远千里来到江城,嫁给宋白。
宋白,是他明知道靠近就会遍体鳞伤,却也心甘情愿的存在。
凭借这个痴情萨丁,宋白开书之际吸引了大量关注。
但是,和丁萨分手,加之生活上遇到的一些事情,宋白开始设置了一连串小剧情,将萨丁逐步推向自卑的深渊。
书中第一个转折点,就是萨丁所有自信彻底崩溃,就发生在此刻。
萨丁因伤害雄虫而受刑,惩戒时又无人发现他的流产,在医院醒来的萨丁发现失去了雄主万分期待的虫崽后无比绝望,连带对自己的失望,思想跟着陷入漩涡。
写作时,宋白用了近八千字篇幅,使用类似蒙太奇模糊时间的手法,以萨丁的视角不断将新婚恩爱与当下冷落相对比,让萨丁自己挑出一项项错误,全部归结到自己身上。
那些寻常的片段逐一累加,最后火山爆发,彻底摧毁了萨丁的骄傲。
这八千字被宋白的老读者评论为:“你以为满清十大酷刑是极限了,并不。保持微笑,他只是用行动告诉你什么叫没有最虐,只有更虐。”
纵使宋白自诩三十年来是非分明,但他对萨丁依然有所亏欠,以及深深的愧疚。
如果当年他敢于直面问题,而不是在写作中把萨丁当成发泄的对象,来逃避现实,那么萨丁也将不会遭受那样多的苦难。
萨丁深爱宋白,能推他进深渊的是宋白,而救他出深渊的也只能是宋白。
现在,一切还来得及,没有到最坏程度。
首先,需要让萨丁抛下他独自背负的包袱与重担,而不该是胡思乱想。
宋白解释道:“那晚上我喝太多了,司机又没回来,太晚了,安雅独自回去不安全。家里客房很多,大厅还有监控,可以回去看。”
“不管喝没喝酒,那天都是我太冲动,我向你道歉。住院这几天我想了很多,结婚以后对你这么坏,是我太混账。”
萨丁的一切困苦皆因他而起,于情于理,宋白都该对他道歉。
萨丁却愈发惶恐,“不是雄主的错,明明是我不好,是我太嫉妒……”
“嘘,听我说完。”没等萨丁回答,宋白继续道:“以前是我太幼稚,没意识到你对我的迁就,还由着性子挥霍。这些的的确确是我的错,没什么好争的。”
“而且,你没有错。萨丁,你一直没有错。爱不是错,假借爱的名义肆意伤害才是错。”
“萨丁,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热度从宋白的手掌一缕缕传递过来,仿佛在等他的答复。
第7章 哥哥(修)
医院天台,西装革履的高大雌虫拢着风,点燃烟,他脚下堆了一堆的烟头。
“院长说,你伤还没好就跑去接萨丁,怎么回事?”艾伦是宋白的哥哥,是目前宋氏产业的掌权者,这家医院就是宋家的产业。
“就你听得那么回事。”宋白不以为意。
艾伦把宋白拎到跟前,上上下下看了好几圈,紧张道:“你身上还有哪儿不舒服吗?有没有和医生说?”
宋白一展胳膊,笑道:“这不没事了。”
艾伦是宋白的哥哥,雄虫宋白的双亲去世后,长兄就一直担任起照顾宋白的角色。
“萨丁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宋家哪点对不起他了?同意他婚后出去工作,还同意他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在外面带兵,他怎么回报你的?”艾伦看着宋白病号服下隐约露出的绷带痕迹,红了眼睛,“他给了你一刀,还弄没了宋家第一个孩子。”
艾伦狠狠抽了一口烟,下了什么决定,“你跟我说要离婚,我就不该阻止,要不然你也不用受这罪了。弟弟,要不离婚吧。肖家的出嫁礼我一样不落都给他们退回去。”
肖家是萨丁的母家,京都四大世家的军部世家,虽然萨丁为嫁给宋白,闹得与肖家决裂。但是,在他嫁过来时,肖家还是送来了他的那份出嫁礼,其中就包括相当数量的商业方面的产业。如今要退回一定少不了漫长的经济纠缠,可是艾伦还是心疼。
宋白笑:“你不是一直想和京都搭上线吗?要真离婚,你这两年搭向京都的线不是白费了吗?”
在书中,宋氏从上一代去世后就走下坡路了,然而这两年事业不仅没有萎缩,反而越做越大,其中少不了与肖家结亲时的扶持,以及军部为了保留萨丁继续工作而做出的让步。艾伦是个以事业为先考虑的角色,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宋氏更好的发展。
宋白和萨丁的婚姻是突然决定下来的,按说雄虫的家庭对雄虫的婚姻必然是精挑细选,提前订好吉祥日子,下聘、返礼、纳君,等一样样按流程,要有全家虫一起来操办。若知道雄子私下登记就完成了一切,少不了怒火与斥责。
但因为萨丁背后肖家与军部带来的巨大利益,艾伦让步了。
可是现在,弟弟受到了伤害,他也不愿隐忍了。
艾伦抽着烟,心头难受:“这种不安于室的雌虫,就是虫皇的儿子,宋家也要不起。”
若说以前他对受罚的萨丁有些许同情,可是弟弟出了这档子这事,那点同情就不堪一用了。
宋家就这么一个雄虫,双亲在世时宋白就是家里的珍宝,轮到艾伦这里,那也是珍宝。
宋白一笑,“哥,我们不离婚。”
艾伦跳起来,“之前你不是要离吗?”
“之前是之前。”
艾伦长叹一气,头疼似的捏眼角,“你做事向来想一出是一出,上一次任性结婚,然后被雌君捅,前几天说要离婚,现在被捅了又不离了,你看你这些事都没个因果关系,有时候我真想不通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弟弟,不是我针对萨丁,只是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又受了伤,病怏怏躺在床上,我跟双亲都没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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