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哟儿
这该死的男人,将他的师弟囚禁在此,肆意侮辱,看着萧靖的泪水,他心痛如麻。
这谨小慎微的人,不该是他的师弟。
若能重来,若能得到心上人,陆长渊会将他拥在怀里,轻声安抚,极尽温柔,让他畅快,岂会再让他落泪?
哼,都怪这个男人!杀了他,要杀了他!
陆长渊暴怒了,扬起魔气滚滚的右手,要一击洞穿他的心脏。
刹那间,他被一只大掌按住,用力一捏,将他抽出了这个世界。
消失前,陆长渊双眸泣血,大吼:“师弟——”
陷入梦境中的萧靖心有所感,微微侧头,与他的视线擦过。
两人一惊。
陆长渊:他看到我了!
萧靖:我看到鬼了?
“嚯!”
萧靖蓦然从噩梦中惊醒,睁着惊恐的双眸,心止不住地狂跳。
那双可怕的赤眸,仿佛从冲破了时空的阻碍,将他锁定了。
萧靖不怀疑,若被那双赤眸的主人逮到,他会生不如死。
“啊!”
太可怕了!
萧靖捂住头,从沙发上跳起,发出刺耳的尖叫,吓得四处乱窜。
就在楼梯下,迎面碰上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萧靖心有余悸,惨叫着,转身就跑,却被他扯住手臂,用力一拉,跌入到一滚烫的胸膛里。
“不要,放开我!”
“师兄,你别乱来,放了我吧!”
“谁是你师兄?”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萧靖用力眨眼,看清人后,顿时松了口气。
呼,是梦,幸好是梦。
“我问你话呢?”
萧靖手臂一疼,轻轻挣扎着,苦笑说:“江总,我睡迷糊了。”
江元化上下打量他一眼,嗤笑一声,松开了手。
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他的花样一向很多。
男人不理他,萧靖还乐得轻松呢。
此时,萧靖坐在角落里的矮凳子上,将头埋在手臂,猛烈跳动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系统,你看到了吧?”
“嗯?你别装死!”
“说话,你说话啊,别以为你不说话,就能躲过去。”
【警告!世界壁垒受到未知冲击,将开启修补模式!】
这警告,滚动播报了三次。
【宿主,有一个好消……】
“别说了!”萧靖紧急打断,严肃说:“你先说好消息。”
系统一顿,在空间里一边撒花,一边喜不自胜说:“刚刚收到通知,在这个世界,我们能提早下线。”
反正是炮灰,早死晚死都是死,赶紧走完剧情,就能领盒饭了。
萧靖一喜,开心得直拍掌:“好啊好啊。”
言罢,他提也不提坏消息。
系统等了又等,狐疑说:“还有坏……”
“别说,我不想听!”
只要他没听到,就没有坏消息。
系统一阵沉默,早知他的作风,就不该奢求太多。
“宿主,你真不想听坏消息?”系统颇为无奈,以退为进:“好吧,那我不说了,反正也没什么。”
萧靖:“??”
既然没什么,还故意这么说,怕提不起他的好奇心?
不过,他还真不想知道。
系统等了片刻,灰溜溜说:“这个世界受到时空乱流冲击,出现了未知错误,剧情线一片模糊。”
为今之计,只能遵从原有的剧情线行事,可这艘小船失去了航舵,将驶向何处,还是一个未知数。
萧靖顿时松了口气:“就这?”
他还以为,是上一个世界的剑尊要提剑来砍人了。
与此同时,他口中的剑尊远在另一个时空,猛地睁开双眸,提剑就走。
洞府外,含丹真人上前一步,愁容满面道:“你去哪里?”
陆长渊一顿,收敛了满身魔气,举止恭敬,仿佛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剑尊。
然而,修仙界无人不知,在青莲真人陨落后,一代剑尊就疯魔了。
他入魔界,遇魔杀魔,杀得尸横遍野,抢走了青莲真人的尸身,重现人世时,白了头发,双目赤红,滚滚魔气比一代魔尊更盛。
这一刻,举世皆惊。
无数打着正义旗号的修士前来围剿,却九死无生,杀得天怒人怨。
陆长渊入魔后,狂性大增,闯遍了各大门派的藏书阁,只为求一个复生之法。
笑话,人死不能复生,何况是他们修士。
人死道消,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人尽皆知,青莲真人已无复活的可能性。可这话,无人敢说。
入魔后的明渊真人太可怕,在剿灭之前,只能祈盼他清醒点。
或者说,心里有一念想,对他,对整个修仙界都是一件好事。
若希望破碎,他彻底疯魔,届时,将无人能阻止他的屠戮。
多日前,含丹真人亲自出面,就差跪在他面前,求他回来。
陆长渊看了他许久,前尘往事一一回味,终究是妥协了。
回到剑宗,早已物是人非。
宗门上下对他敬而远之,一时间,流言四起,纷纷让宗主赶他离开。
然而,宗主找天机门一算,发现仍有一线转机。
惊喜来得如此之快,这转机就在眼前。
陆长渊焕发一新,像回到了从前,他双眸如炬,喜悦道:“师父,我在另一时空找到了师弟,我要寻他回来。”
含丹真人眉头一皱,失望透顶。
原以为,在面壁一段时日后,他能有所好转,却愈发疯魔了。
哪来的另一时空?
含丹真人不信,只当他难以接受现实,得出的一个妄想。
“长渊,人死不能复生,你放下吧。”
只有在生气时,含丹真人才会这般喊他,每一次,陆长渊都能有所收敛。
可这一次,江元化充耳不闻,自顾自道:“那个世界的壁垒太厚,我得外出一趟,寻些天材地宝,打造一样宝物。”
说着,他抬脚就走。
含丹真人挡住他的去路,追问:“何等宝物?”
“此事,您日后自会知晓。”
陆长渊笑了笑,浑身轻松,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一个闪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弟,你等我。
这一次,他定不会把人弄丢了。
此时,萧靖打了几个喷嚏,心里毛毛的,总觉得有人在惦记他。
或许,他闷得太久了,引起了江元化的注意。
一双大长腿缓步走近,轻轻踢了踢他的脚踝,不虞道:“你躲在这里干什么,走开,别碍眼。”
萧靖迷茫抬头,他又惹谁了?
“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在天边响起,一阵风刮过,吹得窗帘纷飞。
萧靖晃晃悠悠地起来,走到窗边一看,外面电闪雷鸣,快下大雨了。
最近的天气真差,时不时下一场大暴雨,气温都低了几度。
忽然,悦耳的铃声响起。
萧靖吓了一跳,响起被方远那一通电话支配的恐惧,摸了摸口袋,却落了空。
原来,打给江元化的。
萧靖躲在窗帘后,好奇地附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