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色暮
宋西洲转回目光。与他对视时,杜闲依然显得阳光灿烂。
宋西洲笑了,说:“不是说要给我接风吗?这怎么好像是去我家的路。”
杜闲喉结滚动一下,说:“对。先送你回去,休息一下,然后咱们去吃饭。”
宋西洲有意说:“去外面吗?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准备大餐呢。”
因他这句话,杜闲轻轻“啊”了声。
赶在他脸上出现懊恼之前,宋西洲补充:“也好。要是你把精力都放在‘大餐’上,晚上是不是就没办法做其他事了?”
晚上、精力、其他事……
杜闲一面觉得,自己不应该随便联想。一边控制不住,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画面。
这是他喜欢的人,杜闲对他有太多幻想。
但是,他也绝对不愿意成为自己父母那样不负责任的人。所以,杜闲的打算,还是参照宋西洲父母的进度,一点点来。
具体经过是他在和宋爸爸聊书法的时候套出来的。宋父带着一点得意,说:“我也算是练了几十年字。那个年代,没有现在这么多通讯工具。和人交流,还是写信更多一点。我写给你阿姨的信,把她舍友的男朋友都比下去了。”
杜闲心想,这一项,在自己与西洲身上不太成立。可以换做“剧本”,他也算是凭借才华吸引到西洲吧?
有了好感,然后是确定关系。确定关系以后,结婚、搬去一起。
杜闲压下这会儿“不该有”的念头,轻声说:“那家餐厅,应该很和你口味。里面的布置也不错,还有……”
宋西洲笑道:“什么?”
他见杜闲唇角勾起,很跃跃欲试,偏偏还记得保守秘密,说:“给你一个惊喜。”
宋西洲心里有了猜测。看来自己不用等了,杜闲还是把早该有的告白环节安排上。
他放松许多,靠回沙发,轻轻地哼着歌。
哼着哼着,见杜闲伸出手,打开车载音响。
熟悉的旋律流淌出来,宋西洲先是一怔,随后有所猜想,去看屏幕上播放的歌单。
他的心情更加明媚。同时,宋西洲又有一点“矜持”,说:“我来听我自己的歌,是不是太自恋了?”
他依然不算是歌手。但是,几年下来,光是参演作品的ost就有长长一列。加上参加各种晚会时的舞台,凑个二三十首的歌单,绰绰有余。
而现在,杜闲把歌单播放给他。不止如此,宋西洲还发现,杜闲的歌单是有听过次数统计的。
看着上面的数字,宋西洲轻轻笑了声,又说:“竟然这么多次?你是不是……”
“对。”杜闲说,“感觉你一直在旁边陪我。”
宋西洲不说话了。
很难用语言描述话音入耳的一刻他的感觉。心动,夹杂着一点酸涩。距离始终是摆在两人面前的现实问题,就算有各种通讯软件,没办法亲身触碰的伴侣,还是会让人觉得孤单。
杜闲会这么想吗?所以,他一遍遍听着宋西洲的歌,把这当做男友的陪伴。
他轻轻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这时候,杜闲又开口。
“我想好了。等播放次数到了一定数量,要是你那边还是没有抽出空,我就去看你。”语气轻快,不带一丝阴霾,“明年你要是还要出国,到时候,我就和你一起去。”
宋西洲心跳加快。
他确认:“和我一起?”
“对。”杜闲说,“要是在国内吧,我就算去陪你,也做不了太多事情。不过,到了国外,认识咱们的人少了,会不会方便一点?”
他说得很简单,但依照宋西洲对杜闲的了解,开口之前,他应该已经筹备了很多。
宋西洲笑着说了一个“好”,心里也多出几分期待。
等终于到了杜闲预定好的餐厅,和宋西洲前面猜测的一样,杜闲包了场。
餐厅的窗外就是江水。饭吃到一半,江水上升起烟花。
宋西洲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再回神,忽然发现,自己身侧竟然安静了许多。
拉琴的侍者们已经离开了,而杜闲到了他身侧。
宋西洲的心跳又开始变快。
“西洲,”烟花尚未落幕,他能从杜闲的眼中看到外间绚丽的光彩,“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七百五十三天。”
宋西洲一哂:“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杜闲:“和你有关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宋西洲笑了笑,说:“我很想夸你,不过,我发现我好像也一样。”
他这句话,明显逗笑了杜闲。两人之间的气氛山与~息~督~迦。稍稍轻松,可很快,杜闲的表情再度变得严肃。
他手上甚至多出了一捧花。
宋西洲模糊地想,对杜闲之前就说过,他可以给自己送花了。
对杜闲来说,这好像是某种重要的仪式。
他看着杜闲把那束花递给自己,像是自己从前想过的很多遍一样,叫自己:“西洲……”
他大约打了很久腹稿,这会儿,可以流畅地说出:“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什么人。但遇到你之后,我开始明白什么是‘爱情’。”
宋西洲握着花束,低笑。
杜闲说:“早晨醒来,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你。看到任何有意思的东西,我都想分享给你。
“想和你一起经历各种事,也想和你度过和昨天、前天没什么不一样的明天、后天。丰富多彩很好,但平凡也有平凡的好处。
“我对未来每一个阶段的规划,里面都有你。想到下半生可以和你共度,我就觉得生活充满乐趣。”
“西洲,”杜闲又叫了他一声,“我爱你。”
宋西洲听着,一点点露出笑容。
他接过杜闲手中的花束,低头,嗅到扑鼻的香气。
伴随着花香,他听到最后的烟花声响,还有杜闲隐藏在其中的紧张呼吸。
宋西洲抬眼,目光与杜闲对在一起。
他说:“好巧,我也一样爱你。”
第170章 无限游戏(1)
新世界和观澜预计里不太一样。
从他前面看到的能量水平推断, 这应该是个危机重重,本土生灵们艰难求生的地方。可亲身来到之后,出现在观澜和越无虞面前的景象,竟然相当……
和平?
看着路边的高楼, 还有马路上奔驰而过的汽车, 观澜少见地陷入沉默。
行人从他和越无虞身侧经过, 完全没意识到,这两个人站的地方,三秒钟前还是一片空地。
听着身侧的喧嚣, 观澜若无其事,说:“先安顿下来吧。”
越无虞自然一切都听他的。
可惜找了几天, 没找到合适用来开甜品店的商铺。倒是遇到一家旅馆, 老板急于转手, 比市场均价低了很多。
观澜与越无虞去实地看过。旅馆共有三层, 就建在路边。外墙贴了瓷砖, 总体看来有些老,但并不破旧。用老板的话,去年刚刚装修过一次。平常营业时,老板也很注重对软装硬装的保养。
观澜听着,目光在走廊尽头停留片刻。
在其他人看来,那里只是一堵墙。墙上挂着一副描述不出内容的抽象画, 旁边还放着一盆假花。
但是,如果摒弃肉眼, 用神识去看,结果就截然不同了。
抽象画和假花都消失在黑暗里,一条长长的、不知通往何处的楼梯,取代了原本的墙壁。
有什么东西正从楼梯上走过。一滴滴鲜红的液体落下来, 溅到楼梯以外的地方。
单说作为“旅馆”,这幅场景,恐怕能把买家吓得落荒而逃。不过,在观澜看来,事情就是:这么久了,总算找到一个可以给无虞试炼的地方。
他说:“行,我们买了。”
老板还在说:“要不是我老婆出事,急着用钱,我们也不会想着把这么一个聚宝盆卖了!要是继续把生意做下去,一年啊,起码得赚这个数!”
他比出三根手指。觉得不够,又加了一根。
这之后,才意识到:“啊,你刚刚说——”
“我们买了。”观澜学着人类的样子,与对方讨价还价,问:“一把结清的话,能再减三十万吗?”
老板咽了口唾沫,心想,这也太狮子大开口。
但想到躺在ICU里的妻子,老板深吸一口气,“成交!”
观澜点头。当天下午,两边就跑完了所有手续。
按照合同上的条款,一切经营用品全部留给观澜。临走前,老板还有点犹豫,说:“虽然不算新店开张,但你开业的时候,最好找人做做法。”
他原本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可妻子的表现,实在把他吓到了。说这句话,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这副样子,看得观澜有点想笑。
他随意应了声,又叫住一条腿已经迈到店门外的前老板:“等等。”
老板一个激灵,警惕地看观澜:不会是后悔了吧?他就说,怎么给钱给的这么大方!
观澜没在意对方的眼神。他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叠好的符纸,拇指一弹,东西就飞到了老板胸膛的口袋里。
“什么东西?”老板低头,从胸口取出两枚三角形的灵符。先是不明所以。但联想到妻子近日来的话,再看看明显带着“封建迷信”色彩的符,他的心跳有点加速。
“带着吧。”观澜说,“今天晚上,它们会在你新住的地方开楼梯的。”
老板眼睛蓦地睁大。
对方的话,竟然和妻子这段时间以来的“胡言乱语”对上了!
从两个月前开始,妻子就提到,她半夜出去喝水时,经常一不小心就走到楼梯上。
那好像不是真正的楼梯。没有一点儿光亮,偏偏总有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刮来,惹得妻子脊背凉嗖嗖的。
最先听妻子这么说的时候,老板只觉得对方做了一个噩梦。但妻子越来越神经质,反复地告诉他,楼梯上像是有什么东西跟在她身后。
她不敢回头,只好咬着牙往下走。走啊走,终于找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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