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开
【没有……】咻咻垂头丧气:【咻咻很努力的在找啦,可就打听到了一些皇宫里,还有将军府里的事情】
古代没有网络,咻咻找人的速度直线下滑,自己也觉着挺不好意思的。
偏偏这个世界的气运还被改写的乱七八糟,司祁想要靠占卜寻找楚沨下落,都占卜的含含糊糊,什么也看不清。
还不如咻咻操控机器慢悠悠的去找。
咻咻与司祁讲述了他近段时间的见闻:【皇宫里的狗皇帝一直在寻找世界之子的下落,把京城来来回回翻了个底朝天,可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将军府因为那些下人四散而逃,出现了一些谣言,很多人说司玉并非将军亲子,您才是。将军在外边发了几次怒,将军夫人也和一群女眷聚会说了几次。大家看他们那么疼爱司玉,一口否决您的存在,觉得这怎么看都不能是从外头捡来的。至于牺牲亲生儿子外面的孩子就更不可能了,正常人都做不来这种事,于是勉强相信了他俩的解释】
咻咻说到这里,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也因为他们的否认,司玉身上受到的反噬依旧没能得到解决。主人您离开一个月后,将军夫人坐不住了,找来了司玉的哥哥,让他给司玉放血】
【那大哥同意了,如此这般持续了一个多月,每周都是一碗血。他不像原主,每天都能休息,白天下午都得跟着父亲练武,时间久了,身体素质跟不上。大夫看过后,说他身体有缺,需要调养,便和他母亲说能不能不要再用他的血,否则对他这个武将的前途有碍】
【将军夫人很生气,认为大哥只想着自己的前途,不在意小弟的性命,打了司玉大哥一巴掌,母子俩闹得有些不愉快】
【后来将军知道这件事情,动手给自己放了一碗血,两人看家里的顶梁柱竟然做这种事情,心里觉得不舒服,这才停止了争吵】
【然后放血这事,从由司玉哥哥一个人支撑,变成了司家几个长辈轮流付出】
司祁听到这里,好奇问了句:【那司玉就装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每天都照旧吃药?】
咻咻撇撇嘴:【一开始他当然死活不同意,说自己宁可死也不吃用家人血液练成的丹药。是他母亲跪下来,求他吃,他才哭哭啼啼吃了的。后面次数多了,司玉慢慢的就连装也不装,只是偶尔会装模作样的感叹两声,表示他心里有多不情愿】
司祁笑了笑:【这事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然一个几岁小孩,他的演技谁能看不出来】
而且倒霉的都是当初伤害过原主的人,并不会殃及到其他人,司祁才懒得管这群人会不会自食其果,听了一耳朵就不去在意这个,问道:【京城里所有姓楚的人家,你都去看过了吗?】
咻咻特认真的表示:【都看过了,没有一户的家里有叫做楚沨的人】
司祁拧眉:【奇怪,难不成楚沨是在原主乞讨时的镇子?】
咻咻:【那咻咻去其他城市也看一看吧】
司祁觉得这办法可以,除了慢了些,没别的坏处。
【去吧】
咻咻屁颠屁颠地照做了。
司祁看自己一时半刻找不到楚沨,不急着离开这片平原,安心在这里培养司仪。
按照他的习惯,假若世界之子并非自私自利的恶人,他不介意借着世界之子身上的气运,与他一同促进这个世界的进步。
既然司仪最后会按照世界线的既定轨迹,成为这个国家的王,那么教导他如何治理一个国家,如何让百姓日子过得更加安逸,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这天,司祁给司仪讲述的课程内容,有关这个世界的气运。
“人有气运,家族与国家同样也有气运。”司祁说话不疾不徐,让人很有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欲望:“人的气运可以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同理,人的气运,也能凝聚到家族或者国家的身上。”
司仪坐在司祁对面,手里做着笔记,认真听着。
“一个鼎盛的家族,族中若是出了几名进士,或是有人在朝廷当官,家族会因此变得昌盛,即便此人过世,他的影响依旧会庇护着子孙后人。”
放在别的世界,仅仅只是影响上的问题,看不见也摸不着,只是知道有它存在。
但在这个已经挖掘出世界之力的世界,气运却是真真正正的能够保护到家族中的每一个子弟,保护他们的安全,让他们官运亨通,无灾无病。
“经过术士数百年的挖掘,他们已经掌握了牺牲部分人的性命,将他们此后的气运全部聚集到王朝的方法。因此此前百年,秋朝风调雨顺,粮产丰收,即便官员与皇帝毫不作为,百姓们依旧过得很好。”
司仪听到这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因为自身经历,他实在是很难接受,术士为了家国天下,作出巨大好事的事实。
在印象里,天底下绝大多数的术士,都是邪恶的,自私的,丧失人性的。
司仪询问:“就像牺牲我一人,换来我父皇身体健康,气运昌盛一样。那些术士也是杀死了部分百姓,换来其他百姓的安逸生活?这样做真的对吗?”
难道他们就活该做出牺牲?活该去死?
“当然不对,”司祁肯定的道:“且不说强制性的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是否合理,这种安于享乐不再奋进的情况,已然是遭到不能再遭。”
司仪没听明白,司祁便与他仔细解释:“你该知道温水煮青蛙的道理。”
司仪若有所思。
“秋朝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看起来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实则即将步入寒冬却不自知。秋朝的官员近百年来,只需要安安心心享受着祖先的庇护,即便胸无点墨,依旧能够稳坐泰山。上一代的皇帝更是体会到了气运的好处,直接靠气运多少来决定谁来继承皇位,你父王便是用这方法成为了的现任君王。登基后纵使不知晓任何治国良方,只需依仗术士,遇到什么麻烦都用活祭粗暴解决,就能起到成效。”
司祁摇了摇头:“然而一块土地,若是接连不断耕种植物,毫不给它休息的时间,再好的良田也是会有干枯荒废的那天——气运同样如此。”
“若秋朝的上层察觉到了不对,及时弥补,总归是有回旋的余地。可偏偏皇室就是最依赖气运的人。那些赞成此说法的官员效仿皇帝的做法,不断汲取气运,官运比不赞成的人好上许多。此消彼长之下,掌管秋朝权力的,大多都是尝到了甜头,根本无法停止的人。而那些反对的人,要么被排挤出主流圈子,要么自发前往气运耗尽的灾荒地区尽力挽救,无法真正左右秋朝的发展。”
“于是那些自以为安枕无忧的权贵,就像坐在那摇摇欲坠的高楼之上不自知的看客,风一吹,大厦便垮了。”
司仪听后,并没有笑话这群人自以为是的想法,而是更在意别的事情:“那那些百姓会怎么样?”
少年的反应让司祁很是欣慰:“百姓身上的气运全都被那群权贵拿走,等到秋朝的官员开始觉得棘手时,百姓们早已活不下去了。”
司仪抿着嘴唇,“可先生您教给我的知识里,上位者不应该是这样的。”
身为上位者,既然享受了百姓们提供给他们的最好待遇,就应该承担责任,遇到麻烦第一个站出来为百姓们解决。
怎么可以反过来,在灾难降临的时候,把百姓们推出去,以保护自己的周全。
司祁颔首:“当然,他们都做错了。”
司仪听到自己的想法被肯定,不由有些高兴。
“那么,如果你站在他们的立场,你会怎么做呢?”司祁问。
司仪毫不犹豫的说:“我会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做事,绝不会依靠歪门邪道。”
“很好,”司祁笑了起来,继续引导着:“那么,你觉得你需要什么样的力量?”
司仪愣了愣,仔细思考了一下,说:“我现在还不明白,可我知道,先生交给我的,肯定都是有用的。”
司祁笑骂了一句“油嘴滑舌”,说:“以后你想学什么,先生都会教给你,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司仪听了以后,心里暖洋洋的,说不出的感动。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司祁,特别想知道:“先生为何待我这般好?”
他已经不是半年前什么也不懂的少年了,知道那些术士对他做了什么,也明白他们想从自己得到什么,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
这段时间,先生教他识字,让他明理,还治好了他体内的旧伤,为他做了许多事情,他很是感激。
他清楚以司祁的本领,即便不从他这里那走所谓的气运,也能日子过得比谁都逍遥。
所以他很想知道,司祁为什么会选择他,还为他做那么多。
司祁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
起初,他自然是因为司仪身上的气运,才会注意到的他。
可气运这东西,即便重要,对司祁而言,又没有那么重要。
他之所以对司仪这么好,想来,还是因为少年身上的品质。
坚韧,勇敢,努力,强大。
这些都是让司祁觉得美好的东西,是他喜欢的。
即便司仪不是世界之子,司祁遇到后,也会愿意伸手帮一帮,教一教。
所以他回答:“因为你值得。”
司仪突然不说话了。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局促与激动,脸红的像是要被烤熟了一样,差一点就能冒烟。
他低着脑袋扭捏了半晌,许久后红着耳朵,眼睛亮闪闪的与司祁说:“先生,我会报答您的。我会让您过上好日子,让您不后悔收我这个徒弟,我会对您比对我还好要。”
司祁莞尔一笑:“好,先生等你长大以后孝顺我。”
*
在司祁的调理下,少年身体恢复的很快。
等到他的实力已经足以应付一些基本的小麻烦,司祁带着少年离开了那个村落,一路观察着秋朝各地的风土人情,一路教导少年更多的道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倒是沿途帮助百姓们解决了不少的问题。
路程越是远离京城,百姓所住的地方就越荒凉。
一年后,司仪俯身用手抓了一把地里的泥土,土质干瘪发白,仿佛在抓取一把沙子。
这样的土地即使想要耕种,长出来的粮食也绝对不会丰收。
然而这里却是秋朝数百年间出了名的耕种大省,国库里至少五成的余粮都是从这里出产的。
行走在田间的农民身躯干瘪,面色蜡黄,脊背深深弯着,与身后的荒芜景色融为一体。
不远处,一位身穿官府的老爷走了过来,见司仪手中抓着的泥土,叹息一声:“谁能想,这里也曾沃土千里,年丰时稔。如今,却是连养活自己都难了。”
司仪观察着面前的种植面积,心里估算了一下产出,问询道:“梁省耕种土地极广,人口却并不多,想要做到自给自足,应当是足够的,怎会如此?”
面前的官老爷冷哼一声,愤愤地与他解释:“百年前,梁省的税收十取其八,八成上交给朝廷,两成留作下一季的粮种,以及与百姓的口粮。然而近年来土地越发贫瘠,朝廷觉得十取其八上供的粮食太少,直接定下数额,还口称是在体恤民情!百姓日夜劳作,种出来的食物根本进不了自己肚子,只能另辟土地去耕种……”
司仪听出对方的意思,试探道:“朝廷不许百姓私自开垦荒原……”
“饭都吃不起了,谁还管得上律法条例,难不成真让他们饿死?”官员反问。
如今秋朝官员升官从不看本领,靠得全是身后势力的气运。这官员会被分派到这种贫苦的地方,已然说明他与京中权贵的政见不合。
此刻他做的那些事情早够他死上无数次,做都敢做,难道不敢说吗?
何况他主动求见师徒二人,为的就是给他治下的百姓寻一条活路。
“听闻令师才学出众,解决过各地的灾患问题。在下别无他求,只望大家都能吃饱,不用被那繁重的税收压得喘不过气。”
官员见司仪面露思索之色,不由生出期盼之情,“可曾有所发现?”
司仪分析了今日的种种见闻,沉吟片刻,道:“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土质问题。”
“在下知晓,可梁省任何一寸土地,即使是从未被人涉足过的地方,均是如此情况。”官员苦笑一声,“上百年的丰收,早已透支了这片土地的潜力。当年结下了因,今日便要偿还果。世上怎可能有无条件获取却不需要付出代价的道理。”
可这个代价为什么只报应到梁省人的身上?他们祖祖辈辈都在这片土地上勤劳耕种,没有享受到粮食丰收带来的好处,却要承担无米可吃的后果。可恨那群庸庸碌碌的蠢货,直到今日仍不知悔改,吸血抽髓掠夺着梁省最后一丝生气……
越想,他越是恼恨。
可他再怎么恨,被夺走的东西也无法拿回。这片土地已经死了,他只是不甘心。
想起那些志同道合的友人给他写来的信件,上面述说着一件件仿佛奇迹的事情,事情的主人公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
他到底是心存期待,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司仪道:“先生与我说过数种解决方法,只是需要大人的配合。”
对方面露喜色:“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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