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渣攻们重生以后 第64章

作者:铃子Sama 标签: 甜文 快穿 系统 穿越重生

向焱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昨天晚上有事出去了一趟,算是连夜赶回来的,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又顺手买了束花,一束新鲜的,还带着晨露的花。

向焱分不清那是什么花,反正他觉得挺好看的,有点像玫瑰,而现在很多年轻人不都喜欢吗。

叶怜舟一眼看出他手里拿的其实是月季,玫瑰的枝干多刺,月季则少刺,玫瑰的花苞会小一点,而月季则成碗状。虽然乍一看像,但仔细看并不像。

这大清早的,叶怜舟自己也才刚起床不久,连刘婶送的早食都才吃到一半儿,他还以为怎么着向焱也得中午才能回来,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样子像是一口气都没歇。

他穿的就是之前向焱送的衣服,是一件面料极舒适的丝绸质长款睡袍,又轻又薄,穿着极为透气,正适合炎炎夏日。

样式是新式和中式的结合,交领的款式也显颈长,及腰的长发随意的扎着。

叶怜舟的形体训练完全过关,不会过分纤细,恰恰好好的美感,也难怪刘婶下意识会把他当成女的。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开什么宴会,你不是一向不怎么喜欢那些吗?”

也是后面叶怜舟才知道的,向焱初到汴城之际,汴城的两大家曾经说要给他准备接风洗尘宴,本意就是想和他接触接触,探探口风,也看看新来的领导是个什么人。

结果宴是给设好了,他们给接风洗尘的那个人却没来。派人去问,结果向焱说他没空,说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也让不要给他送什么帖子。

他说他不日就会离开,当然最后也没离开成,完全就是自己转头打自己脸。

而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向焱回答得也很直爽:“因为你说过的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

“就,你来第三天的时候。”

向焱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他当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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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他是说过,但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他喜欢唱戏而已,属于突然的感慨啊,说完后连他自己都没记住。

盛夏的半夜在院落乘凉,抬头看到皎洁的月光,白玉兰花开的正好,一阵带着花香的微风袭来,此情此景,让他能想很多很多。

上辈子也曾有这样的夜晚吗?

叶怜舟素面素服,即兴清唱了一段。这次他没唱什么缠绵悱恻的戏文,是一段汴城小孩子都听过的童谣,再加一个前缀的话,

是哄小孩睡觉的那种。

明明是一首轻快又稚嫩的曲子,他唱的时候却不自觉带了点戏腔的味,因为是靠小嗓发音,他把每一个字的调子都咬得极婉转。

他和向焱是说了些话。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对向焱说过最长的话。

叶怜舟自己也知道自己很矛盾,一方面他骨子里有些许清高,他自命不凡,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一开始对戏的认知模模糊糊的,反正被卖进了戏班子就跟着一起学呗,也只跟着学,随波追流,也从未思考过里头的含义,于是被师傅责骂数次。

说他没有灵魂,就一副好看的空壳子。

后面的叶怜舟也不敢说自己真的懂了多少,但他好像真有点悟到那种感觉,文字是有力量的,戏也是有感情的。

他好像就真的喜欢了。

于是叶怜舟数十年如一日的,

只做一件事,也只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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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向焱并不觉得他把叶怜舟的话放在心上是什么多大的事儿,他一边询问他小菜合不合口味,又让人多添一副碗筷。

“怎么饭都没吃。”

说话一直都挺直白的向焱这次居然吞吞吐吐起来,他好像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叶怜舟,含含糊糊的说他这次得到了一个以后的消息,从他透露的信息。

叶怜舟就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原来他以为要明年才开始的事,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有风声了吗?

辞旧迎新,不破旧,如何迎新。

戏曲就成了旧时代的糟粕,是需要被剔除的,被打破的,说这些东西都是过去有钱老爷们才听的,是腐败的…不符合新主义…

而向焱之所以会再开宴让叶怜舟上台一次,也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以后大概再也没机会了。

“抱歉。”

他莫名其妙和叶怜舟说这个,明明和向焱一点关系都没有,却好像是他不让一样,时代的浪潮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事。

“我感觉你好像一直都不高兴,所以我想做点什么让你开心一点…”

“后面两天我没什么事,我带你去打猎可以吗?”

“或者你喜欢什么,你说,我都记着。”

叶怜舟看着他真挚的眼神,莫名有点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他是这样实心实意对叶怜舟,而已经连退路都想了好几条的叶怜舟,心里想的每一条退路里都没有向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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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怜舟推己及人,他自己做不到这样,也认为别人这样做都是有所图谋,可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向焱都从未向他索取些什么。

或许……有过一次?

他和他的关系,说得好听点叫他请叶怜舟去府上唱戏,说得更加直白一点,这样的行为在大众眼里就是想包养他而已,都是心知肚明的。

要知道在旧社会,稍微有点钱财的人家在家养几个戏子什么的,可以说司空见惯,也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甚至一副玩男人还成了一种风潮。

兔儿爷不就是这样传出来的吗?

在有一些人眼里,戏子和娼没什么区别。

可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向焱却依旧没对他做过什么逾越的事情。

最最过分的一次也不过是因为吃了点酒,才敢大着胆子,乘着醉意把叶怜舟拦腰抱起扔在床上。

在叶怜舟以为会怎么样的时候,他一张嘴满口的酒气,他看着他竟然傻乐出声

“嘿嘿,我老婆……真好看…”

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用力亲了一口。

然后规规矩矩的抱着他睡了一晚上。

谁是他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抱歉抱歉今天更晚了,因为一些原因现在不能写军那个啥,所以有关向焱很多我只能含含糊糊的带过,重点都在舟身上。

前面的感情戏有点少,后面会更多一点的…

标注:开头的四功五法引用自《戏曲艺术的表演基础》

第61章 戏子攻重生以后4

在那个戏曲还发光发热的时候, 无数个戏班子也应运而生,如雨后春笋般齐刷刷冒出来,而谁也未曾想到那竟是最后的余晖。

前面十几年和外人打, 打完又和自己人打, 打得满目疮痍, 再后面好不容易能太平会儿了,歇口气,却也再回不去了。

娱乐方式日新月异, 人们有了更多的选择,有了节奏更快的流行音乐,见识过更新奇的洋玩意儿,自然就不会再听那些过时的且老掉牙的戏曲了。

以前无论家里有什么大事儿小事儿,时不时都会请戏班子去唱戏, 在露天搭一个台子, 就会聚集一堆戏迷。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再后面,能吸引人聚集的只有那扯一块幕布放大电影的时候。

这时候还能够苦苦支撑下来的少之又少。

吉祥戏班子位于汴城南边老胡同里的一处低矮平房里,老班主将几个原本砌了墙的独门独院也砸开打通, 从外头看不太出来,只有进去才知道内里乾坤。

起码之前向焱第一次来的时候, 还特别傻的问了过路人应该进哪个门。

的确是都一样的,无论从哪个门进去,都是他们戏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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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怜舟去的时候正是下午,那会儿的太阳也没正午那么毒辣, 但胡同口那颗老树底下还是聚集了一堆乘凉的大爷大妈。

原本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见着叶怜舟和他身后的向焱突然也都住了嘴,像打量什么新鲜玩意儿一样打量两个人。

“是小舟回来啦?”

其中一个略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冲叶怜舟打着招呼, 叶怜舟走到她跟前,半弯腰凑到她耳边,和她说话时还提高了几分音量:

“冉婆婆,是我呀。”

冉婆婆上了年纪耳朵背,眼睛也不好,却还是能认出叶怜舟。她一看到叶怜舟就开始翻找起自己的口袋,一边找一边自言自语:

“诶……我记得就放这儿。给小舟留的…他喜欢吃的白糖糍粑……嘶…怎么不见了。”

在物质还比较匮乏的那几年,白糖糍粑的确算小孩大人都喜欢吃的,需要的食材少,做法也想对简单。

外皮已经煎到焦脆,内心还是软软糯糯的,再配着花生的香和白糖的甜,趁热的时候非常好吃。

叶怜舟按住她,把那只经过岁月沉淀如老树枯皮般的手牵起来贴到自己脸上,“没有不见,你已经给过我啦……糍粑很好吃,谢谢。”

小时候的叶怜舟就长得唇红齿白的,在胡同里还是挺有名的,那是谁见了都想来捏捏他的脸。

那时还是个小不点的叶怜舟特别乖,眼睛乌溜溜的,和别的小孩黄黄的脸对比起来,他白得简直跟雪一样。

师兄师姐们在台上表演,明明还没板凳高的小怜舟便煞有介事拿着盘子下去讨赏钱。谁要是给了,就按着师傅教的又作揖又鞠躬,嘴上还要甜甜说上几句吉祥话儿。

这是多乖的一个小孩啊,赏心悦目的。让一些本来没打算给赏钱的观众也有了意思意思给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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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个你认识啊。”向焱没话找话。

“嗯。”叶怜舟却不怎么想多说的样子。

他在前头走着,向焱跟在后面,其实向焱都不用叶怜舟带路,毕竟之前也来过几次了,该走那条道,该转哪个弯,他还是很熟的。

穿过小巷子到了一个平平无奇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