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宠爱主角 第8章

作者:乙醇烧 标签: 星际 情有独钟 生子 甜文 穿越重生

若是对一个自尊心强的,必然相当残酷,生活也十分难捱。

四岁那年,雌父便要求他在冰天雪地里完成数公里长跑。他当时还会哭,还会闹别扭,喊着要找雄父。

但雌父一概不理,一往无前。

周围行人的目光汇聚而来,他像是个什么祸害,他们指责他,说小雌虫怎么能哭,怎么可以撒泼胡闹。

最后,他擦擦眼泪,追着雌父的脚步,踉跄前行。

他的自尊与脸皮,早就丢在了四岁的雪地跋涉中。

对他倒不会太难捱。

萨丁道歉,“对不起,署长,麻烦你了。”

又道:“雄主,劳烦您先带米亚出去吧。”

只是雄主在场,他会有所顾虑。

他不想在雄主面前,像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一样,再惹雄主的嫌恶。

署长、会长和萨丁,都看向了宋白,不认识电子脚链的米亚不明所以,还是听了萨丁的往外走,顺便拉了宋白一下。

宋白纹丝不动。

“我不同意。”

字字如千斤。

第10章 安抚(修)

在场都没料到雄虫态度竟然这样决然。

署长怀疑自己听错了,“宋少,你说什么?”

宋白冷冷扫过他,署长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他承认电子脚链这种刑罚用萨丁身上太重,但这已经是上头经过讨论,一致认为最合适的方法了:萨丁是军雌,体能过于强悍,雄虫完全无法反抗,那时再想补救为时已晚,不如提前重刑防范。

但是,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雄主愿意原谅一个伤害过自己的雌虫?

署长与会长对视一眼,俱是发现对方眼里的震惊。

为了再确信一次,署长问:“你想在这看我们上刑?”

宋白这次都懒得扫过他了,选择自行上前,帮震惊的萨丁垫好了枕头。

上门行刑这么多次,还是头一次被这样无视的。

署长苦笑一下,想跟会长商量下对策,毕竟会长现在算他的上级。转过头,却发现会长还处在震惊之中,仿佛在怀疑虫生。

会长确实如此。

身为明州雄虫保护协会的总部会长,他自诩和雄虫打了一辈子交道,亲自用视频记录了无数的对雌虫上刑的片段,雄虫不是满不在乎地去找雌侍享乐,就是咬牙切齿地说刑罚要再重点。却从未见过任何雄虫,会拒绝上刑。

除了胆小怕见血的雄虫。

就在那么一瞬间,会长甚至亲自羡慕起了躺在病床的罪犯。

不,他怎么能羡慕?

那可是伤害了雄虫的罪犯,必须要用最严酷的手段惩戒他才行。

会长脸色一板,“先生,能理解你维护的心情,但我们也是按照法律行事,只有这样,才能让犯人能记住教训,防范未来再伤了别的雄虫,那样的事,您也不希望发生吧?”

“但我是他雄主,只有我才有资格决定他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宋白慢慢起身,挺拔的身影笼罩在正午炽烈耀眼的阳光之下。

署长和会长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对吧,会长?”

宋白的眼神睨向他。

此句一出,署长还要说什么,但会长拉停了他,脸色变了。

身为会长,他比警署工作的署长更加清楚雄虫有什么特权。

除去世虫皆知的“雄主对雌君拥有绝对处置权”,那就是“雄主意愿优先权”,在发生类似案件时,如果雌君或雌侍对社会产生了威胁,而雄主不认同下放的惩罚,那么一切以雄主的意愿为先。

当初为了保证婚姻中雄虫的主权地位不受到外界司法侵害才设置的,但这是每个州的会长才知道的最高事项,也避免对某些心术不正的雄虫胡乱使用,因而全国才几十个虫知道。

可是,对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说不定只是误打误撞,在唬他呢。

会长一笑:“这话就不对了,你一个虫再怎么也不能替社会上所有雄虫的生命安全下担保啊。”

世界是宋白创造的,法律是宋白翻着西方古代奴隶法一条条抄的,他怎么就说不对了?

宋白凉凉道:“难道会长非要我亲笔书信跟法院申请?”

会长笑不出来了,这条权利的详细流程都知道,那绝不是道听途说来的。

他打着哈哈,“那我们今天先回去,和上面再沟通沟通。”

署长一头雾水,但还是被会长拉走了。

-

萨丁依然处在震撼之中,连宋白刚才为他垫了靠垫都没有道谢。

他心有疑惑,却又不敢过问。

盖着的被子,彻底被他双手绞得褶皱不堪。

宋白知道,萨丁一面对原身就敏感纤细得不像样子。什么都没说,把旁边柜中备用的被子抱出来,替换掉皱巴巴的那张。

“别想太多,”宋白揉了萨丁的头发。

穿着病号服的雌虫不安地盯着被面,陪在床边的是相当少见的雄虫,他的笑容像沾染了阳光的暖意,连动作上都带着抹不掉的缱绻与温柔。

“你是我的雌君,我不会由着这世界肆意欺辱你。”

空调系统嗡嗡的运作,努力把制造出更多的冷气,让整个空间冰冰凉凉。

可是,萨丁还是感到一种燥热。

仿佛是阳光,又仿佛是什么,正在萌发。

-

两天以后,经医生批准,萨丁迫不及待地办理了出院手续。

在雄主说了重新开始后,宋白的行为让他无所适从。

这两天,雄主都会来到他的病房里,一天相处的时间比以前一个月还要多,连医生例行询问都多了几分揶揄。

身为下属口中的大龄长官,萨丁在团里看到过,当已婚军雌“一不小心”露出亲昵痕迹,总会被几虫围着大呼小叫,常年和雄主两地分居的副官平就会露出这种眼光,又酸又羡慕地跟他抱怨,说看把那小子美的。

纵然医生多善意,鼓励他要趁机抓住雄主的心。

可是,面对雄主突如其来的改变,他根本不会也不知道要如何趁机行事。譬如有时,他只是目光在某处多流连了一会,旁边的宋白就来到他身边,问哪儿不舒服。

军雌们习惯的交流是直来直去。可一面对雄主,那些直白就瞬间变得苍白而干瘪,忍不住小心翼翼,再三琢磨。

萨丁有一回大着胆子,说了心里感受,说觉得一切不像真的。

雄主竟然!

竟然握了他的手,还安抚他,慢慢就会习惯。

萨丁摸着结婚以来研读过数遍的雌君守则,感觉自己真的太不合格了。哪里能让雄虫来操心自己这些无聊的琐碎呢?

可是啊,为什么他还觉得,有一点点甜蜜。

第11章 招恨(修)

宋氏集团,高层办公室,宋白坐在忙着批文件的艾伦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拿终端打游戏。

期间衣兜的信因为姿势冒出头来,宋白趁失败的间隙,给信重新按回去。

重复不变的游戏背景音把艾伦惹毛了,摔了笔,“你就不能换个游戏玩?那是给三岁虫崽玩的,死了三十二次你怎么还玩的下去?”

宋白眼皮懒懒一撩,“大早上八点把我叫来这干什么?”

艾伦不好意思地咳一声,“米亚跟我说病房里的事了。”

这种背后跟虫打听弟弟行为的事让他有点惭愧,虽然强忍了一上午幼稚游戏的背景音乐的报复,但语气还是柔和道:“萨丁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我现在看不明白了。”

过去发生的雌君伤害雄主的事故,最后都免不了离婚收场。起初他以为弟弟是念旧情,给彼此一个体面,可是现在不仅销案了,还把上头给雌君的刑罚挡了回去。这已经不是一个念旧情能解释的了,说是圣人都不为过。

坐起身来,宋白感觉右眼皮一跳,不怪这俩是一对儿,米亚看见了什么转头就跟未来雌君打报告了。

默默给米亚备注上小报告。

“就是你看到的样子。”宋白并不担心被发现灵魂不是原主,在虫族的世界里,雄虫的行为向来不需要解释,道:“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了。”

艾伦惊疑,他太了解弟弟本性了,记性好,脑子活,但控制欲强。小时候弟弟亲手养过一条狗,喜欢的不行,但那条小狗咬了他一回,之后弟弟就冷淡地把狗送走,哪怕后来小狗跑了很远,蹭着弟弟哀哀地叫唤,弟弟也没有丝毫动容,说如果打上了他的标签,就必须一心一意都属于他。但凡有过一次忤逆,绝对立刻抛弃,毫无例外。

他还记得当年弟弟说要结婚,他问起原因时,弟弟就像现在,满不在乎,说,那么多人喜欢我,但只有他,爱我到了和家里决裂,还放弃了他父亲给的家主位子。这么爱我,你说,我能不和他结婚吗 ?

可是现在,完全不像他记忆里,跨过哀哀叫唤的小狗时的冷漠。

反而,情深。

这两个字一浮现在脑海,艾伦把自己恶心了够呛,都什么年代了,还做一雌一雄的春秋大梦?

“行了行了,你爱怎样怎样吧,就是别再把自己弄进医院。”

说到医院,艾伦突然想起来,“你没发现身上丢了点什么?”

宋白看了全身,一切都好好的,疑惑:“丢了什么?”

还真是粗心。

“你戴在身上的时钟项链,进医院时就被医生摘了,我送到鉴定那儿,说坏了,正在修。”

时钟项链,宋白一出生就佩戴的唯一首饰,还附带有电击的保护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