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头埋雪里
御寒大概是真不明白,正微微仰着头,一脸求解地看着他。
谢司行喉结滚动,看着他的眼神也越来越沉。
最终,他像是再也无法容忍下去,手下轻轻使力,将御寒拉到了自己身边。
侵略性十足的气息在瞬间贴近,他俯身,在御寒的唇上碰了一下。
灼热呼吸交缠,只是瞬间便分开。
“还可以趁没人的时候,肆无忌惮地对你做这些。”
谢司行退后少许,轻声道:“现在知道了吗?”
御寒只愣了一下,而后迅速反应过来。
虽然心中微动,但面上仍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只是为了这个?”
谢司行笑道:“嗯,就为了这个。”
他和御寒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当然不喜欢单独相处的时光被不重要的人和事打扰。
“那你的愿望落空了。”御寒哼笑一声,慵懒地抬了抬下巴,示意谢司行去看旁边还在收拾满地玫瑰花瓣和蜡烛,满身写着“就当我们不存在”的工作人员。
满满当当的,都是人。
谢司行:“……”
他无奈地笑了笑,用温热的指腹摁了摁御寒幸灾乐祸的嘴角:“走吧。”
他们又在这里逛了一会儿,直到御寒逛累了,提议回家。
谢司行当然没有意见,便和御寒一起离开了这里。
路上御寒相较来时安静了很多,谢司行也没有主动开口。
两个人看似一切如常,实则满腹心事,却又都默契的没有宣之于口。
御寒心里藏着事,也就忘了自己昨晚是和谢司行睡在一块,步子一转就要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里去。
身后伸出一只手将他拦腰一抱,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去哪?”
御寒回神,先是低头看了眼自己腰上的手,而后才想起什么。
噢,谢司行晚上没有他会睡不着的。
想到这个,他宽容地哄道:“知道了,去床上等我。”
“……”
谢司行对他这个渣男语气没发表什么意见,手下却轻轻捏了捏他薄韧的腰线,笑着道:“嗯,我等你。”
暧昧的话音,让御寒一下梦回昨晚。
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跃入眼前,其中还夹杂着谢司行热烫的眼神和自己的轻哼,让御寒一时有点烦乱:“嗯嗯嗯,洗澡去了!”
他推开谢司行,转身快步走进了浴室。
谢司行站在原地,漆黑的眼眸望着他略带仓促的背影,轻轻地勾起唇角。
等到两人各自洗完了澡,时间已经不早了。
御寒刚躺进床里,谢司行的手便自动环住了他,将他牢牢地圈进了自己的怀中。
御寒动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开后就懒得动了。
躺了一会儿,他抱怨道:“你这床能不能换一张大点的?”
挨着睡,热的慌。
冬天还好,要是夏天还这么挨着,御寒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接受不了两个满身是汗的男人紧紧抱在一起。
谢司行低头嗅着御寒身上的冷冽的清香,低声道:“小么,我觉得刚刚好。”
御寒本来还想争两句,但脑子里忽然闪过谢司行不久前看着求婚场景“向往”的表情,就又咽了回去。
他勉为其难道:“行吧,你觉得刚好就刚好。”
既然谢司行喜欢,那他也不是不能满足他这个小小的愿望。
御寒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准备入睡,却感觉到圈在自己身上的手有些不老实。
谢司行的手臂圈着他,一双大手不轻不重地在他的肩胛和脊背处揉捏,最远也就是在腰腹部徘徊,并未再往下延伸,更像是在替御寒轻轻按摩这些部位,克制着保持一个度,不至于又把御寒摸的火起。
至少御寒没感觉到被冒犯,反而还觉得谢司行捏的舒服,让他身心舒畅。
他今天忙了一整天,晚上还和谢司行沿着整个四十五层逛了许久,确实已经累了,而谢司行此时的举动很好地缓解了他满身的疲惫。
御寒在心里嘀咕,也不知道这人的手究竟是用什么做的,怎么什么都会。
他困意更甚,在谢司行的温柔攻势下没一会儿就被淹没,闭上眼沉沉睡去。
听到怀中人渐渐稳定下来的呼吸,谢司行也停下了替他按摩的手。
睡着后的御寒十分安静,睫羽乖巧地覆在眼下,整个人都有着与白日截然不同的气场。
总是威风八面的人,偶尔也会有乖顺的一面。
谢司行沉着眼眸凝视了片刻,忍不住将手臂收拢了些。
其实他并没有多少睡意,脑子里全是关于今天突然想起的事情。
求婚么。
谢司行回忆起这个陌生的字眼。
他和御寒虽然已经是名义上的合法一对,但实际上在那之前他与林寒是因一场陷害结合,不仅没有举办任何宴会,也没有一场像样的仪式。
就算有,也和御寒本人无关。
御寒一来,和他就已经成了一对,从前不觉得,现在想想,这对御寒来说或许有些不公平。
求婚、订婚、婚礼,这些应该有的流程,他都没有给御寒。
以御寒的性格大概压根就没想起过这些,若不是今天突然想到,谢司行自己也差点忘了这个重要的事情。
既然想起来了,那谢司行便再也无法忽视。
谢司行眉心微微蹙着,片刻后又松开。
随后,他便拥着御寒,也睡了过去。
/
第二天,御寒在谢司行的怀中醒来。
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睡了一晚上,竟然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御寒只动了一下,谢司行便醒了,松开手臂,嗓音带着晨间特有的低哑:“不再睡一会儿?”
御寒竖起一根手指,坚定地晃了晃:“不要。”
美好的一天,从早起锻炼开始。
没有任何东西能摧毁他冬日早起的意志,哪怕是温柔乡也不行!
御寒迅速地从床上翻下来,先去洗漱了一番,然后也不等谢司行,自己就去了健身房。
谢司行忍不住笑了一声,也慢腾腾地从床上起来。
在健身房里待了一小时,二人更换场所,去吃早餐。
饭桌上,谢司行仿佛无意般地提了一句:“我这阵子应该会很忙。”
言下之意,就是陪御寒的时间会少很多。
御寒正在埋头喝粥,闻言抬起头,认真道:“我也是。”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将一腔热血奉于工作中的决心。
提前打过招呼,谢司行微微笑了下,便没再说什么,吃过饭后又亲自送了御寒去公司。
御寒最近的确很忙。
他和秦州牧的合作进展非常顺利,半个月前就已经到了关键的上市时期,不然秦州牧也不会特地赶来A市一趟。
他们当天就开会商讨完了细节,后来秦州牧便又急匆匆地赶了回去,和他们公司负责这个项目的团队进行对接。
这之后御寒几乎整天泡在了公司里,每天不是在和秦氏派来的负责人交流,就是和赵忠钱一起共同研究方案,筛选得当的投放力度以及门店。
两家公司联合,发挥出了一加一大于二的功效,一切都在朝着理想的方向稳步前进。
而他们前期投入的的巨大准备在后期一一回馈,所有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盛景的业绩也在短短的几月之内翻了数十倍,比之御寒刚接手的时候几乎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合作顺利,随之而来的就是流水一般的邀约。
许多人在这之中看到了远大的前景,又或是出于对御寒的投资,都开始对这个之前只有小有名声的公司抛出了橄榄枝。
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御寒绝非是池中之物。
不过御寒把这些琐事都交给了赵忠钱和付闲。
等到他闲下来,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和谢司行好好聊上几句了。
那天他们各自报备完自己的近况,御寒忙着工作,谢司行大概也和他差不多,整天早出晚归,也没再和他出去约会过,期间他又去了国外一趟,只不过当天就赶回来了。
二人都没过问对方的事情,但谢司行应该也是清楚御寒每天长时间办公身心俱疲,每晚都安安静静地抱着御寒,用手给他按摩身体。
按过之后的身体当然是神清气爽,谢司行虽然没有刻意挑逗御寒,御寒自己却忍不了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御寒的确很喜欢谢司行触碰自己的感觉。
被那双有章法有技巧的手控制着,浑身都仿佛被电流钻过,酥麻中又带着陌生刺激的爽感,竟让御寒有些欲罢不能。
但谢司行却没有任由他胡闹下去,给御寒来了几次之后,他就摁着御寒的腿,哑声拒绝了御寒礼尚往来,要和自己一较高下的邀请。
“忙完之后再说吧。”谢司行当时是这么说的。
御寒觉得谢司行应该是承受不住自己猛烈的攻势,怕在自己面前丢脸,所以选择了暂时退避。
他十分理解这种男人的自尊心,因此当下就答应了谢司行的请求。
但他一忙完,就想起了这件事。
御寒的指尖在桌面点了点,心想这次可不能再让谢司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