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开
而且这还不算结束,自从蒸汽机出现之后,司祁就迫不及待的请求楚沨组建起前往海外探索的海军队伍。几年下来搜集到不少只有其他地区才会存在的动物植物,比如辣椒什么的。
因为那些作物长得过于古怪甚至是“恐怖”,所以司祁将这些植物做成菜肴的时候,不少人忍不住拉住司祁不让他吃,主动请求“以身试毒”,深怕这位伟人因为贪嘴而出现什么意外。
结果那种辣的、就仿佛是疼痛一般的感觉,吓得试毒人面色惨白,以为自己要死了。楚皇帝更是说什么也不同意司祁去吃。
司祁哭笑不得的解释了好久,楚皇帝见试毒者过了好几天都还活着,这才将信将疑的同意。
不久后,楚国百姓们的菜谱上,又多了无数样惹人口水直流的美味来,所能享用到的美食变得更多了。
顺带一提,也是因为前往海外的探险队,楚国人才第一次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那么多说着不同语言、有着不同肤色发色瞳色的人类,以及国家。
世界果然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庞大,且精彩。
仗着楚国兵力强盛,不少朝臣都兴奋的主张去扩大国家的疆土,因为那实在是太轻而易举就能做到了。
不过被当时的司祁和楚王给拒绝了。
自己国家都没发展起来,那么多的宝藏都还没挖掘,就想着去占领其他区域,占领了也没人去管理啊。
朝臣们无比纳闷,说楚国可以发展的地方就那么几个,还有什么宝藏没有挖掘。
结果司祁拿出楚国地图,逐一点着地图上的每一个区域,说这里有油田,那里有煤矿,这里可以挖掘石墨,那里可以挖出铝土矿……即便是毒虫遍地、瘴气浓重的区域,放司祁嘴里一说,那都是遍地的黄金。
朝臣们默然无语,回想起民间很流行的一句话,那就是“沙子到了司大人手里都能变琉璃”,只能安安静静的听从司祁安排,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完城外景色后,楚沨终于饿了。与司祁坐车回到城内,去餐馆吃了一顿菜色丰富、放在几年前就算是国宴都无法拿出的美味佳肴,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天色渐渐从黄昏变为黑夜,街边路灯亮起,老百姓们陆陆续续的下班,司祁终于肯符合约会常规操作的带着楚沨去商业街闲逛。
琳琅满目的最新商品,时尚新颖的流行服饰,放在过去恐怕只有王公贵族才能够享受到的东西,如今已经可以十分寻常的摆在街边店铺里,让民众们随心所欲的挑选。
很多百姓都说自己活在了一个很好的时代,一个即便是平民,也能比过往王公贵族更加幸福的时代。
他们很珍惜自己如今的生活。
司祁:【方才一顿饭吃太久,怕是来不及逛完这条街了,怎么找借口把楚沨带到河边呢?】
咻咻:【您直接说不想逛了,皇帝肯定会欣然同意的】
一旁楚沨疑惑看了司祁一眼,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你累了吗?要是累了,就去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
这还真是巧了。
司祁从善如流道:“那么我们就去河边的茶楼歇息一下吧。”
抵达河岸边的茶楼雅间,靠河的墙壁直接打空,走出去就是宽敞的河道,视野十分辽阔。一张木质缕空的美人靠有半人那么高,起到阻隔作用,不过伸出手就能触碰到下方清澈的河流。
凉风徐徐吹过屋中,川流不息的河水反射着月光下鱼鳞般的浅白色的光纹,从眼前缓缓淌过。
司祁找了个借口离开,楚枫一个人坐在房中,看了一眼面前精致美味的瓜果糕点,神色寡淡,颇有点兴致缺缺的意思。
只不过身旁少了一个人而已,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变得不再鲜活有趣了。
不久后,司祁的声音传来:“《高山流水遇知音》怎么样?”
楚沨转头看了过去,并没有看到司祁的身影,心道青年或许是站在门外。
清脆带了点童稚的少年音说:“会不会太轻缓了点,咻咻更喜欢那首《兰陵王入阵曲》。”
司祁:“弄得那么热血激昂做什么。”
少年音撒起娇来:“可咻咻听主人练那首《遇知音》真的很困呀~~”
司祁禁不住对方撒娇,莞尔笑道:“好吧,我也更喜欢入阵曲一些。”
说完,司祁放下古琴,转而拿起了琵琶,推开门。
坐在雅间内的楚沨下意识往司祁身后看去,发现那里空无一物,全然没有想象中那个少年音的身影。疑惑问道:“卿方才在与何人交谈吗?”
司祁同样疑惑:“并无?”
楚沨不解的微微侧头。
然后看到司祁手里捧着的乐器,楚沨惊讶道:“爱卿不是说不会琵琶?”
司祁点头:“是,所以臣刚学不久,给陛下献丑了。”
楚沨笑了起来:“几年前听你说自己不会琵琶不会绘画,朕还想着难得你有一两个不擅长的地方。如今绘画已练得炉火纯青,技艺颇高了,没想到竟然连琵琶也是如此……”
以后想要听到青年再说一句“臣不会”,可真是难上加难了。
“不过是些许爱好罢了。”
司祁坐在河水从身后潺潺而过的美人靠上,摇摇看了一眼头顶的明月,片刻后朝着远方某处点了点头。
下一秒,强烈振奋的鼓声从不远处响起,先是停顿滞缓,接着越来越快。
富有节奏的鼓点让人精神一震,仿佛能将人心中的杂念都击穿。楚沨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眼前的青年,心情无比愉快。
司祁轻轻吸入一口气,下一秒,指尖拨动。
只若看到银瓶乍破水浆迸,清脆的弦音奏出让人鸡皮疙瘩暴起的旋律,于刹那间冲破天空,直接霄汉。
楚沨顿时惊艳的坐在雅间内,看着少年人英姿飒爽坐在他面前,将沙场与热血轻而易举拉入到他身边,一人一曲便仿佛千军万马。
矜持而又克制的杀气,如同将士那意气风发,建功立业的蓬勃志向。
楚沨身在京城,却也身处战场,他的意志,他的野心,让他无时无刻不像一名英勇的战士,这是最适合的乐曲,能轻而易举激发他的斗志。
他下意识的饮下一口美酒,没有尝出什么微醺的酒味,却是醉倒在了青年此刻的模样中,心脏无法克制的快速跳动。
青年人唇红齿白,剑眉星眸,黑如鸦羽的睫毛微微垂下,月光洒在他白皙如玉的肌肤上。他却只是气宇轩昂的奏着乐曲,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摄人心魄。
偏在此时,无数萤火般皎洁的莲花灯似天上的星海一般顺着河流徐徐飘过,让本就绝美的青年更似天上下凡而来的谪仙。
楚沨呼吸急促的听完这首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杀伐果断的乐章,它的确不适合约会时听,但它也绝对最适合如今的这位帝王听。
看着青年弹完音乐后,一脸沉醉的合眸回味着方才的余韵,脸颊仿佛因为激动而有一些微微的潮红。
这神情让有些心猿意马的皇帝感觉到了手足无措,他单手遮住半个面庞,心中多少有些自豪的想,此情此景,天底下,唯有他一人知晓。
也只有他能够知晓。
正在为此感觉到庆幸的时候,一道童稚少年音突兀响起,将楚沨吓了一跳。
【主人,您弹得好棒哦!咻咻都看入迷了~~】
司祁缓缓睁开眼眸,嘴唇未动,清朗的声音却响起:【还行吧,毕竟练习了那么久】
咻咻:【嘿嘿~这皇帝可真是占了大便宜,让您特意用一个月时间,去练这么一首曲子给他听】
楚沨愕然看着眼前这一幕,大脑经历过方才那番惊艳绝伦音乐的冲击后,此刻竟一时间产生了呆滞。
司,司祁这是在和谁说话?
还是说,司祁并没有说话,这一切都是他的幻听??
司祁走过来,放下手中的琵琶,抿唇浅笑:“陛下可还满意?”
楚沨下意识道:“自然满意!爱卿此曲,扣人心弦,余音绕梁,朕甚是心喜!”
司祁微笑:“陛下喜欢就好。”
咻咻立马争风吃醋道:【咻咻比皇帝更喜欢~~主人的一切咻咻都最喜欢~!】
楚皇帝眉毛动了动,心里情绪乱七八糟的。
这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他的幻听……
还是说……是鬼??
楚沨试探性的对司祁问道:“爱卿公务繁忙,怎的有时间练习乐曲,没有耽搁你太多的时间吧?”
司祁:“陛下放心,不过月余时间罢了。”
还真是一个月?!
楚沨忍不住给自己灌了一口葡萄酒压压惊。
……像司祁这样的神仙人物,怎么可能和鬼交流呢?
一定,一定是在和天上的神灵沟通呢。对,一定是这样。
幸好出生后不久就被任命为太子的他,打小练出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适应起这种诡异的处境。
等到被少年声音惊吓的次数多了,楚沨也就习惯了,而且还能因此发现司爱卿不为人知的一面,这着实是一个令他感到惊喜不已的发现。
比如说,他注意到司爱卿不喜欢吃酸,也讨厌苦的东西,只是表面上神色淡然看不出来,私下里还是会和那个看不见的少年嘀咕一句。
这时候楚沨就会不动声色的把那不好吃的酸橘子拿走,把甜甜的桃子放在青年面前。青年果然就吃了,还心满意足的对那神灵说“好吃”。
楚沨听到这话不由得暗喜,觉得这种互动方式很让人愉悦,仿佛距离青年更近了一步,不再是只能够单方面的仰望了。
若这些声音,真的都是司祁的心声。那么,他是不是能因此听到少年对他的真实感觉呢……
是不是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少年其实也是喜欢着他的呢?
楚沨有些紧张的又忍不住喝了一口酒。
只是他在这边心猿意马的胡思乱想,下一秒,司祁忽然眼神一凝,目不转睛看向河对岸的某处,抬起手指厉声道:“把她给我抓住!”
楚沨疑惑放下酒盏,目光往河对岸仔细看去,片刻后,惊讶道:“她竟然还敢回来?”
是世界之女赵兒。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河对岸忽然嘈杂了起来,一群身披防弹衣手握精密枪械的侍卫冲了过去,三两下打倒了那身上藏了匕首武器武功还挺不错的皇子,将大声尖叫挣扎不已的世界之女铐上了手铐,抓了起来。
周围百姓们围观看了一会儿,见动手的是那群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锦衣卫。纷纷议论那两个打扮过时的男女是谁,是不是犯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才会被抓。
等到锦衣卫扣押着二人离开,留在原地纳凉赏景的百姓们才激动不已的讨论起来,说真是看了一场不得了的好戏。
可惜锦衣卫们动作太快,大家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什么,抓捕行动就结束了。
这的确是很快,从司祁坐在雅间中抬起手指,发出命令,再到世界之女被压着带了过来,前前后后不过三分钟的时间,而且时间还全都花在把人送来的路上。
司祁:【她身上的世界之力什么情况】
咻咻:【还剩9.8%~~】
司祁沉吟:【跌破百分之十就会被我抓住么】
咻咻:【是的呀主人~不过上个世界的世界之子,身上世界之力,还有62%的时候就被主人送到牢房里了呢~噗噗噗~那家伙真是没用~~】
一旁楚沨愕然听着司祁和少年音的对话,对话中的某些内容仿佛触动了他脑内的某些开关,像是肥皂泡泡一般的东西“啵”的一声被戳破了,里面存储着的说不出是烟雾还是记忆的东西因此绽开了,涌出了,席卷了他的所有记忆。
一时间,他甚至忘记去听司祁与少年音的对话,眉头微蹙,去仔细回想那些他仿佛与生俱来的,类似于本能,亦或者传承记忆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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