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乔段
应训庭一直以来都站在他这边,只除了医院濒死的那一次。今天又提出这样反常的问题,难道他是不想自己和应冠星结婚。
“叔叔为什么……这么问?”
应训庭眼角余光有一瞬的停滞,不远处的灌木丛背后黑色西装,身影熟悉。
“我决定把公司交给冠星。”
“你把公司让给他?为什么要给他?”原著中应冠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到了剧情的中后期才当上董事长,这节奏也太提前了吧,董事长每天要处理的事比工地上的砖还多,哪还有时间和主角受沈栎谈恋爱,跟别提和情敌竞争。
“今天早上他已经接受了董事长任命书。”应训庭道。
“他怎么可以……”这怎么行!付溪站起来,不解的低头看着应训庭:“他进公司两年不到,才熟悉了集团的人事和各项目的情况,单独主导的项目是个未开工的安同科技园,不论是理论知识还是实践经验他都非常欠缺,你怎么能任命他当董事长?!”
应训庭诧异,付溪口里只有应冠星的好话,哪怕应冠星确实做错了,也盲目的把他当个宝一样护着,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到付溪如此客观的否定了应冠星。
应冠星也听得抿紧了嘴唇,虽然付溪说的是事实,和他早上说的别无一二,但为何这么刺耳。
应训庭说:“为应氏工作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再说我的身体也不允许高强度的奔波和操劳。”
“那你会在旁边协助他办公吗?”付溪问。
应训庭摇头:“不会,既然给了任命书我就该放手并尊重他对公司的管理和决策,冠星是个成年人,他有自己的骄傲,我相信公司在他的手上会发展得更好。”
“这也太荒唐了。”
“你怎么会说出这两个字?”
当然荒唐,先不说应冠星的能力都是在绝境中拼杀出来的,现在的他根本没有领导偌大集团的能力。最重要的是,剧情线需要应冠星在人生谷底和沈栎患难见真情,才能将两人的感情推向高-潮。
如果应冠星不费吹灰之力就走上人生巅峰,那他要怎样才能激活主角光环和沈栎相濡以沫的爱情携手白头。
“这绝对不行!”付溪果决道:“应冠星贸然当上董事长,首先是他的能力不足以服众,更不能掌好应氏这艘巨轮的舵。其次,你的退出会导致集团高层出现权利真空,恰好应珙铭回来了,他肯定会为了争夺权利把公司闹得天翻地覆,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应冠星能不能斗得过应珙铭还是问号。最后,叔叔你能忍心看着你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公司被他们糟蹋了吗?”
应训庭敏锐的注意到,付溪激烈的话语中连名带姓的叫着“应冠星”,口气生冷的陈述不带一丝亲密。
应训庭眸光一动,试探性的引诱他继续说下去:“你就这么信不过冠星吗?”
“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付溪握住应训庭的手,诚恳道:“是应氏和应冠星都不能没有叔叔做依靠。”
应训庭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小弧度,但很快消失,没有人发现他这一刻难以自持泄露的心情。因为主角马上就要登场了。
应训庭注视着应冠星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身体和脸部表情都像刚从冻库里拿出来一样,寒色逼人。
“冠星,你来啦。”
付溪猛然回头,正好撞上应冠星的司马脸,眼神中不带一丝温度。
卧槽,刚才的那番话被他听到了!
什么时候来的?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听到,特么居然做起贼来了!
“刚刚有合作要谈,正好约在了南苑。我过来是想说一声,早上我同意了董事长任命书,也相当于同意了叔叔说的和付溪的婚约。”
???还有这事?
这么大个事也不事先跟他说一声,太坑了!
应冠星转头直视付溪又震惊又尴尬的表情,心头那股愤恼的情绪突然得到的畅快的宣泄:“叔叔已经决定把他持有的60%股份,分给你和我。就像你说的,公司离开了叔叔会极不稳定,所以为了公司的发展,免得股东有异议,订婚的事还是尽早定下来的好。”
“叔叔,就拜托你帮我和付溪定个日子。”
应训庭:“……”
第10章 明天去选婚房
应冠星上任应氏董事长一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付溪无论怎么劝阻都无济于事。
同时,订婚也提上了议程,暂定于二十天后,日期是9.27。
“叔叔,我觉得订婚后再让冠星出任董事长比较好。一来他有个适应期,二来也留点时间让我和他培养下感情,三来我和冠星真正订婚后恐怕才能压下股东们心里的不满。”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应训庭颔首。
“既然你觉得有道理,那不如……”
“所以我送你们一套房子,就在公司附近。”
“什么?”付溪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每天在公司和老宅间往返,在路上会耽误不少时间,在公司附近买一套房子,不仅方便他工作,你也可以搬过去照顾他培养感情,公司的股东看到你们住在一起,也就不敢再置喙什么。”应训庭如是说道。
卸任应氏集团的董事长职务后,应训庭就回到老宅休养,深居简出。
老宅是应家在N市二环上,藏在城市公园深处的一座有着百年历史的古宅,经过多年的维护、修饰和扩建,如今已是一座古今结合的大型住宅。
付溪和应冠星都住在这里。
“你是说……你要送我们一套婚房?”付溪这两天还在想着找什么理由买婚房,应训庭却像知道他心中所想所求,先一步提出要送他和应冠星一套房子做订婚礼物。
“对。”应训庭颔首,他注意到付溪的表情在听到他的提议后确实很欢喜,但更多的迷茫和不可置信。
“怎么,你不高兴叔叔的安排?”
“那,那倒不是……”该怎么说,高兴是肯定很高兴。但这也太顺利了,想订婚就订婚,想买婚房就买婚房,应训庭就像路标一样,将前行的方向清晰指引。
彼时,应冠星难得准点下班,刚进了门坐下沙发。
“怎么,你们在说什么?”他看到付溪表情有些怔愣,眼神泛着光,款款望着应训庭。
恰好管家送上一杯冰水,打断了应冠星心里那丝不舒服,玻璃杯的冰沁让他回过神来,赶紧喝一口像是要压住什么,才听到应训庭说要给他和付溪买一套婚房。
“婚房?”应冠星放下水杯,沉思了片刻,又看了眼坐在对面的付溪,对方的注意力仍旧着重在应训庭身上。
从他进门的时候付溪虚虚跟他打了个招呼,就没再给过多余的关注,此刻想起刚才的那个招呼声,也显得敷衍至极。
“你怎么想?”应冠星问。
付溪听了他的话,停顿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是在问他自己,舔了舔唇说:“我,觉得挺好的。”
为什么一副勉强的表情,好像是谁在压迫他似的。应冠星灌了俩大口冰水,心头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窜。
“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很喜欢,算了。”
“啊?我很喜欢!”付溪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翻脸,简直莫名其妙,明明回来的时候脸色挺好的,不过应冠星一向喜怒无常,翻脸的花样比川剧变脸还多。
付溪赶紧挂上笑容,主动起身坐到应冠星身边:“叔叔说你当上董事长后,每天往返公司和老宅很耽搁时间,叔叔打算在公司附近买一套房子送给我们,这样你也轻松一些。叔叔一直对你很关心。”
叔叔、叔叔、叔叔……
三句话不离“叔叔”,应冠星莫名就有种买婚房这件事是付溪听了应训庭的话才同意的感觉。
付溪见应冠星的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冷。害怕他反悔不肯买婚房,讨好的放低姿态,双手握住应冠星的手臂,连笑容也职业的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叔叔说如果我们真正住在一起,也更容易说服股东们。”
老宅占地面积大,房间多如牛毛,虽说大家都住在一起,表面上听起来很亲密,但一个月见不着面是常有的事。
就像应训庭和应长岭这两父子如此不对付,但也都住在老宅里井水不犯河水。以前付溪和应冠星也是如此,明明一个屋檐下却仿佛一个在南极,一个在北极。
股东们根本不认可他们是一个整体。
“冠星,你觉得呢?”付溪希冀的望着他,这是最有说服力的两个理由了,如果应冠星不同意,他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应冠星双唇紧抿,付溪的贴近,那股熟悉又陌生的玫瑰没药香像一个开关把他这几天刻意压抑下去的混乱感又释放出来,连头脑也跟着混沌。
还有他抓住自己胳膊的十指,温度穿透衬衫布料熨帖在他的肌肤上,清晰而灼人,恍惚间让他以为两人之间没了那块布料,零距离紧贴。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怎么对付溪有了这种荒谬的感觉,他应该是讨厌这个人的,甚至厌恶到恨不得这个人从此消失。但从医院那天开始,心绪和理智就像断线的风筝,失踪在缥缈的天空中。
应冠星偏过头,正好看到付溪在眼底绽放的笑容,甜腻如饴糖沁入心底,化作一丝丝晶糖蔓延、融化。
应冠星突然听到耳膜上震动的心跳声,属于自己的、有力的、逐渐急促起来的心跳声,接着血液也激勇起来。
“我……”他嘴唇发干,下意识的舔了一下。
“明天是周末,把房子选了。”应训庭直接把事情定了,同时转头对管家说:“张伯,该吃晚饭了,让人上菜。”
张伯点头,转身去了厨房。
应冠星如梦初醒,快速抽回被付溪握着的手臂,捂住额头处的发际线,掌心是密集的冷汗。
“老宅挺好,我不觉得麻烦,不用买婚房。”
“冠星,不要任性。”应训庭沉声道:“买婚房有助于你在公司站稳脚跟,百利无一害!”
“不是任性!”应冠星高声驳斥,霍然起身,和付溪拉开距离后,鼻息间远离了那股会让他混沌的香气,他才觉得头脑清晰了一些。
“我……”应冠星深吸一口气,猛然发现自己刚才的样子就像一直应激的猫:“我只是觉得这件事,还应该多……考虑一下。”
付溪也觉得他一惊一乍的有点反常,但他心里只想着如何让应冠星答应买婚房,没有做他想。
付溪发现应冠星拒绝的态度并不如以往决绝,毕竟以前他提出个什么建议,有时候话还没说话就被应冠星不耐烦的否决。
也许还有一丝希望,付溪也站了起来,刚张嘴就顿住了,如何才能说服应冠星?最合理的两个理由已经被应冠星拒绝了。
“先生,可以吃饭了。”管家张伯和保姆佣人已经张罗好饭菜,食物的香气飘散在客厅中。
“先吃饭。”应冠星转身要走。
付溪看他逃也似的步伐,想也没想就把人拉住,没过脑的话倾倒而出:“冠星,我们同居后我也能好好照顾你,给你洗衣服做饭,和你一起分担公司里的烦心事,我,我……”付溪实在想不到他还有什么理由当做筹码说服应冠星,洗衣服做饭这种事保姆做得比他强多了。
分担公司的烦恼?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搞笑。
“我还可以……”说不下去了,付溪绝望了。他的存在对于应冠星来说就是不可原谅的,就算他有再多的本事撞上应冠星这堵南墙都是枉然。
可以什么?
应冠星却因为这没说完的半句话停下了脚步。
付溪无力的垂下头,感觉死神的镰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后脑勺凉飕飕,就像地狱的阴风吹了过来。
应冠星看不到付溪脸上的表情,但是刚说出那样一句话又低下头,是害羞了?
在他眼底是付溪葱白般的细长颈项,颈侧阴影处凹进的小窝,半遮于衣领中。
可以什么?
付溪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家伙能做什么?不添乱就算好的了,但是后半截没说出的话就像一副画卷在他脑海中展开。
繁忙工作一天后回到家,整洁干净的房间内,付溪已经做好了一桌菜在等着他。
吃完饭,收拾好剩余的家务,然后再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务就该就寝了。
同居后,他们又是彼此的未婚夫,以付溪对他的迷恋程度和占有欲,肯定会要求跟他睡一个房间。
“我还而已”的后半句,一切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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