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无是萌点
质疑的目光挪了挪,又落到詹姆特瑞身上。
可詹姆特瑞只能听懂最基础的词汇,压根没搞懂他们意思。
他的妈妈和翻译还未上岛,造成沟通困难。
寒霜霁来到他面前,低低说了几句话,比了两个手势。
詹姆特瑞看懂他的手势,点点头,“OK。”
蔡峥嵘顿时震惊,“原来你会说这个黑蛋的母语?”
寒霜霁愉悦,“不会呀。”
“不会?为什么你能跟他交流?”
蔺渊来到寒霜霁后方,给出答案,“那是国际拳击通用手势。”
“嗯。”寒霜霁假装人畜无害的好青年,“我请求他放过我。”
【阿霁!我信你个鬼!】
【你以为全世界都看不懂你的手势吗?】
【有人能看懂吗?求解释啊。】
【阿霁那两个手势,大概是让詹姆特瑞当他小弟的意思。】
【怎么可能?!詹姆特瑞可是拳王,他不会答应给寒霜霁当小弟的。】
【他答应了,因为他是个妈宝男。在无人岛无依无靠,迫切的需要找个新妈妈。】
【……我晒干了沉默。】
【我拒绝!这不是真的!我不接受!】
【我记得寒霜霁粉丝最听话了,为什么突然不接受?】
【他们把寒霜霁叫老婆,你还不懂吗?漂亮老婆的崽是黑皮猛男,老公粉突然喜当爹。】
詹姆特瑞意识到,偌大的无人岛他只能跟寒霜霁沟通,便亦步亦趋跟在寒霜霁身后,护送他去岛屿深处标记领地。
寒霜霁手腕还盘着灰蛇,已经被玩废了,蔫啦吧唧吐信子。
“醒醒。”寒霜霁戳戳灰蛇脑袋,强行把它弄醒,放到适合做窝的地方。
灰蛇终于逃脱桎梏,一溜烟钻进松软的泥土里。
寒霜霁在它盘踞的地方,放上自己的标记贴纸。
虽然其他几位嘉宾承诺过,说不会抢寒霜霁的地盘。
但比起轻信他人,寒霜霁更愿意相信诡计多端的自己。
“喂。”寒霜霁放好标志物,指了指耳朵,放慢语速问詹姆特瑞,“你能听懂多少中文?”
詹姆特瑞艰难理解这句话,捏起拇指和食指比划,“一点。”
寒霜霁通过威逼利诱,要求工作人员连线翻译,通过他跟詹姆特瑞沟通。
“你会说自己名字,还能听懂我骂你。”
詹姆特瑞挠挠头,“我以前跟母亲回来,打过几次黑拳。”
所谓黑拳,是指没有严格规则和时间限制,直到一方彻底倒下的拳击比赛。
热衷黑拳的客人,用别人健康性命做赌注,满足个人私欲。
黑拳赌注通常很高,堪比拉斯维加斯赌场。有人为此倾家荡产,也有拳手收钱打假拳。
赌徒们赢则欣喜若狂,输者满口脏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詹姆特瑞去过乌烟瘴气的场合,难怪他对黑话有反应。
“打过黑拳还能活下来,命挺硬的。”
詹姆特瑞回答越来越憨,“□□拳太疼了。就算他们给我很多钱,我也不打。”
“你脑子还算有点用。”寒霜霁扬起头,瞧瞧他皮蛋似的黑脑袋,“你快点把中文学好,我雇你当我家的保镖,以后就不用被打了。”
“嗯。”詹姆特瑞傻乎乎点头。
寒霜霁见他憨头憨脑的样子,严重怀疑最初见面时,詹姆特瑞不是为了给自己下马威。
纯粹因为脑子不太好使,连逢场作戏都没学会。
无人岛四面环海,昼夜温差大,夏季经常有突然降水。
下午的录制还没有结束,岛上突然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工作人员结束直播紧急收工,回到大游轮躲雨。
六位嘉宾各自带了GoPro,躲进提前搭好的帐篷里。
黑弑君拿出提前准备的扑克牌,提议玩斗地主打发时间。
寒霜霁拿到纸牌,深感困扰,“我不会斗地主。”
从小到大,他总是独来独往。需要两名以上玩家的集体游戏,寒霜霁统统不会。
连打麻将这种国粹技能,还是巴达手把手教的。
黑弑君把‘竟然也有你不会的事’硬生生憋回去,热情怂恿,“没关系,我教你!”
由于他们身上没有现金,赌注只能用点别的。
岛上虽然没有大型猛兽出没,却有许多潜在危险因素,晚上睡觉需要有人守夜。
黑弑君提议,“每输一局,去外面守夜一个小时。如果后面赢回来,就抵消,行吗?”
“好呀。”新手菜鸡寒霜霁满口同意。
前面几局,寒霜霁尚未搞懂规则,连输好几局。
黑弑君天真以为,抓到了寒霜霁弱点。
约莫六七局过去,情况突然逆转。
黑弑君擦擦脸上的汗,弱弱乞求,“从现在开始,赌注改成半个小时,行吗?”
“好呀。”
又过了一会儿。
黑弑君再次请求,“改成十分钟,可以吗?”
“我不玩了。”耿威崩溃地扔掉手里牌,“雨还没停呢,我已经要守夜到下个礼拜了。”
“怎么会这样。”黑弑君再次擦擦脸上汗,“阿霁,你爸爸是赌神吗?”
寒霜霁把纸牌整理好,随口回答,“下次遇到他托梦,我问问他这辈子是赌神吗。”
“抱歉,你当我没说!”黑弑君记起来,寒霜霁的父母早就去世了。
“没关系,我无所谓。”寒霜霁把纸牌放到黑弑君手里,笑眯眯说,“今天辛苦你了哦~”
黑弑君:……
阿霁一笑,生死难料。
大雨停歇时,天还没有黑。
大海彼端,揉碎的夕阳染红海面。
无人岛上空漂浮七色彩虹,景色空明。
可惜大家没有手机,只能用GoPro把美丽景色记录下来。几个大男人举起GoPro自拍,仿佛标准的游客打卡照。
蔺渊摘下录像和录音设备,避开人群,踩着雨后松软的泥沙,顺着海岸线来到寒霜霁身边。
“霁。”
“嗯?”寒霜霁同样摘了设备,回头看他,“你有事吗?突然叫这么肉麻。”
“我意思是,‘霁’这个字,应该就是指眼前的景色吧?”
“对啊。”寒霜霁重新看向远方,“雨后初晴。”
“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我妈妈,临终前留下的名字。”寒霜霁仰头,凝望日渐西斜的天空,“我爸爸刚知道我的存在,就出意外了,甚至都没有机会讨论我的名字。”
“你父母肯定很爱你。”蔺渊认认真真对他说,“他们肯定希望,你的生命即使历经风霜,也会有阳光照进来。”
“……你不要说奇怪的话。”寒霜霁强行阻止煽情,“我姑且读过几年书,当然知道名字的意思。”
蔺渊语气略低,“但是,你没有走出来。”
“我为什么要走出来?”寒霜霁眼睫轻颤,“人死之后,只能活在别人的心里。如果我忘记了,他们才彻底死了。”
“所以,你才一直逼自己。”
本应该随心所欲的生命,戴上镣铐,活得那么辛苦。
寒霜霁捡起石头,用力丢向海面,溅起一连串水花。
“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吗?”
“不是。”蔺渊定定看他,夕阳映红半张脸,仿佛寒霜霁害羞似的。
“然后呢?”
“我想,跟你……”蔺渊话说到一半,眉头微皱,突然严肃的道歉,“对不起,我现在没办法说。”
“那你要什么时候说?”
“至少应该是更正式的场合。”
寒霜霁凉飕飕补充,“嗯。还要准备礼物,玫瑰,烛光晚餐。”
蔺渊没有反驳,而是一本正经提问,“准备这些够吗?”
“问我有什么用?”寒霜霁古怪地瞥他两眼,“你准备的越充分,假如被拒绝,落差感就会越强。倒不如趁现在说了,降低沉没成本。”
蔺渊听出他话外深意,顿时了然,“你果然不同意。”
蔺渊没有觉得很意外。
他之前隐约猜到,寒霜霁90%会拒绝。
即使他选择合适时间、合适地点、提前准备好要说的话,结局应该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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