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婻书
上仙出手,总比一堆渡劫期的护城卫在那拼命有用的多。
四个影卫,最后还是留了一个在雪觅身边,另外三人帮着护城卫一同处理异兽,可是狂暴的异兽已经失控,哪怕是三位上仙,也很是耗费了一番力气才打死了几只。
但一家斗兽场又怎么可能只有几只异兽,少说也有大几十只,就是因为数量太多,才会造成这么大的混乱。
见到一只长尾异兽狂躁的冲撞,那像是镶嵌了钢铁一般的尾巴四处抽打,即将抽打到一片居住区的时候,雪觅连忙取出灵剑,猛地蓄积灵力挥砍了过去。
那只异兽前一秒还在发狂,后一秒整个身体一僵,巨大的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发生轰地一声巨响,惊的尘土四起。
雪觅惊诧了一瞬,上仙都要出好几招才能打死的异兽,他一招就解决了?
很快雪觅反应过来这肯定不是他打死的,于是转头四顾看去,然后看到了正在从远处飞来的人,顿时神色一喜,连忙张开双手飞速朝着来人扑去:“渊渊!”
时渊一手接住雪觅,一手快速结出灵阵,往下方打去后,又是几只异兽同时倒地。
游刃有余的模样,雪觅看的惊住,这就是上仙和上神的差距啊。
解决了最近的几只后,时渊不知道取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巴掌大的黑色琉璃球,球身上冒出阵阵香气,那些毫无章法横冲直撞的异兽身形一顿,然后齐齐朝着琉璃球的方向扑来。
时渊放开雪觅,面对群起而攻的异兽神色丝毫不见慌乱,平静的掐动着手决,在异兽即将扑来之前,一掌打在阵结的中心,瞬间神光四溢,那些巨大无比又凶猛失控的异兽纷纷惨叫哀嚎倒地。
几个上仙还有其他帮忙阻止异兽屠杀的人连忙上前补刀,一时间整片大地血腥冲天,兽吼不断。
时渊一挥衣袖,将试图跟着去补刀杀异兽的崽子给卷了回来,一个瞬移就直接离开了原地。
龙族虽非温室娇花,但还未入世历练,且刚百岁的龙崽并不适合这等血腥场面,既然异兽都死的差不多了,还活着的几只也已经没了太大的攻击力,剩下的几个渡劫期修士都能收场,更不用说还有几个上仙在,哪里需要崽子去补刀。
时渊显然已经忘了,他自己百岁的时候,就已经反杀的屠过人满门了。
神君带着小龙君走了,花朝和繁缕相互看了一眼,没有选择追上去,而是拿着各自的灵剑飞进了异兽群帮忙,虽然异兽已经被神君打的奄奄一息了,但若是多杀几只,说不定也能得些手感,多少也能总结些异兽身上的弱点之处。
眨个眼的时间,雪觅就从一片异兽的血海回到了神殿,顿时小不高兴的看着时渊:“你怎么带我回来了,我也可以杀异兽的。”
时渊看了他一眼,见他完好无损活蹦乱跳的,这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稍微做了一下心理准备后才开口:“那群异兽是怎么回事?”
雪觅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时渊:“跟你没关系?”
雪觅更是茫然:“为什么会跟我有关系?”
时渊闻言才心下一松,他还以为不过是半天没看住人,这小崽子又在外面得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惊的异兽直接暴动。
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时渊是什么意思的雪觅直接爬到了他的身上,扯着他的衣襟:“你是不是以为那是我闯的祸?我也不是动不动就闯祸,再说了,我好像也没怎么闯祸啊。”
看他一脸委屈的整个脸都鼓起来了,时渊轻笑:“是我误会了,还以为你又因为气运得了什么东西,引发异兽暴动,不过你这次运气怎么这么差?竟然就在异兽暴动的中心点。”
雪觅:“我运气才不差呢,我就是想看看异兽长什么样,然后进去下了一注,结果就赢了,赢了之后也没兴趣再玩了,斗异兽也就那样,没什么意思,我就出来了,然后遇到了之前不长眼的几个人,教训了他们一顿,结果异兽就爆发了。”
想到那个被他下了玉魂锥的人,雪觅摇头叹道:“那么大一只异兽脚踩下来,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被踩死了。”
他也没想到异兽会暴动,谁能想到好好的斗兽场会塌呢,他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被影卫带上了天,不然的话,他说不定会给那人一脚,将他踹开,好歹也避免了被踩死的噩运,那人是嚣张跋扈又蠢了些,但罪不至死。
时渊:“即便无法催动灵力,能穿得起青云灵绸的,家世应该不普通,身上定有一些保命之物,所以未必会被踩死。”
雪觅:“没死就好,这件事应该是很大的事吧?我看异兽撞死了好几个人,对了,你不是去那个鬼眼了吗,这么快就回了?”
时渊嗯了一声:“无事就回了。”
实际上是院中伺候的灵奴传音,说雪觅来找他,没找到人就出去了,他怕雪觅不听话,直接找到鬼眼处,若雪觅执意任性,小龙君的身份可没几个人能拦住,所以时渊才先走一步,就在异兽爆发的中心找到了这只错个眼就让人不安生的崽子。
异兽已经解决了,剩下的自然就是处理事后了,这些都有旁人负责,也轮不到雪觅操心,于是将注意力又转回到了时渊身上:“你刚刚好厉害啊,一掌下去,那么多异兽都死了,人家打一只都难,你几十只成片的倒!”
时渊:“所以仙神之距,才是真正难以跨越的鸿沟,上神所掌握的力量,哪怕是上仙,也未必能窥出一二。”
本就觉得时渊厉害的雪觅,顿时化身渊渊吹,彩虹泡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吹的时渊都忍不住朝他额头弹了一下:“再吹下去,在你嘴里,连天地都要变成是我开辟的了。”
雪觅摸着额头嘿嘿笑:“那渊渊是厉害嘛,厉害还不让人说了。”
时渊:“昨日一夜未眠,不累?”
早上的确是不累,精神好的不得了,这会儿困倒也没多困,但的确觉得有点累了,于是双脚往时渊腰上一盘,两手将时渊一勾,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渊渊陪我。”
时渊无法,直接托着这个粘人精去小睡一会儿。
等雪觅睡了个把时辰醒来后,花朝和繁缕已经清洗了一番,轻轻松松身上一点血腥味都没残留的守在屋外了。
雪觅一睁眼没见到时渊,定是等他睡着就离开了,肯定没陪他多久,哼了哼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拽过衣服穿上。
花朝和繁缕听到动静后才敲门进来,雪觅睡意还未完全散干净的打了个哈欠:“斗兽场的事有结果了吗?”
花朝道:“异兽是清理完了,但被毁坏的建筑一时无法复原,伤亡的人数我们回来之前正在清点。”
雪觅:“那异兽发狂的原因找到了吗?”
两人摇头:“暂时不知,但陛下已经回来处理这件事了。”
这种事若是以前发生,那也不至于要惊动妖皇处理,毕竟天高皇帝远的,最多就是将事情处理完调查清楚之后,上呈一份事件始末给妖神殿。
但现在妖皇就在这里,而且是这么严重的事情,那自然是要亲自处理的,有妖皇盯着,事情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雪觅觉得有妖皇亲自盯着,那任何讯息都是直达,所以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查清,但这个很快怎么也要等明天或者后天,没想到,当天晚膳前,事情就已经找到根源了。
虽然不能说始作俑者就是龙女瑶姝,但这件事还真跟她有关。
瑶姝也很无奈,她就是去看看斗兽,然后就想自己去挑一只上场斗一下,结果谁知道会跟另外一波人看中了同一只异兽。
妖皇在上,瑶姝委屈又可怜的站在下方,这件事暂时没有让外人知道,不过朗真上神是在的,他也没想到,也就是错开了半日,本就是担心瑶姝会闯祸,才没有带她去鬼眼处,结果一回来,这祸好像闯的更大了。
瑶姝忍不住朝朗真看去,妖皇一拍桌子:“你别看朗真上神,不是出什么事他都能帮你善后的,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老实交代了,若是你的错,你自己去善后认错!”
龙族的几个上神坐在前面,时渊没有来,反正这件事跟雪觅无关,跟雪觅无关的事,他没什么特殊情况很少跟龙族打交道。
雪觅当然是来了,他本就好奇心重,哪里忍得住,然后就被龙十七拉到旁边坐着,还小声给他科普:“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雪觅疑惑道:“还有很多次?”
龙十七道:“瑶姝第一次去北海,结果不小心惊醒了一只至少沉睡了有万年,身上都已经长出珊瑚丛,怎么看都好像跟海底融为一体的巨型妖兽,差点一个海浪下去,拍死好几艘海上飞舟,幸亏你霜岐叔叔反应快,立刻带兵去灭了那只妖兽,但那之后,你霜岐叔叔是再也不敢邀请瑶姝去北海玩了。”
雪觅小心的捂嘴,难怪十七叔总说,被瑶姝姐姐以身相许的朗真上神很倒霉呢,这善后都善的没时间修炼了吧。
龙十七又道:“后来还有一次,瑶姝受到紫缨的邀请去商戬上仙所在的赢川玩,结果一不小心将神殿里的天灯给砸了,那天灯是束缚着一只上古恶灵的灵器,要不是乌诀上神还在神殿内,一把抓住了那只恶灵,要是被恶灵跑了,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乱子,那之后赢川也不欢迎瑶姝了。”
雪觅:“灵器这么容易被砸的吗?”
龙十七:“一般人可能不容易,但对瑶姝来说,什么都有可能。”
听龙十七这么一说,雪觅再次看向瑶姝姐姐的眼神就变得微妙了几分,这好像的确什么都有可能,斗兽场好像从未发生过暴动,这还是第一次发生将整个斗兽场都暴塌了的暴动。
瑶姝道:“这次真的不是我的错,我跟那群人看上了同一只异兽,是我先看上的,我不愿意让,那不就价高者得,她们又没我有钱,当然争不过我,结果她们就使坏,趁我不注意,故意往我买下的那只异兽身上撒了东西,都被云芝看到了,结果她们还死不承认!”
妖皇揉了揉额头,朗真倒是一直很有耐心的听着:“后来呢?你们直接打起来刺激的异兽暴动?”
瑶姝连忙道:“没有没有,我们没有打起来,只是跟那群人争了之后,就定了下一场斗兽,但不知道她们往我买的那只异兽上撒了什么,临到上场前,那只异兽就没有一开始那么血气充足,反而萎靡了下来。”
瑶姝说着,声音也慢慢小了下来,大概还是有点心虚:“然后我听人说,喂异兽吃煞珠,能短时间内增强异兽的力量,我就喂了。”
“结果一开始斗的还算正常,但我买的那只异兽将对方异兽咬的见血后,我买的那只异兽整个就发狂了,力量大到一尾巴抽碎了结界,所有围观的人开始往外跑,那只异兽到处冲撞,将其他关押异兽的地方都给冲撞开了,后来,后来就成那样了。”
云漓道:“喂异兽吃煞珠增强力量这种事很常见,也就是说事情的根源并非在喂食异兽上,这恐怕要弄清楚对方之前给异兽下了什么药,说不定是这药跟煞珠有了什么冲撞的反应,或者那个药若是见血了,才导致异兽发狂,瑶姝,对方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瑶姝摇了摇头:“我只知道那个女子好像姓玉。”
雪觅一愣:“玉?”
众人看向雪觅,云漓:“你知道?”
雪觅摇了摇头:“只是我今天也跟几人闹了矛盾,那些人好像也是姓玉,只不过那个叫玉昌的当时还没进斗兽场,但他们好像是往斗兽场的方向来,然后就暴动了,他没来得及逃,被一直巨大的异兽踩了一脚,是不是还活着,我就不知道了。”
众人在听雪觅说话的时候,只有妖皇目光沉沉地与云漓和星茴对了个眼神。
那个聂擎的记忆中,三皇子以鬼域之境的鬼眼为阵眼,拿整个鬼域之境生灵为祭,后来众神决定以自身镇压鬼眼时,会陨落那么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鬼域之境的异兽爆发。
几十只异兽不可怕,但十万百万之数的异兽爆发,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但后来众人也并未觉得此事有什么异样,异兽本就是以鬼域之境的煞气为食,所以异兽在别的地方无法存活,只能生存在鬼域之境,众神要镇压鬼眼,彻底绝了煞源,那些以煞气为食的异兽会暴动,谁都觉得正常。
如果没有发生今天这件事,他们也不会将异兽暴动都往阴谋安排上联想。
要是这件事真的另有内情,那瑶姝这个惹祸体质倒是阴差阳错的做了件好事,妖皇顿时也没那么头疼了,只是面上还是严肃道:“这段时间还麻烦朗真上神将瑶姝多看顾一些,若真有能引发异兽暴动的药物,那一定要查清楚了。”
说完看向瑶姝:“但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件事你也有责任!这件事没有一个结果之前,你老老实实的待着,要是再闯祸,我就带你回妖神殿再关你一千年!”
瑶姝连忙往朗真身后躲了躲,小脸委屈的都皱巴到一起了,她也不想的嘛,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能遇到一些离谱到匪夷所思的事。
朗真无奈的一叹,没事,习惯了。
情报传送员雪觅在龙族散会之后,忙不迭将听来的消息转告给了时渊:“如果是阴差阳错的导致异兽暴动那是谁都不想的,但如果是有专门让异兽暴动的药,你说会怎么样啊?”
时渊跟妖皇一眼,就这一个信息,便能将不少事重新补全的串联起来。
聂擎的记忆只是他个人的视角,很多方面他到不了那个层面,便无法透过一件事看到更多,至少在他的记忆中,异兽这一块他的记忆点不深,只有暴动过的印象,整个记忆中最深刻的地方就是青鹿和上神陨落,要不是这一次的突发事件,他们着实也想不到这后面还有另一种可能。
但这些事自然就不需要雪觅知道的那么多了:“会被三界所不容。”
雪觅:“可如果真的有人研制出让异兽暴动的药来,就算将药都给毁了,将研制的人都杀了,这种药真的能绝了吗?”
时渊:“任何存在过的东西都不可能绝,只能说是短暂的空白一段时间,千年万年之后,总会有一天,有些事情再来一个轮回,所以面对这种东西,毁掉并非是最好的办法,唯有找到克制之法,才是最好的杜绝。”
雪觅往时渊的身上一躺,两只脚往窗沿上一搁,白嫩嫩的脚丫子不安分的晃来晃去:“如果那个玉家真的刻意研制出让异兽暴动的药,你说他们想干什么呢?异兽暴动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时渊往他毫无规矩的躺姿上看了一眼,指尖轻轻一弹,一抹灵光打在他还带了点肉乎乎的脚背上:“是时候该找人教教你规矩了。”
雪觅摸着脚背坐了起来,不满的看着他:“背着人的时候都不能让我随心所欲一下吗,时刻都端端正正的多累啊。”
时渊:“背着人,我不是人?”
雪觅笑嘻嘻的往他身上缠:“你是渊渊呀!”
雪觅说完,灵光一闪,突然直起身子跪坐在了床上:“我想起来了,那个姓玉的,渊渊,天族有多少姓玉的啊?”
时渊:“这个姓氏并不常见。”
雪觅上前扒拉着时渊的衣袖:“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带我偷溜进玉林园偷碧灵果的松溪和景焕。”
时渊嗯了一声。
雪觅:“我不是跟你说过,他们有一个大哥哥,叫聂擎,那时候他们那个大哥哥中了丹毒,买治疗丹毒的丹药太贵了,而且那时候想要弄死聂擎的那一家早就将人盯死了,绝不会给他们买到丹药的机会,所以松溪和景焕走投无路,正好封神大会,才偷溜到三重天上。”
时渊又嗯了一声:“怎么突然想起这事。”
雪觅:“那个想要杀了他们大哥哥的就是天族的玉家啊,就是聂擎的未婚妻,就是玉家,瑶姝姐姐遇到的玉家,还有那个被我教训了一顿的姓玉的,你说有没有可能就是聂擎未婚妻的那个天族玉家?”
想到聂擎记忆中玉家的后续,时渊的眸色顿时深了几分。
此时一处奢华别院中,得罪过雪觅的玉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身上多处红淤,异兽那一脚下去,尽管没要他的命,但身上的骨头多处几乎被压的粉碎。
雪上加霜的是他内丹里竟然还有一根玉魂锥,这玉魂锥算是不多见的灵宝,稀少又珍贵,如果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寻常结怨谁舍得一出手就是这等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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