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开
司祁双手抱肩,一幅没办法商量的模样:“那就和我一起睡。”
“…………”
楚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被司祁轻而易举的撩拨起来了。他以前只是远远的看着司祁,见司祁与人相处的时候呆板又沉闷,只以为他就是这么一个好说话的性格。
谁知道今天第一次正式对话,才知道司祁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副模样。
感觉……更让人紧张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动不动就因为司祁的一句话而面红耳赤、心脏狂跳的情绪。
只能红着耳朵点头:“那,那好吧。”
有些茫然地把枕头和被子搬回到小床上,一张本就不大的床立马被两个被子给装得满满当当。
司祁干脆说:“一张被子就够了,我们两个男的,睡在一起不会冷的。”
“嗯?啊……”光是听司祁说的这一句话,都忍不住胡思乱想脑补出了一大堆的画面。楚沨深怕说多错多,干脆什么话都不说,低着头面红脖子粗的把被子重新收回柜子里,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站在床边,竟然是连床都不敢上了。
司祁越看越觉得这个世界的楚沨过于可爱,干脆走上前去,坐在床边,一把将楚沨拉了过来。
楚沨发出一个短促的低音:“啊……”
他险些直接扑倒在司祁身上。
连忙借力滚倒在一边,不住回忆起方才拥抱时那短促的,却又柔软温暖的触感,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然后……
然后他就看到司祁冲他笑了笑,仿佛十分习惯了的睡到了床铺里面靠墙的位置,把另一边的地方让给了他。
楚沨:“……”
他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多少次唾弃脑子里满是颜色废料的自己。
乖乖的,一点也不敢乱动的爬到了空出来的那半边,把绝大多数的被子都让给了司祁,深怕对方没盖到晚上会着凉。
司祁翻了个身,侧躺着,目光明亮好似星辰,满满都是喜悦情绪的看着他,对他露出好看的微笑。
楚沨心跳如鼓,扑通扑通,吵得他耳朵都快要聋了。
司祁就在他不到几十厘米的位置……
正在看着他……
明明以前看见这人的时候,都不会这样的……
今天真的是……
司祁浅粉色形状很好的唇瓣微微张着,露出下面贝壳似的洁白整齐的牙齿,还有那因为说话偶尔露出来的舌尖,对他说:“可以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吗?”
“……”
楚沨慢慢冷静下来,片刻后才道:“你想听吗?”
司祁点点头:“嗯。”
楚沨慢慢组织语言,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我离家出走了。”
司祁:“为什么呢?”
楚沨故作云淡风轻的说:“也没什么,就是我妈刚走没多久,我爸就给我找了个后妈。还带了个他们俩的孩子,年纪竟然比我都大。”
司祁:“…………”
楚沨:“那女人是小三,那孩子是他们俩的私生子。每天在家里看他们三个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司祁:“所以你就逃了?”
楚沨语气吞吞吐吐的:“也不能说逃吧……好吧,我是逃了。”
司祁见爱人沮丧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少年的脸被他摸的迅速滚烫起来,忍不住用被子遮住自己脑袋,声音闷在被窝里:“我是不是很逊?”
“当然不是。”司祁也钻进被窝里,伸出手拥抱住了他,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原生家庭,但你可以选择你以后的家庭。”
楚沨心脏猛地一紧,忍不住想要抬头去看司祁的表情。可两人靠在一起,又躲在昏暗的被窝里,他什么也看不清。
只是鼻子酸酸的,心脏软的不像话,忍不住用手紧紧反抱住司祁,“嗯”了一声。
司祁拍了拍他的后背:“你不会是孤单一个人,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楚沨差点没哭出来。
他确定,如果这时候司祁和他提出要求,不管是什么要求,他都会点头答应。
他觉得司祁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第二天清早,楚沨早早起来给司祁买好了早餐,又开着小电驴送司祁去上学。
站在学校门口,楚沨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现金都塞给了司祁,对他说:“在学校照顾好自己,我知道你没钱,这些钱都给你,多买点好吃的,不要饿到。中午记得吃饭,下午我会来接你的。”
司祁听着楚沨老妈子似的叮嘱,也没觉得拿了楚沨的钱有什么不对,随手放到口袋里,对他说:“你不放心我?”
楚沨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大概是觉得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过度关切会显得很奇怪,不敢说太多亲近的话,短短的嗯了一声。
司祁:“那就到学校里来照顾我。”
楚沨:“……”
“不可以吗?”司祁一脸坦然的说:“那我要是在学校里想你了怎么办?我可没有终端。”
楚沨哭笑不得,只能说:“那我想想办法吧。”
司祁嘴角噙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这才满意的点头,冲着他挥了挥手,转身进了学校。
楚沨站在门口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过了好一会儿,才深呼吸一口气,拿出自从他离家出走后就一直关机着的终端。
终端开机后有几个未接来电跳了出来,楚沨点开其中一个,打了过去。
那边没多久便接了起来,语气不见多少焦急,多少能听出一点点的关心:“你在哪里。”
楚沨没有回答,神色淡漠的说:“我要转学,你帮我安排一下。”
……
司祁进了教室,教室内很快响起了与他打招呼的声音。
“司祁早啊!”见司祁并没有一脸疲惫的样子,同学们松了口气,笑着说:“看来你爸妈昨天没有虐待你。”
司祁:“我昨天没回去。”
同学们惊讶了一下:“那你去哪儿了?”
“没回去也好,省得又被人使唤着干活到天亮。”同学们说起这个就愤愤不平,忍不住把枪.口对准了坐在一旁的司宋义,一脸鄙夷的说:“我还以为你家没有你干活,司宋义就会被他爸妈叫去像你一样的工作呢,结果根本没有嘛!看来亲生儿子就是不一样啊!还说什么小孩子帮家里一点忙呢,我看分明就是偏心!”
周围学生跟着声讨起来,看向司宋义的眼神里写满了厌恶。
大家都是群生活在象牙塔里,被大人们保护着的孩子,善恶观自然是比那些圆滑的成年人要分明的,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没有为了面子好看做表面功夫的道理。
司宋义过去一直都是被父母捧在掌心上的宝贝,因为有钱在学校和社交圈子里也总是吃得开,何曾被人聚众这么对待过。
他一脸羞耻的坐在座位上,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没能忍耐多久,就低着头一扯挂在桌子旁的书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
也没有谁会想去拦着他,反而笑得更加不屑了。
原主不是个喜欢说话的性子,换做司祁也是一样。他没有参与到落井下的行动中,对司家人也不怎么在意。比起这个,他更惦记楚沨说想要的那个机器人宠物。
便坐在课桌前,状似闭目养神的在意识空间中编写着智能AI的程序。在咻咻的帮助下,一本正经看着这个世界的萌宠们与主人互动的温馨视频,心情放松又愉快。
那边,司宋义气鼓鼓回到饭店,一甩手里的书包,把包扔到了地上,对着两位家长愤怒的宣泄出心中压抑着的怒火:“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两个大人见儿子在上课时间突然跑回家,愣了愣,还没搞明白什么状况,就看到司宋义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的一顿大骂:
“你们干什么非要让司祁那家伙在店里干活,让他干活也就算了,还让所有人都知道!害我在学校里被所有人嘲笑!”
“这下好了,我连学都没法上了,你们高兴了吧!”
说完,当这两位家长的面,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饭店。
两个家长被孩子当着那么多客人的面,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简直是颜面尽失。
司爸爸很不高兴,臭着张脸骂了句“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司妈妈心中愧疚,正想上来安慰,却没来及拉住司宋义,看到儿子转眼间钻进了小巷,眨眼间没了踪影,心里七上八下的。
本来司妈妈昨天被人戳穿虐待继子的事情,脸上虽然难堪,心里却是没有多少悔意的。她并不觉得对司祁这样做有什么不好,要怪也只能怪那孩子太蠢,太好被人拿捏,活该如此。
就算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那看看又能怎么样呢,还不如未来每个月损失的两千多块钱补贴要让她来的心疼难受。
可今天,忽然看到儿子一脸愤怒的朝着自己指责,司妈妈终于感觉到慌了。那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啊,怎么能受一点点的委屈?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导致儿子生活上的不痛快,甚至连学都没得上,她顿时感觉到了后悔,连忙拉着丈夫的手,对他说:“你快点追上去啊!”
丈夫的反应直接让她寒了心,那男人冷着脸皱着眉,没好气地说:“去什么啊?没看店里这么多客人吗?我还要上班呢!”
这话说得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司妈妈脸上一僵,不敢置信的尖声叫道:“儿子都离家出走了,你还想着开店?!”
司爸爸脸上闪过了一瞬间的心虚,但那也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就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司祁昨天晚上不也是一晚没回来吗,我不是照样没去找?”
司妈妈被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她浑身颤抖的死死拽着司爸爸的胳膊,把他扯到了店外边,对他说:“司祁是司祁,我儿子是我儿子,那能一样吗?!”
隔壁坐在门口做手工活的阿姨前脚刚看到司宋义在上课期间冲回家,在店里面破口大骂的画面,后脚就看到夫妻俩拉拉扯扯的出了门,要去找跑出去的小儿子。再一听司妈妈说的那些话,顿时厌恶感上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声音高亢嘹亮的大声道:“哟!这还真是个好继母啊!继子离家出走安安心心的坐在店里做生意不管不顾,亲生儿子刚跑出家门不到一分钟,就要死要活的赶紧去找!平时倒是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真正到了事发的时候,就装不下去了吧!”
这说话的声音丝毫没有压制的意思,不少过路行人与四周的邻居都听到了这句话,好奇的凑过来观望。
司妈妈面上无光,本该像往常那样舌灿莲花你来我往的替自己争辩一通,可现在儿子气得跑出家,她哪里顾得上这些事,死活拽着还想回去继续开店的丈夫往外走,红着脸低着头,就当自己没看到周围人幸灾乐祸看热闹的目光。
丈夫拗不过妻子执着的态度,无奈道:“好吧,那就去找吧。你知道小义平时最常去哪些地方吗?”
总是听妻子说小儿子如何如何听话,如何如何懂事的司爸爸,脑海里不自觉想起了一些类似于书店、公园之类的地方。
可谁知,妻子认认真真,无比仔细的思索了片刻,对丈夫道:“先去棋牌室吧,不然就是游戏厅,对了,酒吧也有可能!”
一直以为自己有个乖顺懂事好儿子的司爸爸:“…………”
司爸爸直接被气笑了,他指着妻子的脑袋道:“你说你的好儿子,整天就去那种地方?!”
司妈妈反应过来后,面色一白。
她自己也有点傻了,平时没仔细想,现在这么一琢磨,还真有点让人不是滋味。
“这、这……”
是啊,不知不觉间,她宝贝似的儿子,怎么总是去这种地方了呢?
司爸爸又说:“那边消费这么高,我每个月就给他两百块的零花钱,他是怎么进去玩的?是不是你偷偷从店里拿钱给他了!”
司妈妈一向知道自己丈夫最在意与钱有关的事情,连忙道:“怎么可能!那都是我自己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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