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象绘川
祝乌实在想不通,作者设定里,苟兰阴貌似并没有洁癖?
在用湿纸巾擦完后,他不知又从哪里掏出一方盒干纸巾,再次擦拭。
反反复复擦了不下于五遍,擦得祝乌耐心渐失,胸口隐隐开始冒火之际,听见对方又用格外低沉的语气说了句:“祝乌,我会记住今天的耻辱。”
“…………”
祝乌没有冒火的机会。
苟兰阴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身,大步离开了休息室,连姜淮乐在身后叫他都没有理会。
无奈之下,姜淮乐只能把询问的目光转向祝乌。
祝乌:“……”
我说我只是想卖他一盒防晒霜你信吗?
作者有话说:
跪了,我这手速,先更一点
第十章
虽然不明白苟兰阴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离开,但祝乌的目的达到了。
在对上姜淮乐的目光后,他轻叹了口气:“苟兰阴同学好像生气了。”
姜淮乐:“……”我看到了,所以在问你原因。
“他可能需要人开解。”祝乌似乎没看到姜淮乐眼底的疑问,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你们待会儿不是有约吗?要不你去哄哄他?”
姜淮乐面露踌躇,再次看了下表。
约定的时间确实快要到了,而且这个约算是来之不易,李教授那边好不容易才答应下来了。
但想到苟兰阴出门之前的脸色,姜淮乐还是觉得不要去撞枪口比较好。
正要开口之际,忽然反应过来祝乌的用词。
他用了一个“哄”字。
如同大人对孩童轻声细语的疼爱,用在两个成年人身上,不免多了几分暧昧。
姜淮乐目光看向祝乌,后者的眼神很清澈,如果非要说有些别的什么,大概是对于这突发状况的迷惑和不解。
看,他和你一样迷惑。
姜淮乐盯着他看了两秒,半开玩笑道:“我怕是没这个本事,他那脾气大概只有他未来的爱人能哄。”
未来的爱人?
“也许吧……”
祝乌面上笑笑,心里却止不住补充道。
才怪。
两人闲聊的过程中,雨也不知何时停了,夏季的雨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姜淮乐起身告辞时,路番一也推门进来了,他似乎对于苟兰阴不在这间休息室并不感到意外。
倒是姜淮乐,见到路番一时主动介绍了自己,如他先前同祝乌说的那样,表达了一番对路番一的久仰之情,客套地表示以后有机会再向他请教化学研究之类的问题。
路番一古板地点点头。
等姜淮乐走后,他也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准备离开,却听到祝乌的声音叫住他。
“学长,我们一起吧。”
路番一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来给人送东西的?”
他示意祝乌手中的薯条,没送出去,反倒在他自己手里消灭了一小半。
祝乌脸不红心不跳,道:“人自己先跑的,他没有这个口福。”
大概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路番一把视线放在了祝乌没吃完的半盒薯条上。
两秒钟后,他将其中一根薯条放进口中,尝了尝。
味道还不错,尽管他从来不吃快餐,更不碰油炸食品。
“人没跑,在302室。”
嗯?
祝乌心思微动,但并不意外。
路番一这个澡洗得太长了。
“你不送过去吗?”
见他迟迟不动,路番一又问。
祝乌摇摇头,将薯条盒子收起来包好,他的语气带着些轻嗤。
“不够吃,没他的份。”
两人一同走出休息室。
因为下了一场暴雨,击剑馆内的学生寥寥无几,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处理事情。
还没走出击剑馆,祝乌的脚步忽然顿了顿。
路番一也跟着停下来,看向他,只见祝乌视线停留在某个工作人员身上,然后大步上前。
邹扬有一个远房表舅在击剑馆内工作,所以拿到一套清洁人员的服装不算太难,更何况学校经常有一些志愿者活动,他这种生面孔混到人群里一眼根本发现不了。
先前那场暴雨并没有让他提前打道回府,他知道祝乌一直没有离开,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可能放过。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让他等到了。
祝乌出现在二楼属于选手活动的场所,身边还跟着路番一。
这可是实打实的“出轨”证据。
是铁证。
私底下跟别的男人走得这么近,还有什么资格追求苟兰阴?
邹扬找好角度,拿出手机拍了两张,正准备看看拍摄效果,一道人影笼罩在他面前,待看清对方的脸之后,手里的手机险些没拿稳。
我去!
祝乌礼貌询问:“手机里的东西可以给我看一眼吗?”
邹扬一口老血险些吐出来:“我的手机,凭什么给你看!”
“因为我怀疑里面有我的照片。”
“那只是你怀疑,说话要讲证据。”
邹扬冷哼一声。
他已经镇定下来,只要手机还在他手上,祝乌就发现不了什么,总不能抢他的手机。
哪料到祝乌听了他的话,转头喊上另一个人:“学长——”
路番一秉承着不去打扰别人交谈的礼貌,一直在原地等候,听到声音才抬步过去。
“怎么了?”
“这人刚刚在偷拍我们,还有上次在食堂,应该也是他拍的。”
当时祝乌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偷拍者,但他记得隐隐见过这张脸出现在了那个方向,再加上叶息行查到的帖子里,有几个发言的小号,邹扬的名字赫赫在列。
祝乌本来也是猜测,这才叫上路番一一起,没成想还真让他撞到了。
运气不错。
闻言,路番一把视线放在了邹扬身上。
“他把这些照片发到论坛里,引起广泛“讨论”,我们是不是可以告他侵犯我们的隐私权?”
路番一自然听出“讨论”两个字的言外之意,目光转向祝乌,后者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虽然我是不在意这些,但是学长你的名声就不一样了。”
路番一沉默了两秒,道:“如果有不实消息传播,还可以告他诽谤。”
邹扬一听脸色顿时急了:“学长,我、我没有,你不要相信祝乌的一面之词。”
只是些图片而已,他也没有亲自下场,就算他发言了几次,说的也是事实。
祝乌本来就向他打听了路番一,而且,他针对的只是祝乌,又不是路番一。
“祝乌,你这是血口喷人!”
祝乌垂眸看向他:“是不是血口喷人,把你的手机拿出来给我们看一眼就行了。”
“你说给你看就你看,凭什么?”
邹扬忽然又冷静下来,“你要告就去告吧,我说过不是我做的,你爱信不信。”
反正,发帖的人又不是他。
邹扬丢下这一句,就飞快地走远了。
“不去追吗?”路番一问。
“算了。”祝乌摸了下头顶的帽子,顺手摘了下来。
刚下过雨,用不着遮阳了。
路番一看了他一眼。
没了那顶帽檐很大的遮阳帽,祝乌那张脸可以完全露出来,他的表情有些许无所谓,好像并没有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邹扬离开击剑馆没多久,手机就提醒出现了新的匿名邮件。
对方是在询问他拍到的新照片。
邹扬进行一番操作,把照片弄进去进行传送,要按上确认的那一刻,手指又顿住。
他想到刚刚祝乌说的话。
犹豫再三,邹扬还是将邮件内容全部删掉,回了三个字:没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