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成翎
而在他的队友们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顾思远的下一击又立刻来了。
接连数道惊呼惨叫声响起,便是近十道身影从高台上落下。
不到片刻,高台上便只站了顾思远一人。
那十名北疆勇士脚踩到坚实的地面上,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面面相觑,就这么结束了?
他们十个人,被一个人给如此干净利落地解决了?
他们可不是普通的侍卫。
他们可是北疆王精心挑选出来的最精锐的士兵,是从沙场杀戮中走过来的。
在场的观众也是大懵,这结束地也太快了。
然后,他们又侧头看了看一旁正在焦灼对战中的另外四座战台,默默想道:不是我们有问题,只是这个人有问题。
不过,随之,场间便是一阵阵震天响地呼喊声:“顾将军!”
“啊啊啊,顾将军以一当十!”
“这就是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居然,居然就这样夺了一面旗子!”
……
顾思远神情却十分平淡,看了身后稳稳的旗帜一眼。
双手负于身后,一跃往战台下跳去,稍后,便向着远处的另一座战台疾速行了过去。
在争夺过程中,落下高台者,会被直接淘汰。
但争夺结束之后,作为胜利一方的幸存者,却是可以再继续去其他高台帮助队友夺旗。
顾思远的五队人数分组相对也很平均,除了他这一组只有一人,其余三组各十二人,最后一组是十三人。
那四座高塔都还没有分出胜负。
虽然一对一战斗,北疆人强出些许。
可大梁人数一旦占优之后,战斗便呈现了一派焦灼,大梁甚至隐隐占了上风。
但唯有一座例外,也就是顾思远正在赶去的这一座。
那座高台上大梁有十二人,但战斗至今,大梁已经被淘汰了八人;北疆十个人,却才被淘汰四人。
这数字简直不可思议。
只是因为这座战台有巴图尔,他拼着第一场时受的伤,硬是参加了此次的插旗战。
那些被淘汰的大梁禁军,大多是被他击落的。
“你们休息一会,我来!”
一道冷冽男声响起。
熟悉的高大身影自下方疾速飞跃而上。
几名禁军惊喜:“顾将军。”
巴图尔看到顾思远,先是一愣,而后立刻意识到什么,眯眼看着人道:“看来你跟我动手时,根本没有用全力。”
顾思远嘴角微勾。
稍后,便一身冷厉气质尽散,毫不留情地直接动起手来。
这极致地反差,又引得场间一阵阵尖叫。
谢宣捂着自己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鄙视地鼓了鼓嘴:打架就打架,还笑,肯定是故意的,想要迷死谁啊……
于是很快,这座战台的局面呈现一面倒趋势。
巴图尔再次在顾思远的一拳之下,倒了下去;其他北疆勇士自然也不例外,不论如何挣扎,也不是他一拳之敌。
这座高台上的旗帜,也成了他们大梁的。
战台上的其余禁军,虽然有些哀怨自己的无用,但无论如何,胜利还是最重要的。
于此同时,大梁十三人队的那一组,也决出了赛果。
北疆人虽然比他们强一点,但那也只是一点,十三个打十个人还是完全足够的。
虽然己方也淘汰了九个人,但最后的胜利是属于他们的。
小组长在战台上插入了大梁的旗帜!
三座了。
赢了!
场下的大梁臣民立刻爆发出剧烈地欢呼声!
赢了!
最后一场赢了!
那么此次交流会,大梁便也赢了。
顾思远面容冷峻,带着参赛者回到了场地中间。
从开始至今,他的表情就一直没怎么变过,仿佛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但越是这样,就偏偏越是叫人向往。
北疆王看着顾思远,舍不得移开目光:“皇帝陛下能有此猛将,实在叫人羡慕。”
建昭帝也暂时放下心事,哈哈大笑道:“朕也深以为傲。”
交流大会彻底结束,已将近黄昏时分。
此处靠近山林,猎物早就被护卫们源源不断地送了过来,建昭帝便下令大家稍事休息片刻之后,就在原地开个篝火宴会。
鉴于顾思远白日的优异表现,建昭帝对其大加封赏,并特许他数日休假,今晚也不必再参加执勤护卫。
顾思远领旨受赏。
就在转身回自己的帐篷时,正好与一帮同样回去稍歇的人狭路相逢,正是那几位皇子。
“顾郎将今日真是大出风头,本殿下钦佩不已。”一道慵懒清润的嗓音响起。
顾思远抬头看向谢宣,漠然道:“可末将却未见六殿下全程有什么好脸色,想必此刻说得并非真心话。”
闻言,其他三位皇子都绷不住笑了一声。
饶是他这奸诈狡猾的六弟,平日再怎么得意,在顾询此人处,却也半分讨不了好。
“……”谢宣。
虽然是装得,但他不要面子的吗?
谢宣咬牙对着顾思远道:“顾郎将想必对本殿下有所误会,不如一起去本殿下帐中坐下喝杯茶解开误会。”
顾思远摇头:“不必了,末将如今十分疲惫,陛下也已允末将回去休息。”
“……”谢宣水润的眸子瞪着顾思远。
你不要后悔。
他只是今日见了一天顾思远的英武身姿,实在控制不住地想要被亲亲抱抱了。
其他三位皇子见状,却是立刻假模假样地劝起谢宣来:“六弟,虽然知道你一向和顾郎将不和,但顾郎将今日着实劳苦功高,就算要找茬也换个日子……”
顾思远冷漠点头。
谢宣却不理这些,只故作气焰道:“顾询,本殿下想见你,你还敢拒绝,待会戌时一到,本殿下便要去参加晚宴,你最好在这之前来本殿下的大帐一趟。”
说完你,他便袍袖一摆,嚣张地转身离开了。
谢寰看着谢宣的背影,感慨一声:“六弟这脾性真是……顾郎将你只怕这段时间日子不好过了,明明是有功之人。”
顾思远冷冽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淡声道:“末将告退。”
“……”谢寰。
这家伙是真不会做人,应付一句都不会,自己可是皇子,难怪谢宣看不惯他。
哼,便是自己来日登基之后,也决然不会用这种目无尊上之人。
顾思远自然不知道离开后,谢寰脑子里想了些什么鬼东西。
他此刻只想着自己先前动武之时,谢宣流连在自己身上格外明显火热的视线,还有刚才直接让自己去他大帐中的行为。
他暗道:两个月之期早到了,不能再等了,把人都憋坏了。
光天化日之下,都已经完全不遮掩了。
谢宣回到帐篷之后,立刻将身上的软甲脱了下来。
虽然白日对付那些人,其实并没有怎么多花心思,但是尘土汗渍却是沾上不少。
他快速地洗漱一番,换了身轻便些的衣服,便起身往外走去。
隔壁帐的一位郎将刚好回来,见状好奇道:“思远,你今夜不是不用执勤吗?”
顾思远随口道:“去赏月。”
那位郎将愣住,眨了眨眼。
真看不出来,你这冰块脸,还是这么有闲情逸致的人啊?
又良久。
等人走远了,他停下掀开账帘的动作,抬头看着暗蓝色天际那如钩般若隐若现的残月,嘟囔道:“不对啊,今日不是八月初二吗,哪来的月赏啊?离中秋还有十几天呢?”
单身狗怎么会懂。
赏月自然不只是天上的月亮,而是心间的那个月亮。
凭顾思远的身手,再加上今日新学会的轻功,躲过层层禁军守卫进入谢宣的帐篷,比起往日甚至还更轻松些许。
谢宣拿着把扇子,盘腿坐在榻上,鼓着脸颊瞪他:“都说本殿下很想见你了,怎么还这么久才过来?”
顾思远没理会他惯常的作妖,走近几步,才捏了捏他的脸颊,淡声道:“你猜为什么?”
谢宣猛地往他身上一扑,直接挂在那宽阔的胸膛间,终于抱到了。
白天就想好久了。
小脑袋也深深埋在他的肩颈处,鼻间传来极为清新的水气味,谢宣抬头笑嘻嘻道:“原来顾郎将是回去洗澡换衣服咯,是不是……想要本殿下今晚就临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