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醋自己 第27章

作者:越浪 标签: 欢喜冤家 系统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办丧事是件力气活,这些日子他着实没少受累,懒懒泡在热水里,不知不觉有点打瞌睡。

天色渐暗,身后角落影影绰绰浮现一个虚影。

自头七之后,谢文修发觉自己掌握了新的能力,只要持续吸收阴气,便有在人前现身的可能。

眼下,他已经能做出产生实质影响的举动。

手指在危野鼻尖前扇了扇,掀起一阵轻风,危野打了个小喷嚏清醒过来,撩起水拍拍脸,“差点睡着。”

水珠随他的动作滚落,贴着肌肤往下滑,谢文修深邃的视线不知不觉粘在那粒水珠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危野洗澡。但昨夜的短暂触碰好似一个开关,有什么似乎变得不同。

热气化作白雾,缠绕在他不着寸缕的妻子身上,谢文修分明没有身体,此时竟也感觉空气热了起来。

细碎的水花声在房间内回响,门口忽然有人走近。“嫂嫂,你在吗?”谢束云清朗的声音。

危野道:“我在沐浴,麻烦三弟稍等一下。”

“嫂嫂不用急。”谢束云挺有礼貌。

危野迅速洗完,从浴桶里站起来,谢文修目光一闪,缓慢移开视线。

他穿门而出,看到谢束云百无聊赖靠在墙边,不时看看门口的方向。

“你究竟想做什么?”谢文修沉沉看着他。他从下人的讨论里得知了今天发生的事。

谢家三个儿子从小天各一方,彼此没有接触。即使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谢文修仍对谢束云毫无了解。

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危野已经穿上一件白衫。

要想俏一身孝,这话不假,乍看来,竟不知衣服和他的肤色哪一个更亮。

“嫂嫂晚上好。”谢束云笑眯眯道。

“晚上好。”危野学着他打了个招呼,将他让进门。

谢束云进门后,便自顾自在房内转了一圈儿,四处观瞧。这行为别人做来难免显得猥琐,但他身姿挺拔,目光清澈,“嫂嫂屋里阴气有点重。”又看看危野,“不过问题不大。嫂嫂的体质容易招惹脏东西,如果遇到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危野道了声谢。他心里一直有疑问,请谢束云在桌边坐下,直接引入正题,“既然你叫我一声嫂嫂,希望你如实告诉我,今天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谢束云性格很直接,说话并不拐弯抹角,“其实嫂嫂不仅是阴命,还是天生阴骨。所以说嫂嫂跟我有缘,我想找你这样的人很久了。”

“天生阴骨?”危野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有点懵,“有什么用?”

“对你没什么影响,对我用处很大。阴骨可以做道器,可以做引鬼香,磨成粉末涂在眼睛上,还能开阴阳眼……”谢束云期待地问:“我给嫂嫂养老,嫂嫂死后能不能把骨头给我?”

危野已经被他说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国人对身体周全很看重,这意思相当于挫骨扬灰了。谢文修在一旁脸色沉下来,只觉这个弟弟学道学歪了,竟然把主意打到嫂子头上。

谢束云说出这些话,其实也做好了危野生气的准备,但出乎两人意料的是,危野竟然并不动怒。他眨眨眼,有些好奇地问:“给你倒是没关系,可你怎么能确定我比你先死呢。”

“嫂嫂好豁达。”谢束云喜欢不忌讳生死的人,他看着危野,眼里露出笑意,“嫂嫂命格奇特,我看不出你什么时候有死劫。但我查了一下,你今年二十二岁,比我大两岁,我身体好,应该会比你晚死的。”

危野:“……”这位思维属实奇特。

面对这样的人,他根本就生不出骨头被觊觎的害怕情绪,反而有点哭笑不得,“你怎么能确定我就是天生阴骨?是看出来的?”

“上次摸过嫂嫂的手,我有七成把握。”谢束云想了想,道:“不过这毕竟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也不排除看走眼的可能。”

“让我捏捏骨,我就能彻底确定了。”他干净好看的眉眼弯起,“我略懂医术,可以顺便帮嫂嫂检查一下身体哦。”

……还挺多才多艺。

危野在他期待的目光里点下头,谢束云高兴地站起来,让他把外衣脱了,躺到床上。

就在这时,门再次被敲响,谢钧崖低沉的声音,“大嫂,你在吗?”

危野刚要回答,谢束云先很有自觉地开了口:“在。”

谢钧崖笑了,推门而入,“这么晚了,你在大嫂的房间里做什么?”

被谢钧崖逼出房间的谢文修更想问。

一个个都往嫂子房里跑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野野瑟瑟发抖:这个人真馋我身子。

第27章 被争夺的遗产(七)

谢钧崖进门,看到的就是正在慌忙穿衣服的危野,床边站着谢束云,角落里浴桶冒出些许热气。

“你们俩这是……”谢钧崖眯了眯眼,“在做什么?”

“我正要给嫂嫂摸骨,二哥就进来了。”谢束云目光相当坦荡。

“摸骨。”谢钧崖缓缓重复了一次,扫过危野凌乱的外衣,敞开的立领里头探出一抹春色。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带上几分不正经的意味。

谢二爷的视线存在感好强,危野不由背过身,加速系好领口的扣子,低声道:“二弟不要多想。”

“大嫂多虑了,我怎么会多想。”谢钧崖低声笑了笑,大马金刀往桌边一坐,“还没见过道士摸骨。听说三弟师从张天师,医术高明,不介意做兄弟的在这里观摩一下吧?”

谢束云个缺心眼的真能点头,危野瞪他一眼,“你点什么头?”又嗔睨谢钧崖,“你想看什么?不摸了。”

恼怒的一眼,像有钩子从狭长眼角流出来,睫毛飞颤如鸦羽,谢钧崖舌尖抵着牙嘶了一声,方领略到什么叫睇眄流光。

“唉,嫂嫂好不容易才同意的。”谢束云为错失的时机叹了口气,两只手抄在道袍袖子里,有点幽怨地走了。

“长青!”危野扬声喊了一嗓,把正在小厨房烧水的长青喊了出来,“夫人还要热水吗?”

“我洗完了,你进来收拾一下。”

长青进来,发现谢钧崖坐在屋里时露出惊讶之色,他怕谢钧崖,忙低下头搬浴桶。

水汽路过身边,谢钧崖又嗅见那股子幽雅的馨香。

小厮离开后,他笑道:“大嫂不怕被人看见我在你这里?”

“有什么好怕?”危野在他对面坐下,眉眼有点冷,“我问心无愧。”

“更何况我和文修的事本就是意外,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男人喜欢男人。”他自嘲。刚沐浴过肤色粉白,清凌凌如出水芙蓉,长睫垂下时叫人生怜。“二弟是条汉子,没人会往你身上泼这种脏水。”

谢钧崖以前也这么想。现在他只是看着危野笑,“世上的脏事海了去了,喜欢男人而已,算哪门子脏水?”

危野怔怔抬眼看他,灯光下谢钧崖眉眼深邃含笑,匪气尽化作风度翩翩。

谢老二可以啊,心里一啧。

对视了几秒,危野不由移开视线,“二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谢钧崖从善如流换上正经模样,“大嫂如今接管谢家,有没有兴趣开辟跟其他省份的商道?”

“安城繁华,的确有不少外头没有的紧俏货。再从外面运回新鲜东西,不愁赚不到钱。”危野沉吟道:“但如今世道混乱,到处都是占山的土匪。出一趟远门,伙计的性命都不敢保证,风险太大。”

谢钧崖笑道:“大嫂忘了,我手上有人有枪。”

“你的意思我明白。”危野问:“合作的话,想必二弟是想要报酬做军费?”

谢钧崖利落点头,眼前英挺的男人野心勃勃。

“可以。”危野也直接地给出肯定回答,“但我刚接触谢家的生意,对很多事都不了解,要开辟新路,得等我对家里现有的人物掌控力上来才行。”

谢钧崖笑了,“我还没来得及利诱,就答应得这么爽快。大嫂怎么不多问两句,比如我怎么突然把主意打到谢家资产上?”

危野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马大帅刚生了自己的儿子。”马大帅便是谢钧崖的养父,谢钧崖声音微沉,“到底没有血缘,这两年他对我越来越忌惮。”

战功赫赫,出生入死,却终究要给大帅的亲儿子让路。这已经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危野明白了,他在极力扩张自己的势力,终有一天会自立门户,甚至跟马大帅反目成仇。

“我前途未知,或许下一刻就粉身碎骨。”谢钧崖悠悠道:“跟我合作,大嫂怕不怕引火烧身?”

“我见识不多,也知道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危野想了想,微微笑起来,样子有点狡黠,“再说了,我又不姓谢,要是到时候谢家被连累,我就卷了包袱跑路,有什么好怕的?”

谢钧崖笑了起来,危野要真像他自己所说那么没责任心,谢文修一死,被人上门逼迫时,他恐怕就已经卷钱跑了。

而下一刻,他听到危野弯着眉眼接着说,“更何况是自家弟弟,我不帮你帮谁呢。”

为对方无意识流露出的一点亲昵,谢钧崖舔了舔唇,竟有些耳根发麻。

……

谢钧崖离开后,谢文修终于能回到自己的房间。

被排除在外让他心里憋屈,他烦躁片刻,惊然发现最近自己好像很容易产生负面情绪。

谢文修深吸了一口气,他终究心性沉稳,站在床边静默看着危野熄灯上床,对方毫无异样的表现,让他心里逐渐平静下来。

累了一天,危野很快陷入沉眠,翻身朝向床外,侧身腰线微陷,起伏秀气缠绵。

深暗色泽在眸底翻涌,谢文修禁不住微微俯身,男人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抚上去,似乎便能遮住一半纤细的腰身。

柔软的触感让谢文修几乎陷进去,危野被痒醒,想挠挠腰上的软肉,却碰到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

他双眼猛然瞪大,失声欲喊,被冰凉的大手捂住嘴。

“嘘,别怕,你只是做了个噩梦。”谢文修在他耳边轻声道,催眠般磁性的声音浸入脑中,危野眼帘颤抖了一下,重新闭上眼。

“呜呜他是不是想吓死我。”在陷入沉睡之前,他在心里对001大声骂:“你这个混蛋!”

无辜受牵连的001:【……】

可以预见到,危野将会骂他一整个副本。

*

从这天起,危野在谢家彻底出入自由,他花了几天时间在安城街上逛,一家一家熟悉谢家旗下的铺子。

危野送账本时,各个大掌柜都认识了他。仙客来是安城最大的酒楼,他一踏进去,恰在大堂的掌柜的就迎上来。

“您来的巧,中午食材正新鲜着呢,您也品尝一下咱家厨子的手艺。”

危野正好饿了,就在仙客来坐下。

食材果然很新鲜,给当家吃的东西,掌柜的更是嘱咐大厨拿出十二分力气,道道菜鲜美无比。

临走时,掌柜的又送上来一盒点心。

危野让长青拎上,道:“这顿饭和点心都记在账上。”

掌柜的笑出一脸褶子,“瞧您说的,都是自家产业,不过几道吃食,哪能记您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