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开
一群丹道大家在凌霄宗带了大半个月,发现司祁所写的丹方简直就是傻瓜式教程,只需要按照上面写的照做,基本是不会出现任何毛病的。
于是将整本书都彻底记在脑海里以后,这群大佬私下里交流了一下更多的细节。比如为何某些材料只选择某一部分作为使用,比如温度与时间之间的把控,比如为何这个自古流传的材料被替换成了另外一个材料等等。
圄翕
最后做出总结,司祁所写的丹方的的确确是最优解,无论是被替换的材料还是被确定的时间,司祁都做到了无可挑剔的程度。
而想要做到这一步,创作者无疑要对这个丹方有着极为深刻的了解,确定将它彻底掌握的十分彻底,否则任何一个细节都会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然而现实却是并没有,根本没有需要修改调整的地方。
这无疑让诸位早已对司祁这个后起之秀佩服到五体投地的大佬们,越发觉得司祁本领深不见底,丝毫不弱于他们这些浸淫其道数千年的前辈。
于是,某些原先被他们忽视的事情,此刻缓缓跃上了心头。
之前司祁提到的,“没准他们会求着让我帮他们分析绝世丹方”的设想,就此化为了现实。
司祁拿到了一堆凌霄宗做梦都想得到的极品炼丹配方,御灵宗得到了让他们欣喜若狂的改良版傻瓜式丹方,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实现了双赢的结局。
也因为这个乍一看十分冒险的合作,两边关系变得更加密切充满了信赖,下次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想必御灵宗也会愿意再次试上一试了。
这天,司祁与赖在凌霄宗、准确的说是赖在他身边舍不得走的炼丹大家们说:“材料、火力都已经改无可改,不如我们想办法将丹炉再增进增进?例如将它换一个形状、或者缩小一□□积?”
这种放在别人口中说出来,绝对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放在司祁身上,足以让在场众人万般期待地点头附和:“这想法有趣。”
“可以试上一试!”
一位须发皆白的修士说:“我与那擅长炼器的燃血宗关系不错,爱用的几座丹炉便是拜托他们打造的。不如直接找他们询问一二?”
“炼器啊。”司祁脸上的笑容是旁人看不懂的灿烂,乐呵呵道:“我对炼器很感兴趣呢……”
此话一出,众人忽然想起半个多月前,司祁说的:“我对炼丹很感兴趣呢……”那感兴趣的后果就是彻底改写全修真界的炼丹现状,出手就是几十上百张极品炼丹秘方。
忽然就有种浑身战栗的感觉怎么回事……
一行人与凌霄宗宗主打了声招呼,便在楚沨不请自来的陪同下前往了燃血宗。
燃血宗擅长炼器,既然炼器,那自然是少不了“火”这一元素。
灵火、地火、三味真火,不管是炼器还是炼丹,任何一种火焰都能作为提炼时使用的材料。燃血宗如名所示,使用的火焰是“血”。不过这个血当然不是指活物身上的血,而是指大地之血。
也就是岩浆。
俗称“地火”。
来到那个建立在火山之上,热气腾腾仿佛一座火炉的门派,司祁不知道多少次脚滑差点一头栽进旁边冒着滚滚岩浆的悬崖下,将周围炼丹大师们硬生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即便身处火山也浑身上下冷飕飕的。
“小友你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迷糊。”老者们一脸无奈的看着司祁,忍不住吐槽说:“就算你护体法宝满身,也不够你这般乱来的。”
“嘿嘿……”司祁笑了笑,也不解释,楚沨自觉靠近,站在身旁安慰般摸了摸司祁的头顶。
旁人惊讶楚沨对待徒弟竟如此的温和,司祁很高兴这个世界的楚沨这么快“开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只要与楚沨在一起,自己遇到的倒霉事就会减少许多。
也是吃了经验的亏,司祁将“气运”的高低,理解成了世界意识的排斥与认可。习惯了只要自己身上汇聚的世界之力足够多,那么全世界都会配合他、让他好运,因此竟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察觉到楚沨一直有在偷偷摸摸将自己的气运过渡到他身上,让他不至于遇到那么多的危险。
而在司祁第四次走着走着脖子差点被横空飞来的利剑戳穿后,那个和司祁刚刚认识,还不知晓司祁倒霉程度的燃血宗修士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命格很糟糕?”
话说完又觉得好像不太对,被这么一群大佬小心翼翼守护着的家伙命格要是糟糕,那天底下就没有命好的人了!
谁知司祁竟然点点头,特别爽快的承认:“是啊!”
众人齐齐一愣。
原先还觉得司祁只是太迷糊的丹道大佬们下意识掐了个手诀,开天眼看了看司祁的命格。下一刻,齐齐被司祁那渺小到仿佛风吹就散的一丝丝气运看直了眼。
这不,他们话都没来的及说,便眼睁睁看到那微不可察的一丝气运就这样不受控制的消散,彻底变为了无。
简直是目瞪口呆,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用咻咻的吐槽来形容,那就是刷新世界观。
司祁不知道这群人看到了什么,不过根据他们的表情,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毫不在意的说:“命格与我而言无关痛痒,顶多只是让我受些伤罢了。”
众人不可思议的道:“你将这些时日遇到的危险,称之为‘受些伤’?”
假若不是楚沨赠予的诸多法宝,遇到危险会自动替他挡下攻击,保护司祁不会动不动就跌倒,一头磕在尖石上撞死,司祁都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回了。
当然他们不知道司祁即便没遇到楚沨,也能拿出之前那么多世界积攒下来的宝贝来保护自己。只觉着以司祁那点“微小”的修为,在这危机四伏的修真界,简直就像是抱着金砖行走在大街上的瓷娃娃,稍微碰着磕着都会碎掉,更别提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家伙觊觎他怀中的财宝。
司祁道:“有楚……师尊在旁保护我,天底下有谁能取我的性命?”
众人一听,觉得也是。
天底下,若是连楚仙尊都无法护其周全,那就再没人可以完成这个任务了。
“更何况,修士修士,修的便是人定胜天。假若我们甘心受到命格束缚,断定命格决定一切,那我们争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司祁很是认真的说:“我现在的情况,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众人怔楞看着司祁,脑海中回荡着这个前所未有的观念,一时间竟有种醍醐灌顶、猛然看清世界真相的感觉。
更有一人竟因为这一句话突破长年累月的心中郁结,刹那间突破了心境,修为迈入到更高的层次。
浓浓的灵气在他周身氤氲,又在不久后缓缓归于平静。他深呼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脸上神色清明,竟朝司祁郑重地行了一礼,感激道:“多谢小友一言点破迷津。”
楚沨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脸上,心中情绪难得有几分波澜。
少年将他这些年一直想说,却根本无人能听进去的心声,通通说了出来。
被天道针对,命运何其不公的他,靠着自己的实力证明了人定胜天的道理,告诉全天下的人,命格算得了什么。
将楚沨心底那抹无法抹平的不甘,给一把铲平了。
他静静注视着司祁,心底越发肯定,自己定要将少年保护周全。
天道要少年的命,他就逆了这个天,定不会让少年中道陨落。
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见少年的强大,明白命格于人类的努力与顽强而言,不过是场笑话。
司祁与楚沨相识多年,很容易知道爱人在想什么。与一群越发觉得他不简单的大佬们嘻嘻哈哈,凑不要脸的夸赞自己与心上人。
“诶,谁叫我天资聪颖,乖巧可爱,师尊喜爱我,教导我功法,带我走入修仙一途。我能有今日的成就,多亏了师尊慧眼识珠,我的功劳,那就是师尊的功劳!”
“这话说的没错,楚仙尊慧眼如炬,一眼便看出小友的才华。换做我们,怕是一看到你身上的命格,就转身走了。”旁边人感慨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楚沨过往对命格一说很是不喜的态度,这才恍然发觉,之前一直笃定相信的事情,真的错了。楚沨身为被所有人羡慕的大气运者,比谁都清楚,气运对他的帮助究竟是多还是少,到底是否真的有那么重要。
怪不得他会一眼看中司祁,因着他丝毫不介意命格一说,不靠命格靠自己的眼光去选择徒弟。
否则如此天资纵横的鬼才,说不定就这样泯灭于人海了。
相信以后但凡有人在他们面前提到“若我有楚仙尊那等命格,也能如何如何”,他们会第一时间站出来反驳,纠正那群人的错误观念。
毕竟,司祁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个话题点到即止,众人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正事上。
司祁在楚沨隔三差五的搀扶下,好歹是平平安安来到里面的“制造工厂”。夹杂着点点火星的热风扑面而来,就好像一股气流能把人生生往后推开几步。司祁看着燃血宗的“锻造设备”,一眼看明白大致的构造,夸赞道:“不错,用恒温的地火来锻造法器,又附加了管控火焰大小、力道的阵法,很科学了。”
“科学是何意?”丹道大佬们习惯了司祁看一眼就能了解各大概的作风,闻言虚心请教。一旁站着的燃血宗锻造宗师对司祁不甚了解,此刻看向司祁的目光瞬间敏锐起来。
这是他们燃血宗的私密,虽不到绝对不能外传的地步,可也是不能随便让人知晓的事情。司祁一眼就看穿了锻造的机制,还当众说了出来,足够让他提起警惕了。
司祁注意到对方的反应,不甚在意地笑笑,说道:“您这锻造方法对地火的依赖程度有些高,到了火山休憩的时节,怕是会有些困扰吧。”
人高马大看着一点不像是修士的锻造大师冷着脸说:“你管的太宽了。”
一旁已然将司祁当做自己人的丹道大家们闻言,纷纷挑起了眉,很是不悦。正要让对方了解一下司祁的天分究竟有多可怕,你这是想看不起谁,便听司祁继续说:“有考虑过平时将这些火力储存起来,到想用的时候再拿出来用吗?”
大汉愣了愣,有点好笑的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地火又不是实物,如何能够储备。”
司祁反问:“灵气也非实物,为何可以储备。”
大汉一懵,竟一时半刻无法反驳,仔细看了那一脸认真的司祁两眼,竟是被司祁过于笃定的语气说服,虚心请教道:“那你有什么主意?”
眼看司祁三两句话将那说话直来直往的粗鲁大汉给说没脾气了,周围几位胡子花白的大佬们乐呵呵的,就好像自己发现的宝藏被更多人认可了一样开心。
他们跟着司祁旁听了一段“如何合理往火山下钻孔打造出斜井”、“如何利用热能散发出的蒸汽动力锻造金属法器”、“论制造控温炼丹炉的可行性”,全程只感到不明觉厉,心说司祁不愧是个妖孽,竟然一过来就上手了炼器的门路、能和那炼器的大宗师说得有来有回,一点也不露怯。
虽然没听明白司祁和对方说的到底是啥,但就结果而言,那个大汉思考片刻,竟真的点头说:“你说的那个丹炉,我应该能做到。”
几个丹道大家惊讶:“真的可以?”
在他们听司祁的描述中,那个丹炉仿若拥有智慧,只需要随意加入足够数量的灵石,在阵法上提前编辑好时间、火力,即便炼丹的时候上个时辰要大火、下个时辰要中火,再下个时辰要一瞬间的猛火,它都能自动做到,根本不需要人工看管。
简直是不可思议。
大汉点点头,说:“按照司祁小友的说法,的确是没有问题的。就是那个阵法有些复杂,我们这边搞不定。”
司祁饶有兴致的道:“这个简单,我对阵法也很感兴趣。”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摇头失笑。
……
出门一趟,与燃血宗的几位炼器大佬打下了不错的关系,几位壮汉看司祁下了订单就要离开,还颇有些依依不舍,想着再留司祁几天,双方继续探讨探讨。
司祁说还得去修真界最大的阵法宗门里请教,燃血宗等人见状,看实在是没法挽留,只好一路相送。
看司祁走着走着又摔一跤,忍不住感慨:“你看这人的运气真是不公平,前阵子我听说有个少年修士,初出茅庐,却接连遇到千年不遇的灵植与法宝,还救下了那造化宗掌门的独女,被对方一见钟情、奉为门派的座上宾,受全宗上下推崇。”
一旁修士接话:“你说的那人我也听说过,姓周,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行为处事高调的很。”
“不光是灵植法宝,据说他还获得了上古大能的传承,引来不少人的追杀。结果硬是一点伤没受到不说,途中还救下了造化宗掌门的女儿、得到避世不出的药老青睐。”
“药老的青睐?”说话那人诧异道:“药老性格阴晴不定,古怪至极,什么人能获得他老人家的好感?真是祖上冒青烟了。”
“似乎是不经意说的哪句话触动了药老的尘封往事,药老心情愉悦放声大笑,丢给他一整个储物袋的宝贝,还视他为知己,啧啧……”
“这运气实在是……”众人听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拼凑出这个修士的经历,只觉得对方运气实在是好到爆炸,随便一个拿出来,放在他们身上,都足够成为他们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了。
司祁在一旁闻言,心中冷笑。
什么运气好,分明是世界之子夺走原主的气运、照搬原主曾经的人生轨迹,将原主获得的机缘全部抢走罢了。
所谓“一言说中药老心事”,绝对是上辈子原主与这位名为药老的人经过长期相处与磨合,逐渐成为知己好友。药老这才将多年来藏在心底的事情说出,让原主知晓。
世界之子这家伙一过来就照本宣科说些药老想听却听不到的话,触动老人家的心弦,被对方奉为知己,赠予了许多礼物。
他这既厚颜无耻地夺走原主的机缘,又蒙骗那个老人,让郁结多年不肯敞开心扉的对方错付了一片真心,想想就恶心的紧。
至于红颜知己什么的就更让人膈应了,世界之子抢走原主的机缘还不够,连恋爱轨迹都照抄不误。说着原主曾经说过的话,效仿原主的性格讨好那些就是喜欢原主那样脾气的美人,让美人以为世界之子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如意郎君,真心爱上那从头到尾都是谎言的家伙……
简直是可恶至极。
想了想,司祁询问道:“不知这位周修士此刻在哪儿?”
虽说司祁不在意上一世原主的那些机缘与人脉,不依靠这些照样能够崛起。可他不想看到曾经与原主交好的人,这一世成为世界之子手里的刀,帮着世界之子对付他们真正的好友,那该有多可悲啊。
托世界之子行为处事十分高调的福,司祁稍一打听就得到了结果。
一人回答道:“盛琉宗那边出现了一个秘境,听说这个周姓修士打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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